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耐基成功全集之一卡耐基其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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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匹德把林肯写给陶德小姐的信扔进火炉,对他说:
“喏,你若有男子汉的勇气,自己去找玛丽吧。如果你不爱她,坦白告 诉她,说你不愿意娶她。当心!话别说得太多,趁早告辞为妙。”
史匹德说:“他听从我的劝告,扣好大衣,带着坚定的表情走了出去。” 荷恩敦在“林肯传”中记述道:
“那天晚上,史匹德没跟我们一起上楼睡觉,他借口要看书,留在楼下 的店铺里等林肯回来。10 点过了,林肯和陶德小姐的会谈仍未结束。直到 11
点多他才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史匹德看林肯逗留了这么久,就知道林肯并未 照他的建议去做。
史匹德开口就说:‘好啦,老兄,你有没有照我吩咐你的办法去做?’
林肯若有所思地说:‘有,我照办了,我告诉玛丽我不爱她,她痛哭流 涕,差一点由椅子上跳起来,猛绞双手,似乎很难受,说什么骗人者自己反 而受骗了。’
史匹德追问道:‘你还说了什么?’ 林肯说:‘说实话,史匹德,她这一套我招架不了。我泪流满面,把她
抱进怀里而且吻了她。’ 史匹德嘲笑道:‘这就是你解除婚约的方法。你不但扮了一次傻瓜,而
且等于是和她再次订婚,现在,你已经毫无余地了。’ 林肯慢声慢调地说:‘算啦,我也认了。事情已经发生,我只好遵守诺
言。’” 日子一天天过去,婚礼的日期快到了。裁缝忙着缝制玛丽·陶德的嫁衣。
爱德华大厦请人来重新粉刷,起居室重新布置,地毯换新,家具擦亮并重新 摆饰过。
此时,林肯那副失魂落魄的沮丧样子,真不知该如何形容才是,那已经 超越了普通的悲哀,到了可能危及身心的地步。他一天比一天衰弱,精神几
近失常,这几周以来的痛苦,可能也影响了他日后的心理。
尽管他应允了这桩婚事,但是内心却在激烈地交战着,想要寻求逃避之 途。他常在店铺楼上的房间里呆坐,不去办公室,也不想参加州议会的会议。 有时候,他在半夜
3 点起床,下楼去生起壁炉的火,独自对着火光坐到天亮。 他吃得很少,体重日减。他暴躁易怒,躲着人,不肯跟任何人说话。
婚期将届,他的惊惧和退缩更甚。他似乎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深渊,在里 面不断绕圈,差一点失去理智。他写了一封长信给辛辛纳提的丹尼尔·德莱
克医生——那是西部最有名的医师,辛辛纳提大学医学系的主任——在信中 描述自己的情况,并请教医师治疗的方法。但是德莱克医生回信说:不亲身
检查,他无法提供疗法。
婚期订在 1841 年元旦初一,那天天气明朗,春田镇的贵族们乘着雪橇来 来往往,作新春访友的活动。马鼻呼出阵阵水气,空中满是小铃铛的声音。
爱德华大厦里一片忙乱,送货的小孩子匆匆拿着最后一分钟才订的货品 赶到后门来。女方还特地雇了一位大厨师。喜宴不用旧铁烤炉放在火上烹煮,
而采用刚装设的新发明品——烹饪炉来煮。 元旦的傍晚来临了,烛火发出一片柔光,冬青树花环挂在窗上。爱德华
家人鸦雀无声地期待着,兴奋得微微颤抖。
6 点半,贺客陆续临门。6 点 45 分,牧师也夹着教堂的行礼用具来了。 房间里摆满了五彩缤纷的植物、鲜花。暖炉哔哔剥剥,火光熊熊。愉快和友
善的交谈声,传遍了整个屋子。
时钟敲了 7 下??7 点半。林肯还没来??他迟到了。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门厅的老爷钟嘀嘀哒哒,缓慢又肯定地报出
15 分钟——半个钟头??还没有新郎的影子。爱德华太太紧张兮兮地走下车 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会不会???不!难以想像!不可能!
人们开始不安??耳语??低声商议着。 头戴新娘纱,身穿丝袍的玛丽·陶德坐在房间里,等待??等待??紧
张地玩弄着发上的花儿。她多次走到窗边,偷看街道。她的眼睛死盯着时钟。 手掌渐渐湿了,汗水聚在眉毛上。又过了一个钟头。他答应过??真的??。
9 点半,客人一一告退,动作轻轻的,惊讶之中,也带点尴尬的表情。
当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后,准新娘扯掉头上的面纱,抓掉发上的花朵,哭 着冲上楼梯,扑倒在床上。她伤心欲绝。噢,上帝啊!大家会说什么?她会
被人耻笑、怜悯、指指点点,颜色面尽失,不敢走上街去。伤心和羞耻的波 涛扫遍她全身。此时她多么希望林肯能来拥抱她;同时,又恨不得把他杀掉,
报复他给予她的伤害和羞辱。
林肯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遭到暗杀了?是不是出了意外?他逃走了 吗?他自杀了吗?没有人知道。
半夜里,男人们带着灯笼赶来,组成一支搜索队。有人去寻访镇上他常 去的地方,有人搜查通往乡间的道路。
道义与幸福
大家搜索了一夜,直到天亮前才发现林肯正坐在办公室里,嘴里喃喃地 胡说八道。朋友们担心他神智不清。玛丽·陶德的亲戚则说他已经发狂了—
—这是他们对他不出席婚礼所作的解释。 林肯声言要自杀,亨利医生立刻应召前来,叫史匹德和伯特勒随时注意
他。大家拿走他的刀子,一切就像安妮·鲁勒吉去世时的情形一样。 亨利医生希望林肯找点事做,他劝林肯参加州议会的会议。身为自由党
的议会领袖的林肯,应该经常留在那边。可是根据记录,他三星期以来只出 席过 4 次——每次只去一两个钟头。月 19 日,约翰·J·哈定向议会宣布他
生病了。
林肯逃婚三周后,写出他一生中最悲惨的一封信寄给他的合伙律师:
“现在我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如果将我的悲哀平分给全人类,世上就 没有一张愉快的面容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转,也不能总是这样继续下
去,看来,如果我不能好转,就只有一死了。”
已故的威廉·E·巴顿在他所著的“林肯传”中说,这封信“表示亚伯拉 罕·林肯精神错乱??他深怕自己发疯。”
这段时期的林肯经常想到死亡,渴望死亡,还写过一首以自杀为题材的 诗,在“山嘉蒙期刊”上发表。
史匹德怕他会寻死,逐带林肯到路易斯维尔附近史匹德妈妈家里,给他 一本圣经,让他住进一间面向小溪的静室,小溪弯弯地流进一英里外的森林。
每天早上,有个黑奴会把咖啡端到床上给林肯喝。
玛丽的姊姊爱德华太太说,玛丽“为了澄清人家对她的误解,使林肯先 生安心,曾写信给林肯,表示愿意跟他解除婚约。”一方面解除他的心理负
担,一方面是“如果林肯愿意,仍有权恢复婚约。”
恢复婚约是林肯最不愿意做的事。他不想再见玛丽。即使在林肯逃婚一 年以后,他的好友詹姆士·马森尼还认为“林肯有自杀的可能”,足以证明
林肯的惧怕有多么深刻。
从 1841 年那“致命的元旦初一”算起,林肯几乎有两年的时间不理睬玛 丽·陶德,希望她能把他忘掉,看上别的男子。但是事关她的骄傲,她宝贵
的自尊,她决心向自己和那些轻视她、怜悯她的人证明她可以嫁给亚伯拉 罕·林肯,她要嫁给亚伯拉罕·林肯是嫁定了。
而林肯则决心不娶她,所以不满一年就改向别的女孩子求婚。当时他 32
岁,那个女孩子的岁数只及他的一半。她叫莎拉·理卡德,是 4 年来为林肯 供应伙食的伯特勒太太的小妹妹。
林肯向她说明自己的情况,他说自己名叫亚伯拉罕,而她名叫莎拉,他 们显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却被女方拒绝了,后来,莎拉在写给一位朋友的信中吐露:
“我的年纪还小,只不过 16 岁,还没想到婚姻的问题,我并不讨厌他这 个朋友,不过你知道,他那种古怪的仪表和态度不太能令一个初出茅芦的少
女倾心??他和我姊姊很熟,我总把他当做大哥哥看待。”
林肯常为当地的自由派报纸“春田日报”写社论,因而与报社总编辑西 米昂·法兰西斯结为密友。不幸的是,法兰西斯太太很喜欢管闲事。她年过
40,还没有小孩,自命为春田镇的媒婆。
1842 年 10 月初,法兰西斯太太写信给林肯,请他次日下午到她家去。 这个邀请很古怪,虽然想不通是什么用意,林肯仍旧依约前往,他一抵达就
被迎入会客室,意外的是,玛丽·陶德就坐在他前面。
林肯和玛丽·陶德当时说了些什么话,语气和表情如何,他们做些什 么??史上并无记载。不过,可怜心软的壮汉是完全没有逃脱的余地。只要
她一哭——她最擅用这一招了——他大概马上就向她投降,低声下气地为自 己逃出她的手掌心而道歉。
后来,他们每次见面,总是偷偷摸摸地躲在法兰西斯家紧闭的门扉里。 起先,玛丽甚至不让姊姊知道她又与林肯来往。
姊姊发现了以后,问玛丽“为什么要瞒着别人?” 玛丽说:“既发生过那些事情,彼此交往最好能避人耳目。万一婚约出
了问题,也不会被别人知道。” 说得明白些,她受过一次教训,这回决心保密,直到林肯娶她为止。 这一次,陶德小姐要使出什么伎俩呢?
詹姆士·马森尼说林肯常告诉他“他是被迫结婚的,陶德小姐说在道义
上林肯非娶她不可。” 荷恩敦应该比谁都清楚,他曾说:
“我总觉得林肯娶玛丽·陶德完全是为了顾全道义,他曾经很彻底地自 我分析过,他很清楚自己并不爱玛丽,但是他的确答应过要娶她,面对道义
与幸福的冲突,他选择了前者,就像一场噩梦一般,多年的折磨、牺牲,使 他永远失去家庭的幸福与安宁。”
在下定决心之前,他曾写信给返回肯塔基州老家的史匹德,问他是否曾 在婚姻中找到幸福。
林肯催促他:“请赶快回信,我急着要知道。” 史匹德回信说,他远比自己期望中来得幸福。 于是第二天下午——1842 年 11 月 4
日星期五——林肯怀着忐忑不安的
心,勉强向玛丽·陶德求婚。 玛丽希望当天晚上就举行仪式。林肯犹豫、惊慌,想不到事情会进展得
那么快。他知道玛丽迷信,就说当天恰是星期五。可是有过上回的经验,她 连 24 小时都不愿再等。何况那天正是她的生日——24 岁的生日——于是他
们匆匆赶到夏特敦珠宝店,买了一枚结婚戒指,刻上“爱是永恒”等字样。 那天下午,林肯请詹姆士·马森尼当男傧相,并说:“吉姆,我非娶那
个女孩不可。”
傍晚,林肯在伯特勒家中穿上他最好的一套衣服,把鞋子抹黑,伯特勒 的小儿子问他要到什么地方。
林肯答道:“我猜是要下地狱吧。” 上次为婚礼赶制的嫁裳已被玛丽·陶德绝望地扔掉。现在,她只好穿一
件简单的白洋布衣裳出嫁。 一切的安排都那么仓促。爱德华太太说她是在婚礼前两个钟头才接到通
知,匆匆烤好的结婚蛋糕,在端上桌的时候,上面的糖霜还热热的,不太好 切呢。
查尔士·德雷瑟牧师穿着法衣为他们宣读圣公会礼拜时,林肯似乎一点 也不高兴。男傧相说他“活像要上屠宰场就戮似的。”
对于这桩婚姻,林肯只说了一句话。那是在婚后一星期左右,写在他给 山姆耳。马歇尔的业务信函里的一则“附启”。那封信如今归“芝加哥历史 协会”所有。
林肯在信上说:“除了我结婚,这边没什么新鲜事,我总觉得婚姻是一 件非常奇异的事情。”
登上胜利的峰顶
家庭生活 我喜欢我的孩子们,爱是一条锁链,把小孩和双亲拴在一起。 当我在伊利诺州的纽沙勒写这本书的时候,在当地担任律师的好友亨
利·庞德多次对我说:
“你该去看看吉米·迈尔斯叔叔,他的一位舅舅荷恩敦是林肯的合伙律 师,他的阿姨经营一家供应伙食的宿舍,林肯夫妇曾在那边住过一阵子。” 于是 7
月的一个星期天下午,庞德先生和我爬上他的汽车,驶到纽沙勒 附近的迈尔斯农场——当年林肯到春田镇去借法律书籍时,常在这儿驻足,
说说故事,换取一杯苹果汁。
我们到那边以后,吉米叔叔把 3 张成套的摇椅拖到前院的大枫树下面; 小火鸡和小鸭吵吵闹闹地在我们四周的草地上穿梭,我们畅谈数小时;吉米
叔叔说出一件林肯的轶事,是以前从未发表过的,这件事相当可悲而发人深 省。事情是这样的:
迈尔斯先生的阿姨凯撒琳嫁给了一位名叫雅各·M·尔莱的医生。林肯抵 达春田的一年后,也就是 1838 年 3 月 11 日晚上,一位陌生的骑士来到尔莱
医生家门前,敲敲门叫医生到门口去,用一支双管猎枪射击他,然后骑着马 逃走了。
当时的春田是个小地方,找不出谁有谋杀的嫌疑,这桩命案的谜团至今 仍未解开。
尔莱医生留下的产业很少,他的遗孀只好收些搭伙的房客来维持生活。 亚伯拉罕·林肯夫妇婚后不久就搬进尔莱太太家。
吉米·迈尔斯叔叔告诉我,他常听阿姨——亦即尔莱医生的遗孀——告 诉他这件事:有一天早晨,林肯夫妇正在吃早餐,林肯不知哪一个举动触怒
了妻子。林肯太太气冲冲地把一杯热咖啡泼到丈夫脸上。当时其他的房客也 都在场。林肯一言不发,屈辱地闷坐在那儿,尔莱太太拿来一条湿毛巾,替
他擦脸和衣服。这件事足可代表林肯夫妇往后 20 几年的婚姻生活。 小小的春田镇就有 11 名律师,不可能全留在当地开业;于是,他们常骑
马由一个县治赶往另一个县治,大卫·戴维斯法官在第八司法区的各处开庭, 他们便跟着在第八司法区内奔波。其他的律师每星期六总要设法赶回春田
镇,与家人共度周末。
林肯却害怕回家。春天的 3 个月,秋天的 3 个月,他一直都在外地巡回, 从不走近春田镇。
年复一年,他宁愿住在环境很差的乡下旅馆里,也不愿回家听太太唠叨, 乱发脾气。“她折磨他,搞得他魂飞魄散”——邻居们这么说,因为她的嗓
门和凶悍早已远播四邻了。
毕佛瑞吉参议员说:“林肯太太尖锐的大嗓门连对街都听得见。凡是住 在附近的人全听过她连续不断的怒骂。此外,关于她施暴的传言极多,是不 容怀疑的。”
荷恩敦自认为了解玛丽的心理,他说:“玛丽把林肯弄得昏头转向,并 不断对他发泄怨气,因为林肯粉碎了她骄傲的女性心理,使她自觉在世人面
前抬不起头来,她要报复,强烈的报复意念掩盖了一切理智与情感。”
在她眼中,林肯样样不对劲:驼背、走路笨拙,双脚一上一下,像印第 安人似的。她批评他的脚步没弹性,动作不优美;甚至故意学他的步态,又
唠唠叨叨地叫他走路时脚趾要朝下,像当年她在曼特尔夫人的女校中所学的 那样。
她讨厌林肯的一对大耳朵跟呈直角往外伸的脑袋。她甚至对丈夫说他的 鼻子不够直,下唇突出,面有肺痨之色,两脚两手太长,脑袋则太小了。
林肯本人对仪表倒满不在乎,而玛丽偏偏生性敏感,好面子,荷恩敦说
“林肯太太不是无缘无故的乱闹”。有时候林肯在街上步行,任凭一只裤管 塞进皮靴里,一只垂在皮靴外。他的皮靴很少擦油。硬领早就该换洗,大衣 也需要洗刷了。
住在林肯隔壁多年的詹姆士·高莱说:“林肯先生以前常到我们家来, 脚穿一只松垮垮的拖鞋,身穿一件褪色的长裤,只系一条背带”。
天气暖和的时候,林肯走得更远,他“穿一件脏兮兮的亚麻外罩当大衣, 背后一块一块的汗斑,活像一张地图。”
有位年轻律师曾在乡村旅馆看过正要就寝的林肯,“穿一件自制的黄色 法兰绒睡衣”,长度“在膝盖和足踝之间”,他惊异地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