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_2-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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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最先进的武器。战士们忍不住哈哈大笑,有的说:“我们现在有了比那长剑还先进的武器呢!”——经过这次战斗,他们完全鸟枪换炮了。
因为荒井丰吉是772团第一次捉到的日军俘虏,他因此也享受到了772团的相当优待,他的伤还没有好,王近山亲自找了一头毛驴给他骑。这个荒井丰吉倒是一个有趣的人,开始时吓得要死,一连几天都是脸色苍白,说话就打哆嗦,可过了几天后,倒又很悠然了。跟着部队行走时,有一次,他从毛驴上忽然摔了下来。
敌工工作干事问他:“怎么啦?”
他回答说:“一侧就跌下来了,我想叫另一条腿休息一下。”
他的一席话把战士们说得哈哈大笑。
(2)
抗战中,王近山的第二次“撒疯”是在长乐村伏击战。
1938年4月初,进攻晋南的日军108师团准备南渡黄河,去进攻西安和陕甘宁边区。386旅在神头岭设伏,叶成焕和“王疯子”的772团主攻。这次闪电式的围歼战,共毙伤日军1400多人,除了缴获500多支枪外,还缴获了600多匹骡子。战后,日军108师团长崎良用100多辆汽车搬运日本兵的尸体整整花了两天。
这下可把鬼子打急了!立即组织“九路围攻”,企图一举消灭129师主力。
386旅3个主力团再次设伏。可是,半夜设好埋伏,早晨6点多钟,772团接到1营报告,说在马家峪、苏家峤两地出现敌情,王近山以为日军发觉伏击意图,派兵迂回反过来截断他们的后路,立即派1营到马家峪查明敌情。谁知鬼子进到苏家峤打了一个小仗就退回去了,而马家峪的鬼子也跟着退了。这一次,他们从夜间“伏”到第二日下午,等了20多个小时,都不见鬼子的踪影,最后只好撤出了阵地。
原来,这次日军“九路围攻”是由号称“游击专家”的旅团长苫米地指挥的,他发明了一个战术叫拉网式“拖刀计”,即拉网式前进,烧毁民房后假装撤退,当八路军和游击队尾随追击时,再突然进行伏击或围攻,“反打八路军”。这一次,他“进”了又“退”,所以让386旅设伏扑了个空。
但苫米地的“拖刀计”还真使一些游击队追过去吃了亏。为此,他得意洋洋,说:“什么‘游击术’?遇到我这‘拖刀计’克星就不灵了吧!”然后,他带兵孤军深入,一路玩弄“拖刀计”,诱使八路军和游击队上当。
刘伯承见苫米地一味地用“拖刀计”“反打”八路军的“伏击战”,对陈赓说:
“苫米地这家伙以为我八路军好欺负,竟敢犯兵家大忌,孤军深入,就在长乐村给他个伏击吧。”
“好!看他这个拖刀计灵,还是我们的伏击战厉害!”陈赓说。
这天,日军步兵、炮兵,加上骑兵、辎重等一共3000多人马,又从武乡沿浊漳河向东前进而来了。走了半日,苫米地又开始同八路军玩“拖刀计”了。晚上10点,日军一路无事地往回走,准备在回路上给八路军“来个伏击”。结果,他大部队过了长乐村后,辎重部队却还在白草延附近,后卫部队只有500多人。这伙辎重和后卫部队走着走着,突然枪声大起,陷入了386旅的伏击!
陈赓率领771团,叶成焕、王近山率领772团相对发起了攻击,一下就把3000多日军拦腰斩断,苫米地在后面的后卫和辎重部队在型村、李庄、白草延、马庄一线被截成几股,被771团与772团分割起来,围着打。
虽然日军被突然出现的八路军弄得手慌脚乱,但“扫荡”是有备而来,这半个多月来,苫米地的“拖刀计”不仅没有“拖”到一个八路,而且把日军一个个“拖”得孤独、烦躁。现在他们一被激怒,恨不得见人就咬,于是都疯狂地投入抵抗战斗。乱战之中,日军把牛车、死马都推到了阵地前沿,躲在中间向八路军还击。386旅和他们进行着抗击战,双方都打出了狠劲。
激战至中午,苫米地走在前头的才反应过来了,立即率领已过长乐村的1000多人马急急返回“解围”,谁知在戴家垴一把被772团3营10连截住,双方在戴家垴打起来了。敌众我寡,日军武器精良,弹药充足,10连的子弹眼看就要打完了。日军嗷嗷叫着冲过来。30米、15米、10米。“打!”连长一声喊,子弹向敌人飞去,日军倒下一片,战士也有伤亡。但是,日军很快又集结起来,向10连阵地扑来,又倒下一片。苫米地发觉八路军的火力已不太猛烈,喊道:“八路子弹不多啦,冲啊!”
可是当他们更加疯狂地扑到阵地前沿时,八路军陡然猛增,强大的火力打得他们连滚带爬,滚了下去。
“中了土八路的埋伏啦!”鬼子边跑边喊。
其实,这次倒不是772团在用计,而是徐海东率115师689团在这危难关头及时赶来了,他们的参战打了个日军猝不及防。日军拼命反扑,反复冲锋,双方在长乐村附近和戴家垴战得天昏地暗。
突然,日军又一联队赶到了长乐村附近,用迫击炮从背后猛烈地向772团反击。团长叶成焕率部向日军射击,突然一发子弹飞来,从他的左额钻入头部,他身子一歪,把枪里的子弹向敌人打完,栽了下来,光荣牺牲了。
“团长!团长!”周围的战士不禁痛哭失声,王近山再也忍不住了,擦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端起一挺机枪就发疯似的向日军阵地冲去,他身后的警卫员一把扑出去阻拦,七八个人全扑了空。副团长一人奋勇,全团众人争先。几个警卫员也跟着全团官兵发疯似地冲入敌群,见人就杀,白刃搏斗。激战到下午5时,日军的增援部队又即将开到。但王近山带着772团像是打疯了,仍没有撤出战斗的意思。天渐渐黑了,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混战中,王近山渐渐清醒过来,又开始另想胜敌办法了,命令少数部队留在内线继续牵制鬼子,自己则率主力转到北面,从外侧打击日军。不料,他一冲出去,与鬼子援军撞个正着,随即陷入两路日军围攻之中。他冷笑一声,喊道:
“打!往死里打!”
772团的小老虎们又举着大刀向鬼子砍去!
激战一阵后,王近山机智地率部边打边跑,与鬼子“捉迷藏’周旋开了。傲气的鬼子兵被逗得跟偷油的小耗子一样一个劲地乱溜乱转,气得恼羞成怒,排成一排用机枪扫射……
突然,王近山感到左上臂热热地麻了一下,他继续打枪,骂道:“狗日的东洋鬼,都给我见你的鬼去吧!”
接着,他又感到左胸热热地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倒坐到了地上。他骂了句“他妈的!”,急忙起来,又歪倒,他一下怒火燃起,双手撑地,霍然起立,竟然又打了一枪击毙一个鬼子,随即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又双手撑地想站立起来,忽然听到左手内“喀嚓”一响,左手受伤后又骨折了,他终于没成功爬起来……这时营长尤太忠见状急声吼道:
“快,把副团长抬下去!”
772团“疯子”王近山负伤了,另外还阵亡了两位连长,战士总共伤亡292人。为了避免过大牺牲,巩固胜利成果,刘伯承果断地命令陈赓:“撤出战场。”
军令如山,将士们只好撤了,一场恶战始告结束。
后来,王近山查明一处伤在肺部,一处伤在左臂,另外,由于“撒疯劲”左手骨折。
这次长乐村伏击战,共歼日军2200余人,缴获100多支步枪、3挺机关枪,还有战马100多匹。后来,陈赓在日记中回忆这次战斗情景时写道:“炮轰如雨,战斗之激烈实为抗战来所罕见。”而经历此战的日军“游击专家”苫米地也是吓得要死,逃走后,逢人便说:“刘伯承用兵如神,支那的游击战术第一流,陈赓打仗简直是‘押宝’,这样的战斗,谁都没有办法!”
“那你的拖刀计呢?”有人问。
这回吃过大亏的苫米地老实地说:“拖刀计也打不过他们。”
陈赓则说:“我们每次战胜强敌,都是因为有王近山、叶成焕这样的猛将和英勇无畏的战士。王疯子并不疯,没有他和战士们的疯劲,我们就不能战胜强大的日军!”
(3)
抗战中,王近山的第三次“撒疯”是,韩略村附近全歼日军观战团。
1943年夏秋,蒋介石掀起第三次反共高潮,重兵指向陕甘宁边区。党中央急调时任太岳区2分区司令员的王近山率第16团赴延安。
王近山接到这项任务后,恨不得马上启程,几次向太岳军区司令员陈赓要求快快开拔,去保卫党中央。但因日军正对太岳区进行规模最大、最为残暴的“铁滚扫荡”,陈赓怕他带一个团单独远行,遇上敌人时吃亏,每次回答说:“你耐心等待,等情况略为明朗再走不迟。”
这“铁滚扫荡”,是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茨“发明”的,即用16个日军大队和伪军共20万人,分3路3层,东西封锁,南北滚碾推进“扫荡”。为此,他亲自命名为“铁滚式3层阵地新战法”,并且向东京参谋总部夸下海口说:“‘铁滚扫荡’,是我多年深研兵法所得,一旦实施,共军将退至黄河边上背水作战。”
有人问道:“那你预测共军遇上‘铁滚扫荡’,情况将是如何呢?”
“不降即亡。”冈村宁茨像接受记者采访般眯笑着回答。
日军东京参谋总部很重视冈村宁茨的“铁滚扫荡”法,为推广这“集兵法之大成”的战法,特从各地抽调100多名高级军官,组成“战地观战团”,在1名少将旅团长率领下,赴太岳区前线观战冈村宁茨的“铁滚扫荡”。
面对这种险恶情况,敌情又这么复杂,陈赓的担心无疑是不无道理的。但王近山早已是归心似箭。他要走了,陈赓也拦不住,加上王近山“暗中活动”太岳区党委书记聂真说情,陈赓只好同意他启程。临出发时,他对王近山说:“只一个特别要求:尽快去延安,路上不要求战;如发生战斗,力求速战,速决、速离。”
聂真也再三嘱咐说:“尽快到达延安,尽量不要在半路上求战。”
在陈司令员的和聂书记的再三叮嘱下,王近山“好嘞”一声就带着1000多人的队伍化装成老百姓出发了。
可他一上路就把两位领导的叮嘱丢到了脑后,满脑子寻思着如何在路上打一仗,“捉几个鬼子,向党中央、毛主席献礼”。但他率部冲过重重封锁,一路快速前进,一直没有合适的战机,只好“大事为重”,赶路要紧。但是,他脑壳里寻机打仗的思想一直没“断根”。
一天,他们到达了离日军前敌指挥所驻地临汾很近的洪洞县韩略村。
韩略村是临屯公路经过之地,周围鬼子据点到处都是,就在村南高地上还有一个大碉堡,里面鬼子伪军40多人“混居”在一起。这里虽是敌人的眼皮底下,但地下党的工作和群众基础都很好。王近山率部一进村,民兵就站岗、放哨,老乡挪铺烧热坑,战士们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了!王近山和团干部顾不上休息,听取洪洞县武委会主任孙明烈汇报。在交谈中,孙明烈说:
“临屯公路上鬼子军用卡车天天跑,你们过公路一定要小心!”
“鬼子的军用卡车?天天跑?”王近山马上警惕地问。
“是呀,每天上午都有,汽车载的都是物资,掩护的部队也不多,它们从临汾出发,经过这里向东去,为‘扫荡’的鬼子送弹药,下午又满载从根据地抢来的财物,经此返回临汾。”
王近山正寻思着打一仗呢,立即桌子一拍,骂道:“好啊!这狗日的,不给他们点厉害,看来是不行了!”
武委会的同志一听,兴奋地说:“好啊!韩略村附近公路两侧,都是两丈多高的陡壁,易下不易上,要是打伏击,嘿,那可是最好的地段。”
王近山战斗之心起了就难收住,立即和16团政委、代团长商量:“我们利用这里的地形,打一个速战速决的伏击战,抓一把就走,你们看如何?”
“部队士气高得很,3天不打鬼子,手就痒得慌,”团政委常祥考说。
但团参谋长提醒说:“出发前,陈司令员曾嘱咐我,若途中遇敌,应力求速战、速决、速离;我们应尽快赶路,安全到达延安,没有在这里打仗的任务。”
“不管!打!捉几个鬼子,向党中央、毛主席献礼。”
王近山本来就是看见敌人就眼红手痒的,这次一路寻思着要打一仗到延安“献礼”,此刻哪里肯放过难得的战机,当机立断就要在韩略村打一场伏击战。
这时他既不在根据地,又没有支援,却要在鬼子鼻子底下打埋伏,全然不顾陈赓和聂真“尽量不要在半路上求战”的要求,可谓是胆子大得撒疯了。但王近山终究是王近山,敢作敢为,胆大却又心细,打起仗来并不莽撞行事。有些武将好打,但一旦打起来是“狗带砂锅,乱撞乱碰”,刘伯承也常批评他们是“五行不定,输得干干净净”。但王近山偏偏却不是这样的人,战前他对“五行”即任务,敌情、我情、地点和时间做了认真细致的分析,仔细了解地形情况后,又带领参战的团、营、连干部化装进行侦察。然后,他才定出了战术:“攻其不备,出奇制胜,猛打猛冲,快打快收,抓一把就走。”
他不顾陈赓“不要求战”的嘱咐,却把他的“力求速战,速决、速离”嘱咐记得很牢。最后,他只抽4个连担任战斗任务,其余部队掩护随军干部、家属转移。在这4个连中,一个连打头,使敌不能前进;并由这个连派出一个排,由民兵配合,监视韩略村据点敌人;一个连打尾,使敌不能后退,并阻击可能由临汾方向来援之敌;另外两个连埋伏在公路两侧的陡坡上,从两边夹击敌人。第二日凌晨,4个连队在王近山的率领下全部进入伏击阵地。
9时许,临汾方向的公路上尘土飞扬,10辆大汽车和3辆小汽车载着日军,飞驰而来,毫无警惕地钻进了王近山的伏击圈。
打伏击,王近山最有经验了,照样是他一声喊“打”,手榴弹、枪榴弹、炸药包立即从山顶上倾泻而下。大队鬼子前进无路,后退不能,像瓮中之鳖活活地被死打。经一阵火力杀伤,鬼子死伤枕藉,残敌钻到车下抵抗。4个连战士猛虎一样冲下山去,与他们进行肉搏。
混战中,一个班长1枪打死了一个正在指挥作战的敌军官,缴获他手中“天皇赐予”的战刀。仅仅3个小时,除3名鬼子钻进山洞逃脱外,120多人全部就歼。
此战后,让王近山没有想到的是,临汾日军竟然调来了6架飞机进行追踪,正在“扫荡”的数路日军也撇下“荡”不“扫”了,3000多人齐向他们“合围”而来,甚至冈村宁茨叫嚷着:“再牺牲两个联队,也要吃掉这一股共军!”
敌尾追而来,封锁了16团所有的道路。王近山将部队分3路乘夜暗突围,用一个连在几个不同方向佯动,让司号员从四面八方吹号,结果,鬼子一时不敢贸然追击。就在他迟疑的时刻中,王近山率领16团冲出重围就跑得无影无踪,鬼子从此怎么“追击”也找不着他们的影子了。
日军“铁滚扫荡”的人马突然后退,远在太岳山区里的陈赓奇怪得很,以为冈村宁茨又耍什么花招,突然传来消息王近山在进军途中在韩略村伏击日军之事,他立即命敌情人员去查。结果报来,连他都吓了一跳!王疯子在韩略村轻轻一战,歼灭的,不是鬼子一般的运输队,而恰恰是冈村宁茨挑选来观战“铁滚扫荡”法的“战地观战团”!这一仗中,王近山把冈村宁茨的“支那派遣军步兵学校”第5、6两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