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一程、记一世[米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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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出去吧！”有天迫不及待的咽下一口水，在中帮有天穿好衣服，悄悄走出病房。
借来轮椅，两个人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有天咯咯笑着。
“笑什么呢？”在中推着有天缓缓的走。
“在中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也是这样背着俊秀出来约会的。”不用回头，就知道有天带着满脸的笑容。
“记得，不过那个时候哪里有现在这么幸福。”在中也笑了，是啊，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是害怕伤害俊秀的，现在，当两个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时候……
“哥，我累了。”路过一个长椅的时候，有天回头看着在中。
“那我们回屋里去？”在中担心的把有天的领子往上拽了下，这个家伙，无论何时，都爱露着他那个性感锁骨。
“不要，我要在外面休息！”倔强着不服从，抓着在中的手。
“好吧。”在中在长椅上坐下，面对着有天。
“我也想坐长椅。我不要坐轮椅。”小嘴撅起来了，依然那么好看。
在中用力抱起有天的身体，放在自己的腿上，把有天搂在怀里：“这样好啦？”
“恩！”有天高兴的笑了，胳膊揽着在中的脖子。
“哥，我们什么时候给妈妈打个电话吧，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认我呢？”
在中心中一颤，当初离开韩国，就是放弃了父母，为了有天，现在有天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哥，哪天等我好了，我们打个电话吧，我真的很想见妈妈呢！”有天真诚的看着在中。
“好，等你好了！”觉得声音像是堵住了，在中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拍着有天：“有天，累了就休息下吧，不要总是说话。”
“好。”有天闭上眼睛，绻在在中的怀里。
许久，突然从怀里传出低低的声音：“在中，你还记得我说我是从RISING SUN时期爱上你的吗？”
“记得啊，”
“恩！”怀里的人满意的笑了：“如果，还能再让我重来一次，我要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真的是第一眼就爱上你！真的！”
“那好！”在中感觉鼻子发酸，不要再说了，有天，你非让我哭出来吗？
“哥呢？”怀里的人不放心的睁开眼睛。
“我也是，我们一见钟情好不？”在中想笑，可是当他看到有天的表情时，他惊恐的叫了起来：“有天！有天！不要吓我！有天！”
有天依然偎在他的怀里，嘴角挂着微笑，眼睛里流出了两道粉红色的血泪。
急救室……
在中发疯的来回走着，俊秀无助的抱着头，耳边响着医生残酷的话：“肿瘤太大了，已经严重压迫视神经，血管压力太大，爆裂流血，现在颅内情况一定更严重……”
灯灭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去，两人一起迎了上去。
医生摇摇头：“他还有话说……”
话音没落，两个人同时抢进房间。
有天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绑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有天！”在中叫着。
“有天！”俊秀哭着。
“俊秀！”突如其来的大声吓到了俊秀，有天摸索着，抓住了俊秀的手：“俊秀，答应我，带在中回韩国！”
手突然的放下，有天拼命喘气，嘴角动了动：“在……”
刺耳的声音，心脏起搏器的屏幕上无情的划出了横线，依然是血色的眼泪，顺着有天的眼角，划过脸颊，落在雪白的枕头上，流下一滴红色的血花。
“不！有天！”俊秀大哭特哭，摇晃着有天的身体……
身后“嗵”的一声，在中直直的倒了下去……
作者： _Naver_ 2007…5…5 16：5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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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一）在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只是觉得头很疼，恍恍惚惚的，张开眼睛，我居然看见了允浩和昌珉。
“哥！”昌珉哭着扑进我的怀中。
“恩，小珉，怎么了？”奇怪，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哭？
“在中啊，你哭吧，别憋着自己，会生病的。”允浩也在哭着，通红的眼睛，悲伤的看着我。
“我不想哭啊。”奇怪他们的反应，我要去看有天了，别围在我身边啊，从床上下来，毫无力气的跌倒了。
有天死了，我想起来了，头好痛，头好痛，有天死了！
感觉到窒息般的难受，艰难的呼吸着：“有天！有天！你在哪里？”
失去意识的感觉有时候也挺好的，觉得很舒服，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管，只要顺其自然的躺着，不管任何发生的事情。
这次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俊秀。
“俊秀。”我认出他来，短短几天里，他变得好厉害，以前漂亮圆润的脸蛋削尖下去，可爱的眼睛也憋得通红，失去了以前的色彩。
“哥，回韩国吧。”俊秀又哭了，眼泪仆仆落在我的床单上。
“恩。”翻身转过去，不看你的脸，看着你我就会想起有天，是的，他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带我回韩国，可是，却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叫出来！
心痛，又是突然袭来的心痛！我咬死了嘴唇，不能哭，不能哭，有天说过，结过婚以后不会让我哭！
“哥，我们回去吧！”还是哭着的俊秀，为什么，为什么最近别人这么爱哭？
“哥，这是有天最后的心愿了，他要我带你回韩国啊。”
有天的脸浮现在我的眼前，那种绝望的表情：“俊秀，带在中回韩国！”你甚至都没有叫出来我的名字。有天！无力喊你的名字，你对我好残忍，就这样，就这样离开了我。你把我托付给了别人，你为什么不管我？
又是习惯性的昏黑，我说了，我最近好象爱上了晕厥的感觉。
睡梦之中，好象看见了有天的眼睛，温柔的眼睛：“在中，你怎么不听话啊？”
“有天，抱抱我！我好怕！”看到了他，我怎么可能再放过他！
“你不听话！我不要抱！”坏笑着的有天跑了，我拼命的去追，却怎么追也追不上。
消失了，消失了！有天，你不要走！不要走！
又是熟悉的白，看来我又醒了过来，侧头一看，又是三双担忧的眼睛，上帝，我不要看见你们的眼睛，我只要那双，那双最美丽最漂亮最含情的眼睛。
“哥！”
“哥！”
“在中！”
我苦笑着，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样做，他也回不来了。
俊秀啊，你别哭了，我跟你回去，我听有天的话，跟你回韩国。
昏昏沉沉的上飞机，是昌珉和允浩陪我回去的，俊秀还在美国处理那边的后事，有天最好的朋友，他把一切都委托给了你，甚至包括我，可是，有天，没有了你，我就是有再多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被带到一座好漂亮的独立公寓前，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是有天吧，应该是有天住在这里吧？公寓前有一片小花圃，种着玫瑰，花园里有个双人秋千，有天总是喜欢抱着我坐在秋千上，直到我们都掌握不好平衡，摔在地上玩闹。
有天一定在这里面！
我跑进房间，不管外面两个人的叫喊。
“有天！”别闹了，别跟我玩捉迷藏，先让我抱抱。
“有天！”别躲着我，别躲着我，有天！
钢琴，钢琴都在这里，有天一定也在这里，有天！你……
跑不动了，身体被允浩牢牢抱着，他哭着……
允浩，你别抱着我，有天看见要生气的，我先找到有天……
“有天死了！在中！你醒醒！”允浩在我背后叫着。
死了……对了，有天死了……
身体又失去了力量，习惯的闭上双眼，让我晕过去吧，让我什么都不要想了吧！
“在中！”
“哥！”
你们别叫我了，求求你们，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天亮了又黑了，天黑了又亮了，他们让我吃东西我就吃，他们让我睡觉我就睡，可是，有天，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跟我说说话？
“哥……”是俊秀。
“哥，美国那边房子卖了，酒吧也卖好了，律师会把钱打到你的银行帐户里去的。”
耳朵里听着，心里疼着，我的家，我跟有天的家，我们曾经甜蜜的家，我们曾经举行过婚礼的家……
作者： _Naver_ 2007…5…5 16：5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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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你回来啊！
过去了多长时间了，每天俊秀都要来看我，为此要多开两个小时的车回首尔，可是，不管劝了他多少次，他还是每天都要来，其实来了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那样坐着。有天，如果你在，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打破我们之间的尴尬，会不会陪俊秀打游戏，然后又一次一次回头看我的表情……
“哥，我走了。”没什么说的，也没什么做的，俊秀要走了。有天要不高兴吧，俊秀来了都不留人家吃饭，多不好。
“留下吃饭吧，俊秀。”我说。
“哦？好的！”俊秀看到我终于有反应了，非常高兴。
我去做饭了，拿刀切东西，切到手上了，血就这样流了出来，不痛，居然一点也不痛！
如果这样不痛的话……
我拿着刀比向自己的手腕，有天，我只是想看到你，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划了下去，血喷了出来，不痛，真的不痛，有天，我马上就能看见你了！
“哥，我来帮你吧！”俊秀，是俊秀的声音。
不，俊秀不要进来，不要阻止我，我要去看有天。
拼命的顶着厨房的门，只是觉得力气和意识一样在我身边流失，耳边响着的是俊秀的叫声和哭喊声，我不管，我只是尽我全力顶着门……
黑乎乎的屋子，好冷好冷，我抱着肩膀，这是哪里？
闪过了一道光，似乎是开了一扇门，有天，有天走出来了。
有天，让我抱抱！我向他跑，可是，他离我好远好远。有天，我跑不动，你过来好吗？
“哥，你为什么不听话？”有天生气了，从来没见过有天这么生气的样子。
“有天，我只是想看看你！”我辩解着，有天，不要再离开我！
“哥不是说过要爱我爱到生命终止吗？难道哥只爱我这么多？”冷冷的声音，冷冷的面孔。
“不，有天，不是的。”无力再说什么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多让我看看你！看看你好不好？”
有天终于笑了：“哥，你要听话，你要好好活着，你要一直爱我哦，要一直爱我们的妈妈，一直爱我们的孩子。我等着你，我永远都等着你！你要听话！”
“不！我不听话，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哀求你，求你，跟我在一起。
有天板了脸，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不……”
有天消失了，我的身体升上去又降下来，周围不再那么黑了，也不再那么冷了……
我听见了俊秀的声音。“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吓死我了。”
“俊秀，不怪你的。”是允浩的声音：“我看这样不是个办法，要不然还是让他到我家住几天吧，涩琪可以先去管公司的事情，我就先陪着他就好。”
“是啊，俊秀哥。”昌珉也来了：“俊秀哥最近真的是很辛苦，让允浩哥来吧，等允浩哥累了，再换我就是了。”
不用了，你们，我只要呆在我自己的家里，我只要跟有天呆在一起。
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俊秀他们开始轮班监视我，每天都有人和我在一起，我没再自杀过，可是身边的人的也没有离开过。
晃来晃去的，碰到了钢琴上，真的，真的好想弹一下呢，好想弹一下，可是，有天，没有你在我身边指导，我能弹好么？
爬在钢琴上，想嗅到有天的味道，却突然想起来有天的话：“等我好了，哥，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吧！”
妈妈！
电话拨通的一刻，我好紧张，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就那样打了电话。
“喂，您好！”
“妈妈，我是在中。”
听到妈妈哽咽的声音，我突然好想哭，好想哭……
“在中啊，你好吗？”妈妈哽咽的声音。
“恩，好！”听着自己好象闷在被子里的声音，觉得自己快要化了。
“在中啊，那个孩子，有天好吗？”
“有天……有天他……死了！”泪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惊叹着自己会流泪的我，已经毫无顾及的痛哭出来了。
“妈妈，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他对我一直都很好，可是他有病，他不告诉我，他跟我结婚，他后来就死了……妈妈！我好难受！”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不过，知道的是妈妈一定很听得懂。
“乖，在中不哭，”妈妈的声音充满着安慰的味道，就像有天……
“在中回家来吧！”爸爸已经接过电话。我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完全的喷涌出来了。
作者： _Naver_ 2007…5…5 16：5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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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二）俊秀
回到韩国已经一年的时间了，我看着在中哥从混乱到麻木，最后又像凤凰蘖盘一样复活，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有一天，进到在中哥家里，看到他对着电话大哭着……
他能哭出来了，说明他已经好了，我的心终于可以塌实一点了，想想当初有天的托付，我依然有点后怕，在中哥可真的是差点离开我们啊。
“我要出去旅游了。”在中哥微笑着跟我说，就像以前一样温暖的笑着，眼睛里也没有可怕的空洞。
“去哪里呢？我们一起去好不好？”还是有点担心，我不能再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了。
“不用了，我只是回去看看妈妈！”在中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让我想起他当初离开韩国时和家里的决裂。那时候是为了有天，而现在，他一定是主动和家里联系了，难道说……
“有天让我这样做的，他说，他想看看妈妈。所以，我带他回去看看妈妈。”在中哥平静的说出来。安静的看着我。
有天啊，我真是佩服你，你虽然走了，可是，能让在中哥恢复正常的依然是你，依然是你！
平静的送走在中哥，昌珉和允浩哥一直都很担心，为此也抱怨了我不知道多少回，不过，我相信，我相信在中哥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的，就像当初送他去美国一样，我绝不担心。
在中哥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个小男孩，男孩亲密的拉着他的手，管他叫爸爸。
我们都很惊讶，在中哥笑着跟我们讲：“有天一直说要要个小孩子，妈妈说，让我去领养一个，我去了孤儿院，一下子就看到了天天，你们看，是不是很像有天？”
在中拉着我们去卧室看小孩的睡脸，我们面面相觑，不像啊……
“等下，等他醒了，真的很像。”在中哥兴奋的说着，脸上带着眷恋的神气。
后来我终于相信了，那个孩子就是和有天长得好像，因为那天我去找在中哥的时候，那个孩子正在弹钢琴，下午耀眼的阳光打在那个孩子的身上，那个孩子刚好按完最后一个音节，撒娇着回头说：“爸爸，我弹的好吧！”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似乎是好久以前，我刚踢完足球回宿舍，打开门的一瞬间，在中哥在钢琴边撑着身体，有天坐在琴凳上潇洒的弹奏，一样的终结音符，一样的撒娇的神态，回头：“在中，我弹的好吧？”
有天！我咬紧嘴唇，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在中哥现在应该是幸福的吧？我把支票放在桌子上离开，那是有天的词曲，获得巨大成功的词曲同样也得到了巨大的收入，但是，现在对于在中哥来讲，这个孩子才是他最大的幸福所在。
回家以后，我也抱紧了我的孩子，宝贝，爸爸觉得好幸福……
就这样，每个星期回家都能看到在中陪着那个孩子玩，踢足球，弹钢琴，有的时候是做功课，经常打电话问昌珉问题，大家都知道，以往的那个在中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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