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爸爸一个妈----讷稷-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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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ek？ Derek？” Carl抓住朗荣肩膀使劲摇，Gavin也跟着叫唤，终于把朗荣给召唤回神了。
“Carl，你会画画么？”朗荣一把抓住Carl的手，神色紧张，他又忙转身抓住Gavin，“还有你，你们谁画画比较好？啊？”
“你想要画什么？”看到朗荣一脸焦急、紧张，Gavin知道不是开玩笑，也立马认真起来，“要是服装，我好，要是珠宝首饰，Carl好。”
“不是，我要画人，人！”朗荣焦躁地甩头。
“人？是素描，还是油画？”
“不管，只要把人画出来就行。”
“那个人呢，可以让他过来，Carl的油画很棒。”
“没有，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还画他干吗？”
“照片有么？”
“废话，有照片，我还要你画画？”朗荣尖声叫起来，“Gavin，你弱智啊？怎么尽问这种蠢问题？”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突然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天哪，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朗荣猛抓自己的头发，极度懊恼。
Gavin和Carl隔着朗荣，对看了一眼，意识到问题比较严重，立马严肃认真起来。
“Derek？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很模糊，越想越不真切。”朗荣直摇头，他突然抓紧Carl，“你给我画，你快画，我怕我就快忘光了，我怕！”
Gavin忙跑到工作室，拿了一把铅笔和一叠白纸过来，Carl已经收拾好茶几上的设计草稿。
“去把音乐关了，我需要认真思考！”朗荣头也没抬，命令道。
Gavin忙跑去关了音响，又坐了回来。屋里静悄悄的，Gavin和Carl都盯着皱眉思索的朗荣，他俩不时地越过朗荣进行目光交流。
“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浸在水里的黑珍珠，时而朦胧、时而亮泽，很诱人。”朗荣幽幽出声。
Gavin和Carl对看了一眼，第一次听到朗荣这么细致地形容一个人，形容一个人的眼睛，感情还这么投入，他俩心里有点不确切的预感。
“快画呀！”看到Carl拿着铅笔不动，朗荣急了。
Carl忙落笔勾勒眼睛的轮廓。
“你也画，不同的人理解不同，画对的机率大点。”朗荣对着Gavin说道，后者忙拿起铅笔和纸，认真勾勒起来。
朗荣坐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两个人都画出了一只眼睛。
“不对啊，怎么越看越像女人的眼睛？”朗荣开口。
“不是女人么？” Gavin和Carl异口同声。
“谁说是女人了？男的，男的！”朗荣不耐烦。
“啊？” Gavin和Carl都张大了嘴。
“有这么形容男人的么？” Gavin嘀咕。
“为什么不能这么形容？”朗荣反驳。
“真的有男人的眼睛长成这样么？” Gavin不服。
“当然！”
“那多难看啊！” Gavin撅着嘴。
“谁说难看了？很漂亮，非常漂亮！”朗荣连声反驳。
“我没见过！” Gavin不信。
朗荣一把抓住Gavin的下巴，把他的脸扳向自己，凑近了又向后仰身，一会儿靠近、一会儿远离，仔细端详了半天，嘴里嘀咕道，“看不出来，你的眼睛长的也不错嘛！”
Gavin被朗荣抓着下巴盯了半天，本就觉得尴尬，朗荣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他的脸“腾”的红了。
Carl推了推朗荣，“喂，你这纯属调戏，你知道么？”
“什么调戏不调戏？别烦了，还不是你笨，画不出来，我这是寻找样本，好做对比。”
朗荣松了手，转身一伸手，又抓住Carl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端详。
Carl扭扭脖子，想避开，却被抓得更紧。
“别乱动，让我仔细看看。”朗荣皱眉呵斥。
“哦，你的眼睛也别有味道嘛！”朗荣脱口而出，Carl的脸却也“腾”的红了。
Carl伸手用力挥开了朗荣的手，轻骂一句“流氓”。
“干吗啊？都是男人，害什么羞啊？”朗荣不以为然，还嘀咕，“以前都没注意，原来你俩的眼睛长的都不错嘛。”
Gavin和Carl的脸更红了，烧得厉害，他俩都垂着头，不吭声。
第四十一章
“拜托，快画呀！”朗荣不耐烦。
Gavin和Carl同时抬头瞪向朗荣。
“怎么了？扭扭捏捏的？平时你们都不这样的，怎么关键时候就出状况呢？”朗荣还在嘀咕。
Gavin一把抓住朗荣下巴，咬牙道，“你让我也盯着你的眼睛试试！”
“无所谓，你看吧，据说我的眼睛长的很好，你顺便鉴定一下。”朗荣耸耸肩，任由Gavin端详，也盯着后者的眼睛，脑中在不停地和自己的妙人儿比较。
我的人儿眼睛没他的那么大，还稍微长点，黑瞳比他的大，更黑、更有光泽……
朗荣正一一比较着，Gavin把头低下来了，脸也红了。
“你干吗啊？抬头啊，我还没看完呢！”朗荣又要去抓Gavin的下巴，却被后者一把推开了。
“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 Gavin骂道。
“什么呀，是你要看我的，怎么又反过来骂我？”朗荣不以为然。
Gavin不知该怎么反驳，气得直跺脚。
“好了，好了，别闹了。”Carl出来解围，“Gavin，你不是有很多男模特的照片么？拿出来看看，也许能找到比较像的。”
“对哦，这是个好办法！”Gavin抬头笑道。
“你干吗不早说，浪费我半天时间！”朗荣转身冲Carl抱怨。
“你也是，既然有照片，干吗不早拿出来？”朗荣又转身埋怨Gavin。
“你！”Gavin气呼呼地瞪着朗荣，一跺脚，“懒得理你！”
“老大，拜托，快去拿啊，再拖下去，我真的忘了就麻烦了！”朗荣急了。
Gavin撇撇嘴，乖乖去拿了一堆照片过来。
“天哪，你有收集男人照片的嗜好？”朗荣一边看照片一边嘀咕。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Gavin边骂着，边整理照片。
“Derek，你看的时候注意一点，看哪个下巴像、哪个鼻子像、哪个眼睛像，有实物在，我们也好帮你画。” Carl也拿起照片翻看。
“这些都是模特？怎么长的奇形怪状的？”朗荣咂着嘴嘀咕。
“呵呵，模特不一定都漂亮，关键是要有特征。” Carl轻笑着解释。
“哦，不过有些也太奇怪了，真不知道你们业内是什么眼光。”
“我算是见识了你的唠叨了，短短两小时，你说的话比平时一年都要多。” Gavin有趣地看着朗荣，笑得神秘。
“是嘛？”朗荣没抬头，仍在翻照片，“唉，这个眉毛比较像。”
朗荣把照片递给Carl，“但是比他稍微短点，眉尖也没那么尖。”
“这些眉毛都是修剪过的，普通人应该不至于这么标准。” Carl接过照片仔细打量。
“嗯，你把长得比较俊秀的找出来给我，太粗犷、太奇怪的就不用了，看着累。”朗荣偏头对Gavin说。
“知道啦，要求真高！”
“你看，这个鼻子比较像，但是鼻翼要再窄点，鼻头有点翘。”朗荣又递了张照片给Carl。
“嘴唇呢？他嘴唇什么样子？我帮你找！” Gavin问道。
“淡色嘴唇，嘴不大，唇微薄，轮廓清晰，线条柔美，却又有点性感。”
“你的性感是什么概念？”
“我哪知道？我就是觉得性感，哦，笑起来还有点俏皮。”
“那你的俏皮又是什么概念呢？”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总之都比这些照片好，一个个跟死人脸似的。”朗荣甩甩手里的照片，很不满意。
“拜托，模特基本都要面无表情，秀的是衣服，不是他的脸。”
“难看死了，妆化得这么浓，恶心！”朗荣直摇头。
“你看这张的嘴唇行么？” Gavin递了张照片给朗荣。
“嗯，线条再柔和一点，嘴角再翘一点。”朗荣把照片递给了Carl。
“脸型呢？”
“形容不出来，有点窄，有点长，下巴有点尖，其他不知该怎么说。”
两人翻了半天，这个额头像，那个颧骨像，这个脸颊像，那个下巴像，拼拼凑凑总算凑出了一张脸。
“眼睛没有，没人眼睛有他的漂亮。”朗荣叹气，仍处于对那双眼睛的幻想中。
“知道了啦，就你家那位最漂亮！” Gavin拖长了音调揶揄他。
“那当然，你们都比不上！”朗荣丝毫未觉，还处于幻想中。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是吧？连名字都不知道，你搞什么呀？惊鸿一瞥么？” Gavin叫道，“不对啊，你能描述的这么清楚，不可能是只扫了一眼。”
“那他多大？做什么的？”
“我刚要夸你聪明，你又说傻话了。”朗荣白了Gavin一眼，“连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别的？”
“你这种情况也太奇怪了吧？你到底怎么遇见他的？”
“车祸。”
“啊？他死了？”
“闭嘴，别说这不吉利的！”朗荣瞪了他一眼。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嘛！你给我们讲清楚，我们有了全面的了解，才好凭感觉帮你画啊！”
“对啊，对啊！”Carl也停了笔，急切地帮腔。
“得了吧，我知道你俩想八卦，但是你俩实在太笨，到现在也画不出来，算了，给你们大致讲一下吧。”
朗荣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极力描述白衣男子的气质和美丽，当然，也省去了他所有的心理活动以及他吃瘪的种种情形。
“哈哈，我现在知道你为何那么想那个人了，因为人家根本不甩你，完全忽视你，你很不甘心吧？” Gavin大笑，感觉很解气。
“什么呀？你凭什么这么说？”朗荣被戳到了痛处，急了。
“半天时间，你连名字都没套出来；还早早被人赶走了；人家还急忙出院了，留了张空床给你。瞧瞧，哪一点不说明你太逊？” Gavin幸灾乐祸。
“是我撞伤他的，我心中有愧，又看他伤得挺重，也不敢打扰他。仅此而已，与本人魅力无关。”朗荣狡辩。
“呵呵，就你这样的条件，居然被一个人彻彻底底忽视，我真的很好奇，我好想见见他。” Gavin慨叹。
“我也很好奇，真想有机会见见。” Carl也跟着凑热闹。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在Gavin和Carl心里，朗荣绝对是个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男人，朗荣到任何地方，都绝对是很有存在感、很耀眼的人。所以，他俩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非常好奇，也肃然起敬。
“我看你俩就是心里不平衡，就想看我笑话，误交损友啊！”朗荣慨叹。
“我们跟你在一起，才真是误交损友呢。” Gavin拿起铅笔，开始描绘轮廓。
“算了，我就拿你的眼睛做比较吧，也好让你们有个参照物。”朗荣对着Gavin的眼睛一一描述起来，“至于眼睛流露出的那种感觉，只能由你们自己把握了。”
Carl看着Gavin的眼睛画，Gavin则不时地举起小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画。
“总之，他给人整体的感觉就是，出尘飘逸、柔美雅致，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Gavin和Carl忙点头，手上却没停，对那人有初步的认识和感觉后，落笔就顺畅多了。
终于画完了，两张都有点像，却又都不像，朗荣又给他俩进行分别指导，修改来、修改去，最后算是画了个七七八八。
“说实话，他到底长什么样，我已经记不真切了，只能凭感觉，你俩画得都还行，算是他的不同面吧。”朗荣挠挠脑袋。
“Gavin，你在你的画上再修改一下，加上如瀑的长发，还有拽地的白纱。”
“啊？他不是短发么？白纱又是怎么回事？”
朗荣不想提梦里的事，怕被他们挖到他的丑事，只说是自己的想像。
朗荣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指点Gavin画梦里的衣服，尽可能追求那轻纱曼舞、飘逸出尘之感。
Gavin不停地点头，手下越画越快、越来越熟，他画了很多套衣服让朗荣指点。
突然，他一把抓住朗荣，两眼放光、满脸兴奋。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Gavin兴奋地连连惊叹。
“干吗啊？你又发什么神经？”朗荣觉得莫名其妙。
“Derek，你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我要好好谢谢他！” Gavin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手里的纸被扔到空中，零零落落地飘散下来。
“怎么了？难道……”朗荣疑惑地看着Gavin。
“对，对，我想到了，我有灵感了！” Gavin欢快地蹦了几下，又忙坐下，抽出一叠白纸，快速落笔。
哗啦啦，一个小时不到，画出了二十几套衣服草图。
再看看Carl，朗荣傻了，这两个人都在干吗啊，怎么都干起自己的私活来了？他的妙人儿怎么办？
朗荣知道搞艺术的最重要的就是灵感，所以也不打扰他们，自己拿着两幅画兀自出神，整个人都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心中甜甜的，嘴角逸出幸福的微笑。
等Gavin和Carl初步完成自己的系列设计，天早黑了，朗荣还快乐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呢。
“喂，喂，回神了！” Gavin和Carl在两边同时拽朗荣，好不容易才把他唤回来。
因为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两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更是喜笑颜开。
“今天，你们都别回去了，我们三人聊个通宵吧，过两天朗荣走了，就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Gavin慨叹，立即得到朗荣和Carl的正面回应。
三人开始拾掇起晚餐来，边忙边闹，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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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vin将屋里灯光调暗，放了轻柔的背景音乐，开了朗荣带过来的红酒，三人在极为浪漫、温馨的环境中品着酒、吃着饭、聊着天。
既然算是给朗荣践行，话题自然集中在朗荣身上。
“Derek，你变了！”Gavin轻摇手里的红酒，眯着眼笑道。
“说来听听？”朗荣抿了一口酒，看向Gavin。
“你恋爱了！”
“此话怎讲？”
“你爱上那个男人了，或者说是男孩。”
“怎么可能？”
“真的，你在这方面一向迟钝，所以你自己还不清楚。”
“不是吧？你喝醉了么？”
“开玩笑，我才喝了几口啊？”Gavin笑道，“不信，你问Carl。”
“是的，Derek，你绝对恋爱了！”Carl放下酒杯，很认真地说，“我们三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从未这个样子。”
“我怎么样了，我？”朗荣有点急了。
“还用问？你捧着两张画出神了几个小时，要不是我俩工作结束了，你恐怕能呆呆地坐到天亮都不自知。”Gavin轻笑。
“是啊，你今天的一切表现都非常反常。就冲你描述那个男人的神采来看，没有人会否认你在恋爱。” Carl笑着补充。
“我收回下午的话，你并不是因为被忽视、被放鸽子，才会这么在乎，你是真的爱上他了，在你自己还未发觉时就深深爱上了。”Gavin慨叹。
“不可能吧，他是男人啊，你们搞清楚点儿。”朗荣反驳。
“那又怎样？爱情是不问性别的。”Gavin耸耸肩，不以为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