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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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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像个荡妇。 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要是我是你,早跟他bye了。但我总觉得
你们的情况跟我与秦岩不一样。你能想出个办法拴住他的。实在不行,你就装装吧。”
话说出来,白文却想,我怎么给她出这么个馊主意,这可是职业prostitute的勾当。

    “这事也是装得出来的?装的也不会像啊。”越男很怀疑。

    没办法,只好接着说了,“那也不一定,装得好,假的比真的还像。卓别林在
卓别林化装秀比赛上不就只得了个第二名嘛,嘿……”白文说得自己也笑了。

    “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和你一比,我简直傻透了。我说,白文,上帝是不
是在男人的身上植入了一个回归子宫的基因啊?”

    听见门铃响,白文想,可能送蛋糕的来了。就对越男说:“有人来了,我去开
门,你等会儿。”

    “算了,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儿吧,你去开吧,我挂了。”

    “那好,我再给你去电话,再见。”白文挂上电话去开门。

    写完了《歌与诗的随想》,白文松口气,喝点茶,吃了块蛋糕。上网前得先让
西早看看,请他提提意见,这可是说好了的。于是将《歌与诗的随想》拷进信箱,
发了出去。接着拿起电话,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西早吃完饭, 正看几个博士生的开题报告。怎么搞的,给他们说过要紧扣973
的研究内容,结果有个学生还是搞了自由选题。……,不过,这个学生的思路还是
满有意思。

    “叮……,”电话响了,西早拿起电话。“喂,我是。喔,临风君?你好啊!
没忙什么。不敢不敢,你发过来了?好,我这就打开看。”西早打开微机,上网,
打开信箱。“嘿,我看到了。《歌与诗的随想》,你是想把歌与诗作个比较?嗯,
比我们以前讨论的调子高了些。你是不是不必暴露自己的性别、年龄?”西早想,
临风也忒直白了,网络的魅力之一就是网虫相互间的那种神秘感嘛。

    “没关系吧?你说,尚爱兰说自己是女的,还有个女儿,你信吗?没见着谁知
道是真是假?”白文一副毫不在意的腔调,“‘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嘛。”

    “好吧,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你看是不是在批评将小说、散文分行书写的后面
补充一下,说明诗体小说,比如拜伦的《唐璜》,以及诗剧都不在你的数落范围内。”
西早开着玩笑建议道。

    “什么‘数落’,我敢数落谁?嘻嘻……这-种-人,不过你的提醒挺好。西
早, 现代英语诗里面好像也有这个问题。像Denise的《Pleasures》中第一段,就
把一句话写成:‘I like to find / what”s not found / at o nce;but lies’。”

    “嗯,但就是这首诗也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内在韵律的。写诗、读诗感觉还是最
重要的。”西早补充道。“关于新诗批评,你还可以直说,唐诗也就是因为有那么
多人‘推敲’,所以越写越精。没有推敲、没有苦吟,哪来的传世作品。”

    “嗯,这个建议蛮好。”白文此刻的感受有点特别,是什么呢?是“身无彩凤
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还希望你能再强调一下,作品写出来如果要人看,应该首先要人懂。”西
早每次都很固执于此。“譬如,今天我去看了达利的画展,如果我这样写一首‘达
利画咏’,你看怎么样,我读给你听听:

    是他对灵魂质感的憧憬?
    还是地狱对天堂的虐恋?
    这世界因为有了达利,
    现实便掉进了错误空间。

    “懂吗?”西早笑着问。

    “让我想想,……嗯,真没听懂。”白文在这边摇头。

    “呵呵……,胡诌的,啥玩意儿!我自己都不懂,许多诗人是不是常常以这种
心态作诗呢,我在分析。现在呀,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还多,如果写点歪诗就是诗
人,你可千万别作诗人。劝君莫学蛤蟆叫,有志当作雄鸡鸣。你知道,歌德写诗剧
‘浮士德’可是历时60载啊。你想要酿出什么样的酒?我说应能飘香万里,呷一口,
回味无穷,吞下肚,回肠荡气。临风,能够不胫而走的东西才是好东西。而能造出
这东西的生命也就有了意义。你说是不是这样?”

    白文应答道,“我是想用诗的节奏、韵律唱出一个理想。作品嘛应始终透着悲
天悯人、胸怀博爱。总之,我不但关注自己,也关注世界。但是我知道很难,我们
这个时代,是冷静思索的时代,是很难再让热血沸腾的时代。”

    西早在这头若有所思,“临风,有时候听了你说的话,真地很想知道你的模样,
想知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西早的语气有点变化,“当然,我只是说说感受罢了,
我会遵守游戏规则。昨天给你说的那事儿你怎么想?就写普通人的一天,写写现在
网络对我们生活、观念的影响,就叫《网络时代》吧,你觉得怎么样?譬如说,你
觉得你今天的事儿有点意思,就给我说说,我看能不能写出点儿什么来。”

    “让我想想看,嗯……好吧,我试试看。西早,如果这样,那你将是这世界上
唯一走进我内心的人。我对你了解吗?不,我还得想想。”不过白文觉得自己一半
是犹豫,一半是卖关子。

    “你曾经说过你想把眼里的世界、心中的自己告诉别人。石不可无苔,花不可
无蝶。我们不是讨论过历史上的那些文学理念吗?就我们多数人来说,主观努力、
客观结果,经历的多半是平淡无奇的合理人生。而现在好像写合理人生很没劲儿,
我偏写写看。你看贾平凹的《怀念狼》被炒作得沸沸扬扬,但我们大多数人恐怕只
是在动物园里见过狼吧。我们人啊,总喜欢猎奇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对自己熟悉的
生活反而不关心,总有一天会生疏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这样吧,我争取做到有刀斧
之功,无刀斧之痕。”西早还想继续说服、引诱。

    听了这些话,白文恍若梦中。“我说不过你,”白文在这头爽朗地笑了,“那
我就把今天的事儿用e…mail给你说说?但我只能给你三分骨头,那七分血肉得由你
自己去造了。希望你能雕刻出一个立体的人。你明天看吧。好,bye。”

    “嗨,我写了几句话,正在给你发呢,去信箱看看吧,再见。”西早在这头也
挂了电话。

    去信箱先看看西早说了些什么话吧。白文又点开Inbox,那几句话无头无尾:

    “西早不识玉树为何树,亦知临风是清风。当西早相信蒙娜丽莎的眼睛有永恒
的美,维纳斯的断臂是永恒的谜,那么西早这样对她说:

    太阳是我的心
    蓝天是我的情
    黑夜是思念
    问候是星星

    只要你仰望天空
    我的祝福就是那飘来的
    片片白云

    白文读完,心里淌过一股热流,嗓子有点发哽。回想这半年的网缘,看《清韵》、
读西早论诗、写“太阳与月亮的对话”、西早和诗、与西早联名刊出“天上的对话”。
现在真与他在天上对上话了。蛮有意思,而心里也有点儿那个,哪个?自己也说不
清。又想,还是赶快把这一天的事儿顺顺,用e…mail发给他吧,看他能写出点儿什
么来。

    “……”

    将“歌与诗的随想”贴上《清韵》后,白文又将一天的事儿回忆着敲进了机子,
这时真地感到有点累了。伸了伸手臂,想了想,又加了个小小的尾巴:“西早,我
感谢你的十分珍贵的“几句话”,她们真地让我非常感动。也感谢你鼓励我在诗歌
上的探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还记得我向你提到的俄国诗人安年斯基的“一船双
帆”吗?当时你说不知道。呵呵,总算有首好诗是你不知道的,好不容易能欺负你
一回。
    今天我斗胆把她给改了,作为回赠吧: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双帆
    胸膛被共同的气息鼓满
    去冲击汹涌滔天的海浪
    要刺穿酷暑低垂的幕帘

    暴风雨为我们合铸心愿
    疯狂的愿望编织成梦线
    上苍总不让帆和帆牵手
    恐怕碰撞将会起火焚燃

    发完信,关掉计算机。白文走到窗前,抬头看见勺状的北斗七星,它正挂在北
方天空。沿着勺边的两颗星看过去,北极星就在那儿。这颗星既不特别,也不醒目,
是什么让她有如此的尊皇地位呢?就因为她是永恒不动的,而整个天穹都围着她转
动呀。白文感到自由之神在引导她,胜利之神在推动她,真地觉得将来自己的文字
会像梦中人说的那样,每句话、每个字都会极具穿透力,就像出膛的子弹,将射穿
重重时空帷幕,直达下个世纪。白文忽然想起什么,从架子上找到那盘CD,在播放
机里放了起来。内心随着音乐,慢慢地展开那个场景。此刻,没有一点肉体的躁动,
只有灵魂的强烈向往!
                                (完)


                              外婆家纪事

                             作者:程乃珊

    屯门大车祸导致68人受伤,涉嫌肇事者是一位保险公司高级女经纪,事后不顾
而去,但两位俗称“的士佬”的仗义之士,却倾力救人。高级保险女经纪,据云还
有秘书,肯定是专业人士了。至于的士司机,如以“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的标准
必划入劳动人民行列。当世界已跨向电脑化和资讯化之时,今天的劳动人民,早已
一改传统的苦力形象,从而显得专业化和知识化了,但由劳动大众承担社会金字塔
的沉重基础和底盘这一形象,始终一如既往。
    鲁迅的《一件小事》中的人力车夫,是我从文学作品中领略到的最深刻的劳动
人民的伟大形象,远远较解放后出版的一些文学作品中的劳动人民形象具震撼力,
是真正从生活中认识劳动人民的伟大,正如《圣经》中雅伯所感叹的:上帝呀,在
苦难和绝望中,我终于看到了你的光辉! 小时候因深得外祖父母疼爱,因此长住外
婆家。

    外婆家弄口有个老皮匠,几十年来出出进进,总见他埋头干活,面对着人来人
往的街景,似总是视而不见。渐渐地,眼看他背也驼了,眼也花了,仍日日风雨无
阻地守在他的摊位上。当时年少无知,还常为他这样胸无大志而叹息。

    “文革”抄家那阵,外婆家被洗劫一空,四周邻里自身难保,更是“事不关己,
高高挂起”。当革命小将满载着战利品威武地离开时,在弄堂口的老皮匠驼着背,
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他们的车:“你们这样不作兴的,眼看天要冷了,两个老人过
冬衣被,总要留件给他们。毛主席都教导我们不虐待俘虏么! ”红卫兵动了恻隐之
心,开恩地扔下了一只箱子,老皮匠叫过自己的儿子,相帮着把箱子拎到我外婆家
门口。如今,老皮匠早已作古,但他截下的那只箱子还在……我还收藏有一只翡翠
马鞍戒和配套的手镯及耳环,是我外婆的陪嫁。这套首饰能奇迹般地从大浩劫中生
还,也有赖一位劳动人民。我至今不知他姓啥叫啥,单记得他瘦瘦小小的个子,穿
一件印有“安全生产”的工作服,一双浑浊的眼睛,一点也不似宣传书上的劳动人
民的雄壮形象。那是大抄家之后的一个晚上,有人重重地敲外公家门,正当我们心
惊肉跳地开了门,只见这样一位典型的劳动人民,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儿子,也不
屑与我们打招呼,只是粗声粗气地对着儿子嚷:“看清楚了,是这家吗?你肯定吗?”
然后将他儿子推上前。

    他儿子就默默地掏出那几件首饰放在桌子上。那位劳动人民仍然一身正气粗声
粗气地问我外祖父:“这东西是你家的吗? ”外祖父早已吓得手脚打抖,忙忙说:
“我们不要了,不要了! ”他却睬也不睬外祖父,盯着儿子:“东西全部交出来了
吗? 老实点,要再被我搜到,我斩断你的手!你再去学人家坏样偷东西!”然后依旧
不理我们(也难怪,当时外公属阶级敌人)扯着他儿子走了,一路还听到他在怒斥
儿子:“人穷也要有志气,不是自己的东西,金山银山也不能要……”想来,这位
少年当初参加抄家,将东西带回家,给其父亲发现了……尽管那位劳动人民对外公
外婆一副“冷眉横对”的态度,但外公一直对这看来没有什么文化的父亲赞不绝口,
钦佩万分。那位少年现今应已年届不惑,他应庆幸,在人生交岔口上,父亲的手有
力地拉了他一把!70年代中,形势相对缓和一点,上海街头食肆餐厅也相继恢复了。
那日与男友一起在上海城隍庙颇有名的老饭店“撑台脚”,同桌来了一对老年劳动
人民夫妻——当时外出就餐一定与他人并台,但见那位丈夫魁梧壮实,妻子瘦瘦小
小,穿着崭新的棉袄棉裤,似是打扮好来的。

    老头子重重地用脚踢开凳子,叫老太太坐。老太太安静地坐下,老头子对着小
黑板上写的菜单,一一读给老太太听。老太太轻声说:“你价钱也读给我听。”老
头子不耐烦:“你管它几钱,你喜欢吃什么就出声。”报了一圈见老太太仍没有反
应,就冒火了:“你到底想吃啥!”老太太扁着嘴唇轻轻一声:“豆腐!”老头子一
句粗话飞出来:“我×你妈,跑到这里来吃豆腐!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当时上海
鱼肉都配给供应,市民想改善点伙食,惟有上餐馆吃高价鱼肉。

    老头子气冲冲地转身去买筹领菜(“文革”时一切自己动手),两菜一汤,只
是其中有一碗豆腐,他重重地将豆腐往老太太跟前一推,一副冤屈的模样。老太太
尝了口豆腐,啧啧地咂着舌头:“店里煮的豆腐到底好吃点。”老头子笑了,露出
一排被烟熏黄的牙齿,嘴角却又骂骂咧咧地:“屈死! (有如广东话傻佬之类)这
是虾仁豆腐,价钱比红烧肉还贵! ”老太太心疼了,一连扒了几口白饭。老头子火
了,拎起豆腐往老太太碗里倒:“后悔告诉你价钱!你欢喜吃就吃啦!”两人默默吃
着饭,除了老头子不断地粗着喉咙叫“吃吃吃”外,似是没有什么其他沟通和交流。
吃好,老头子起身噔噔走出去,老太太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却十分默契。从窗口望
下去,在熙熙攘攘的城隍庙街市内,老头子甩着手走在前面,好像在为老太太开道,
他又似脑后生眼,高大壮实的身影像一堵墙,不紧不慢地护着自家老伴……事到如
今,我和先生,总会常常提起这对劳动人民夫妇,他们就是这样相爱着,没有婚外
恋,也没有空间局促感,更没有什么天长地久或曾经拥有的烦恼……他们爱得平实
又朴素,老而弥坚。

    我肯定相信,当一个人没有太多财物或地位的压力而需患得患失之际,当他的
心只是被生活磨起茧而没有在名利场上滚得油光圆滑之时,当都市现代文明尚没有
太侵蚀他们的思维方式前,上帝种植在每人心坎上的种子——良知,就比较容易生
长! 随着社会物质的日益丰富和科技及教育的普及,今天的劳工大众正向白领化发
展,包括首富比尔·盖茨,以今天对“劳动”的新概念,他都可划入劳动者的行列。

    劳动可致富,知识可成劳动的资本……今天的劳动人民已以一种全新形象存在
于我们社会之中,但相信其精神正直、本色、质朴和坦白,将是一贯和永恒的。如
今是一个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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