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7-罗马有多远 探寻海上丝绸之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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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点从长沙出发到张家界去，原先听说只需要四五个小时，结果我们在路上竟然走了六七个小时，当我们到时天已经基本黑了。沿途在修路耽误了。
在这段路上我们穿越了湖南四水：湘江、澧水、资水，沅水。
在张家界所见的朋友几乎都是土家族人。张家界是另外一个世界，有点与世隔绝的意味，不过那里由于旅游开放正与世界拉近距离，现在不仅通了汽车、火车，而且还有了飞机场。
7月24日，我们一行准备上张家界风景区。前一天长途坐车的疲劳上来了。但由于时间太紧，所以我就没言语，只是暗暗叫苦：我可怎么爬山啊，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公作美，在我们从张家界到景区武陵源的路上，起雾并下起了雨。朦胧山色，绿色一片，充满了难以言表的美妙景色。到达目的地雨更大了，并且不见有转晴的迹象。当地接待的先生遗憾地说：看来今天不能登山了，只能回转。闻听此言，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因为按照当时的状态我肯定上不了山，看来老天主动替我挡驾了。
回到张家界市区，为了消除疲劳我特意找到一家洗脚城去休息，然后趁空去修理了头发，中午又睡了一大觉，下午很轻松地参观了“秀华土家族博物馆”，一天就这样消遣过去了。
在土家馆里感觉到土家族似乎与汉族没有什么差异，包括使用的一些家具。当然也有些差异，但总体是生活环境闭塞与开放的差异。从乡土纺织里看，土家人有比较明显的太阳崇拜。
土家族食物与其他少数民族食物很接近，有腊肉、米酒、酸肉，与前一个月刚刚拜访过的黎族一些特殊食物竟然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海南黎族使用白米泡制的酸肉与酸鱼，土家族却使用当地出产的玉米，也有使用白米的，但不多；还有不同是这里还要继续炒制后食用，而黎族则可以直接生吃。
我们河南人称做“麻子菜”的一种野菜，土家话或湘语为“麻什汗”，听起来怪怪的。这种野菜是我小时候常吃的。
使我惊讶的是，土家族似乎可以将任何东西做成干菜，不仅是干辣椒、干豆角，甚至有干西红柿。后来我讲给一些朋友听，他们都不相信，但我却真的吃到了干西红柿呢！我不太喜欢那里的腊肉，但似乎每次都有腊肉吃，并且其他人都显出喜欢的样子。当地人把腊肉看得非常贵重。在少数民族地区生活经历给我一个感觉，似乎原始一点的地方人们都喜欢耐放的食物，比如酸肉、酸鱼，还有这无所不干的奇特“干菜”。
听说张家界韩国人特别多，晚上果真到处都看到有韩国人开的饭店，闪着韩文的霓虹灯。即便在后来的张家界景区中也看到许多韩语广告，有些韩国人直接在那里开店做生意。自然，韩国的游客也特别多一些。我问为什么，他们说似乎是有个韩国的旅游官员来张家界交流，回去后在电视上宣传后就这样了。历史充满了偶然。
土家人姓田、向者多，接待我们的姓宋，也有姓安的。至于他们的祖先，据说来自江西等地，时间则没人可以肯定。
晚上8：30去市郊欣赏大型晚会《土情苗韵》。印象中票很贵。
25日，张家界晴朗无雨，可以上山了，但沿途却少了一份雨雾中的情调。先借助电梯上山，下午走溪流，把同一片山林从上到下全看了。说是爬山其实没爬，只是在“走”路。我精神很好，坚持不借助轿子等人力，让同行的朋友“刮目相看”。
张家界的游览票价似乎是240元，让我吃惊的是保留电子指纹，设备很是先进。因为张家界地区非常大，一天肯定玩不完，第二天再去指纹验证就可以了，省去许多麻烦。
那里的电动天梯极其险峻，有许多条，其中一条达几公里长，名列亚洲前茅。
26日，离开张家界到湘西。
朋友给安排了猛洞河漂流，本来不想去，但客随主便，去了之后发现不虚此行。我以前也游历过一些漂流项目，但最舒服有趣而刺激的就属这猛洞河了。其间三个小时，充满欢声笑语。
在漂流的最后一个阶段，他们鼓励我穿着救生衣下水，我向来不相信常见的救生衣真的可以浮起人来，由于同行的四个朋友全部都会游泳，所以大增了我下水试一试的勇气。我真的下水了。哇，水深不见底，吓得我魂飞魄散，幸亏他们赶快把我托了起来，虚惊一场。终于知道，救生衣确实还是管用的，只是没胆的人千万别试着玩，太悬。
从猛洞河上岸驱车一个多小时，到电影《芙蓉镇》的拍摄地王村。在那里吃饭的时间似乎是下午4点钟左右，算是午饭。印象最深的是餐桌上有道南瓜汤，很好喝。这次到南方去，第一次对南瓜这种常见的蔬菜有了重新认识。在湖南、福建以及广州之行中，几乎无此南瓜不成席，北方不这样的。
王村距离我印象中的《芙蓉镇》很远。电影中那个镇是阴沉而神秘的，现在的王村却热闹而充满商业气味。一切都不对头。
《罗马有多远》 第二部分湘、闽、粤旅行简要日记（3）
王村里面也有一个土家族博物馆，很简易，在里面看到各种各样的民俗。土家族有一种傩戏，是长江流域从西藏到长江口都能找到的一种地域文化——从傩戏在长江的流传我意识到长江很可能长久作为一个天然“交通线路”的真实存在。尤其是在古代，水没有阻挡文明的脚步，而是推进了文明的流传。那里的土家人告诉我们，他们土家人的祖先有三位：向老官人，彭公爵主和田老汉。这三祖神位的旁边有两个神奇人物，其名不似汉文，比如“鲁里嘎巴”等，其中的一个塑像看起来有明显的非汉人特征。
晚上下榻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州府吉首市。
路上我们车上的几个人话渐渐多了起来，并且还找到了共同语言。渐渐知道司机小熊原来是个古董爱好者，并且在他的车上放着一个刻有“甲骨文”的大玉印。他还有其他几块玉石竟然也都随身放在车上。实际上某些古代作品常常显示出极其抽象的意味，假如不留神甚至会判断为现代派作品。比如小熊手中一块玉大家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形状，最后我说是“鸡公”的这件就抽象得厉害，最后我的判断得到大家的认同。另外一件作品大家猜是羊，也抽象得很。李冰的爱人其实也是个有一定古董鉴定基础的人，她主要对各个历史时期的器物有一定研究。
26日本来安排了去龙山的里耶古城，后来我改变了注意，决定直接去凤凰古城。里耶的发现尽管在中国考古界是个大事，但对于我却没有太大意义，那里主要牵涉秦、汉时期，并且出土物为竹简，与我的史前研究不搭界。尤其是，要去的话会拐特别大的弯，就会克扣别的地方的时间，不值。
这次考察大家说让苏三做主，我就做主直奔凤凰。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一行就到达了目的地。
在未去之前就听说新近在凤凰发现一个“南长城”，为明朝遗物。时间这么近，另外是长城，也无兴趣，但既然就在旁近，其他人都想去看，就随着去了。老远就能看到巍峨的几段砖墙，一个初具规模的旅游景区已经显现出来。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苗族地区。“长城”是明时为分割民族间矛盾而设立的。一道长城把“熟苗”与“生苗”给分割开来。所谓“熟苗”就是亲近汉人或有些汉化的苗人，所谓“生苗”显而易见就是当时被认为的野蛮人。这里的长城与北京的长城建筑几乎一样，没多大差异。景区内，有一个巨大的棋盘，突然想起来在2004年刚刚在此举行过中韩围棋赛，人在棋盘中做子移动。
今年的夏天特别热，我们到达那里时正是中午，炎热难耐。我决定在下面附近走走看看，两位女同胞陪了我，李冰与小熊两位男同胞被我们赶到山上去代我们爬长城。
看完“南长城”，打听了一下，据说真正的凤凰老城实际上并不是人们在宣传中通常看到的那个凤凰城，我们彷徨着应该怎么办。因为距离所谓的“老城”只有十几公里，所以我们决定午饭后直接去看看。
吃饭的地方似乎叫“阿拉镇”，名字真怪，让人想到上海人称呼自己的第一人称，当然我也不由得想起“阿拉伯”。
在骄阳照耀下到达老城（实际为“渭阳古城”），原来这是个具有千年传说的老城，许多故事与武则天联系在一起。此地距离贵州一步之遥。传说武父在附近就职，所以选美时武则天经过这里，附会中留下武则天许多风流韵事，现在建有小庙纪念。城中的某些旧房估计有几百年的历史。
我们进城专门聘了一位解说员，是位中年男子，个头不高，长相奇特，鼻子高大如埃及人，服务周到。他带着我们到电影《乌龙山剿匪记》的拍摄地去参观，在一片小山林里见识了电影借景的神奇。他说他自己也在电影中担任了一个角色，几乎一出面就被解放军毙掉了，可惜我们回忆不起来了。
近晚饭时分我们驱车到达世界闻名的凤凰城。
我们下榻的宾馆叫“瑞风人家”，是7月2日才开张的，有些设施还没有到位，但是能感觉到主人的一番热情。去前有人订房说了我的身份，他们把我当做“大作家”了，十分热情周到，临走老板要求我一定与他合影，将来住在这家客店的人想必能够看到我在那里的照片。
据随行的萧姐说，我出去与他们合影时，光彩照人，与平时与她们在一起玩闹时根本不同。她说她更喜欢那个时候的苏三：自信，像个知识分子。其实我看了李冰同时拍照的结果，就是正经了一些而已。
凤凰是个小城，但这却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城镇，无数名人骚客慕名而来。此地最著名的自产名人应该是小说家沈从文和自学成才的画家黄永玉。他们两家是表亲，都是苗人。从他们也可以看出，其实苗人与汉人并无甚差别。
在我住的宾馆就能看见黄永玉家。因为他家的房子高，本来在山上，还加盖了一个高塔，在哪里都能看到。据说当地政府把一座山头赠给了黄大师，他的家全部是他自己设计建筑的。我在电视上看过里面的样子，极有格调，但从外面看那个塔整个一土炮楼，很难看。据说黄在全国以及全世界有好几处居住地，黄老的钱已经多得享用不完了，所以多建几个宅子也没问题。这是中国唯一一个让我觉得艺术家也可以成亿万富翁的典型，现在老人已经将近九旬，钱有何用？他传奇的一生让人觉得有趣，据说他上小学曾经留级五次，最后实在没法上学就辍学了。画画是自学，现在成大师了却开始写字，而且写得很棒。我读过他写的《比我小的老头》，最后一次在电视上看到黄老正在下决心：改掉绘画的习惯，准备全心全意写一本小说。嘿，这老头儿！
《罗马有多远》 第二部分湘、闽、粤旅行简要日记（4）
晚上在一个叫做“金凤凰”的大饭店里吃饭，呼啦去了十几个人，又在座上把我当“作家”给大家介绍，这使我很不自在，也不喜欢近距离内受人关注；更何况这些人与我并非同行，没什么话说就只剩下应酬，最倒霉的是据说这个饭局是因为我才有的，所以我就成了聚光灯下的“核心”了呢！饭菜倒是非常丰富，多是在“外面”不太常见的样式，自然其中也没少了南瓜汤，大饱眼福口福。可能是被吓得，这顿饭吃得我消化不良，第二天肚子就尴尬起来。
饭后，一位姓滕的小伙子陪我们游览古城夜景。说起凤凰城的发展与巨变，他们家几年前在城里有一所宅院，当时以3200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位福建商人，现在这所房子已经飞升到190万元，时间大概没有超过10年。经过他们家那所房子时说起来这话题他后悔不迭地又是一番感叹。
我们还经过了一所正在修建的广场，据说没有经过沈家的同意这所广场就命名为“沈从文广场”，沈家不高兴正打官司呢，所以就中途停工了。
回宾馆的路中，过沱江，看到许多放花灯的，玩了半天。无论白天黑夜，这城里都风光无限，只是，发现这城实在太小了，中间一条江——实际上是一条随时能蹚过去的小河，两边是山，没有发展的太大空间，所以地皮就贵了起来。
凤凰有许多休闲的咖啡馆与旅馆，富有情调，但与云南的丽江相比，似乎规模小了一些，不过，各有千秋，不好评判。另外，凤凰城明显还在发展建设阶段，以后势头如何很难说。但凤凰人对这里的自豪与热爱自不待言，溢于言表。
凤凰最大的问题是交通，一般人进不来，无论走公路还是走火车路游客都需要拐很大的弯。据说一个机场正在不远处的贵州境内兴建，凤凰距离贵州边境只有30公里，或许将来游客从那里过来就方便多了。但疑问是，这个小城其实美就美在偏远而能免俗尘，她承担不了那么多的人群与喧闹，即便现在看游客量已经接近饱和，将来游人再多必将沦为典型“中国景点”——人比景多。
7月27日以及28日我们继续游览凤凰城，感觉有些累。不过我的身体状况却彻底恢复了，已经感觉到明显不同。我知道这不是旅游的效果，而是在长沙开始吃的安利纽崔莱起了作用。我以前非常信任中医，认为调养之类只能寻找中医，自从接触了安利就彻底改变了主意，偶尔这个认识会上升到文化的层面。安利是美国产品，相信是科学结晶。据宣传讲，该药为全天然，无副作用。眼瞅着我从奄奄一息的“亚健康”状态在一个星期后转变为斗志昂扬的一个人，让我自己惊叹不已，几乎见人就说安利的好处，假如不解释可能就被人误解为我自己在做传销了。
把凤凰城里跑了个遍，还看好了一个咖啡馆，说好给我们留着位晚上过去。趁在那里歇息的时间，我接收了一下email，看“破译系列”第四本与第五本书的编辑来信，一个在谈合同条款，一个在谈封面效果，匆匆回信。
相比之下晚上的凤凰城更漂亮，到处是红灯笼的天下。缺点是人太拥挤，少了一份古城幽静。
夜游沱江，波光桨影，是凤凰城的一个亮点。
中途有苗妹与我们的船工对歌，知道是事先安排好的节目，但依然很有野趣。我以为那是少数民族歌曲，问了才知道原来船工是汉族，惊讶不已。
船工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汉族也有山歌嘛！哈哈，不用说，汉族和当地的苗族、土家族本来也没什么区别。
一路看下来，其实这些少数民族与汉族没有任何差别。只是总体上当地人会矮一些。苗妹整体明显比我们这些北方去的人要矮一截，但是中国北方人比南方人整体都高，是不是纬度高低的关系？
我们这次自从进入张家界之后基本上见的都是少数民族，沿路接待我们的皆是土家族与苗族人，不过假如不介绍你根本不会想到他们是少数民族，简直比汉人还汉人，但在海南黎族那里就不同了。我们进入湘西的一车五人中分析一下竟然也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