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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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我都不知所措地哭着，奶奶是怎么了。后来娘亲，还有姑姑婶婶们都来了，管家伯伯还请来了大夫，坐在屋外，看着小祯哥哥我委屈地问道：“小祯哥哥，你知道奶奶是怎么了嘛？怎么会这样？”
莫小祯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他摇摇头：“没事的，放心，奶奶一定没事的。”看着小祯哥哥说得如此坚定，我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晚上，送走大夫之后奶奶就一直昏睡不醒，娘亲还有婶婶她们也没有心思再准备饭菜。房里的煤油灯又点亮了。小姑姑还有大姑姑一家，婶婶还有小祯哥哥全都一声不响地坐在奶奶的床边不远处，娘亲搂着我站在奶奶的床头。
看着他们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好一会儿过后大姑姑把目光转向我：“离儿，姑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奶奶是怎么了吗？”
我心里很害怕，但是关乎奶奶我又不得不谨慎回答。我仔细想了想之后点点头答道：“嗯，下午的时候奶奶在休息，然后我就进来喊奶奶出去看云朵，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奶奶就倒下了，然后叔叔就把奶奶背进来了……”
大姑姑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有些害怕地拽着娘亲的衣襟，后来大姑姑看了看我终于转过头看向大家：“大夫说的你们都听见了吧，最近娘亲心里一直很苦，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好好吃饭休息，所以体力不支晕倒了。”
娘亲忧心忡忡地望着大家：“她小姑，过段时间不如就由你呆着娘亲出去散散心吧。我记得娘亲有个姐妹在南边，那里天气比这边稍微好些，而且娘亲在那边的老姐妹也不少，就让娘去散散心吧。她姑姑，婶婶你们都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没有说话，最后还小姑出声打破这可怕的沉默：“嫂子，不然就等娘亲醒来之后再商量吧。”“嗯……”
大家都点点头没再说话。这个夜晚是苍凉的，本来应该热热闹闹的赏月之夜，在此时的莫家宅子里，只能看到各位愁眉不展地守护在莫老夫人的房间。
看着大家沉默，我也转过头去看向门外，门外的月亮真的好圆好亮，但是此时我不敢说话，更不敢做些什么。这个夜晚就好像大伯离去的那个夜晚一样。孤独无助的黑暗直向我袭来。我闭了闭眼睛，我宁愿此时闭着眼睛躺着的是我，我不想奶奶再像大伯那样一声不响得就离去。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但我好想睁开眼睛，我想守在奶奶身边。不知是谁，也许是娘亲吧，娘亲把我抱在了怀里。我朦胧中好像做了一个梦，我好像在一个人非常多的地方，周围大家都在喧嚷着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是我好困，眼皮就好像被两只虫子生生的拉扯着就是睁不开，我好想睁开看看，但是我只能趴在谁的肩上走着路，我迷糊着，后来我听到了声音。
我睁开眼睛，眼睛还是酸涩得令我无法适应，但是没关系，我很惊喜，因为我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是父亲回来了吗？我向外看去，果然是父亲，父亲风尘仆仆地在中秋夜赶回来了。我笑着，还好，父亲回来了，终于，父亲回来了。我望向娘亲，娘亲也舒了口气。
☆、第二十二章 父亲归来
父亲回来了，好似整个家所有人的灵魂都回归正位一样。我们的主心骨回来了，一瞬间家里所有的困难都显得不那么困难了。父亲消瘦的身影在此时是显得那么高大威武。那穿着绛红色的衣袍在此时是那么的温暖。
我最先哭了，我挣脱母亲的手掌哭着扑进了父亲的怀里，这是第几次我已经数不清了，父亲的怀抱都是温暖的，问着父亲身上满是灰尘的味道我皱了皱鼻子：“爹，您终于回来了、”父亲弯下腰把我抱在怀里，他呵呵笑着亲吻着我的额头：“丫头，爹不是急着赶回来和你们大家一起过中秋节吗？怎么，离儿不高兴？”
我连忙摇着头：“爹，怎么会呢？里尔高兴还来不及呢，您不知道您走的这两日离儿有多伤心呢，还有娘亲呢……”父亲看向母亲，我也嬉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母亲脸上的害羞。姑姑笑着走过来把我从父亲的怀里抱下来，然后我看见姑姑微微皱着眉头：“哥哥定是连日赶路身子乏了，怎么还没进屋里就这样抱起这小千金了。”
父亲呵呵笑着转过头看着大家：“也还好，一路上和商铺的几位管事一起吃住，倒也并为有什么劳累的地方，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身材慵懒的姑父看着父亲，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还是珏弟厉害，这么个一大家子全靠你一人养活，可真是令我佩服啊。”
大姑姑看着姑父撇着嘴用力拍了下姑父的后背：“真是的，夫君。知道我弟弟辛苦还不伸手帮点什么的。”姑父看着父亲不禁点点头：“珏弟，不如这样吧，你也知道我家里稍稍有几分祖业，可是你们瞧，我哪是什么做生意的料，不如我的生意就由珏弟帮忙照料吧。这样我也好偷偷懒啊。”
谁知父亲连连摆手：“不可不可，如此甚是让弟弟我为难了。就我做的那些小生意还好，您若是把您的那些全都给我照看，您还不如直接把那些全都送出去呢，正好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莫迎看着哥哥和姐夫自顾着说话笑着招呼大家：“哥哥嫂子，还有姐姐姐夫，咱们还是都进去吧。家里的凳子坐着又不要钱，你们怎么还这么舍不得坐啊，呵呵……”小姑说完，我们也都说说笑笑往里面走。
而父亲和姑父并没有因之前的对话有任何影响，甚至他们也没再提及一句，好似刚刚说的只是一句梦语一样。这没结果的对话让人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大家都没问。
我又回到了父亲的怀抱，但是此次我却觉得这次的怀抱不像以往那样有力量。我从父亲的怀里往后退了退，看着在月光下父亲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我有些害怕，伸手轻轻抚摸父亲脸上的皱纹，我想问些什么，但是看着父亲我不敢问，我想这只是我看错了。
我们和父亲一起来到花厅，因为不敢吵醒奶奶。所以我们又到了花厅，父亲大口喝着娘亲亲手泡的茶水，好一会喝了三大杯之后他才笑着看着大家：“今天是中秋节，我没回来晚吧。外面的月亮还是挺圆的。”父亲说完又扫视一圈，之后诧异地看着我们：“娘已经休息了吗？可是天色还这么早，还有怎么没一起赏月？”
娘亲简单和父亲说了奶奶的情况之后，父亲担忧地点点头，从父亲的眼中我看到了紧张。我们没说话，最后还是允哥哥笑着问着父亲：“舅舅这次出去可有什么收获，您可还一切顺利？”
这么一说我们大家都好奇地看着父亲。父亲看着我们大家，然后点点头微微笑了笑：“大家都不用担心，生意一直很好，一切都很顺利，只不过这次出门在外回来赶得紧，所以没给大家准备礼物。”说完转过头看着我：“离儿，你们都不会生气吧。”
我摇摇头：“孩儿怎么会？父亲在外劳苦奔波，受累又受罪，现在又为了我们大家急急忙忙日夜不分得赶回来，离儿又怎么会因为您没给离儿带礼物就有所埋怨呢。更何况，父亲，您这么说莫不是嫌孩儿以往做得不好？”
莫珏一愣，然后他看着我不解地问道：“离儿此话是何道理？”
看着父亲还有母亲姑姑等我撒娇地撅撅嘴：“孩儿可是很听话懂事的，但是您这么一问，不是显得孩儿很不孝嘛。幸好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不然您让孩儿的名声可都尽毁了哦！”
“呵呵。”父亲哈哈大笑着，他点点头：“我的女儿果然了不得啊。哈哈，莫家的子孙没有一个孬种，都是好样的。”姑父看着我取笑道：“离儿现在还这么小就如此能言会道，长大了一定不是好惹的主子，这样好，不会受欺负、”
父亲哼了一声：“那是，我莫珏的女儿怎么会受人欺负。”
我们都很诧异，父亲是出什么事了吗？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大笑，但是这笑声不像以往那样爽朗，反而有赌气的意味。我正纳闷不解的时候，父亲忽然推了推身前的茶杯，又指了指外面的月色：“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
人群散尽之后，娘亲牵着我的手，就这样和父亲并肩着一起穿过花园，穿过小花园我们回房了。
进门之后打了个哈欠直接奔到我的小床边，转过头和父母亲道过晚安之后我便踢了脚上的鞋一咕噜爬到床上睡了，这一天真是身心疲惫，谁没发生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儿，可是想起父亲，想起奶奶，想起姑父，还有一直都少言寡语额小姑姑和小祯哥哥，我不由叹了口气，真是几多忧愁啊。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好久，就在我几乎将要入睡之际，我听到母亲的声音：“老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遇到什么难处了还是怎么了？和为妻说说吧……”
莫珏看着夫人担心的脸庞，他心中的怨气顿时消退不少。想起早上做生意时遇到的小人，再看夫人温柔的脸庞，他的气消了。他搂过夫人的肩膀，小声安慰道：“夫人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生意场上遇见几个无赖，不过已经没事了，夫人尽管放心、”
“老爷真的没事吗？”
“没事，一切都好起来了，没事了。”莫夫人看着丈夫出声安慰道：“老爷莫要为那些小人伤了身体，不值得，还是把心放宽点，这样不论什么事情就都会悄无声息得过去的。”莫珏点点头：“还是夫人说得对。”……
听着父母的对话我抿着嘴，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我睁大眼睛。这就是我的中秋节？看着屋里，想着房外，忽然我撅着嘴，我记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今天真的是中秋节吗？不仅月饼没吃到，美味的菜肴没吃到，就连晚饭我们都没吃到。唉，真不知这世上如此过中秋节的还有几人。不过还好，这月亮我也算是赏到了吧，的确很圆很亮。但是为何看起来还不如从前的温暖？
闭上眼睛，算了，在这蹉跎岁月能够安享太平已经足矣了。能活在世已是上天厚爱。活在治世之中更是上天的恩赐。想想这温暖的家庭，和和睦睦如此温暖，如此还敢有何憾言？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都起了个大早。简单梳洗一番之后就去了奶奶的房间，此时小姑姑已经手端一碗清粥坐在床边，而奶奶也坐起来结果碗筷。
看着奶奶已经醒来我们的心头石块终于落下，奈奈见到我们笑着点点头：“为娘真是老了，这年龄大了不服老也不行，唉……”奶奶感慨地摇着头叹气，然后又自嘲笑道：“怪不得人都说人老就没用了，看来还真是。对了，你们几个孩子，娘让你们担心了吧。”
娘亲看着娘亲：“娘，只要您没事就好。昨天她小姑一直守着您，现在也累了，不如她小姑就先休息吧。”
莫老夫人拍拍女儿的手：“迎儿，你辛苦了，我的孩子。累了一夜去睡吧。”
莫迎看着大家都在也就不矫情了，她之前已经打了十几个哈欠了。看着娘亲她笑着：“娘，我去睡一会儿，但是我给您老做的粥您可得全部吃光哦。”
老夫人笑着推推她：“好了，娘知道了，你快去睡吧。”说完看着莫迎离去老夫人又看着其他人：“你们一大清早的全都寄到我房间来干什么，都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要是实在怕我寂寞就让我的小离儿留下来陪陪我吧。”
看着奶奶我高兴地拍着手：“好啊好啊，我留下来陪奶奶聊天解闷，奶奶我好高兴哦……”老夫人点点头，挥着手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我趴在奶奶床头，而奶奶让我爬到了床边。我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奶奶：“奶奶，咱们说什么呀？”想了想我望着奶奶询问道：“奶奶，要不咱们还像以往那样，离儿告诉您后园里许多好玩的事情吧。”
奶奶看着我摇了摇头。伊神秘兮兮地看看外面，确定没人之后才转过头看着我：“离儿，奶奶问你，昨天的事情你和他们都说了吗？”
望着奶奶我睁大眼睛：“奶奶您说的是什么？”
☆、第二十三章 深夜依旧五台山
莫老夫人看着窗外和门口，再又一次确认无人之后才放下心来，伊低着头小声地看着孙女担忧地问道：“离儿，奶奶问你，白天和奶奶在外面看云彩的事情，你有没有和你姑姑还有你爹他们说？”说着还用嘴巴努了努外面。
见奶奶这么一提我想了想，这件事情我并未刻意记住，所以我并没有说出来。看着奶奶我摇摇头。望着奶奶舒口气的模样我抬起头好奇地问道：“奶奶，您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告诉姑姑还有父亲他们？”
奶奶看着我，然后握起我的小手小声地说到：“离儿，奶奶和你商量件事儿行吗？”我高兴地点点头：“好啊，奶奶您要离儿做什么啊、离儿一定不会辜负奶奶的信任。”奶奶拍拍我的脑袋：“真是人小鬼大，好了，奶奶就是想让离儿和奶奶一起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行吗？”
看奶奶说的原来是这件事我顿觉失落。本来还以为奶奶让我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呢，原来就这么简单。奶奶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伊捏了捏我的脸蛋无不感叹地说道：“孩子，这件事要答应奶奶，一定得记住了。”
我本以为无关紧要，但既然奶奶如此重视，我又怎能抛在脑后，所以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不解，所以我打破沙锅问到底。“奶奶，您就和离儿说说为什么吧，不然离儿心里可着急了。”
奶奶看着我，伊没有说话，好久之后还是没有说，我望着奶奶的脸色，最后直到我的脖子已经好酸了才趴在床沿呼了几口气。
……
第二天的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忽然听爹娘还有姑姑们在讨论什么。而奶奶也抿着唇没有说话。这么一看我好奇了。连忙放下筷子仔细听大人们说着什么。
“娘，您是说要去五台山？”母亲还有姑姑们一齐看着正在宣布事情的奶奶。看着他们我只是眨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奶奶看着我们点点头，伊扫视我们一圈之后轻轻点点头，“是啊，娘准备去散散心，你们不也是想让娘去四处转转嘛！郑浩南方此时的天气都还不错。正适合出行。”说完转头又看小姑姑：“迎儿，你可愿意陪着为娘去净空大师那里去听禅师讲讲佛经？”停顿一下，奶奶又说：“别说那净空大师果真是得道高僧，你若是随娘一起前去，定会收获不少。”
莫迎望着母亲甚为不解：“娘，女儿当然愿意陪您老一起去，但是这天已经快深秋了，若是此时前行怕是您老的身体受不了啊。特别是那山上，到了那里岂不是提前入冬了？”的确，这话确实不假，那五台山不说别的，就说这九月份的天气吧，已经比着外面冷上许多，若是再等到车马劳顿一行人到了那里，不是冬天又是什么？
虽说此话有理，但是老人家却还是摇摇头：“不会的，我佛慈悲，五台山上到处都是佛光普照，又怎么会觉得冷呢？再说了，就算冷一点又怕什么，想当年娘小的时候，你们是不知道，就拿冰冻三尺的数九寒冬，我们都也只是穿一件单褂子就能御寒，哪像现在这样子娇贵啊！”
莫珏看着母亲，微微皱了皱眉还是不放心道：“娘，不如孩儿与您一同前去吧，到了之后若是环境好的话孩儿就先回来，若是不好的话，儿子就带您老回来，咱们等来年春天再去，如何？”
老人家有些着急了：“好了，没事的。迎儿，你若是愿意的话，咱们明天就出发吧。就咱们娘俩儿，我们再带上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