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庐破大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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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去拿一百五十元。”柯太太说。
他叹口气,站起身,把睡衣的扣子解开,肚子是肥大的,白白的,松松的,一条鹿皮钱袋带贴肉围在肚子上。不断的与汗水接触早使皮色褪白,他打开钱带的一个小袋,拿出两张一百元钞票。
“没有小额票吗?”白莎问。
“这是最小面额的了。”
“我要把所有零钞凑起才能找你。”
“对不起。这真是最小额的了。”
柯白莎在皮包中探索,又很抱希望似的看着我:“唐诺,身边有钱吗?”
“一毛也没有。”我说。
她数着钱说:“我必须留五元钱付计程车,这里只有四十元钱,我只能找你三十五元,两不相欠,再不然只好请你上楼拿皮夹了。”
“好,两不相欠。”他说:“总不能为十五元钱跑次楼梯。”
“唐诺,把两百元拿过来。”她说。
胖子把两百元交给我,我把它交给柯太太,她拿出一把一元、五元、十元的钞票,由我交给孔先生。他随手交给孔太太说:“放在什么地方,我钱袋里可不要小杂碎。”他把钱袋复原,睡衣扣起,把睡衣拉直,看着我说:“是不是由赖来说?”
“由赖来说明。”柯太太说。
我说:“仙蒂给韩莫根——”
“这一段不谈,唐诺。”她说:“这有出卖自己客户利益之嫌,只要告诉他们莫根的消息,我们如何找到他。我们如何送达传票,不要告诉他们莫根情妇的姓名和地址。”
我说:“阿利告知我莫报情妇的名字,我去找她,伪称要把她牵进离婚诉讼里去,再跟踪她,她带我们到白京旅社,她登记为莫太太住进618房,我贿赂仆役头问他近处有没有空房,他……”
“是是,”孔先生打断说:“这些我们都知道,自你进白京后的一切我们都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送达传票给莫根。”我问。
“你没有送给莫根,你送给别人了。”
“乱讲!”白莎说:“他亲自交给莫根本人。”
“在哪里?”
“在女郎的房里,在618房间里。”
孔先生与太太交换眼光;“总有地方不对头。”
“没有,一切是事实。”
“韩莫根并没有去618室,这一点我们绝对保证。”
“不要多疑,他在里面是绝没有错。”白莎说:“非但唐诺与他对话,连我都看到他。”
“怎么样,亲爱的?”孔先生转向他太太说:“我们要不要……”
“让唐诺讲完。”她说。
孔先生看着我做一个鼓励的手势。
我说:“我也租了一个房,不少人和我在一起,仙蒂和阿利也来了,赫艾玛也在。我离开他们去租了一套合身的仆役装,我拍了一份电报到西车站留交莫太太,我到西车站,等电报到,我签收了电报,在封面上写上‘寄白京旅社’。我又买了本记事本,造了些签字在上面,回到白京旅社。房里的人乱得像一窝母鸡原因是我离开,不久韩莫根就来到邻室,我换了仆役制服去敲618的门,告诉他们这是电报,他们要我从门下送进去。我自门下塞进电报够他们看到地址、姓名,但电报是在记事本中,而记事本太厚无法全部进去。我又告诉他们必须签收,他们就上当开门。韩莫根躺在床上,我正式送达传票,才完事,仙蒂激动起来跟了进来,恶言四起,但绝无问题那个人是韩莫根。”
胖子看白莎要求证实。
“没错。”她做“我也看见他,我在报上看过他照片,是同一个人。”
胖子在椅子中猛裂地前后摇动。白莎说:“下次我有什么情报你有兴趣的话,请你不要打我的手下,现在用的文明方式比较有用。”
孔先生说:“当时我不知道赖先生如此难缠。”
“我的部下个个强硬。”白莎说:“我训练他们如此。”
孔先生说:“让我与内人谈谈,我想我们可以再给点工作你们做做,亲爱的,你看如何?请你借一步说话。”
“不必。”孔太太说:“你目前做得不错。”
头子转向柯太太:“我们愿意雇用你们侦探社做一件特别工作,我们要与莫根的情妇联络,我们要问她,莫根用她的名义租了几个保险箱,我们要知道在哪里,我们要这个消息越快越好。”
“值多少钱?”柯太太说。
“每一个你告诉我们的保险箱,付两百五十元。”
“大概有几个呢?”她问。
“我不知道,柯太太,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老实说连有没有也不知道,我当然有理由相信有,几乎确信有。”
“不谈。”她说:“如此条件我可能赚不到钱。”
孔先生说:“再想想,柯太太,你已经知道那女人在那里,这不浪费你时间,韩莫根躲得好好的,他也决不会出来,他比警方聪明得多,他请他情妇给他租保险箱,可能两个,也可能四个。”
“也可能没有。”柯白莎说。
“又来了。”先生咯咯地笑着:“你那独一无二的性格又来了,是很有意思,但限制我们谈判进度太多。而宝贵的时间又一分钟一分钟的在溜走,你现在有一个聪明能干的赖先生在这里,派他出马去看那个女人,包你不花工夫就把所有消息带回来了。”
我说:“不要把我计算在内。”
孔先生说。“赖先生不要固执,你是个好孩子,你应该不要记仇,终究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生意经。”
“不必记挂唐诺。”柯太太说:“你只与我谈条件,唐诺由我处理。”
“我们最多给你300元一个保险箱。”孔先生说。
“免谈。”
“这是最高价。”
柯白莎说:“我和韩仙蒂谈过之后,会给你个电话的。”
“我们要你现在回答。”
“你已经有了回答了。”
孔先生开始在椅中前后摇动,孔太太说:“问她韩莫根现在在哪儿。”
孔先生说:“柯太太,你已经收到我165元,你知道韩莫根在哪里,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们吧。”
她思索地紧缩她的嘴唇说道:“这个消息可能对你用处已经不大,再说这也值点钱,我这个人就是无钱免谈。”
孔先生又摇动身体时电话铃声响了:“拜托你听一下,亲爱的。”
“自己去听。”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头子用手紧握椅子的扶手,把自己举起来,摇摇地到邻室去听电话,他说话很留意:“是的,有什么事。”停了8至10秒钟,他又说:“你真确定——好,到这里来,有点事当面要你做,情况有新的改变。”
他放回话机,事前亦未说再见,摇回来,向白莎笑着说:“我现在了解你的说法了,柯太太。”他转向他太太说:“韩莫根死了,亲爱的,一个叫赫艾玛的女孩今天清晨在韩仙蒂的房间里枪杀了他。是背后中弹,当时他正准备逃离公寓。”
“死了?”孔太太问。
“死翘翘,见阎王了。”孔先生给她保证。
“这,”她说:“就完全改观了。”
柯太太说:“唐诺,走吧!”
我站起来,她关好皮包,把小腿尽可能收回到椅子底下去,两手紧抓椅子扶手用力推下,终于站了起来。
我们走向大门,孔氏夫妇在低声细语,数秒钟后当我们已到门厅厅上,先生叫道:“等一下,柯太太,我还有三个问题。”他摇到门厅同时说:“你想莫根会不会早就躲在618室,也就是说那女孩去登记的时候,莫根早已在房里候她?”
“我不知道。”她说:“唐诺,你以为呢?”
“绝对不可能。”我说:“除非她与仆役们串通,韩莫根由仆役先放进去,因为柜台上租给她是空房间,她早先电话定好两间房而有一个互通浴厕,她指定618及620,登记时她临时放弃620,说是另外一对人没有——”我自动停住,因为脑中闪入一个概念。
“没有怎样?”孔先生问,十分有兴趣地。
“没有来,那仆役带她去618,仆役头给我所有消息,我就租620。”
“什么人有权用那相通的浴厕?”
“我用。”
“那么618租出的时候就没有浴厕?”孔先生问。
我说:“除非另外有一个通用浴厕在618及616之间,否则618就没有浴厕。”
孔太太在里面叫:“威廉,让他们走,我们就已有的消息可以自己来办了。”
头子说:“柯太太,真高兴你来到舍下,有空请多来玩,我会记住你的,赖先生,我没有恶意,事实上你真了不起,你的鼻子也不太刺眼,从你走路我看得出你胁骨仍有疼痛,再l、2天就会好一点,你——”
他摇过我们替我们开门。”
我走过他进入黑夜,他跟我来到门廊,“来来来,赖先生。”他说:“我们握握手。”
“和他握手,唐诺。”她指挥着。
我不情不愿地与他握手,他看着我的表情说:“还有恨意?”
我放下我的手,他说:“也只好随你。”晃回房子,把门自我们背后关上。
柯白莎说:“他是位雇主,唐诺,我从不与雇主相争。”
我什么也没有说。
第九章
计程车在等着我们,驾驶把门拉开,柯白莎说:“静溪公寓。”一面爬进车里,我跟进,当驾驶替我们关门的时候,我问:“你不是要去看仙蒂吗?”静溪公寓是柯白莎的住处。
“目前还不到时间。”她说。
计程车开始行动,我说:“我有一个疯狂的假设。”
“疯到什么程度?”她问。
“非常疯狂。”
“听听看,唐诺。”
“这件案子有好些地方十分怪诞,我觉得孔先生与吃角子老虎案是有关的,他是比较高阶层的,韩莫根是联络人,上级给钱由韩莫根行贿,现在这件事闹开,大陪审团要他去作证,看得出韩莫根自己在搞些名堂,换言之,每次他报称给警方100元,实则中饱了50元。”
“这概念有什么疯狂?”她一面说一面在皮包中摸香烟:
“也毫无创意,你也许对,但以往也常见。”
“不要急,我的想法还没开始说呢。”
她拿出她的香烟说:“那就说吧。”
“傍晚时分孔先生十分自信韩莫根绝对没有进入白京旅社,他也知道我到达白京旅社后每一步行动,在白京旅社我只与一个人交往,那就是仆役头,仆役头是他们一帮安排在白京旅社这一关口的内线。”’
“合理。”她说。
“而且仆役头是我去之前就安排在那里的。”
“也对。”
“要安排这样一个人在大旅社里工作,要用势力、金钱和时间,所以1、2天之前他们就作业了。”
“对。”
“但是侯雪莉在白京旅社之前,白京与本案毫无关联,根本风马牛不相关,他们为什么要安排一个人呢?”我说:“再说我是跟雪莉而进去的,那时仆役头早已就位了。”
“这表示他们比我们消息快一步。”她说。
“不止如此,他们怎么知道雪莉要去的是白京旅社?我去公寓找她的前后她没有机会见到韩莫根,这是为什么她见了我之后急着找莫根讨论。”
“不要停止,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
我说:“孔先生知道韩莫根常用这个旅社与情妇幽会,事情没有发生前他们也无心去知道情妇是什么人。事后他们想找莫根,又知道他早晚会到白京去会那情妇。孔先生是有点势力的,打赌他早已把旅社安排到密不漏风,只要莫根出现,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韩莫根还是进去了也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唐诺。”白莎说:“你自己说他们把旅社全面监视,韩英根不能进,不能出,但是他又进,又出?我看有神经病的是你。”
“等等,”我说:“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件事成得他们把我们放在620,我本来希望得到一间对面的房间,每个侦探都希望得到对面的房间,这样观察雪莉的房间比较容易。但附近各房间都已经出租,当然也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侯雪莉把620预定下来给我租的。”
“她预定来给你租?’他问。
“正是。”
“你解释解释。”
“她早先用电话预定两个房间,指定是互用浴厕,她定好618和620,她到达后取用了618,除非618另有和616互用的浴厕,否则她竟选用了没有浴厕的房间。如此安排就使我顺利租到620附带浴厕。雪莉的行动完全出轨,好像对我特别优待似的。”
“你为什么想她为你而如此做,又为什么目的?”她问。
“每件事都进入她的圈套,她要我租620连带浴厕因为她要我用这个浴厕。”
“但是你自己没有用浴厕,阿利一直占用着。”
“你还不了解,”我说:“这是整局戏的要点,阿利一定要在里面,阿利根本不是仙蒂的哥哥,阿利是仙蒂的丈夫,阿利就是韩莫根!”
“唐诺,你乱说什么呀?’她冷冷地说。
“证据全在,’俄继续说:“我们太笨,没能早些发觉。”
“韩仙蒂连自己哥哥和丈夫都分辨不清,像话吗?”
“当然一个人不可能分不出自己哥哥还是丈夫,但是韩仙蒂根本没有哥哥,整局戏她原是主角之一,她是串演来骗人的,这解释了为什么阿利总是偏着莫根。这解释为什么阿利要仙蒂写张证明放弃任何在保险箱中的财产,也解释了整案以前认为怪诞的每一个角度,仙蒂要离婚,韩莫根也愿意离婚,可能韩莫根比仙蒂更想离婚,但法院传票必须送达,否则离不成婚。他是个逃犯,所以一定需要一个人出来送传票,这个人将来在法庭上要宣誓证明传票确是交给莫根本人,我们就牵进了本案,我们是傀儡,是他们设计下的替死鬼。”
“但是她去接火车,那车祸——”
“说到车祸,”我说:“你去调查一下,保证没有车祸,这是计划的一部份,但不必真做,说有车祸就可以了。他们雇了个医生把纱布绷带包在这人鼻子上,包扎也过大了一点,一直通过前额上,胶布又把眼睛形状嘴的外形拉扯得七弯八扭的,目的就是不给你看原来的真面目。”
我又接下去说:“孔先生他们守紧旅社,我相信莫根绝对不可能自由出入,只有我说的可能性因为阿利进去出来他们是见到的,他们也受骗了。何医生,何豪启当然也知情并参与其事,我们被他们牵了鼻子走,我们所做一切他们早已算定。我本来也有点怀疑,那个姓侯的情妇太天真,脑筋太简单了。她从公寓出来直接去白京旅社,一路没有回头望一下。我们这行饭太好吃了。我电告仙蒂我在白京,她与阿利坚持要来,怎么劝阻也没有用。自此以后一切可能他们都曾预演过。阿利说鼻子流血了,何医生带他进浴室,他们把浴室通向我们的门关上,侯雪莉打开浴室通她那边的门,阿利换衣服,除去脸上的绷带胶布,躺在床上。那股鼻上的胶花绷带又遮蔽改变脸型又改变发声,真是好主意。额上和双顿的胶布使眼型改变最大。阿利黑发,自中分向两侧挂下。但是头正中秃了一大圈。世界上没有一个头前部有又黑又密头发的人,肯把头发两面分故意使正中那一块秃头露出来给大家参观。韩莫根也有黑发,因为正中有秃头,所以头发不分边向后直流。”
柯白莎的眼睛一直在变狭:“这也解释了当他们准备好之后,你跑出去那么久,他们为什么特别激动,他们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