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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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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承认一开始,你是!但现在,我杀他更为了是永远的拥有你!”骜
扳过她的身子,欲吻她。
    “我想回宫了,将军!”琉璃避开他,向前走去。
    骜无奈的看着天,猛的一声长啸,直插云宵,遍散四方,惊得林中飞鸟扑腾而
起,刹时与这树林将天日遮的严实。
    ……
    骜请命去平息边疆的战事,半路发动兵变,一年中,他已暗中夺下了桀的兵权,
转眼攻战下魍魉城,墨鸾被冲进宫中的兵士乱刀砍死,骜则与琉璃一起寻找桀的踪
迹。
    ……
    风雨交加的夜,故自凄凉的奇怪
    矗在这两尊早已不屑的欢喜佛前,喝得酩酊时才跌坐在香堂边,发束散了,精
心盘上的高髻散了下来,在这空殿里被四起的寒风吹的飘逸,又被栏杆外的暴雨打
的凄惨,却没了俊秀的风流模样,泪来的突然,想到那两个比酒更让他迷醉地痴狂
的人儿,心全收不得,便恼恨的浑身如蚁啮,醒不得,醉不得,怕陷入梦里也嵌满
那两张脸孔,爱不得,恨不得。
    整个香堂内密布着死的烟尘……
    突然,他面前出现两个熟识的身影,他抬起头,呆立在那儿……
    猛的,一把刀刺进了他的胸膛,他沉沉地跪了下去,双手握着刀。
    桀的眼光似利箭般射入对方的眸子,果然是骜。
    桀顺着刀锋迎向他,唇边渗出的血成了道殷红泉向下流动。滴在了刃上,混着
他手上的盘再落在殿上,一双魍魉城再遍寻不到的美目中,滴下的泪裹满了痛与不
堪。
    “我……做错了吗?错到你要亲杀了我?难道我对你的宠爱也有错吗?”他艰
难的问,眼神凄婉的向骜逼去!
    “错了,错了!你荒淫无道,害国殃民!”骜心虚的松了剑,不敢看他的眼睛,
对着天怒吼,“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哈……”桀笑的凄惨“你,你其实是想骂我阴阳不分,夺你所爱,辱你之身
……”
    “够了……”骜重又握紧剑,恼怒的向他刺去,穿透了他的身躯。
    桀的身躯如猛遭雷霆猛劈的杨柳,向后直直的倒了下去,以长发浸着血围着再
无了生命的身躯。
    琉璃走上去,将他腰间缀着细碎夜明珠的腰带抽了出来,束上自己的腰间。看
见桀骇大的双眼,将它合上,顾自走了。

    桀最终是被骜扔进了修蛇的巨坑。

    ……
    骜来到琉璃的寝宫,喝退了所有将士,他走上去,眼中满是喜悦与爱怜,当他
紧拥住她时,他觉得腹中插进了冰冷的锐物,他骇大双眼看她。
    琉璃却是一双凄怨的眸子凝视着他……
    “我问天借了许多东西!我借了你的生命,就像你当年的那张棋局,现在该是
我来安排终了的时候了,若你相信有来世,我就下辈子来还你……”他骇大的眼睛,
双瞳锢着突然,当他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与四溢的血时,已沉在了地上,她吻住
他未问出口的话,手中执着的匕首又一次深扎了下去。
    她的唇在他的手上摸索,那种叫沧海桑田的东西是否就藏在他的掌纹之间?这
纵横交错如同阡陌又如同绳索的纹络,若能顺着它追溯上去,这百年前他是谁呢?
自己呢?来世呢?这一生走到尽头竟全是疑惑,她的眼里落下的悲伤与绝望融进这
双曾经熟识她一切美丽的手,她能看见它们在那双手心结成了冰,与他一齐再没了
生命!
    她终于站了起来,纵身投进那片火海,与那修蛇一起万劫不复……

                                (完)


                              胸前的秘密

                              作者:苏青

    十余年来,虽在酷热的夏天,我也仅露臂而不袒胸,原因是我的胸前挂了件秘
密的东西,我不愿它给人看见而问起。
    有一次,这个秘密几乎给淑发现了,淑是我中学里同学,在新秋的夜晚,我同
她正在郊外闲步的时候,天忽然下起雨来,雨势越来越大。我跟着她拚命跑,双手
掩住胸口。到了躲雨的所在,浑身都湿透了,只剩下这胸前一块,因为我紧紧按着,
没让它受到雨的袭击。
    于是淑诧异地问:“这是什么?”
    我供住了,半晌,才无可奈何地回答:“是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她睁大了眼睛低声说:“你告诉我,我一定不说出来。”
    我想说了,但是,又摇摇头。
    她以为我不信任她,不高兴地眨了我一眼。第二天,她便悄悄地告诉别人说:
“阿青胸前有一个秘密,我问她,她不肯说出来,你们不妨去试试看。”
    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探询秘密的人都来了,我苦笑着,仍旧摇
摇头。
    淑是个性急的,有一次,她便乘我不备,在我胸前摸了一把,想凭手的触觉来
断定这是什么。我吓得怪叫起来,赶紧自己掩住胸口。她恫吓着要我马上说出来,
我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走近来,我拔脚便逃,逃回寝室,哭上大半天。
    从此我见了她便逃避开去,她翕动着嘴唇想对我说什么,可是我总不让她有开
口的机会。
    渐渐地,别人都把这件事淡忘了,秘密还是一个秘密。可是我却换了副性格,
老爱孤独地沉默着,逃避淑,也逃避一切知道这秘密的人。
    后来我们都毕业了,六、七年不见面。
    直到今年夏天,我在法国公园邂逅了淑,她惊喜得直叫起来。又怕我照旧逃避
开去,扯住我的手臂牢牢不放。我笑着向她点点头,神情很有些茫然。
    “请你原谅我呀!”她急切地说:“我以后再不……再不……”
    “没有什么关系,我……”
    她更加抓紧了我的手臂,说:“但是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再
不敢向你探询这个秘密,惹你恼哭了。你得原谅我过去,是不是?”
    “但是,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我苦笑着回答:“我说没有关系是,因为我已
经没有什么秘密了,你瞧——”我一面说,一面指着自己的胸口。
    她钉住我胸前看,我穿的是蝉翼纱衣,纺绸衬马甲遮不牢胸口,什么都瞧得出
来。她不禁诧异地问:“那末,你的秘密究竟到那里去了?——不,我不问,我不
问。”她见我要哭了,急忙改过口来。
    但是我不理她,自己拭拭眼睛,说道:“它已经随着我死去的女儿埋葬在地下。”
    “什么?”她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自信地问:“你说什么东西已经埋葬在地
下?”
    “那个秘密。”我黯然回答。
    “但是,那个秘密又是什么呢?”她说时猛捻我臂膀,我痛得直跳起来,躲避
不迭。她以为我这次可真恼了,忙又改口道:“不,我不问,我不问,请你原谅我。”
    但是我仍旧不理她,一面抚摸着自己手臂,一面把那个秘密说了出来:

    那是十万遍大悲咒,缝在布袋里,挂在我的胸前。
    念大悲咒的人,叫做广才爹。
    广才爹是我外婆家里的长工,高个子,瘦长脸孔,牙齿漆黑的,老爱喝又浓又
苦的茶汁,有时候,他驮着我上山玩去,在半途中,他突然会停下来说:“喊我一
声爸爸,阿青。”
    
    “不!”我倔强地反抗。
    他故意吓唬我:“不喊就把你掉下山去。”
    我哭了, 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于是他回过头来,眼泪汪汪的安慰我道:
“别哭呀,不喊就得了。”
    那时我反觉过意不去,把脸孔紧紧贴在他的耳朵上,喊他一声:“广才爹!”
    他应声:“哦。”,抽出手来摸我的脸孔。
    我的脸孔像他的女儿,他说了,我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江西人——他,他的
妻子,他的女儿。在他女儿才三岁的时候,他突然发觉妻的不贞,于是他便发疯似
的奔离了家乡,加入军队,永远不曾回去过。后来他随着军队打了多次仗,当排长,
但是他恨女人的心,却越来越盛。每当他们军队败退下来的时候,人家抢劫,他总
是奸淫妇女。而且每次奸淫了妇女以后,他总要高喊着妻的名字,咒骂她,最后才
发出胜利的狞笑,狂奔而去。
    有一次,他随众败退到某村庄,村庄上的妇女都逃光了,只有一个少女,因为
老母卧病在床,不忍离去,给他找了出来。她颤抖着,向他苦苦哀求,跪在地上不
肯起身。妻的印象浮在他脑际,他像野兽一般,竟把她扯近身来。那个不幸的少女
知道哀求无用了,便噙泪请求他同到后房去,别惊动她的病母,他不听,她猛撞他
的胸,病母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想帮同女儿扑去他,但是力不从心,她老人家终于跌
倒在地上死了,那个少女随着也昏了过去。这时候,他的良心,才发现了,他像斗
败了的公鸡般,独自落荒而走。走了不知多少路,不知多少时候,来到一个寺院中。
庄严的佛像矗立在他的面前,他感到罪恶的恐怖,于是便跪在佛前忏悔起来。后来
这个寺院里的老和尚出来了,他便求他剃度,老和尚不答应,只叫他在院中暂住,
每天教他念大悲咒消灾远祸。
    后来,老和尚见他诚心悔过,便叫他正式做个打杂的。这样又过了十几年,老
和尚死了,新住持见他年迈力衰,便把他荐到我外婆家里。我外婆是个顶慈祥的老
太太,也是这院里的施主,广才爹到她家后说是做长工,其实是长不做工,直到我
母亲把我寄养到外婆家里,广才爹才正式有了工作,便是做我的男保姆。他替我把
尿,揩鼻涕,驮着上山玩,什么都来,有时候我顽皮起来,把他累极了,他也不动
火,仍旧喘着气替我干这样,干那样的,就是我外婆过意不去,叫他别太辛苦时,
他也摇摇头,不愿使我失望。
    有一次,外婆问他道:“你也有女儿吗?”
    他点点头,说道:“面孔同阿青很相像。”
    “你很想念她吧?”外婆问。
    他又点点头,眼泪直流下来。
    外婆也恻隐起来,说道:“你若想念女儿,我看你还是回家去一趟吧。钱,我
给你就是。”
    这次他却连连摇头了,面色惨变。
    外婆以为他不愿回去的原因,是恨他的妻子,于是又劝他只要把女儿接出来这
里同住,不必理睬他的妻子。他听了还是摇头,多说几遍,他便抱起我来脸偎着脸,
眼泪纷纷掉在我的颊上。外婆见他这种情形,知道他有隐痛,也就不再提了。
    后来,我也知道这件事了。在他正驮着我上山的时候,我忽然对他说道:“广
才爹,你有女孩儿,带来与我一块玩吧!”
    他怔了一怔,两脚停住了,半晌,才呜咽说道:“她已经死了!”
    “死了?”我诧异地问:“几时死的?”
    “我出来从军时就把她弄……弄死的。”他的声音简直是嘶哑的了。
    我吓得直发抖,又不放催他放我下来,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幽幽地问:“你
怎么把…把她弄死的呢?”
    他的声音也抖起来了,他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怕她留在家里吃苦,又怕
……怕她大起来像妈妈,因此……因此我便哄她上山,把…把她从山……上掉……
掉下去了。”
    我的恐怖达到了顶点,广才爹在我心目中已经像妖魔一般,我怕他马上会吃掉
我。于是我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不会把我也掉下去吧,广才爹?”
    “不会,你别怕。”他的声音马上变得很柔和,很慈祥的了,一面拍出手来摸
我的脸孔。
    但是我用力把他的手推了开去。
    他似乎大出意外,把我放下地来,脸对着脸,两眼直瞪瞪的。我怕极了,视线
逃避开去,看自己的脚。于是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又要驮我起来。我不要他驮,径
自踉跄着下山而去。他看见连忙跟了我下来,每当我脚步不稳时,他总想来搀扶,
却又不敢动手。
    我们一路上都不曾谈话。几次我偷偷地瞧着他的脸孔,他的脸孔是苍白的,眼
睛直瞪瞪地骇怕煞人。从此以后我见了他便躲避开去,他也越趄着不敢走近我,我
们两人一天天疏远起来。几次我偷眼瞧他,我只觉得他是渐渐的苍白了,瘦削了,
眼光滞钝而且干涩。
    不久,我给母亲领回家去,上学读书,广才爹的消息使断绝了。因为我的外婆
自己不会写信,请人写了只不过寥寥几句,内容无非是阖家平安,可勿挂念之类,
哪里会特别提到广才爹呢。
    但是我却愈来愈想念广才爹了,我想起他的瘦长的脸孔,漆黑的牙齿,喝浓茶
时啧啧有味的声音,驮我上山时唬吓我安慰我的语句,以及脸贴脸时的慈祥温和的
光景…想起了这些,我只会淌眼泪。而且,我的心里还有个新发现,我开始怀疑广
才爹对我所说掉下女儿的事情,一定是假的,也许他是故意吓唬我,我一时给他骗
信了,害怕起来,从此处处躲避他,这使他多么的失望呀。想到这里,我真恨不得
飞到外婆家里,向广才爹道歉才好。
    我对母亲说要到外婆家里去看广才爹,母亲不答应,吩咐我且待放了假再说。
我又央求她先替我写封信去,她含糊答应了,终于没有动笔。
    有一天,母亲忽然对我说道:“阿青,你下月考完了,到外婆家里去看看广才
爹吧。”说时,她的面容很惨淡,我的心里忽然起了个恐怖,我嗫嚅着问:“广才
爹没……没有什么事吧?”
    半晌,我的母亲才低声回答道:“没有。”她的眼睛望着别处。
    这次考试我的成绩很坏,因为我的心早已飞到外婆家里去了。好容易到了考毕
的第二天,我乘小划子到了那边,一进门,我便急不及待的连喊:“广才爹!广才
爹!”
    没有人答应。
    “广才爹!广才爹!”我又喊,心中有些恐怖。
    “哦。”有人答应了,但是声音不对。
    “广才爹——”我的恐怖更利害了,几乎哭了出来。
    “宝贝,我来了!”答应的人走出来。
    那人是外婆,她的手里拿着只黄布袋儿。
    “他呢?”
    “他…她把这个念好的东西送给你。”外婆说着,把黄布袋儿挂在我胸前。
    “他呢?”
    “他…他念的是大悲咒儿。”外婆的嘴唇颤抖得利害。
    我吓住了,良久良久,才鼓起最后的勇气问上这一句:
    “我说,他,广才爹——人呢?”
    “人已经死了。”外婆的眼泪直淌下来。
    我没有眼泪,只张大了嘴巴想哭。
    外婆却不注意我,只自管自的说下去:“他近来变了样子——不,在你回去前
几天就变了的。你去了,他一句话也不说,每天直瞪眼,后来,他一个人整天到晚
独自念念有词,念的是大悲咒,后来他的身体愈来愈坏了,但是他还念,而且念得
更起劲,夜梦中他常常喊着你名字,因此我便请人写了封信给你母亲,叫你来看他
一趟。现在,你来了,他可看不见你了。在他死前几天,夜里也念着大悲咒,我叫
他别太累了,他摇摇头,说要念足十万遍,送阿青。临终的时候,他说,念足了,
叫她来拿吧。接着就唤起你的名字来,又唤了个不知什么名字,那时他的舌头已经
硬了,我们也听不清他唤的是谁……”
    “是他的女儿。”我突然说了出来。
    我说完了这项秘密以后,淑又问了:“那末,现在这大悲咒,你刚才不是说…
…”
    “是的,”我黯然回答:“今年春天里我的女儿死了,我把她埋在广才爹坟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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