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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文学]河套人家 作者:王福林-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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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从又羞又急,拿起一把尺子,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二青哈哈笑了起来。
    从从也趁机笑了,她很看重这个后生,就以知心朋友的口吻说:“二青,你说句公道话,成波女人是我害死的吗? ”
    二青从桌子上下来,靠门框站下说:“从从,我不那么认为! ”
    “真的,二青? ”从从一阵欣喜,两眼一下明亮了。
    “真的! ”
    从从舒出一口气:“我爱水老师,二青,不哄你。”
    “我知道。”
    “你知道? ”
    二青点点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就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从从你认真思谋好,该爱就爱嘛! ”
    “哦! ”从从被这句荡气回肠的话震动了。在她和成波的事情上,她还没有听到过这么直截了当,这么实实在在的话呢,连白白也不敢这么说。
    “可是,水老师,他……”姑娘柔肠千转,难以尽述。
    “那又是他的事了! ”二青说,“别忘了,有情人才终成眷属呢! ”
    “哈,真是个‘情爱论’的好场所啊! ”海海一边笑一边走进来。
    二青递给他一根烟,海海推开了。
    “水老师呢! ”他看着从从说,“你是取而代之了。”
    从从说:“我,备备课。”
    海海说:“二青,咱们走吧,影响了人家的教学质量,罪过可不浅! ”
    从从在他的脊背上捣了一拳。
    二青说:“海海,成波哥没去你家呀? ”
    “我妈说天一黑时看见他出去了。我还正想找你,咱们跟成波哥研究一下,把鸡场盖在什么地方! ”
    从从说:“过去,大队有个猪场,现在不用了,你不会因陋就简,借用一下吗? ”
    赵友海说:“对,二青,咱们把它忘了,不过,从从,猪场正好在你们家的地里头,这事,你爹要不同意咋办? ”
    “我去说,那块地闲着,我们家种不过来。”从从说。
    海海高兴地说:“从从,那我就任命你当个副场长吧! ”
    “什么级别? ”从从笑着说。
    “二十来级吧! ”海海认真地说。
    三个年轻人笑声活跃了气氛。
    海海说:“二青,你哥的媳妇回来了,你不如跟我做伴去。”
    二青点点头:“我还正想在这办公室安营扎寨,人家备课,我就占不成了。”
    从从噘起嘴:“你不会去猪圈……”
    海海拉上他往外走。
    二青在路上感叹着说:“海海,你说,甚叫个爱情? ”
    赵友海一愣,没说话。
    二青直摇头。
                                  2
    娶亲的日子定下了。
    大青遵照母亲的命令,不去做买卖,在家呆着:“跟人家说说话,不要生分的像个外人。她是你老婆,亲热点。”
    母亲的话无可指责,但大青无法实现,对这个四川女人怀有畏惧和冷漠。不是因为她那颇难入耳的乡音,而是从一见面,大青就感到,她不是自己人,中间隔着一层东西。
    为了给他娶亲,正房西边那一间,原先他和二青伙住,现在粉刷一新,将成为他的洞房。
    二青说,他能找到住处,明年再说吧,又说,一盖加工厂,他连住房也一块盖上。
    谈何容易,大青知道,弟弟是在说宽心话,加工厂眼前是水中花镜中月,二青怕他当哥的有顾虑,才那么说的。
    四川女子住到未来的新房中去了,大青这两天跟父母一块住。
    大青没有一点兴奋和喜悦的感觉,反而十分不自在。
    那天跟大青一块去城里的,有他二爹,大青对这件亲事的可靠性与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他二爹的为人,大青能不清楚吗,十句话里头找不出三句真的,他的名言之一就是,句句话都要真,谁还敢说话。
    进了城,到了招弟的“环宇”,里面人很多,女人也不少,有说买卖的,也有托招弟介绍对象的,给大青的印象是“环宇”与其说是个商店,倒不如说是个“婚姻介绍所”。
    他窘迫得浑身冒水,他妈让他穿上的新衬衫,不大工夫,就像从水里捞了一遍。
    一切程序,均由他二爹进行,大青只见过四川女人一面,对方说,还可以,事情就敲定了。
    攒了多少年的钱,交到了招弟手里,招弟给了四川女子多少,大青无法过问,结果是欣然同意嫁给大青,招弟和他二爹,相跟着回到了芨芨滩。
    大青心急如焚,盼望二青赶快回来,也有个商量的人。
    他没等上。
    大青好愧疚,没给弟弟未来的加工厂帮一点点忙,还向李虎仁借了一千块钱。
    虽然他二爹一再转述李虎仁的话,尽管用,不用还,但苏家人能那么干吗?何况,让人是个礼,人家说句客套话,你就当真了?
    为他娶亲,苏家筑起了债台,大青于心不安。
    明天就要做丈夫了,大青曾几何时,也向往过,也激动过,人之大欲存焉,大青也不例外。
    为了找老婆,他茹苦含辛,没明没夜地干,直到去城里的前一天,还在贩猪。
    老婆终于到了眼前,眉眉眼眼还可以,放在芨芨滩,也可以算个审筹,人又活泼,叽叽呱呱不停地说,不停地笑,人家真是“宾至如归”,没有半点陌生感,相比之下,他大青呆头呆脑,反倒成了外人。
    大青可以看出,父亲的喜悦中含着担忧,而妹妹,跟这位大嫂说了几句话,就满脸不快地走了。
    最高兴的是母亲,她把大青拉到一边说:“我看不赖,你不要不知足。”
    大青慢慢地点头。
    今天要杀猪、宰羊,大青要帮忙,父亲不让他下手:“去跟人家坐坐。”
    四川女子也在门上向他打手势,叫唤,大青明白了,是让他过去,他满面通红,走过去。四川女子一把拉他回到家里,就搂住他,大青吓得一拨拉,差点把她打倒在地,趴在炕上直说:“这叫啥子嘛。”
    大青赶快逃到外面来。
    营生插不上手,他只好转到外面,到玉米地掰玉米棒子。
    在这儿,他才感到呼吸畅快,浑身舒展,他能听出来,家里的那只羊在屠刀下失去了生命,不大工夫,母亲苦苦喂了一年的那口肉猪,大喊大叫了几声后,归于沉寂。
    这一切都是为他,为了那个他亲热不起来的四川女子。
    大青叹息了。
    他明白,从此,家里又多了一张嘴,苏家的光景就更加艰难了。
    大青心情沉郁,营生干得也没精神。
    快晌午了,他抬头看一下阳婆,抹抹脸上的汗,蹲在地堰子上,点了一锅烟,正往口中擂,忽然从附近的玉米地那儿传来一阵呼叫:“快来人呀! ”
    跟着一阵女人的哭喊。
    大青犹豫了一下,立刻向那边跑来。
    玉米地中间一条小路,一群放学的娃娃正在欺侮一个女人。
    女人在地下挣扎,头发披散,浑身是土。
    “妖精! ”
    “把水老师女人的命也吸上走了! ”
    “白茨大仙! ”
    七八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又扯又打,女人在地下滚着。
    大青几步蹿上来,大喊一声:“走开! ”
    娃娃们大吃一惊,同时也一哄而散。
    “引弟,”大青迟疑了一下,俯下身子说,“你,不是好了吗? ”
    引弟喘息着说:“大青哥,他们,不让我好呀! ”
    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她的腰让几下硬踢伤着了,爬不起来,就索性倒在尘埃中干嚎
    地里头没有人,众人都回去吃饭了,大青急得直搓手,总不能叫她在路上这么躺着吧。他一跺脚,似乎在下一个决心,双手把引弟抱了起来,往一排柳树下走过来。
    找了块草厚的地方,他把引弟轻轻放下,看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引弟,大青闻到了她身上带有土腥味的,属于芨芨滩女人身血才有的气息,多么亲切多么熨帖啊。
    大青,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孔。
    这才是自己应该找的女人啊,大青心间萌动着一种从来没有的激情。不知咋地,在那个又是香粉又是香水包裹下的四川女子面前,大青怎么也产生不了想抱她的冲动。
    “引弟。”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自己也吓了一跳。
    引弟没有回答,昏昏沉沉地嗯了一声。
    大青长到这把年纪,除了抱过猪娃子、羊羔子、马驹子和牛犊子以外,从来没有搂过任何人。
    他对自己有这样的勇气感到吃惊:光天化日之下,抱住一个年轻女人,被别人看见,那是跳进黄河或长江都洗刷不清的。
    大青并不害怕,他忘了害怕。他只感到眼前这个人实实在在,亲亲切切,是他朦胧之中向往的那种女人,那种可以和他睡觉,和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她不仅死过男人,而且身上有股“妖气”,这一切,大青都没放在心上,就是她真格属于“白茨大仙”狐狸精一类,大青也不在乎。
    大青向四周嘹了一下,仍然没有一个人影,亮红晌午,是农村中比较安静的时辰,人们都在吃饭或歇晌。
    大青掏出烟锅,挖满了烟,抖抖索索点了几回才算点着了。
    他抽了几口辛辣的烟叶子,眼睛不由往引弟身上放。
    引弟是个熟透了的女人。她团缩在草地上,身上的每个部位,都羊溢出诱人的气息:浑圆的屁股,丰满的乳峰,以及她的饱满的,富有挑逗性的双唇。
    大青身上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过的骚动:想把这个女人紧紧抱在怀里,想让她去松弛自己的某根神经。
    大青粗糙的,总是散发出饲料与猪臊气的手,情不自禁地落在引弟又有泪痕又有尘垢的脸上。
    引弟的身体蠕动了两下,眼睛突然睁开,睁大了。
    “你? 大青哥! ”
    她似乎还在梦中,一脸迷惘惊疑的神色。
    大青吓坏了,忽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不成话语,掉头就往玉米地跑,把烟锅也丢在地上。
    “大青哥! ”引弟急切地喊。
    大青头也不回,跑得更欢了。
    引弟想站起来,刚一爬起,就呻吟几下,又倒下去了。
    她闹不明白,大青为什么惊慌失措,一见她清醒了,反而跑掉了。
    大青并没有跑回家,而是躲在玉米地里,向这边注视,他放心不下引弟。直到二青和海海相跟着出现在路上,并且发现了引弟,向她奔去,他才惴惴不安,心慌意乱地走回家。
    苏凤河和帮助杀猪宰羊的人向他看着,谁也没说他什么。
    母亲忙忙从屋里出来,把他拉回去,关上门,悄声说:“你干甚去了? 丢下人家一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
    大青铁板似的脸上毫无表情,闷声闷气地说:“我瞌睡了。”
    说完,头枕在胳膊上,闭上了眼睛。
    大青妈满脸都是狐疑。
    直到天色黑了,母亲招呼他吃饭,他才慢慢腾腾地爬起来。猪肉、白菜、粉条,烩下一大锅,款待帮忙的人。
    母亲催促他,叫他去那边跟四川女子一块吃,大青也不做声,拿了馒头,端了一碗菜,蹲在院子里吃,他看见四川女子的眼睛,正从玻璃后面瞟着呢!
    吃完饭,他摸捞烟锅,发现它不在了。
    丢在什么地方? 大青想了半天,也不能肯定。
    二青回来了,他脸烧心跳,仿佛干下了丢人的事情,勉勉强强站起来说:“快吃饭哇! ”
    “哥,你过来! ”二青朝他一笑,拉他到背静处,把烟袋还给他:“哥,引弟说,今天要不是碰上你,非叫那群生马驹子欺侮死不行! 狗日们,球大点东西,迷信根子倒扎得不浅! 碰到我手里头,非教他们变聪明点! ”
    大青面有赧色,支支吾吾说:“我刚好碰上,就……”
    “快跟我嫂亲热去哇! ”二青在他哥的胸脯上拍了两把。
    大青不知该咋说。
    “她,不咋哇? ”大青迟疑地问。
    “腰疼,有几脚踢得狠了。”二青说,“我看得躺几天呀! 刚刚有点起色,这下又‘复辟’了。”
    大青直叹气,不知是为了引弟,还是为了自己。
    二青又说:“她爹病了。”
    “李虎仁? 咋病了? 前两天还好好的呀! ”
    “听引弟妈说,跟上什么东西了。这回,也叫他尝尝二爹的手段哇。”二青幸灾乐祸地笑了,“多会儿也是,给别人挖下的坑坑,闪了自己。”
    “有这事? ”大青惊异地说,“他一个大愣愣的男人,也能跟上鬼? ”
    二青笑着说:“心里头有鬼嘛! ”
    大青低下头,摆弄着烟袋。
    “二青,哥实在对不住你。”他把在肚子里闷烂了的话,说了出来。
    “咋啦,哥? ”二青诧异地凑在他面前。
    “你要办厂,我助不上一点力,把钱也花干净了,还短下债! ”
    “哦! 你咋这么说话? 是弟弟我没本事,哥哥的亲事上爱莫能助,哥,你把心放得宽宽地,咱们身强力壮,能吃苦能挣钱,那点饥荒算个甚? ”
    大青笨拙地说:“好兄弟……”
    二青笑了:“快去跟我嫂说说话哇! ”
    说完,他就去吃饭。
    大青抽了两袋烟,向他的屋里走去。
    这天黑夜,当四川女子又主动出击时,大青身上突然爆发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赤条条的身体紧紧压住,在她的身体里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活。
    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个女人,可以给他欢乐的女人,不管她是四川还是山西的,她和引弟一样,如此而已。
    他不顾一切,带着积压已久的渴望和精力在她身上发泄,四川女子也忘情地予以呼应。不时发出阵阵呻唤,把从外面归来的白白,听得心狂跳,脸发烫。
    她赶紧捂住耳朵,跑回自己的“闺阁”中去。
                                   3
    虽然说,渠水是春拔骨头秋拔肉,但一人秋,阳光就失去了夏天的威力,渠水的温度也就下降,除了后生们还仍去大渠里耍水,姑娘媳妇们就销声匿迹了。
    女人们的特点,决定她们不必去冒那样的险。
    在这个季节以后,女人们要想干净一下,就得在家里进行了。
    白白忙了一天,身上汗水黏黏的,她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一阵新小麦的香甜扑鼻而来。半个地面,都成了粮仓。
    她只穿了件背心,去春灶上舀温水。妈妈在正房里听见动静,在炕上说:“白白,我还给你留着烩菜,你饿不? ”
    “不,妈,我在从从家吃过了。”白白回答。
    舀上水,她下意识地向大哥的房间那边瞅了一眼,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男人女人的喘息。
    白白脸烧心跳,连忙端上水,回到屋里。
    又到了有月亮的时候了,初八九的月光渐渐明亮,充满了她这间不大的房问。白白脱了背心和裤子,尽管在自己的天地里,她仍然不敢不穿裤衩洗澡,似乎在黑暗中,有不少眼睛在向她窥视。
    真不如在大渠里耍水放心。
    她也闹不清,这种戒备是咋产生的。也许,即使把裸体暴露在父母面前,也令人害羞吧。
    月光亲吻着白白丰润紧凑的身体,她轻轻地撩水,款款地擦拭。
    当双手触摸到坚挺的乳房时,白白连忙紧紧抱住,怕让谁看见似的。
    白白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友海在跟前,他会……
    姑娘把脸捂住,两只手被发烧的脸烫了一下。
    自从友海回来,她还没见到他,心里急的六神无主。那天,她刚要去找他,正好月果来了,说友海让她帮忙整理书。白白心领神会,同时感到甜蜜,帮忙纯属借口,想见她才是真实意图。
    白白还不想在月果面前表现出急不可待的神情,故意淡淡地说:“我还没熬下猪食,等一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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