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耐基成功全集之一卡耐基其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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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恶狠狠地往前冲。
突然间,联邦的步兵由藏身的石墙后面站起来,接二连三射击那些没有 防卫力的队伍。整个山顶变成火海、屠场,变成一座发光的火山。几分钟后,
匹克特手下的旅长全部倒地,只有一位幸存,5000 名士兵也倒下了五分之 四。
1000 名倒在康伯带兵之处;
1000 名死在贾奈流血之丘; 在眩人的烈焰和窒人的烟雾中
残兵闯过一架架炮台, 与阿米斯台一起冲越防线。
阿米斯台率军作最后一击,往前跑,跳过石墙,把帽子放在佩剑顶端挥 舞道:
“战士们,给他们几刀!” 战士们照办了,他们跳过石墙,用刺刀杀敌人,用棒状的滑膛枪打裂对
方的脑壳,把南军的战旗插在公墓岭上。 旗帜只飘动了一会儿。时间虽短,却写下了南军战役的高潮。
匹克特率领的这场攻击尽管光辉、英勇,但却是南军覆灭的开始。李将
军失败了,他无法攻入北方,他自己也知道。 南军的劫数已定。
匹克特的残兵挣扎奔回。李将军亲自骑着马去给他们打气,以不失身分 的庄严口吻问候他们。
他自责道:“一切都怪我,是我输了这一仗。”
7 月 4 日晚上,李将军开始撤退。当时下着大雨。他到达波多马克河时, 水位太高,无法渡河。
李将军被围困,前面有过不去的河流,后面有乘胜迫击的追兵。看来他 要任由梅德摆布了。林肯很高兴,他相信现在联邦军会猛攻李氏的侧翼和后
翼,击败并俘虏他的兵员结束这场战争。当时格兰特若在场,可能会有这种 结果。
可惜自负又博学的梅德可不是斗犬格兰特。林肯每天反复催促梅德进 攻,整整催了一星期,但是梅德太谨慎太胆小。他不想打仗,他犹豫不决,
在电报中提出种种借口,抗命召开战争会议——什么事都不干,大水退去, 李氏逃走了。
林肯非常气愤。 他嚷道:“这是什么意思?老天!这是什么意思?南军就在我们掌握中,
我们只要伸手就可以逮到他们,可是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叫军队行 动。在那种情况下,几乎任何将军都能打败李氏。我若在战场,我自己也可 以击溃他。”
林肯失望到极点,坐下来写了一封信给梅德,内容如下:
“亲爱的将军,我相信你不了解李氏逃脱是多大的不幸。他在我们掌握 之中,如果我们突击他,加上最近的连番胜绩,就可以结束战争。但是现在
战争将延长下去。你上星期一既无法好好攻击李氏,那么等你到了河流南面, 兵力只及当时的三分之二,你还能办得到吗?我若指望你现在有太多成果未
免失当,我也不敢指望如此。你的好机会过去了,我为此痛心到极点。”
林肯读这封信,眼睛茫茫然望着窗外,心中暗暗思考。他沉思道:“如 果我处在梅德的立场,脾气跟他差不多,又听了胆怯的军官所提出的忠告,
假如我像他一样,常常半夜醒来看到大量鲜血,我可能也会放走李氏。”
那封信并未寄出,梅德也从未看到过,直到林肯死后才在林肯的文件堆 中发现。
盖兹堡战役发生在 7 月的第一星期,战场上留下了 6000 具尸体和 2。7 万名伤兵。教堂、学校和谷仓都改成医院,痛苦的呻吟声响彻云霄。每一个
钟头都有数十人死亡,暑气袭人,尸体迅速腐化。埋葬队不得不加紧工作。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挖坟坑,所以常常只在尸体上面盖一点土,就地掩埋。一
阵大雨过后,许多尸体又半露在外。当局从临时的坟墓中挖出联邦士兵的尸 体,另行改葬。第二年秋天,公墓委员会决定举行一场神圣的仪式,邀请美
国著名的演说家爱德华·艾佛瑞特来演讲。
他们还正式邀请总统,内阁阁员,梅德将军,参众两院的议员,几位德 高望重的平民和外交使节团的团员参加仪式。接受邀请的人很少,很多人根
本不承认收到邀请函。
委员会万万没想到总统会参加。事实上,他们并未给他亲笔的请帖,他 只收到一张印刷的卡片。他们以为秘书会连看都不给林肯看就丢进废纸篓。
所以当他回信说要出席的时候,委员会非常吃惊,而且有些尴尬。他们 怎么办呢?请他讲话吗?有人说他太忙了,不可能有时间准备讲稿。另外有
人坦白说:“算了,就算他有时间,他有能力吗?”他们很怀疑。 噢,是的,林肯能在伊利诺州发表政治演说,至于在公墓的圣礼中演讲?
那可不同,不合林肯的文风。不过他们也不便断然拒绝。于是他们回信给林 肯,说艾佛瑞特先生演说完了以后,希望总统能说“几句恰当的话”。他们
就是这么写的——“几句恰当的话”。
这封邀请函简直可以算是侮辱,但是总统却接受了。为什么?这其中牵 涉到一件趣事。前一年秋天,林肯曾到过安蒂坦战场。有一天下午,他和一
位伊利诺州来的朋友华德·拉蒙驾车出去,总统叫拉蒙唱林肯所谓的“小哀 歌”。那是林肯心爱的歌曲。
拉蒙说:“在伊利诺州巡回办案和在白宫的时候,我和林肯单独在一起 时,我唱这首简单的曲子,曾多次看到他流泪。”
歌词如下: 我流浪到村庄,汤姆;我坐在校舍操场 那棵为你我遮荫的树下; 可是很少故人问候我,汤姆,很少人知道
20 多年前是谁陪我们在绿地玩耍。 小溪边,榆树上,你知道我刻过你的名字—— 下面再刻你情人的芳名,汤姆;你也同样待我
某个狠心的坏蛋剥掉树皮——它慢慢死去, 正如 20 年前你刻过的那个芳名,她已经夭亡。
我的泪水早就干了,汤姆,泪水却又再浮上眼眶, 我想起深爱的她,早断的情缘; 我探访旧坟,带些鲜花
撒在 20 年前我们心上人的坟上。
拉蒙唱这首歌的时候,林肯大概想到他唯一爱过的女子安妮·鲁勒吉, 想到她冷冷清清长眠在伊利诺草原的荒冢里,辛酸的回忆使他流出眼泪。拉
蒙为了解除林肯的忧郁,就又唱了一首幽默的黑人歌曲。
这件事就是如此简单,无伤大雅,然而林肯的政敌却加以歪曲,添油加 醋,把它说成了全国的耻辱,视为大不敬。纽约“世界报”天天登载这件丑
闻的各种说法,连刊了将近 3 个月。林肯被控在“大队人员埋葬死者”的战 场上说笑话,唱滑稽歌。
事实上他根本没说笑话,没有唱歌,事情发生时他离战场有好几英里远,
而且死者早就下葬了,坟上下着雨。可是政敌们不理会实情,他们渴望流血, 全国响起一片抨击声。
林肯很伤心,这些攻击的文字令他难以忍受,但他觉得自己不可答辩, 否则只会抬高对方的分量。所以他默默接受,当盖兹堡公墓献祭仪式的演说
邀请函送来时,他很高兴。这正是他所渴望能够封住政敌嘴巴,向死者致敬 的好机会。
邀请函送得太晚,他得在短短的两周内准备好演说辞。他尽量抽空思考
——利用更衣、刮胡子、吃午餐,往来于史丹顿办公室和白宫之间的时候。 他躺在战争部的皮沙发上等最新的电报文时,曾推敲讲稿。他把初稿拟在一
张浅蓝的大页洋纸上,摆在帽子里走来走去。演说前的礼拜天他说:“我重 写过两三次,不过尚未完成,我要再改一下才放心。”
他在祭礼的前一天抵达盖兹堡。平常只有 1300 人的小镇,如今挤进了将 近 3 万人。气候晴朗,夜色清明,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只有少数人找得到
床铺睡觉,成千上万的人只得走来走去,等待天明。人行道很快就堵住走不 通了,于是几百人手挽着手,在泥街中央边走边唱:“约翰·布朗的身躯在 墓中腐朽。”
林肯整个晚上都在“改一下”演讲稿。11 点,他到隔壁西华部长住的屋 子,大声读讲稿给他听,请他批评。第二天吃完早餐,林肯继续斟酌,直到
门上有笃笃的敲门声,他才想起该到公墓去了。
游行开始了,他起先坐得很直,不久,身子就往前歪,脑袋垂在胸口, 长手臂软绵绵地垂在两边??他思考入神,正在重温他的小讲稿,“再改一 下”??。
这回的特别来宾演说家爱德华·艾佛瑞特,在盖兹堡犯了两项错误—— 很严重,而且都是不应该有的错误,首先他迟到了一个钟头,其次,他讲了 两小时。
林肯读过艾佛瑞特的演讲稿,他看对方快要讲完,知道要轮到他了,而 他自觉准备不够充分,于是他开始紧张,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由大礼服的口
袋抽出手稿,戴上落伍的眼镜,迅速温习一遍。
不久他拿着讲稿上前,发表了一篇两分钟的小演说。
那是个柔和的 11 月下午,观众知不知道他们正听着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演 说呢?不,大部分听众只是好奇罢了,他们从未见过也没听过美国总统说话,
他们伸长脖子盯着林肯,发现他这么高,声音却这么尖细,而且带着南方腔, 他们很惊讶。忘了他是肯塔基人,南方腔是在土生土长的那一州学来的。他
们以为他才说完介绍辞,正要开始演说——他却坐下了。
什么!他忘了吗?还是他只打算说这么少?大家既吃惊又失望,居然没 鼓掌。
当年,在印第安那州,林肯常用的一个生锈的犁具一被泥土黏上,就弄 得一团糟,“擦不亮”——一辞就变成民众常用的措辞。终其一生,林肯在
形容一件事失败时,经常使用这句话。现在,林肯转对华德·拉蒙说:
“拉蒙,这次演说完全失败了。擦不亮,大家很失望。” 他说得对。人人都觉得失望,跟总统同坐在台上的爱德华·艾佛瑞特和
西华部长也不例外。他们都相信他惨败,都为他难过。 林肯十分苦恼,头剧烈地疼了起来,因此在回华盛顿的路上,他不得不
躺在火车的特别室里,以冷水洗头。
林肯至死仍以为他在盖兹堡的那次演说完全失败。就当时现场的反应来 说,他的确是失败了。
林肯生性谦虚,真的认为世人“不太会注意也不会永远记得”他当时说 过的话,但是人们却永远不会忘记烈士们的作为。如果他现在复活,知道他
最受人称颂的演说正是在盖兹堡“擦不亮”的那篇,不知道他会惊奇到什么 程度。他若发现自己在那边所说的 10 句不朽嘉言,到了南北战争已被人遗忘
之后,还被尊为古今文学的荣耀和财宝,他一定很惊讶。
林肯的盖兹堡演说并不只是一篇演说而已,那是一个心灵因受苦而提升 成伟人的神圣表现。它是在不自觉的状况下写出来的散文诗,具有史诗般的 壮丽和深刻:
87 年前, 我们的先祖在这块大陆上 建了一个从自由中孕育,
致力于“全民生而平等”主张的新国家。 如今我们正从事一场伟大的内战, 考验这个国家,和任一个 如此孕育又目标一致的国家 能不能长存于世。
我们在这一个大战场上相逢。 献出战场的一部分土地 给那些献出生命保护国家的人 做为他们最终的安息场所。
我们这样做 百分之百适宜,百分之百恰当。 但是广义来说, 我们无能供奉——我们无能献祭—— 我们无能使这块土地神圣。 曾在这儿奋斗过的勇士和烈士们
已使斯土圣洁无比, 我们微弱的力量远不能与之比拟。 世人不太会注意, 也不会永远记得我们此刻所说的话, 却永远忘不了烈士们的事迹。
我们这些幸存者,理应担负起 他们未竟的事业。
我们理应献身于 眼前待决的伟大使命—— 那么,对这些光荣逝者 所献身的目标, 我们才能矢志承续, 我们才能断言, 他们的牺牲并非枉然。
这个国家要在上帝引导下得享新生的自由, 而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
才不会由世上绝迹。
无条件投降
他是一个肯负责及行动的人,不重视表面的虚饰。
1861 年战争初期,一位邋遢的失意者坐在伊利诺州贾勒纳城一家皮革店 的货箱上,抽着一根陶质烟斗。他干过书商,也曾以收购农夫的猪仔和猪皮 为业。
两个开店的弟弟不愿意收留他,他一连几个月都在圣路易街上游荡,工 作没着落,太太和四个小孩都跟着吃苦。最后他绝望了,借几块钱买张火车
票,到肯塔基去找父亲,向他求援。老头子有相当多的现金,但他舍不得拿 出来,就写信给贾勒纳城的两个小儿子,叫他们给哥哥一份工作。
基于家族的压力和亲戚间的一份博爱,他们只好雇用他。 一天两元——这是他的薪水——而他可能还不配拿这么多哩,他作生意
简直连只兔子都不如;生性懒散又邋遢,喜欢喝玉米威士忌,欠了一身债。 他经常借些小钱;所以朋友们一看到他就转头望着别的地方,或过街躲开他。
到目前为止,他一生的任何作为都遭到失败和挫折。 到目前为止。
往后就不同了。 惊人的好运正在附近徘徊呢。
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像一颗流星般闪亮亮的穿过名誉的青空。 现在他得不到家乡的敬重;可是 3 年后,他将指挥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军
队。
4 年后他将打败李将军,结束战争,流芳青史。
8 年后他将入主白宫。 然后他又以胜利的姿态游历世界。各国的显贵争相献上荣耀、勋章和花
朵——而他正是当年贾勒纳人避之惟恐不及的落魄者。 这真是一个传奇故事。 与他相关的事都有点古怪,连他母亲的态度都不大寻常。她似乎不怎么
关心他。连他当总统的时候,也不肯去探望他;而他出生时,她甚至懒得为 他取名字,只好由她的亲戚以抽签方式办理。婴儿出生 6 星期后,他们把纸
袋撕成纸条,写下各自喜欢的名字,摆在帽子里搅一搅,再抽出一张。当时 他的外婆辛普逊太太正在读荷马的作品,就在纸上顺手写出“希拉姆·尤里
西斯”。抽到的恰是这一张,所以他在家中就用这个名字用了 17 年。
可是他又害羞又迟钝,所以村中的人叫他为“无用的”格兰特。 他在西点军校时另外有个绰号。派他去军校的政客们以为他姓名的中间
字必是母亲娘家的姓氏“辛普逊”,所以他就被登记成“U·S·格兰特”。 其他同学知道了,笑着把帽子抛上天,喊道:“同学们,我们之间有个山姆
叔叔(Uncle Sam)哩!”他的军校同学们至死仍叫他“山姆叔叔”,他也不 介意。他很少交朋友,不在乎别人叫他什么,也不在乎自己的外貌如何。他
不肯把大衣扣好,枪械擦干净,鞋子抹亮,点名又常常迟到。他不钻研拿破 仑和腓特烈大帝使用的兵法,反而成天看《劫后英雄传》和《最后的莫希干 人》等小说。
说来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他终生未读过一本战略书籍。 他打了胜仗之后,波士顿人筹钱为他买下一座图书馆,派委员会查查看
他有些什么书。他们发现格兰特手头连一本战略论述都没有,非常吃惊。 他讨厌西点军校、军队和一切相关的东西;他扬名世界以后,曾在检阅
德军的时候对俾斯麦说:
“我对军事没有多大的兴趣。事实上,我生性像农夫而不像军人。虽然 我参加过两场战争,但我每次一踏进军营就感到懊悔,一离开就感到欣慰。”
格兰特承认懒惰是他最大的过失,他一向不喜欢求学。他从西点军校毕 业后,连拼“打击”、“安全”等字还会漏个字母;他算术不错,想当数学
教授。可惜找不到空缺,所以就在军中待了 11 年。因为他必须糊口,而从军
是最容易的办法。
1853 年,他驻扎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亨伯特港。附近村庄里有个怪人,名 叫莱恩。莱恩开了一家店铺和一间锯木厂,有时候做点测量工作;星期天则
布道讲经。当时威士忌很便宜,莱恩牧师在店铺后面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