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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凤于飞第三部-第16章

小说: 凤于飞第三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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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着眼睛悠悠的说:“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也算死得其所。”

  宇文秋冷笑一声:“哦?你的意思是,你背后还有指示之人了?”

  我张开眼睛,看着宇文秋青白的脸,“宇文大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优伶,如果不是为利所诱,难道会是为了家国天下前来舍身取义吗?”

  宇文秋目光闪烁的盯着我,连声冷笑,“我看阁下却像是别有居心之人,方才我不停的用言语试探你,你居然都能滴水不漏的挡回来。而且你明明说的一口帝都方言,虽然拼命掩饰,却也有迹可寻;匕首上清清楚楚刻着‘丰’字,这些迹象加在一起,阁下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你是天朝的丰御武元帅派来的吧。”

  我拍手大笑,“英名英名,宇文大人果然洞若观火。我前来行刺,自然要拿一个带记号的匕首名垂青史。天朝的丰元帅也是神机妙算,知道王上一定会把我们带回到大营之中。第一次搜检我们行囊的时候,那把匕首居然也没有被翻检出来,好生蹊跷。在我们被关押的这两天里,绝对没有人给我们送过武器,授受过机宜。”

  宇文秋的眼睛变得犀利起来,“这些问题所在,还望阁下有以教导宇文秋。”

  我眨眨眼睛,无辜的看着他,“这些答案我不知道啊。对了,宇文大人不是说我乃是丰元帅派来的吗,要不然您让我试试北晋的刑讯,说不定到时候我忽然知道了也不一定?”

  “你?!”宇文秋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面色森然的挤出一句话:“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我叹息,微微晃头,“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们的办法多得很。只是现在你们所有的问题答案都在我身上,死了我不要紧,关键是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恐怕会影响北晋好不容易才一统的联盟啊。对了,宇文大人,王上现在应该已经无大碍了吧?”

  宇文秋鄙夷的看着我,“此刻我也不怕告诉你,王上虽然被你所伤,但性命已然无碍,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轻轻揉了揉胸口,半转一下身子,“我不失望,失望的恐怕另有其人。既然王上还活着,那他就一定想知道是什么人要取他的性命,然后把这个隐患彻底的拔出去,否则一生背负这样一个包袱,任谁也会坐卧不安,彻夜难眠。”

  宇文秋放柔声音劝我,“那你就说出实话,我会在王上面前替你求情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眨眨眼睛,“我就是一个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

  “是什么人与你钱财,你又替什么人消灾?”

  “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只说到时候会安排好,只要我依计行事就足够了。”

  “你的匕首从哪里来的?”

  “在枕头下面找到的。”

  “是什么人送来的,为什么会刻着丰字。”

  “那你要问那个送匕首的人啊,我怎么会知道?”我赌现在所有的北晋兵士都要死命咬住牙关,都说自己一直坚守岗位,其他一律不知。这样那个匕首怎么会凭空出现就会成为一段悬案。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谁愿意承认是因为自己的疏漏而导致王上遇刺的?没人敢。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优伶,他们又怎么会找你行刺?”

  “找我的人只说要一个死士,其余条件不计。说好到时候会给我个痛快,绝对不上刑堂的熬刑的。要不是我急需用钱,加上这身子也是拖一天没一天的,我也犯不上干这种灭族断户的营生。”

  宇文秋眯起眼睛冷笑,“告诉你,你说的话我一成都不信。” 

  我蜷缩起身子,方才的高热过去了,现在换成不停的发冷,似乎有冰块压在身上一样,浑身不停的发抖,我尽量可能的靠上篆儿,喘息了好久,我才对宇文秋说:“我说的是实话,你信不信与我何干。”

  宇文秋暴喝一声:“我说你是天朝来的细作!”

  我哈哈大笑,只是戏谑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宇文秋俊俏平静的脸上终于暴起青筋,伸出手临起我的衣襟,“你不说,你不说!!好,那我就把她的手指一节一节的碾碎,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他伸手指着篆儿说。

  我笑微微的点头,“好主意。不过你可得动作快点,没有她的照顾,说不定我一柱香的时辰就死过去了,万一你还有哪点没问清楚,少不得最后这些番王郡主们到时候拿你开刀。如果届时连你中书令大人都洗不清干系,那可如何是好?唉,可怜,可叹!”

  他用力把我往后一推,让我重重跌回到篆儿身上。猛地这么一起一落,让我即时感到头晕脑涨,再也忍不住,翻身趴下开始咳嗽,篆儿慌张的用手拍着我的后背,“公子,公子你不要紧吧,来,喝口水吧,公子。。。。”

  我无暇理会他们,揪心揪肺的咳嗽让我连喘息都来不及,星星点点的血沫子喷溅在篆儿的腿上。篆儿不顾一切的用手托着我的下巴,似乎这样就能阻止我咳嗽一样。

  宇文秋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他指着我说:“你!!!!,你这是在要挟我。竟然有你这么蠢的人,用自己的死来威胁敌人。难道你以为这些会有用吗?”

  我缓缓喝下一口篆儿喂过来的清水,“蠢不蠢我不清楚,不过在不同的情势之下,这才是最有用的,不是吗,宇文大人。”

  望着他额角不断跳动的青筋,我追加了一句,“我只不过又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为什么你总不相信实话呢,宇文大人。”

  宇文秋急速的转过身去,似乎不想再多看我一眼,只见他深深吐呐了数下,然后才缓缓说道:“方才在门口听你说想回家,其实你大概也是一个顾家念旧之人,何必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他见威逼不成,如今又换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面具,好笑。

  我微笑的看着他的背影,“大人可知道我的家人如今都在什么地方?”

  宇文秋转过身来,又是一脸平静的浅笑,好深的涵养啊。他淡淡的说:“难道不是在天朝吗?”

  “当然不是,请宇文大人再猜。”

  “那么说在是西蜀了?”

  “也不对。” 

  “那就只有在东齐境内了。” 

  “不是不是。”

  宇文秋讥讽的笑了一下,“难道你现在还说自己是北晋的人吗?”

  唉,我轻叹一声,真没有创意,猜来猜去都是这么几个地方,笨!笨死了。我望着宇文秋,目光却似早就透过他,飘到那个遥远又莫名的所在,“奈何桥西,忘乡台东。我们家满门都死绝了,就剩我一个,现在大家都在那里等我呢,所以我说,大人你要真送我一程,反倒是成全我。”

  “你……!!”宇文秋平静的脸上再次狰狞纠结成一团,手指颤抖的点着我,这次却是连说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很想笑一笑,可是忽然间像有一把烫红的大锤砸在胸腹上一样,我浑身抽搐的蜷缩成一团,全然顾不上如何取笑宇文,全力的抱紧自己,手指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衣服,用力屏住呼吸,对抗那激烈狠劲的疼痛。

  冷汗霎时从各个毛孔喷溅出来,眼泪鼻涕也不受控制的自己流出来,我至今用脚趾踹着地面,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这股巨大猛烈的疼痛,可是丝毫没有作用。那种巨大的痛楚宛如烧红的钢针一样,清晰而不能抵抗直刺进我的骨髓深处。

  宇文秋大概看出我的不对,连声问了我几句,我痛的都要昏过去了,根本无暇回答他。篆儿哭泣的紧紧抓住我,似乎想把自己的力气传送给我一样。

  我听见宇文秋一叠声的叫军医。

  剧痛过后,我方能正常的喘息,然而接下来的是那种缓缓钝钝的疼痛,长久而悠远,似乎无穷无尽一般,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又蓦地跳出一下尖锐的刺痛,重新撕裂你的灵魂。

  我抽搐着让军医给诊了脉,然后听见宇文秋问军医情况,他们自然不会避讳我,当着我的面军医絮絮的说:“此人脉息及其衰弱,兼之有咳血之症,左脉虚滞肝气郁结,右脉空跳心脾不调,加上旧伤新犯,呼吸不畅则表明肾水枯竭;肝木无生,肺属金而心走火……。”

  “好了!”宇文秋大喝一声,把那个军医吓了一跳,“谁这等你背医书呢,你只说他这病怎么个治法。”

  军医吓得连连磕头,“回宇文大人,此人五脏皆枯,百病丛生,十成命已经去了九成。现在也只能开了两剂方子吃吃看,而且像人参雪莲这样的大补之药都不敢用,至于能不能有效……,这,这……。”说道后来,已然无声。

  我在旁边听着,摇头轻笑,我自己就是医生,这些情况我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可惜宇文秋不相信我说的话。

  宇文秋紧紧的攥着双手,呵斥着军医:“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熬药!”

  我勉强的支起头,对宇文秋说:“宇文大人,你要是不答应我三个条件,你这药就是熬好了我也不吃。”

  宇文秋面色铁青的转过身来,咬着牙说:“你一天不吃药,我就一天抽这小丫头二十鞭子。只要你不怕她受苦,咱们就试试看好了。”

  我淡笑的对宇文说:“我都要死的人了,那里还管得了她啊,你说我连命都不要了,还会在乎你怎么收拾她吗?”

  宇文秋把攥紧的拳头松了又放,放了又松,牙也咬了又咬,最后森然冲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要什么条件?”

  我不愿意做得太绝对,故此收起满脸笑容,轻声说:“第一,我不想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管他是什么将军还是什么王爷,通通不见。第二,这些粗茶淡饭我可不吃,如今我是吃一顿就少一顿的人了,每天都要春茶美食,荤素搭配,一餐不如意,我就少吃一碗药。第三,这小丫头现在得好好伺候我,不许你们欺负她,至于我死了以后,那就随你们的便。

  平地里猛的响起一声暴喝:“你以为你是谁?少得寸进尺!”

  我微笑而从容的回答暴怒的宇文秋:“我是天下第一刺客啊,你现在才知道吗,宇文大人。”

  宇文秋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全然没有最初见到那股从容冷静,“你,你,你,你!!!”

  我只是看着他笑,一句话也不多说。我虽想气死他,但我不想他在死前掐死我陪葬。

  宇文秋急速的转了一圈,身子依旧在微微颤抖着,对那个一直跪在地上发抖的军医说:“方才的话你都听清楚了?他要吃什么给他准备什么,要是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就拿你军法从事!记住没有?”那个军医此时那里还能说出话来,一个劲的磕头答应,宇文秋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叮嘱一句,“除了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进这个帐篷,任何人!记住没有?!还不给我滚。”说完这句,用力踹了那医正一脚。向帐外走去。

  眼看他马上要出去了,我提声叫住了他,“宇文大人,不知道你跟宇文解忧怎么个称呼?”

  宇文秋回过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讶,但他还是平静的告诉我,“我姓宇文,名秋,小字解忧。”说完,快步走出营帐,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多留。

  原来是他,他就是北晋王身边第一谋士,宇文解忧。我的嘴角上终于挂起一个真正的微笑。

  出了营帐的宇文解忧恨声勒令兵士守好营帐,不准任何人前来探视审讯或者接触我,否则一律处斩。

  然后我就听见金铁相擦的声音,军士吃惊的叫声:“宇文大人。”马儿悲嘶,轰隆倒地的声响,外面声音鼎沸,一片混乱。

  我望着篆儿,轻轻吐出一句,“看来,我真的把他气得不轻呢,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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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过得异常平静。有的时候甚至平静的寂寞,平静的让人感到恐惧。

  那个可怜的军医每天都尽心尽力的替我悉心诊治,难为他身处军营行伍之中,居然也每日整治出精白米饭、荤素小炒。其实那天我对宇文秋说的话,一半是威胁、另一半是故意气他,并非单纯为饱口腹之欲而成心刁难。所以军医每天送来的饭菜我从不挑剔,他端送上来的药也向来配合,药到碗尽。

  即使这样,那军医每次见到我还是战战兢兢,浑身发抖,多一句话也不肯说,一副垂死挣扎宁死不屈的悲愤表情。我尽管心中着急,可是想尽办法也不能从他那里套出外面的情形局势,在这样的封闭隔绝之下,只好每日昏沉度日。

  这天刚刚喝完军医煎煮的一大碗苦药汁,百无聊赖的躺在那里数帐篷顶上的竹篦子,从东数到西是15根,从南数到北还是十五根,为何?!因为它本来就是一个圈。我无聊,我无聊,我真的太无聊了。

  篆儿剥了一粒葡萄小心的放进我嘴里,“公子,那北晋的军医还真被你给吓住了。每天不但按时送药过来,连水果糕点都不少咱们的。”

  我咕噜一声把葡萄吞了下去,连核都不吐,“那是自然,你没听说么,猪总是要先喂肥了才宰杀的。所以趁现在,你再剥两个荔枝给我。”

  篆儿微微一笑,果然拿起一个荔枝剥了起来。

  “凤飞公子在此情形之下,尚有这般闲情逸致,倒让本王艳羡不已。”门口忽然传来北晋王禹天的声音。

  凤飞?!他叫我凤飞!虽然我依旧没有动作,可是身体在那一瞬确实僵直了起来。

  篆儿手中剥了一半的荔枝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沿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跳跳蹦蹦的一直滚到营帐门口。

  营帐的帘子被人高高的挑起,北晋王禹天端坐在一张滑椅上被两个军士抬了进来。

  小小的帐篷里一下子挤满了这么多的人,霎时显得窒息起来。禹天似乎也觉得这么小的营帐内站不下这么多人,于是挥挥手,让抬着他的军士把椅子安放在我面前后,全部退了出去。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北晋王,只见他舒服的躺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赤裸着,只围着一条黑锻的大氅,从半开的衣襟处可以看到他身上被仔细的包扎过了。我暗暗攥紧拳头,只差半分,只差半分。

  见我打量他,禹天咧嘴一笑,“见到我安然无恙,凤飞公子似乎很失望啊。”

  我浅笑着瞟了他一眼,“这一句话里不知道有多少个谬误之处,也真难为你怎么说出来的。”

  “哦?这倒要请教。”

  我先轻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才回答他:“第一,王爷如今连行走都多有不便,往来均需让人抬着走,这无恙二字,真不知道从何说起。第二,我不过是一个收人钱财的刺客而已,王爷的死活本不与我相干,你死了,我不过是忠人之事;你活着,那是你天命所归,这一切与我什么相关?‘失望’二字尚需斟酌斟酌。第三,那凤飞公子听说是西蜀营内第一等一的重要人物,焉能只身犯险,落入你北晋的大军中,恐怕此想也是王爷在白日做梦。短短十数字内居然也能有这么多可笑的错处,即便我不想,如今也不得不佩服王爷。”

  一席话说完,禹天哈哈大笑,笑声震天。

  我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笑,最好笑死你。

  好容易等到他收声,见他伸手点点我说:“我听说你把宇文解忧那闷冬瓜气得半死发疯,本来还不信,今天才算信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容易啊不容易。”禹天一脸陶醉的感叹着。

  呸呸呸,你不会挑一句好一点的话来形容吗,什么叫作恶人自有恶人磨,难道我长的很像恶人?!笨蛮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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