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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豪门军少宠妻无度-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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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铮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说坐,可能不太合适,因为他手脚都被绑着,双手反绑至身后,和椅背绑在一起。他现在垂着头,被额发挡着,看不出神情,非常的安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素问的心一阵紧缩,扭头问顾淮安:”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是他自己要求的。“
  屋里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士,鼻梁上架着金属框眼镜。
  ”我们现在只能开发出这一种强制治疗的方式,他昨天已经接受过一次,效果不错。只不过今天出了点意外,所以我们商量了下,决定把你叫过来。“
  




☆、一七二,和好

  “我们现在只能开发出这一种强制治疗的方式,他昨天已经接受过一次,效果不错。只不过今天出了点意外,所以我们商量了下,决定把你叫过来。”
  “什么意外?”素问一下子抬起眼。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被绑在椅子上的陆铮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女医师赶忙指使着顾淮安:“看住他,别让他咬到舌头——”
  顾淮安反应灵敏的冲过去,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骨,另一只手撑在他上下颚之间。绑着他的椅子在他的剧烈挣扎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陆铮痛苦的仰起头,太阳穴上剧烈的跳动着。
  顾淮安好不容易制住暴动的陆铮,没有办法,只能拿一团纱布塞在他口中,防止他在痛苦中咬舌自尽。
  这一幕,让聂素问怔怔的停在原地,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好一阵子,筋疲力尽的陆铮又重新伏下身体,头垂得很低,在这个过程中,素问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她想起顾淮安的话,如果陆铮现在是清醒的,一定不希望被她看见这幅狼狈的样子吧。
  等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女医师拿笔在病历上唰唰的记录,一边对她说:“这种毒的特性,就是当毒瘾上来时,吸食者会有强烈的暴力倾向。不过他是我见过自制力最强的人了,为了不伤害别人,他宁可选择自残。”
  女医师放下笔:“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所以今天我们一直不敢放他离开,生怕他回去后再次发作。”
  素问的心一抽一抽的痛着。
  脚步不受控制的往陆铮的身边挪。
  顾淮安控制住陆铮,回过头看她,脸上是难得的焦虑与担忧。
  “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昨天他亲自来找我,说愿意进戒毒所接受治疗,再残酷的手段他都可以忍受,只希望不要再伤害身边的人。”
  他说完,意有所指的看着素问:“他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你了?”
  素问紧握在身侧的手已经攥成了一团,胸口一阵阵的难过与懊恼。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忍受着这样巨大的痛苦,可她还在于他置气。
  “陆铮……”她蹲下身,试图伸手触碰他。
  顾淮安敏锐的隔开她的手。
  “给我药……”
  素问愣了一下,陆铮的声音有点发颤,几乎能听到他牙齿的栗动,“我受不了了……”
  他垂着头自言自语,仿佛完全没看到她。
  顾淮安向她解释道:“他现在是失去理智,不会认得你的,你还是小心一点。”
  素问点了点头,可是却没有离开,仍旧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
  被绑着的陆铮稍微安静了一会,口中喃喃念着要药。
  顾淮安冷声拒绝:“不行,你不能太依赖药物。那些只是治标不治本,会让你的毒瘾更深,你若下定决心戒掉,就一定要忍住。”
  陆铮只是拼命的摇头:“不行,我根本不能控制我自己,我今天差点伤了素素……”
  “……”
  “……”
  顾淮安和女医师一起回过头来看着素问。素问愣了愣,小声说:“不是今天……那是前天晚上的事了。”
  陆铮现在已经神志不清,记不得是哪天发生的事了,只是心心念念的,不可以再伤害她……
  女医师上前掰开他被绑在椅背上的手,摊开掌心一看,里面已经被他自己掐得一道道的血痕,血肉模糊,女医师有点生气的说:“你别老记着别人,能不能对你自己好一点?戒毒本来就不是三两天的事,一开始我就不同意用这种强制的方式!”
  “不这样做,难道就能轻松的治好么?”陆铮撑着顾淮安的身体,勉强的苦笑,“无论用哪种方法,都只能强制戒掉,不过时间长短罢了。”
  “可是你这样逼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忍受不住自杀了!我们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把你绑在这里看着你!”
  陆铮的声音变得飘忽:“我没时间了……素素还在家等着我……我拜托你快点……”
  女医师愤怒的摘下眼镜:“你看看清楚,你爱人已经来了,就在你面前!”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顾淮安瞪了一眼。女医师不知道素问对陆铮来说的意义,可顾淮安了解他,他知道陆铮这一刻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聂素问。
  果然,她刚一说完,陆铮忽然抬起头,脸色刹那间变得雪白,瞳孔诡异的扩大,瞪着自己。素问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担心的表情,她刚想说什么,不妨陆铮猛的向前一贯,因为手脚都绑在椅子上,他跄踉了一下,全身抽搐着,膝盖向前弯曲,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陆铮——”素问慌张的扶住他,将他痉挛的手拽进自己的掌心。
  他的太阳穴又开始狂跳,五指曲起,在空中虚无的抓着,眼看就要戳进素问的手心,顾淮安一把拽开素问,就看见陆铮的指甲再一次深深陷进已经血肉模糊的掌心。
  “我想杀了自己……”陆铮低吼,连人带椅子轰然倒在地上,蜷缩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沁了出来。
  女医师当机立断,从怀中抽出一只针管,朝他的静脉快速的扎了进去。
  世界瞬时安静下来。
  陆铮脑袋一歪,软软的倒在顾淮安的手弯里。
  而素问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这就是他戒毒的过程。
  这就是他不能开口向她启述的事实。
  这就是他昨晚晚归的原因。
  而她,还在责怨他。
  “出来吧。”顾淮安扶着陆铮,把他放到墙角的床上,然后才回头,淡淡向她扫了过来。
  素问僵硬的站直身子,跟在女医师和顾淮安的身后,缓步走出这间暗室。
  “这样的治疗,还需要多久?”她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女医师闻言转过头,笔直的望着她。
  “一直到生理戒断,心理上的问题,只能交给心理医生,不在我的治疗范畴。”
  顾淮安也叹了口气,这似乎是一条艰巨的路。
  “我给他注射的镇定剂可以让他睡到明天早晨,今天他的状况这样,恐怕不能跟你回家了。明天你还要过来看着他受罪吗?如果你要来的话,我会派人到车站接你。”
  “我会陪着他的。”素问露出坚定的表情。
  女医师笑了笑,转身先行离去。
  顾淮安一路送她下楼,外面仍在下雨,傍晚好象又降温了,这鬼天气,三月倒春寒,气温骤降到零下,素问出来的时候已经把冬天的大衣裹上了,可还是禁不住的浑身发抖,那种冷意,像是一直渗到骨髓里的,怎么也排遣不去。
  顾淮安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在她身旁,似乎感慨良多。
  “陆铮的事情,我很抱歉。他现在这样,算是为国奉献,可是我却连他的军人身份都保不住。他是个内敛的人,我想有些情绪他可能不会在你面前表现,但我看得出,他非常怀念部队的生活,突然间的改变,令他也很无措,很不甘心。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多关心他,陪他走出这个阴霾。”
  素问用冻僵的手指捏紧了伞骨:“……我明白的。”
  独自一个人回到家,客厅里还是和她离开时一样清冷冷的。走到饮水机前倒水,再看到咖啡盒上面贴着的字条,竟有种完全不同的心酸感。
  陆铮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行字的呢?在他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一个人去承受折磨的时候。
  她默默的把字条揭下来,然后又去厨房,把电饭锅上的也取了下来,忽然想起什么,又冲进卫生间,蹲在地上把纸篓里被她团起来扔掉的那张也一并找了出来。
  坐在沙发上,把三张纸条并排展开在茶几上,手指一遍遍的捋平那张被她团皱了的,不经意的,一滴眼泪颤动着掉了下来,正落在他的字迹上。
  素问捂着脸,伏在茶几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一双眼睛肿得像桃子似的。拉开阳台的落地窗帘,发现窗外竟然簌簌的飘起了雪片。洗漱的时候才听到天气预报里发布了蓝色暴雪警报,北京的天气,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收拾了一下,素问今天早早的就打车过去了。顾淮安接到电话后就在门口等她,只不过他今天的脸色不大好。
  素问本能的问:“是不是陆铮的情况不好?”
  顾淮安摇摇头,好半晌才说:“是他不想见你。”
  素问愣了一会复又抬起头:“他今天的情况好一点了?”
  “今早醒来后清醒了一阵,听说你要来,就一直在发脾气。”
  素问没吭声,顾淮安微不可闻的叹息:“他不希望你看到他戒毒时候的丑态。”
  素问看着戒毒所的高墙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他今天能出来吗?我在外面等他。”
  顾淮安看了眼漫天的雪片,劝她:“你还是先回去吧。早上这会子还看不出什么,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发作。”
  顾淮安丢下这句话离开。素问撑着伞发呆。
  慢吞吞的走到车站,正好有一辆回市区的车停靠,司机在车门里看她,她垂着头,没有反应。心里脑子里全是一个人的名字,陆铮,这让她牵肠挂肚了一整晚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不记得多少辆班车从自己面前开走,等到陆铮出来的时候,她身上已经落满了白花花的雪,远远的看过去好像一尊雕像。
  陆铮压根没想到那个雪人会是聂素问,他以为她早就回去了。顾淮安说她来的时候是早上,现在天都快擦黑了。
  他拦了辆出租车,刚要上车的时候,回头看见车站里的人,觉得眼熟,这才惊慌的发觉什么。
  “我不是说过让你回去的吗,你就那么死心眼的非要等我才甘心?”陆铮已经把手脚僵硬的素问抱起来,抖落她身上的积雪,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包裹住她然后抱进车里。
  一上车,他就让司机师傅把暖风开到最大,然后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双手不断的搓着她冻僵的小手为她取暖。
  他有些动怒,严厉的责备:“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不知道保护自己?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么大的雪要找个地方躲躲!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素问缩在他怀里直哆嗦,闭上眼睛体味这难得的一刻。
  她越不说话,陆铮越觉得怒火攻心:“真想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素问在他颈窝处蹭了蹭,低低的,虚弱的回了他一个字。
  “你。”
  陆铮动作一顿,下意识的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车内的气氛相当沉闷,陆铮沉着脸搓热她的手,一言不发,素问抵着他的颈窝,似乎冻僵的意识刚刚回笼,轻轻挨着他摩挲。
  “今天好点了吗?治疗会不会很辛苦?”
  陆铮似乎不愿意与她谈这件事,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郊区的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极差,素问的体温始终很低,陆铮把她抱紧。
  “坚持一下,马上回家。”
  这话像安慰她,更像安慰自己。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多生气。正常人都不会在这么冷天在雪里坐大半天,同时更有一种深深的内疚,因为他不肯见她,所以她才一直在那儿坐着等他。
  他揉揉素问头上化了雪湿漉漉的发丝,低声喃喃:“素素,你是在折磨我吗?”
  素问已经听不见了,得知他今天的状况良好,她已经心安的倚着他,像是睡过去一般。
  恶劣的天气让出租车花费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才开到家。素问浑身一直在打颤,嘴唇冻得发青,陆铮用大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从车里一路抱回主卧,去浴室放号洗澡水折回来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她身上化了雪,衣服早就湿透了,素问蜷缩成一团靠在他怀里,拽着他不放,哆哆嗦嗦的粘着他,小宠物似的分外怜人。
  陆铮脱到她最后益处呢个衣服时动作蓦的慢下来,似乎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伸到她内衣背扣上的手一松,思忖片刻后,拉过被子盖住她,摸摸她的头:“乖,自己把衣服脱了,我去给你煮点姜汤喝。”
  素问被冻得不轻,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厨房。
  姜片随着咕嘟咕嘟的水花在锅里上下翻滚,陆铮靠在那里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他脑海里翻滚着那天在洗手间的破碎记忆画面。
  那之后他就有点后怕了,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又干出禽兽不如的事来。
  他有点烦躁的挥开脑中思绪,关火拿出汤碗把姜汤倒进去。忽然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厨房里叮叮咣咣的杂乱声,水流声。
  汤锅滚落在地上,陆铮急忙打开水龙头,刺骨的凉水刷刷的冲着他被烫红的手,他秀挺的眉微微蹙起。
  “陆铮……”卧室里传来素问低低的呼唤,陆铮低眉,摇头。
  回到房间时,素问依然缩成一小团,床头的台灯被她碰在地上,蕾丝灯罩掉了下来。陆铮抿抿唇,手伸进被子底下一摸,她果然还没脱完衣服,只好隔着被子帮她把内衣裤都脱掉,然后用大浴巾包住她纤瘦的身体放进浴缸里。
  浴室里白雾袅袅,陆铮面无表情的卷起袖子坐在浴缸边上给她洗澡,继续按摩着她冻僵的手脚,看着她的脸色从惨白恢复红润才松了口气。
  素问自始至终低着头不语,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之间很少这样沉默的让他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蹲在浴缸边,不自觉的抚着她脚上的几处茧子,目光越发变得深沉。那是如何造成的他比谁都清楚。想起几个月前他在担架上第一次见到她伤痕累累的双脚时,心里活像堵了一块大石似的憋得慌,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心疼得无以复加,愿拿这世上的一切还她一双莹白玉足。
  这一路她跟着自己从演习到执行重大任务,她能坚持下来真的出乎他预料,很难想象这具小身体里究竟蕴含着多大的能量。
  他盯着她的脚发怔,素问一点点把脚从他手里缩回来,埋进水底。只恨浴缸只有这么浅,无法遮掩住她全身最丑陋的地方。
  “我自己来。”
  她低低的开口,声音唤回陆铮的思绪,他点点头起身。“我去把你的睡衣拿进来。”
  他有点狼狈的逃离这间浴室。在这里侵占她的噩梦还有点挥之不去,他现在想着就有点堵,估计素素也是一样,恐怕看到他就全身发抖了。
  他出去拿了干净的衣服进来,给她放在浴缸边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去厨房又重新煮了碗姜汤。
  等他端着姜汤出来,素问已经穿好了衣服,裹着被子缩在床上。陆铮把姜汤端到她面前,用瓷勺舀了舀,放到嘴边吹了吹:“趁热喝,不要感冒。”
  素问很听话,捧着汤碗喝了个精光,很快觉得身体热起来,额头鼻尖沁出薄汗:“谢谢……”
  陆铮伸过去接空碗的手不自在的僵了僵。她在跟自己说“谢谢”?
  他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下,替她拉好被子:“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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