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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寂寞城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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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匆忙地把它打开,纸条写了好长时间了,字迹都有些模糊不清。    
      “康云,你还记得里面这只女式戒指吗?这是李谢瑜给兰娟的,我一直替你们保存着。这只和它配套的男式戒指是我请人定做的。这份薄礼是我和李谢瑜送给你们的贺礼。祝愉快!”    
      我实在难以自持,手掌把戒指攥得都出了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不住地流。    
      兰娟伏在我的怀里,嘤嘤地哭着,泪水打湿了我的西装。    
      “阿姨,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唐艺回来?”兰娟抬起头,小声地问。    
      “那边说是下午两点。”唐妈妈也是一脸泪容。    
      “当初是我们送唐艺上飞机的,现在还是我们把她接回来。”我凄切地说,“兰娟在临走时也承诺等她回国我们去机场接她。”    
      “既然是你们事先有约定,那我也不便多说了。”唐妈妈摇了摇头,“作朋友做到你们三个这个份上也就够了。”    
      兰娟抱着唐艺的遗像站在浦东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我和唐妈妈到机场管理中心去询问。对方告诉我们两点半的飞机直接从欧洲飞到上海。    
      我们三个人在机场管理中心等了大概只有半个小时,机场的管理人员就告知我们飞机着陆了,让我们到候机大厅等待。    
      等了十分钟,有两个穿着空少服装的男子走过来,问我们谁是唐艺的家属?    
      “我们三个都是。”兰娟很爽快地回答。    
      “那好吧。”有一个个子高一点的男子走过来,掏出一张领取表格,“那就请把你们的名字写在这里。”    
      唐妈妈颤颤巍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时候可以领得到?”我疑惑地问。    
      “这样,你们先到休息室去休息一会。”另一个个子矮的空少彬彬有礼地说,“只要飞机上的乘务员下来就可以了。”    
      我们坐在休息室里,唐妈妈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阿姨,节哀。。”兰娟掏出两张面巾纸,自己擦了擦眼泪,“等一下一定要挺住。”    
      “我知道…”唐妈妈接过面巾纸,一字一句地说。    
      这时有两个外籍乘务员和那个高个子的空少走进了我们的休息室。    
      “这几位就是遇难者家属。”那个空少用英语对那两个乘务员解释。    
      “抱歉,抱歉。”其中有一个留着胡子的乘务员对我伸出手来,“我是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驻波兰业务部的塔西亚斯诺夫,对于昨日的惨剧,我代表公司向您们表示深深的遗憾。”    
      我也伸出手来,和他礼节性地握了握手。这时有一个个子偏矮,没有胡子的小个子乘务员捧着一只锡制骨灰盒,迈着方步走到兰娟面前:“我代表我们公司向贵家属表示诚挚的歉意与慰问,请你们接受我们的道歉。”    
      兰娟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那只锡制的骨灰盒,骨灰盒的顶部刻着一只十字架。然后四周用英语写着圣经里的语句。一生相信无神论的唐艺万万没有想到在离开这个世间以后竟然享受到基督徒的待遇。    
      唐妈妈强忍着泪水,走到唐艺的骨灰盒面前,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只骨灰盒喃喃自语,“艺儿,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从此以后我们哪里都不去了,就呆在咱们家,好吗?”    
      那两个外国人也流下了眼泪,尽管他们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但是这个场面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看到,都会感动的。    
      “这位女士不要太过于悲伤了。”这时那个空少走过来了,“按照您女儿上飞机时填写的保险赔单,这次事故造成的损失将由中国人寿保险公司上海分公司全额赔偿。一共是人民币三十万元。请您如实填写这个赔单。然后在三日后直接到中国人寿保险公司上海分公司领取保险金…”    
      两个外籍乘务员被这个空少的举动惊呆了,他们从那张保险单里也能看出一点什么,然后用本国语言在那里窃窃私语。    
      “保险金?”唐妈妈把眉毛扬起来,“这位先生,我告诉你,我的女儿是东华财经大学硕士研究生。区区三十万元就可以打发掉她的生命?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除了钱还知道什么?三十万元能够买回来我女儿的生命吗?”    
      “嚓”唐妈妈把那张赔单撕个粉碎,脸上的悲伤变成了愤怒。“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女儿能够回来!”    
      “你”那个空少的脸变得铁青,我连忙站起身,把那个空少拉出休息室的门,解释说,“这位先生还请你理解一下,这位夫人痛失爱女,心情激动是难免的,不妥的地方还请你多多理解。”    
      那个空少没有办法,只有把帽子扶了扶正,“这样吧,我也不多说了。这种事我也可以理解,你们就按时去保险公司领赔金吧。这个本身是你们的,还是去拿一下比较好。”    
      “谢谢。”我依旧彬彬有礼地对那个空少回答。    
    


寂寞城市(第三篇)第八部(4)

     我彻底失去了两个朋友,一个是女朋友兰娟,一个是小弟李谢瑜。这两个人走在街上看到我连叫也不叫我一声。然而凭我的直觉发现李谢瑜和兰娟并没有那种关系,大概是我疑心,但是我的疑心又给我带来了这种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财大的冬天是美丽的,但是这种冬天又给我带来了一种淡淡的哀伤。冬天是恋人们聚会的最佳时节。而我则是单身一人在财大的校园里继续我的生活。    
      每次午饭过后我都有站在足球场边上看本科生们踢球的习惯,偶尔我也会为一记比较好的妙传或是头球叫一两声好。就这样无所谓地打发着中午的时光。    
      那一天中午我靠在球场边的防护网上发呆里面根本没有人踢球,我只有傻傻地看着场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然后拿着一杯可乐傻傻地站着。    
      “康云,你在这儿啊。”不知什么时候唐艺从左边走了过来,把我的肩膀拍了一下。    
      “哦。”我吓了一跳,手里的可乐也洒了一些,“你也在这里啊。”    
      “是啊。”唐艺笑了笑,“学生会让我去宣传一下,组织捐款。”    
      我早在两个月以前就辞去了学生会的工作,对于学生会的一些新动态我也是茫然得一无所知。“捐款,捐什么款?”    
      “你还不知道?”唐艺一脸诧异,“这段时间你看到了李谢瑜没有?”    
      “没有啊。”我莫名其妙,“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上次那个误会以后,他和兰娟都不理我了,我也一直没有看到他们…”    
      “不会吧。”唐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还说你自己倒楣,李谢瑜那孩子比你还要倒楣,昨天我也才收到消息。李谢瑜被诊断出了白血病,现在正在华山医院住院。”    
      “啊。”我只觉得有一些意外,但是绝对没有悲伤或是惋惜的感觉,“谁说的?”    
      “他昨天给我打的电话,前天就收住院了。”唐艺摇了摇头,“都说长得帅的男孩子或是长得靓的女孩子最容易得这种病。”    
      “那我是不必担心的了。”我随口冒出了一句,“你也一样。”    
      “你还开这种玩笑?”唐艺嗔怪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愤怒,“昨天下午我就亲自到了华山医院去了一趟,到了血液科的病房,他正躺在床上看报纸。    
      “我就问他精神状况怎样,他说他发低烧烧了有半个月,开始还坚持上课,到最后连课也不能上了,身上到处疼。到医院检查血常规,白细胞严重超标。医生又让他到铁道医院再做检查,结果还是一样。    
      “后来医生就为他办了住院手续,他就在医院里观察,他的爸爸第二天就从成都飞了过来。现在还在医院里陪着他。    
      “昨天我去的时候发现他爸爸老了好多,李谢瑜虽说精神状况还说得过去,但是整个人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眼神也很颓废。”    
      “他爸爸是成都做钢材生意的老总,怎么会在乎这几个钱?”我感到很莫名。“那还用学生会捐钱?”    
      “昨天我听他说医生告诉他整个治疗费用加起来是三十万,如果希望不大还要转院到北京同仁医院。”唐艺认真地说,“他毕竟是我们财大的同学,我想我们应该力所能及地帮他一把。”    
      “可是我听别人说现在这种病很难治的。”我摇了摇头,脸上显出无奈的神色,“得了这个病生命就进入倒计时了。”    
      “那也不一定。”唐艺把头抬着望着我,微微地笑着。“昨天我去华山医院的时候特意问了血液科的一位姓刘的大夫,他说这种病现在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更换骨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骨髓移植。”    
      “老天。”我把舌头伸出来,“到哪里去找移植的骨髓?”    
      “就是这件事最麻烦。”唐艺似乎在和李谢瑜感同身受,“现在很难找到合适的骨髓捐赠者,就是有也未必有相匹配的骨髓,退一万步说,就是找到相匹配的骨髓,也有可能遇到异性蛋白相排斥的现象,到最后还是一个死。”    
      “照你那么说李谢瑜死里逃生不是比登天还难?”我一脸茫然,“那还去救干什么?”    
      “就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啊。”唐艺用一种很讶异的眼神看着我,“我们努力了他还没有希望,那也就不怪我们咯。”    
      “这就是你要宣传帮他捐款的动机?”我笑了笑,“谁不知道李谢瑜是财大的富家公子,你去帮他宣传会有多少人捐钱?”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一个心意的问题。我相信大家会有良知的。”唐艺还是一脸笑容,“我并没有强求你捐钱,你别误会了。”    
      “我会在乎捐这几个钱?”我被她的话激怒了,“就是李谢瑜和我有仇我也要看在同学的面子上帮他一把啊,更何况以前的事是误会。”    
      “对了。”唐艺把额头拍了拍,“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去看他他还说了的,说要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道歉?”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早就知道那是误会了。”    
      “他说上次他对兰娟说的话完全是一时冲动,他请求你原谅。”唐艺摇了摇头,“这孩子挺纯的。”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傻呆呆地望着已经有了几个人的球场,有几个学生在那里踢足球,也有几个人在那里叫好,这就是真正的生命啊,生命一旦将要失去,无论怎样后悔都来不及了。    
      “康云,下午我就把海报张贴出来,号召全体师生捐款。”唐艺一脸自信地望着我。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这个,先算我一份吧。”    
      “好啊。”唐艺接过我的钱,“你要是只捐四十元,然后拿出十元请我喝可乐,那有多好。”    
      “你好意思拿别人救命的钱喝可乐啊。”我也回敬了一句,“算你有良心。”    
      “呵呵。”唐艺一脸孩子般的笑容,“怎么会要你请客?你这么支持我的工作,当然是我请你喝可乐啦。”    
      “阿姨。”兰娟一只手扶着唐妈妈,一只手拿着唐艺的遗像,缓缓地走出休息室。    
      我双手捧着兰娟的骨灰盒,心如刀绞一般。    
      “我们回家吧…”我对着骨灰盒说,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这时机场的门口出现了两个熟悉的影子,是兰恺和飞宁手里捧着两束玫瑰花站在出口处,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    
      两个人也很快看到我们,快步朝我们移动过来。    
      “康大哥,董事长是刚刚在虹桥下的飞机。他一听说唐大姐出事了,就在当天赶过来了。”兰恺看到我连忙对我解释。    
      “飞宁,你的消息好灵通啊。”兰娟看着飞宁一脸疲倦的脸,随口问他。    
      “昨天我看凤凰台的新闻,昨天就到了杭州了。”飞宁的眼眶还是红红的,“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我随即给国航上海分公司打了电话,消息一得到证实我就飞回上海正好我下个礼拜要回来办点事。一下飞机就给你们的酒吧打电话,兰恺说你们到机场来了,我就和兰恺一起赶来了。”    
      “这是唐艺的妈妈。”兰娟指着唐妈妈对飞宁介绍。“这就是唐艺常说的飞宁。”    
      “艺儿说过,你们几个是他最好的朋友。”唐妈妈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艺儿看到你们几个都来接她,她会很开心的。”    
      “阿姨,这是我的弟弟,兰恺。”兰娟指着兰恺对唐妈妈介绍,“我们几个也是一起玩的,都是唐艺最好的朋友。”    
      “艺儿,你看到了吗?”唐妈妈主动接过兰娟手里的骨灰盒,“你的朋友们都来接你来了…”    
      兰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唐大姐,上次小弟没有能送你上飞机,这一次小弟来接你来了。你说过的,等你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我们的酒吧来坐坐,你不能来,小弟来看你来了…”    
      有几个围观的人在远处望着,也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寂寞城市(第三篇)第八部(5)

     “我们几个人一起把唐妈妈送回家吧。”兰娟提议。    
      “好的。”飞宁点头应允,“我的车子还停在外面。等一下我们开车送唐妈妈回去。”    
      飞宁的奥迪车正好被换成了一辆全新神龙毕加索。我们五个人刚好坐得下去。    
      “唐艺家还是在闵行区吧。”飞宁坐在驾驶室里回过头问我们。    
      “是啊。”兰娟接过话,“还是在放鹤路那里。”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着。    
      “唐妈妈。”兰恺接过了她手里的骨灰盒,“唐大姐不在了,您就要照顾好身体。我们几个会常来看你的。”    
      “谢谢。”唐妈妈一脸的泪水,“谢谢你们。”    
      “这是应该的。”兰娟接过唐妈妈的话,“唐艺是我的姐姐,您就是我的妈妈。”    
      唐妈妈感动得老泪纵横,说不出一句话来。    
      飞宁打开了车载的CD机,整个车厢里弥漫着音乐的撞击声。    
      歌曲很凄婉,是陈升的《朋友》    
      “有些已经离开,有些永远不会来。    
      我的朋友,就珍惜现在,不要轻言走开。    
      有些互相伤害,有些放弃诺言,我的朋友。    
      你说的我现在才明白。    
      没有人会一样,才发觉彼此。    
      然而分手后的路程,依旧那样冷清。    
      还说我们要解决问题,面对明天。    
      ……”    
      哀婉的歌声像利器一样撞击着我们的心灵,我们都觉得心里面像刀剜一样痛楚。车里面所有的人都流下了眼泪,包括正在开车的飞宁。    
      过了一会儿,到了唐艺的家,车子停了下来。    
      “艺儿,到家了。”唐妈妈喃喃地说,“我们都到屋里面去休息一下吧。”    
      兰恺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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