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恋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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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搭上船的两个人,看着对方因跑步而流了一把汗的脸,两个人都笑了。
两个人走在已经暗下来的街道,慢慢地有珍的家到了。翔赫站在有珍家前面等着有珍,手里拿着帮有珍整理好的书包,看到了有珍后,把书包交给有珍。有珍觉得自己应该和翔赫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因为翔赫则先开了口。
“还好你没发生什么事,我还以为怎么了,如果我知道你和是俊祥出去的话,你们两个的书包我都会帮你们拿来……”
俊祥和翔赫交错的眼光,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着,好像一条绳子马上就要断掉了一般,那个时候一台车子停在他们的面前,有个人走了出来,那是翔赫的爸爸金真佑。俊祥的脸顿时变得很冷淡。
“翔赫也来啦!我刚才为了准备有珍爸爸的祭祀,忙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金真佑的话让有珍着实的吓了一跳。那天正是有珍爸爸的忌日,有珍连忙迅速地往家里冲去,一边和俊祥打了招呼说明天再见。
有珍一跑进家里,俊祥若无其事地看了金真佑和翔赫一眼后,走向了黑暗的另一端。金真佑则看着俊祥消失的背影,对着翔赫问道。
“他是你们班的学生吗?”
“是啊,进去吧,爸爸!”
金真佑走进有珍家里的同时,又回过头往俊祥消失的那里看了一眼。
在祭祀的时候,熙珍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不停地翻着相簿。
“姐!这个阿姨是谁?怎么勾着爸爸的手啊?”
祭祀结束后,走进房间的有珍把相簿拿起来看,熙珍对着有珍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对着有珍问道。那个女人是江美熙。
“是爸爸的情人。”
有珍开玩笑地回答,一听到这个回答的熙珍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直直盯着有珍的脸看着。
“像我和翔赫一样,他们以前都是同一个学校的朋友,这样可以了吧?走吧,去吃饭了。”
熙珍把相簿放下,照片里金真佑和江美熙的旁边,站着的是有珍的爸爸郑贤秀。江美熙的手正勾着郑贤秀的手
第二部分梦醒时分(1)
有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但是她不是刻意要和翔赫说谎。有珍只是对自己解释着,不过是晚点跟翔赫说而已。
餐厅里尴尬的晚餐进行的时候,翔赫从头到尾到没有任何不满地表情,但他绝对不会轻易忘记这被人背叛的感觉。彩琳和民亨开心地聊着他们在巴黎相遇的过程,翔赫想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他和有珍即将要结婚上面,但是他们两个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太感兴趣。翔赫的心中如被锐利的刀划了千道万道似的,怒火中烧的强烈感觉使得他的心情一直没有办法平息下来。
即使是他们离开之后,在只有两个人的时间里,翔贺还是不停地游走于在天堂和地狱间的,他感到一股令人不安又恐怖的感觉,到底那股恐惧是从哪里来的呢?翔赫一直不能阻止这种感觉的侵袭。
一想到这是有珍第一次欺骗自己,翔赫就觉得好痛苦。但是翔赫自己本身,感到愤怒的不是对于有珍说了谎的这件事。翔赫真正痛苦的是,有珍因为一点小事就动摇自己的心意。因为有珍在看到民亨的同时,就又再次跌入思念俊祥的回忆里,不断地挣扎,动摇自己的心,翔赫感到无法忍受。
因此翔赫连不该说的话都一股脑地说出来。他马上说出了令自己都会后悔的话:“有珍,你把工作辞掉吧!”
对于有珍来说,工作可以说是生命的全部也不为过,是能让她始终坚定地只望着一个地方,毫不动摇坚持走下去的生命的根本,但是翔赫竟然叫她放弃对她而言是那么意义重大的工作。
开着车的翔赫突然用力的踩下油门,来到了河边。不知道过了多久,翔赫的呼吸才平静下来。
“翔赫,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道歉的话,我现在没有办法说出来,因为我太愧疚了,是的,没错。我好像不想和你说我和那个人一起工作的事,因为我想起了俊祥。因为看到他我伤心了很久,但是我觉得很好,虽然他真的不是俊祥也使我伤心难过,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好。能和一个长的和俊祥那么像的人说话,一起笑……这样不就好像俊祥还活在世上一样吗?”
翔赫看着边说边掉下眼泪的有珍,心好像沉到更深很广的海里去一样,心碎了,要怎么面对有珍这样的反应才好。
已经有点开始习惯了。自从俊祥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对于这样的有珍,翔赫已经有点感到习惯了。即使如此,不希望有珍继续这样下去的翔赫,心中也仍是常常动摇着。虽然下定决心不要理会,至少有珍还在自己的身边,叫自己应该要满足,不管他怎么反复记以坚定自己应该坚定的东西,但人的一颗心岂能真的随心所欲便控制得了呢。如同只要被一点小小的风吹抚就会掀起微微的波浪一般,翔赫的心老是动摇着。
他第一次望着有珍时感到难以形容的悲伤,第二次望着她时眼泪已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第一次是由于有珍不断地朝向俊祥,想要赶上前去与他并肩而行的身影,第二次是由于翔赫自己不断地朝向有珍奔跑想要与她并肩而行的身影。
俊祥的前面没有一个人,而翔赫的后面也没有人。所有的人都是把手往空中乱抓,像是在做特技表演似的。翔赫对于这出讽刺的爱情剧,只是露出苦涩的笑容。
“有珍,我仔细想想后,觉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可能也会说不出口,所以我想你要和我说出那种话的话,你一定会比我更难过挣扎。”
听了翔赫的话,有珍心里面所有的话,全都化成了决堤般的泪水。现在该是眼泪止息的时候了吧。翔赫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有珍怎么都无法从痛苦的深渊解脱的神情,他不得不只是不断地期盼着所有的一切,能在某一瞬间里像从深渊里传回来的回音一般,回到他的身边,他只能等待那天的到来。
“那个人虽然长得和俊祥一模一样,不过他并不是俊祥啊,你就一边与他一起工作,自己好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俊祥,我没有理由要你放弃你的工作,所以我刚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翔赫的心坚定得再也不动摇了,他确认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会等待有珍真正来到自己身边的坚定感情,另一方面也像是施展催眠似的,也让有珍感受到自己坚定的心意。
彩琳担心地跑到有珍工作的地方,一直对她说个不停。她说对不起她,没有管好民亨的嘴巴,对有珍很感到抱歉,而且彩琳以为翔赫一定会阻止有珍和民亨一起工作的,但是彩琳却透过有珍终于确认自己想法已经越来越扭曲了。
“那个人,长得虽然一模一样,但不是俊祥不是吗!”
彩琳想起刚刚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正在开车的她猛然刹住了车,越想越觉得生气。她觉得她不能就这样停在这里,不展开任何行动,她没有办法让有珍和民亨就这样一直工作下去。
彩琳拨了电话给某个人。
不久后,有人开了服装店的门走了进来,走进服装店的真淑,新奇地看着华丽又大方的店里,彩琳步下了楼梯,对真淑笑着。
……
彩琳在喝茶的时候,好像有点故意要做给真淑看一样,对着店员交代这个那个的,店员了解了之后,点了点头走下一楼,真淑看着彩琳那样的背影好不羡慕。
不想露出马脚而错过机会的彩琳,小心翼翼地对真淑谈着话,找适当的话题聊,问真淑毕业以后做过哪些工作等等的问题,真淑就说了很多她做过的工作,待过百货公司,也上过手工艺教室,料理教室……,彩琳耐心地等她说完,问真淑愿不愿意来店里帮她的忙。没发觉彩琳的嘴角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的真淑,只是为自己可以获得工作而感到兴奋。真淑终于可以为自己无业游民的生活划上句点,而彩琳则是成功地把真淑拉到自己的这一边来。
从彩琳的工作室走出来的真淑,拨了电话给有珍。等到有珍赶到的时候,真淑已经在翔赫和勇国的面前挥舞着酒杯。因为这是真淑终于脱离了无业生活,纪念她找到新工作的庆祝酒宴,真淑只要一喝酒就会变了人似的,但是谁也没有阻止她,让她一杯一杯把酒喝下肚,心里想着这也是个让她舒缓长久以来累积的压力的好机会。
“有珍,你把那个工作辞掉算了!这样也对翔赫比较好啊!翔赫就不会担心什么了……”
听到和有珍一起工作的那个总负责人就是彩琳的男朋友的真淑,趁着喝了酒的机会,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你怎么说也算是翔赫的朋友,那男的是谁啊?你可以边看着他边工作吗?”
真淑生气地看着有珍和翔赫,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往嘴里一倒,有珍不能了解真淑的行为,连答应了有珍继续工作的翔赫也觉得不太能理解。
实在看不下去的勇国,把真淑带到了外面,拉着她坐上出租车。载着两人的出租车消失后,翔赫和有珍一起在深夜的路上漫步着。翔赫一看到路边的花圃,一脚踩上花圃旁的矮墙,开始慢慢地跨出脚步,就像有珍从前一样。以前看到这样的有珍老是忍不住好奇,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走着走着会突然歪了一下失去了重心,但有的时候又能走得很平稳,就像走在孤独的人生旅途上。
“有珍,我小时候看到你站上矮墙的话,就很想抓住你的手。比起你一个人走的摇摇晃晃的,让我抓住你的手不是更好吗?当你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不要一个人痛苦……,可能我会比你先伸出手把你抓住也不一定……,你也要伸出手抓住我才行。”
有珍站在彩琳的工作室前,看着展示着礼服的橱窗有好一会儿了。有珍想在李民亨面前看起来漂亮点,但是想起了民亨说过自己不管穿什么都应该很合适,就这样从工作室的前面经过。
回到家的有珍,打开了衣柜开始选起衣服来,就在那个时候有珍的电话响了,是翔赫。今天是世运集团的创立酒会,地点就在世运集团所经营的世运饭店里,翔赫刚好和要见面的客户约在那儿,所以打了电话给有珍。
“你要穿漂亮一点来哦!”
挂了电话后的有珍歪着头,不清楚翔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有珍又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衣服,不过都找不到适合穿去酒会的衣服。
这个时候,真淑拿了一件漂亮的一件洋装站在那儿。有珍才惊讶地看着真淑,真淑一会儿就把有珍变成为有珍自己都想像不出来的漂亮模样。有珍难为情地有点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穿,真淑则一点也不吝啬地,不断地赞叹有珍。真淑把自己的皮鞋也借给了有珍,把有珍变得极为完美。
对着为自己的模样感到有点难为情又别别扭扭的有珍,真淑拍了拍有珍的背给她信心。看到有珍打扮的按照自己所希望的,能够在酒会上看起来光芒四射的样子出现时,真淑才松了一口气。
前几天喝了酒而对有珍乱说一通的真淑,因为心里一直都觉得很过意不去,一知道有珍要参加世运集团举办的创立酒会,就下定了决心要为有珍买一套漂亮的洋装给有珍。在彩琳工作室上班的真淑,算了算自己的薪水,并从工作室里众多衣服中选出来的一套衣服比较一番,考虑清楚之后,正想把它买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彩琳,手里拿着一个装有衣服的纸袋,往真淑丢了过去,说是和有珍的尺寸相似的衣服。
真淑打开了纸袋,那是民亨买给彩琳的洋装。但是真淑并不知道这件事,知道那件洋装是彩琳从民亨那里得到的礼物,只有彩琳和民亨而已。
“就说是你买给她的吧,这样的话有珍才会穿的,我想你也知道,有珍和民亨一起工作,如果我的朋友在民亨面前看起来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的话,我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吧?”
真淑惊讶地张着嘴,一时无法闭上。对于彩琳真正打的算盘什么都不知道的真淑,只是对彩琳的心思有点感到惊讶,但是想到可以把衣服拿给有珍穿,就觉得心满意足的。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有珍,走进了世运饭店。
由于从头到脚都不是有珍平时会穿的装扮,加上因为鞋子太大,连走起路都觉得怪别扭的,有珍觉得好辛苦。有珍问了化妆室的位置,走进了化妆室。看着映在镜子上的自己,有珍无奈地对着镜子滴咕着:“就硬要做从来没做过的事,现在尝到苦头了吧……”,有珍觉得口红的颜色看起来好像太浓了,用面纸擦拭了嘴唇之后,索性就把擦过的卫生纸往后脚跟一塞。
第二部分梦醒时分(2)
等到有珍回到酒会时,已经来了很多人在酒会之中穿梭来回着。在酒会的一角和彩琳在一起的民亨,注意到了有珍的打扮,感到非常地惊讶。
有珍穿着和彩琳一模一样的衣服出现在他的视线。彩琳好像受到冲击一样的看着有珍,好像要晕倒了一样,民亨则扶住了她。
“你还好吧?”
“我没事,民亨!我去穿外套好了,我觉得对你有点不好意思……,你看到有珍的时候,就假装不知道好不好,就装作我没有穿这件衣服来一样。”
彩琳正要站起身去穿外套的时候,民亨冷漠地看着有珍,想起彩琳和自己说过的话。有珍对翔赫隐瞒自己和他一起工作的事实,还有有珍喜欢模仿彩琳的习惯,甚至跟着彩琳连喜欢的人也要跟着喜欢等等,还有明明就对彩琳说民亨送给彩琳的衣服不好看,自己却穿了和彩琳一模一样的衣服出现在酒会上……。民亨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甚至怀疑着自己看到的会不会是假的。
有珍则和其他一起工作了人谈着话。但是感受到正有人望着自己看的有珍,抬起了头看看四周,她看到民亨靠在墙壁上,正看着自己。
“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嘛,不过我好像常看到这套衣服呢。”
民亨走向有珍对她说道。
“有珍,好漂亮哦,很适合你!”
披上外套的彩琳看着有珍,若无其事地和有珍说话。
“民亨,我该走了,不然会来不及去会场”
彩琳指着手表,民亨则牵了彩琳的手,慢慢地走出了酒会。有珍看着他们俩勾着手臂慢慢走出来酒会的背影。一直看着两人背影的有珍,对突然变得判若两人的民亨的举动感到颇为在意。但是没过多久后,有珍的后脚跟因为疼痛而不能再继续站立,而离开酒会会场的有珍,走到会场外饭店的一角,把皮鞋脱了,站着想要休息一会儿。
“说起来有点可笑,有珍明明就有了翔赫……,不过民亨啊,不知道有珍有没有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像谁,说和自己的初恋对象很像等等的话……,听过有珍那么说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不被她拐走的。”
民亨越来越不相信有珍,对着彩琳搭计乘车离开的背影注视很久的民亨,感到一阵虚脱感正侵袭着自己。他一直相信有珍不会是那种人的……。
民亨想再回去酒会的会场,在经过饭店的大厅时,看到了有珍一拐一拐的往自己的方向跳了过来,民亨停下了脚步看着有珍,有珍一发现民亨,就赶紧把拎在手上的皮鞋丢到地上穿起来。
“那双皮鞋……,不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