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总向爱情投降-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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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呵呵,明年,等这些树开花的时侯,你大伯就会回来了,还会给你们几姊妹带好多好吃的东西。妹妹不懂事,听奶奶说有好吃的东西便天天缠着奶奶问,大伯什么时侯回家啊,大伯什么时侯给我们带好吃的回来啊?有时侯,奶奶会笑着跟他们说,很快的,很快的;有时侯,奶奶一言不发,她的眼睛里会有一丝迷茫,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儿子什么时侯才会回家看她。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给我缝制小书包,再没有人会给我十个硬币的车费,再没有人会在妈妈打我的时侯为我说好话,从此以后,我便永远失去了奶奶。
姑妈哭得昏死了过去,因为伤心过度而虚脱,四叔和二叔的眼睛也哭得又红又肿,奶奶下葬那天,两位姑妈万念俱灰,一次次的昏死,一次次的苏醒。
一铲又一铲的泥土把奶奶埋进了土里,永远。
我越来越觉得生活的残酷,我越来越觉得生命的脆弱,像叶欣,本来我们可以一帆风顺的生活下去,等到毕业后,各自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厄运却从天而降,丝毫没有让人有一点心理准备。
隔壁大我两个月和我一起长大的哈萨小姐姐已经做了妈妈了,有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丫头。我抱着她,她眼珠滴溜溜地转,长长的睫毛翘得老高。哈萨小姐姐看着小丫头,一脸的幸福。这让我想起小的时侯,我和哈萨小姐姐的童年生活,我经常和她悄悄翻进维族大叔的苹果园内,偷偷摘了一大口袋后,被大叔抓了个正着,我马上对大叔说,大叔,是哈萨小姐姐让我和她一起来摘您的苹果的。维族大步故意板着个脸,对哈萨小姐姐说,好哇,你尽敢带坏我们的小丫头,看我不打你屁股板子。听他这么一说,我慌了神,马上纠正道,错了大叔,是我叫哈萨小姐姐来摘苹果的,你别打她啊!维族大步一听,乐了,在我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说,这才是我们家的乖丫头啊。后来我们不仅没让大叔惩罚,还把那袋苹果给带走了。
想起过去的事情,我和哈萨小姐姐相视一笑,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第七章 一个灵魂的消失第37节:雷雨你有男朋友了吗?
“小姐姐,你看我才一年没有回家,没想到你就结婚了,而且还做了妈妈,这改变也太大了。”
“呵呵,如果你再过一年不回来,那改变肯定更大了,说不定你走在伊宁的大街上,都不认识路了哦!”
“说说看,你跟那男的,哦,不,我姐夫,是怎么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啊,家里人介绍的呗,什么我妈的二婶的一个小侄儿,反正关系复杂得很!”
“你们是相亲的啊!”
“对啊,就是相亲,没想到就相成了!”
“是他相成你,还是你相成他啊?”
“哈哈,你这个问题问得可笨了,当然是我相成他,他也相成我了啊,不然,我们怎么可能结婚呢!”
“你看你现在才二十一岁,就当妈妈了,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没办法啊,家里人巴不得我早一点找一个男人嫁了,你知道的,他是上门女婿,我们家没有劳动力啊!”
“嗳,那这不是等于把你给卖了吗?”
“卖?还不至于,他现在对我很好,也很能赚钱。”
“他现在做什么?”
“他自己在西大桥那里租了一个摊位,专门经销干杂。”
“嗳,其实只要你幸福就好,什么都不重要。”
“我跟你不一样啊,你从小就比我命好啊,你念的书比我多,你家就你一个,不像我家,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呵呵,我还多希望有弟弟妹妹呢,可是我妈不给我生。”
“尽说瞎话,对了,雷雨你有男朋友了吗?”
“你看我这样子有男朋友吗?谁要啊?”
“你真会开玩笑,什么叫谁要啊,我看你们学校追你的人可能都排成一个连了。”
“啊呀,大姐,你可别拿我开心了,你以为我是西施啊,一个连,哈哈,我倒想有一个连的人追我哦,可是别人看不上啊,我也没办法。”
“我说真的,有没男朋友?”
“没有。”
“真没有?没有骗我?”
“当然,我们两谁跟谁啊,还用得着骗你吗?”
“那我可想不通了,你看你都二十二岁了,还没男朋友,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以前我老是爱搞网恋,见面就没感觉了,所以一来二去,就真没正尔八经交过一个男朋友哦。“
“就是在网上交男朋友啊?“
“对啊,在网上有感觉了,就开始谈情说爱。”
“没见过面?”
“在网上见什么面啊,最多见过相片。”
“那多靠不住啊。”
“所以我到现在也没有男朋友啊。”
“这样可不好,你得找个男朋友了,等大学毕业就可以跟他结婚了。“
“你以为是菜市场买菜?你挑到哪个就买哪个?”
“你在外面这么久了,就真没遇上自己喜欢的吗?”
“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你,遇上自己有感觉的,可是别人对你没意思,别人对你有意思的,你又没感觉,有时侯,我也很想找一个男朋友,至少,在我不开心的时侯,可以找个人说说,只不过,找不到。”
“你太挑剔了,小的时侯就是这样,连坐个凳子也要挑个好的。”
“大姐,这什么跟什么啊,八杆子打不到一块。”
“大同小异,性质差不多,你别以为你念的书比我多我就说不过你了,有时侯你的脾气真该改一改的,不能太固执。”
“恩,姐姐教育的是。我一定虚心接受。”
“呵呵,走吧,今天晚上去我家,我们家今天晚上炖羊肉。”
“出去几年了,几年没喝过我们的羊肉汤了,等我回去跟我老妈汇报一下我就上你家来,看看我姐夫长几只眼睛几个鼻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快回去跟你妈打个招呼,我在家等你啊。”
在回家的路上,我明显感觉小姐姐成熟了许多,或许,成家的人都这样,想的东西都跟以前大相径庭了,想当年,我和小姐姐在一起的时侯,尽想着去斯大林街买最漂亮的衣服,去伊犁河边上滑冰,可现在呢,物是人非啊。
三年前,我以为我会永远生活在伊犁这片土地上,我以为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新疆,但是我没想到,三年的大学生活,彻底把我改变了。
大学的点点滴滴还浮现在我的眼前,大一的时侯,我做学校报社的记者团团长,后来经过我的努力,报社老大把我提为了编辑部部长,那时侯,我有一群FANS,他们喜欢我的文字和个性,因为拿他们的话来讲就是我的文字很个性,虽然我从来都没有把我的文字和个性联系到一起,但别人这样说,我也欣然接受了,反正也是对我的一种标榜。像我这种虚荣的人得到这样的赞扬,也该偷笑好半天了。后来,我在学报里混了大半年后,老大退位新上任了一个计科系的小子,那时,我彻底绝望了,因为不管我在到哪里,我都希望自己能做主角,在学报我注定做不了主角,就只好退出报社。退出报社后,我天天就跑去混榕树下,有时侯,我写的文章还会被放在首页的每日绝品里,我每天开QQ就有一大群陌生人的验证消息,通过验证的对话框里有许多人还专门注明是树下的,这不禁让我哑然失笑,好像树下的就高人一等似的,另外,我也混我们学校的BBS,并且做了原创文学的斑竹,在BBS上,有人给我发求婚信,扬言说要发一千零一次才罢休。
后来,我开始不满足于现状,我老是以为生活抛锚了。
第七章 一个灵魂的消失第38节: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我开始向往陌生的城市,不管水泥路再冰冷,车辆再匆促,人群再熙攘,我以为我都可以在陌生的地方谱写下许多陌生的故事,开始我全新的生活,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种想法是不是有点倾向于安徒生童话,而不是现实。
我就一直这样生活着。
一直任性的生活着。
当我再次踏上故土时,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站在生活了十九年的土地上,我蓦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真的抛描了。
以前的我,会在伊宁的图书馆一呆就是一天,一边看书,一边拿出笔记本抄一些经典的语句,而现在的我同样也泡图书馆,却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以前的我看到抽烟的女孩子就在潜意识里跟她们划清了界限,我认为抽烟的女孩子都是坏女孩,而现在我可以在公众场合目中地人地一根接一接的抽我的SOBRANIE;以前的我把新疆当成我一辈子的家,我跟哈萨小姐姐说,我以后要嫁给一个穆斯林,然后,我也跟着信仰真主安拉,而现在的我想把自己放逐在感情的世界当中,随波漂流。
以前的我,总想着好好念书,毕业了以后,找一份好工作。可是现在的我,总想着马上退学,然后,漂泊也好流浪也好打工也好茫然也好颓废也好快乐也好伤心也好郁闷也好有钱也好没钱也好,我都不管了。
有人说,青春的代名词就是迷惘,我同意这个说法。但是这句话用在我身上就失去意义了,因为,迷惘是一种混沌的状态,而我的状态,是太清醒了。
我在家呆了一个星期后,又该走了。
我知道,从此以后,这个家再也栓不住我了,或许,从此以后,我注定要过一种游离的生活。
一个星期后,我该离开家了。我去了奶奶的坟前,站在她的墓前,我喃喃地说道,奶奶,我要走了,你安睡吧,我会记住你生前的叮咛,好好生活,勇敢地去追求我的理想,我以后,会再回来看你的。
我走的那天,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妈妈去汽车站送我的时侯,我和她在路上几乎不能前行,棉花一样的雪花落在我的衣服上,围巾上,头发上,大雪夹着风,迎面吹来,连呼吸都困难。
当汽车启动的时侯,我看到妈妈在车窗外使劲的跟我挥手,一如三年前她和爸爸送我一样,所不同的是,那时侯的我,恋家,现在的我,总想飞。
我坐了十七个小时的汽车到乌鲁木齐;准备买当天的火车票回成都,可是卖票的中年女人很不耐烦的说,今天没票,明天晚上十二点的,你要不要?
我一听她这话就蒙了,但我还是忍气吞声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我今天一整天去哪啊?还有我今天晚上睡哪里啊?在乌鲁木齐的同学和朋友这时全部都在外地,读书的读书,打工的打工,住旅馆又太贵了,划不来。
我想了想,干脆去找个网吧泡一个晚上得了,第二天在火车上睡觉。
可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在火车站附近的网吧上到十二点的时侯,有人来清场了,网管说他们不开通宵。
我说,你们不开通宵怎么不早说啊,这大半夜的你叫我去哪啊?
你没看到外面的牌子吗,上面写着上网的时间段,我们没写通宵的时间段啊。
算了算了,跟你说也白搭。
我火冒三丈地在吧台结了帐,这下子死定了,这破网吧真是害人不浅。我现在还有四十块钱,要取钱的话要找建行,可这深更半夜我到哪去找建行啊,再说找到了也不是二十四小时可以服务的提款机,我现在连隹旅馆的钱也不够了!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大街上连鬼都没有一个,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在街上被人抢劫的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我在街上呆上一夜的话,第二天的早报上肯定头版头条:一年轻女子冻死在大街上。零下三十几度,我的妈呀。
不知不觉地,我就走到了火车站,火车站的售票厅口边上一间寄存包的店里还亮着灯,正巧,这家店就是我寄存包的地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进了再说。
进了存包处,我看到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孩子正穿着军用棉大衣在一个小火炉边烤火,看见我推开门进去后,他站起身问我要取包么,我摇了摇头,我说我在你这儿烤会儿火,你不介意吧。
他笑了笑,示意我坐下。
第七章 一个灵魂的消失第39节:你的经历不平常哦
“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是啊,老板回家睡觉去了,晚上一般是我一个人值班。”
“哦,我的包还存在你们这里的。”
“你要去哪?”
“成都。”
“哦?好远哦,到成都的车是十二点,还早呢,你就在这烤火吧,外面太冻了。”
“好啊,只不过我想说的是,我的车票不是今天晚上的,而是明天晚上十二点。”
“明天晚上?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在附近找个旅馆先住下。但只能住那种最便宜的,恩,最好是四十块钱以下的。”
“那你只能住四人间的,但是我想你可能对火车站不了解,这里不安全,上个月还发生过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强奸事件,最后那男的抓起来判了有期徒刑十三年。”
“你别吓我嘛,你这样说我还敢去住旅馆啊?”
“你在乌鲁木齐没朋友吗?”
“有啊,但是我没找他们,他们有事情。”
“嗳,这可怎么办呢,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深更半夜的,多不好啊。”
“咦,你叫苏小刚?”
“对啊,你看到我的胸牌了吧?”
“恩,我看你的样子像回族。”
“聪明,我就是回族,我们老家是宁夏固原的。”
“这个地方我知道,我从成都来的时侯要经过这个小站,那里的回民房都低低的。”
“嘿嘿,我们那村子里边的房子大多数都很低,但有的有钱人家的房子也修得跟城里差不多。”
“你们家几个了孩子啊?”
“三个,我老大,还有个弟弟妹妹。”
“在念书吧?”
“最小的妹妹在念小学三年级,弟弟没念了,他说不想念了,没心思。”
“那他在家干嘛呢?”
“还能干嘛啊,帮家里干活啊。”
“太小了!”
“不小了,我十三岁就从家里跑到银川去了,那时侯我们几个小孩在火车站睡了三天,两天没吃过东西,最后我家四叔到银川办事,恰好看到我在侯车厅边上的楼梯口睡觉,才把我带回家的。我走的时侯,另外两个小孩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你的经历不平常哦。”
“呵呵,当然了,我这几年什么都干过,十五岁那年跑工地,老板怕用我这样的童工出事,就让我办了一个假身份证,谎称十八岁了,十六岁那年餐馆的洗碗工,后来在火车站扎根了,卖票的啊,寄存包的,反正我干过的工作可多了呢。”
“现在你应该经常给你家里打电话吧。”
“是啊,我前天才打过呢,我妈妈有病,我前天给家里寄了五百块钱回家,我妈妈给我打电话的时侯哭了,要我以后不要寄钱回家了,说我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说到这里的时侯,苏小刚眼里泛着泪花,他的脸颊两边红红的,这或许是因为大西北干燥的气侯所致,头发卷卷的,他的眼睛很清澈,清澈的让人有一种想疼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