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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在剑桥-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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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的小组讨论会我恰巧与这个秘鲁男孩分在了一组。整个讨论会由于各人意见不统一开得极不顺利。六点钟吃晚饭,六点半了会议还在艰难地“磨蹭”着。最后我行使了临时小组组长的权利,挥手阻止了他们无休止的辩论,并结合大部分人的意见做了扼要总结。“散会!”话音刚落,大家便“呼啦”冲向饭厅。我拍拍秘鲁男孩的肩:“瞧见了吧,一味搞民主只会让大家吃不着晚饭,民主的基础上有集中,我们才能填饱肚子嘛。”“咕、咕”他的肚子替他说声“Yes!”    
    这就是International(国际化)    
    国际会议参加第二届青少年国际网络会议的代表一共47名(25名青少年,22名成人),他们来自美、德、巴西、菲律宾、隆巴迪等大大小小近30个不同国家。会议的正式语言就有四种:英语、法语、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所以每天人会场前都要去领同声翻译器。一次,一个罗马尼亚男孩来间我借一盘中国民乐磁带,迸我房间的却是三个人——他和两个翻译。他用罗马尼亚语告诉翻译A,翻译A用法语告诉翻译民翻译日再用英语告诉我,一句话转了三道弯,够复杂的!最“酷”的是这次大会的主席,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他一人包囊“四项全能”——一天换一种语言在大会上发言,“今天,请问我该用哪国语说话了?”每每她问起这个问题,台下人都用掌声代替回答。    
    国际市场我从万里之遥的中国拎来的大箱子,有三分之一被小礼物占满了。为了给每位参加会议的人都留一件中国纪念品,临行前老妈从夫子庙到新街口疯狂大采购。“这是中国人的一片情意嘛——万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可我到了这里才发现:各国青少年都比我具有“经济头脑”。头一天,一个布隆迪女孩来敲我的房门,由于语言不通,她一句诸不说就把一条漂亮的手织围巾放在了我手里。我开心地连忙冲她点头微笑说谢谢。她却不紧不慢地竖起了十个手指,嘴里蹦出一个英文单词:“Dollars(美元)”。我连忙把围巾送回她手中,打着手势跟她说我不需要。女孩既不介意更不生气,收回围巾上另一个房间推销去了。    
    在会议中心的走道里,摆满了各地与会者设置的摊点,整个儿一“世界贸易街”;波利维亚的笛子、索罗门岛的彩裙、肯尼亚的挂坠、斯里兰卡的明信片……只是价格大都不菲。在如此这般“世界商品大潮”的冲击下,我也有些动摇了:到底是随波逐流“下海经商”,还是坚持老爸老妈的“中国情意论”?我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些“万里鹅毛”们当“烤鹅”去卖——送“鹅毛”是纪念品,更是对中国文化的一种宣传——金钱诚可贵,友情价更高!    
    “鹅毛”全送出去后的那天晚上,布隆迪的小姑娘又来敲我的房门——手腕上带着我送她的景泰蓝手镯。她把那条手织围巾又放在了我手里,我正为国外人也懂几分“礼尚往来”而惊奇,她又一次竖起了她的手指——不是十个——只有五个!原来是削价大“甩”卖啊!    
    国际茶社    
    “秘鲁男孩事件”使我意识到外国人对中国的了解实在少之又少。为了给他们来点“文化熏陶”,我在房间里开设了个“国际茶社”,并特意在门外写了一张大海报——“Tea  is  Free”(茶免费),茶社“开张”第一天,各地“茶客”就络绎不绝。我左手拿着碧螺春的罐子,右手拎着热水瓶,口中轻吟——“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满以为“国际茶客们”会陶醉在中国绿茶的清香中,飘飘欲仙。没想到他们却都好像刚从阎罗殿里爬出来一样,个个面露痛苦之色。一个巴基斯但男孩对我说:“李娜,我认为你以及所有与你有关的事物都美好极了,但,”他举了举手中的茶杯,“中国茶除外。”一个阿根廷女孩“可怜巴巴”地跑来问我要糖:“哪有人喝茶不放糖的广她满脸疑惑地望着我。“哪有人喝茶放糖的?”我匪夷所思地盯着她。但最后还是把一颗大自兔奶糖“贡献”了出来。于是我的“国际茶客”们都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一个接一个来向我要糖,并众口一词:“哪有喝茶不放糖的?”“大白兔”全被他们“抓”走了,我只好重写了一张海报“茶免费,糖自带”。可打这之后,“茶社”生意顿时冷清了下来,不久我只好“关门大吉”了。    
    Miss China(中国小姐)——我最自豪的名字    
    临去巴西前我去办公室和各位老师辞行。一位老师以极严肃的口吻对我说:“出去以后你就不仅仅代表自己更代表着中国了。”初初听来多少觉得这话有些“大道理”,可直到我真正走出国门,代表五千万中国青少年参加这样一个国际会议时,我才深切地体会到“代表中国”这四个字所包含的份量。    
    每天清晨当我步人会议大厅的时候,首先寻找的便是那个放着“China  Li Na”的座位牌的位置。青少年国际网络会议,今年已是第二届。可放有“China”字牌的椅子却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一个会议上,而且只有唯一的一张。    
    会议开始的头一天,我便经历了一场“特别的考试”。身着民族服装的我刚刚落座,大会主席就向我提了一个问题:请谈谈你对21世纪儿童生存状况的看法。问题刚刚问完,全会场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我。我微笑着望着主席(妈呀!出这么个“馊”问题来考我,想来个“下马威”吗?)镇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迈着中国女性传统步伐(小步走路延长时间思考),优雅地(这是后来那些“老外”们评价的)走上讲坛。台下众多电视记者打起的灯光让我觉得晃眼,但此时发言的大致要点已在我脑中形成了(曹植七步成诗和我十六步成文其根本原因恐怕相同——急中生智)。我用英语谈了三大方面:一是青少年保护法的建全,即不仅把青少年权利挂在嘴边,还要白纸黑字写进法律里,不仅写进法律里,更重要的是让法律得以实行;二是关于社会范围对青少年的关心,这其中包括社会保障制度和文化建设等方面;最后我又强调了青少年的一种自我觉醒,我们不仅仅是被保护者,还要为维护自己的权利而斗争,而且在向社会“要”的同时,我们也应勇敢地承担起所应承担的责任。此外,我又举了大量实例,借机谈了中国在青少年发展建设方面的成就,这是我在会议上第一次为中国做“国际宣传”。当“China”这个单词不时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许多代表赞许地点头,心里特“过瘾”。当天下午,大会主席找到我并郑重地通知:与会代表一致推选我做大会开幕式与闭幕式的主持人,同时兼任亚洲地区特别代表和报告发言人——我挺开心的,那场“有惊无险”的考试的成绩单已放在了我的面前。


第四部分:告别剑桥秘鲁追问狂——民主与集中之辩

    以后的日子里,我每天忙得像陀螺:大会开完了,开特别代表会,特别代表会结束,亚洲地区会议又“开张”。为了将10名亚洲代表的意见集中扼要地反映到论坛上,我晚上常常要顶着瞌睡虫的侵袭奋战到11点多——朋友们都当我到巴西旅游,天知道我比上学还累。    
    在一次大会上,当我做完有关亚洲地区青少年工作成就的介绍后,照例是自由提问与答辩时间。这时,会场上响起一个极不友好的刺耳声音:“我听说你们中国孤儿院里不是有残杀孩子、虐待孤儿的吗?”接着他又开始向与会者解释他所听说的内容。我当时的感觉是义愤填膺,我毫无淑女风度地冲到他面前,不客气的抢过话筒,打断了他的话:“先生,我想请问您是从哪里听说这一切的,是中国孤儿的口中还是西方媒体的宣传?先生,我再请问你去过中国没有?没有。没有,你就没有发言权。我从中国来,我是中国人,在有关中国的问题上,我想在座的恐怕没有谁比我更有发言权了。”我从背包里翻出随身带着的一叠照片,其中有几张便是我在初三时和同学们去儿童福利院帮助孤儿们时照的。“每一位拥有眼睛的人都可以从照片中看到这位先生问题的答案。”那位“慷慨激昂”的先生由吃惊到沉默,一脸的尴尬,口中不停重复着“I am sorry。”    
    一位德国记者向我提了一个有关性教育的问题:“众所周知,亚洲地区的性教育比起我们西方国家要落后得多。我听说中国的性教育更为闭塞,不知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是的,我们不讳言中国中学生性教育的缺乏。但我倒想提醒这位先生,正是一些西方国家盲目过度的性教育性引导引导造成了不堪的后果,才使人们望而生畏,使对青少年的性保护成了性‘保守’。再说,这也正逐步变成历史,性教育在亚洲地区当然也包括在中国已经引起关注——我所在的南京市就专门为中学生开辟了‘智慧果’性咨询热线。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拨个国际长途试试。它的号码就是:008625——4725504, 如果你听不懂汉语,我可以充当你的翻译。”台下掌声如雷,我的亚洲朋友们开心地朝我挥着手,我步履轻松地走下讲坛,心里特别畅快。    
    会后,这位德国著名的《Stern》杂志的记者又找到我,好奇地问:“你的表现很出色,你是不是你们中国孩子中最突出的一个?”“不”,我微笑着摇了摇了头:“我不是中国孩子的Leader(领袖),而是一名representative(代表),我所做的每个中国孩子在这儿都能做到。”而后我又反问他:“你们西方记者是不是都很喜欢用‘听说’这个词?我在《南京中学生报》做记者,虽然只是一名学生记者,但有一点却很清楚,真实不是人云亦云。道听途说,而是用你的眼睛你的头脑从现实中得来的。”德国记者很认真地点点头,以后的几天会议里,我发现他再也没使用过这个词。    
    “代表中国”!现在我再回想起老师曾说过的话,便格外有感触了。我不认为我的言行有什么特别出色之处——那是一种最自然不过的表现——因为民族的尊严是受不得丝毫磕碰的。    
    因为经常被人误以为是日本人,我无论去哪里都喜欢戴着印有“China Li Na”的工作牌,并用红色水彩笔把“China”重新描了遍。于是参加会议的朋友们都叫我“Miss China”——中国小姐。这是我最自豪的名字。    
    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     
    在会议的六天中,我和我的国际朋友们一同生活、工作,俨然“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国籍、肤色、语言、生活习惯的差异并不妨碍我们的交流,一个微笑一个手势也可以“无声胜有声”。六天的会议结束了,离别也拉开了序幕:萨尔瓦多没有“执手相看泪眼,竟元语凝噎”的凄凉,有的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我入乡随俗地和朋友们“用拥抱结束所有温柔”,脸颊上幸福地印上了世界各国友情的”印记”。“别忘了给我发E…mail”,这是很多代表的临别留言,足以让我感叹Internet的国际普及率。今天说再见,明天便又可以在电脑上聊天辩论——家里有电脑,天涯若比邻。这个地球越来越小,几根电话线一部电脑,再见的确不太遥远。汽车就要开动之时,秘鲁“追问狂”和一个阿根廷女孩从楼上奔了下来,我正感慨于他的勤学好问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却“一切尽在不言中”地从身后展开一张大纸:  Miss  China  We  Love  You(中国小姐,我们爱你)。送行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代表们又一次涌到车前——开始又一轮的“吻别”,我可怜的脸蛋!


第四部分:告别剑桥圣保罗机场上演生死时速

    到巴西的这一路上风波迭起,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我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老话深信不疑,满以为回家的旅途应该平安顺利,事事如意,可谁料到:半夜12点半,我一路好梦做到了圣保罗,这一趟飞机是直飞的,既无一路停三次的痛苦,更无“空中大翻飞”的惊险,可当我懒洋洋地抬起手腕看时间时,脑海中顿时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我的下一趟班机1:10起飞、也就是说我只有40分钟的时间拿行李、转航班、换登机卡、过海关。万一行李又“千呼万唤不出来”,万一海关旅客拥挤,万一……一旦误了这班机,接下来的航班都要跟我“Byebye”了。一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离了弦的箭一样“嘈”地冲出了机舱。还好这回行李没和我犯难,乖乖地在传送带上等着我认领。拉着大箱子的我满大厅地转悠,寻找大韩航空公司的专柜。三更半夜的国际航班大厅也昏昏欲睡,很多专柜都已大门紧闭,看到蓝色的Korea  Airline(大韩航空)的标志,我加快步伐跑了过去。一盆冷水当头浇来——它给我吃了个“闭门羹”。“这是什么破航空公司,打算把我给扔了吗?”我恨得咬牙切齿。隐约看到屋里的灯光,我便肆无忌惮地扯开嗓门大喊:“I am a passenger,open  the door please!”(我是乘客,快开门),几分钟后,一位睡眼惺松的韩国男士从门里探出了脑袋。我向他挥了挥手中的机票,他做手势让我从后门走,于是我又拖着大行李箱绕过半个大厅从后门进了他的办公室。“专柜11点半就关门了,你怎么才来?”他一边帮助我换登机卡一边头也不抬地对我说:“所有的行李已经装上飞机了,你的就自己带着吧。…‘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望着他,用手拍了拍地上那个巨大的行李箱:“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个箱子带到汉城?”“不,”他温文尔雅地微笑着:“是香港。”看我还想争辩什么,他不紧不慢地指了指墙上的钟:“小姐,还有十分钟飞机就要关舱门了,你……”没等他说完,我已背着大包拖着行李箱,“飞”出办公室,以“生死时速”冲到了海关,在巴西学会的唯一的一句葡萄牙语帮了我大忙,我从一群人身边挤过,重复着“谢谢”,挤到了海关大叔面前。他把我的护照前前后后翻了一遍,终于盖上了大印,我连奔带跑跳上飞机,两分钟后机舱的大门“砰”地关上了,惊魂未定的我气喘吁吁——我差点就和它失之交臂了!漂亮的空中小姐礼貌的朝我微微鞠一躬,我当她是对我的长跑速度深表钦佩,她却指了指我的行李箱:“对不起,您的行李应该托运。”我也彬彬有礼地朝她点点头:“对不起我的行李迟到了无法托运。”小姐倒也通情达理,只是行李架实在放不下我那巨大的箱子,放在走道上又挡了别人的路。正好我前面有个空位,小姐便帮我把箱子暂时放了上去。我的箱老兄实在因祸得福——免费捞了个专座。    
    洛杉矶的机场里,我邂逅了一位白发苍苍的台湾老人。十几天没说中文的我总算逮着了个“过把瘾”的机会,海阔天空地跟他神侃起来。老人说:“对待台湾,大陆应该宽容一点嘛,就像母亲对孩子一样,孩子愿意回来最好,不愿意就随他去。”我微笑着望着老人:“您一定也是作父亲的,为父的心情应该有体会吧!我离家不过十几天,爸爸妈妈就惦记得很。中国有句老话‘儿行千里母担扰’,孩子不在父母身边,父母总是放心不下的。”老人很快便领悟了我话中的意思,他深思了一会儿,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有机会还是应该回去看看,至少也应多多联系。”临分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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