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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鸣镝风云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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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韩佩瑛道:“不,我想到仪谬楼喝酒去,不在这儿吃饭了。”客店主人点了点头,说 
道:“不错,仪谬楼的酒菜是禹城最出名的,那么那桌酒席——”韩佩瑛道:“你们吃了 
吧,不必留给我了。” 
  韩佩瑛上了酒楼,游目四顾,只见有十多桌客人,她怀疑是跟踪她的那两个汉子,也在 
这酒楼上还没有走,韩佩瑛留意他们的动静,只见他们的目光似乎是在向自己投来,但随即 
就把目光移开,只顾喝洒。 
  韩佩瑛怀疑不定,找了一副靠窗的座头坐下,招手叫伙计过来。恰好此时那个三络长须 
的老者也在叫一个伙计到他们那桌,低声的吩咐了那伙计几句,韩佩瑛坐得远,满楼客人划 
拳猜酒,嘈嘈杂杂,听不清楚那老者说些什么。 
  韩佩瑛道:“我要一壶汾酒,半只烧鸡,一碟卤肉。”伙计应了一个“是”字,便即走 
了。 
  韩佩瑛看了看楼上的客人,除了那两个汉子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可疑的人物。但这 
“仪谬楼”因是一处名胜之地、楼中倒是悬有几副槛联,还挂有一幅草书。韩佩瑛等候酒 
菜,闲着无事,遂抬头观赏这幅草书。 
  这幅草书写得龙飞凤舞,笔力甚是遭劲,写的是南宋词人臭梦窗的一首同,词牌名《齐 
天牙》,同道:“三千年事残鸦外,无言倦凭秋树。逝水移川,高陵变谷,那识当时神禹? 
幽云怪雨,翠萍湿空梁,夜深飞去。雁起青天,数行书似旧藏处,寂寥西窗久坐,故人铿会 
遇,同剪灯语。积藓残碑,零圭断壁,重拂人间尘土。霜红罢舞,漫山色青青,雾朝烟暮。 
岸锁春船,画旗喧赛鼓。” 
  这是吴梦窗登禹陵所作的词,禹陵在浙江绍兴的会稽山,与山东的禹城相去不止千里, 
但因是歌颂大禹功业的词章,故此放在这座“仪谬楼”上也是甚为恰当。在这座酒楼上远眺 
黄河,就正是大禹当年治水之处。 
  上半阕写的是大禹的功绩。大禹治水是三千年以前的往事了,三千年沧桑变化,在事如 
烟,早已杳不可寻,消逝在“寒鸦影外”。当年水道不知已经几度迁移,耸扳的高山也许已 
沦为深谷了,大禹治水的往迹如今已是不可复识,但他的功业谁能忘记呢?吴梦窗当年登禹 
陵之时,是和好友冯深居同去的,下半阕:“寂寥西窗坐久,故人铿会遇,同剪灯语。积藓 
残碑,零圭断壁,重拂人间尘土。”这几句写的就是他游罢禹陵,回家之后,和好友剪灯夜 
话,抒发日间所见所触的感慨。最后几句写的则是承平景象,山于大禹治了水患,后世的百 
姓得以安居,因此每到春口,在山前就可见到岸锁舟船,画旗招展,赛鼓声喧。“岸锁春 
船,画旗喧赛鼓。”描画了太平年月百姓祭祀大禹时的欢乐。 
  韩佩瑛读了这一首词,心中也是甚多感触,想道:“为百姓做了好事的人,百姓是不会 
忘记他的。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我虽然比不上大禹,也应该将他当作榜样。”义想:“如 
今战乱已起,眼看胡骑来到,就将饮马黄河,太平的年月,不知间时方可重睹?”“吴梦窗 
与这首词的时候,有好友与他剪灯夜话,如今我却只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在这里远眺黄河,独 
自帐触,可以倾诉胸臆的知已不知到何处找寻?” 
  韩佩瑛正自浮想联翩之际,只见两个伙计,已经把酒菜端来。一个端来的是她原来所点 
的卤牛肉和半只烧鸡与一壶汾酒,另一个端的却是一尾鲤鱼和四式精致的小菜。这四式小菜 
是樱桃乳酪、凤肝鹿脯、獐腿拌鸡丝和翡翠羹。四式小菜色香味样样俱全,韩佩瑛家里是讲 
究饮食的,一见这四式小菜,就知道不知费了厨子多少心思! 
  可是这都并不是韩佩瑛所点的莱,如今给她端来,韩佩瑛当然大为诧异! 
  伙计把酒菜一一摆上桌子,一面说道:“翡翠羹要趁热喝的好,凤肝鹿脯和獐腿拌鸡丝 
是送酒的小菜,但做起来可是很费功夫,是小店的大司务特地为你老动手做的,樱桃乳酪留 
到喝完了酒才吃,有解腻醒酒之功,这尾鲤鱼是刚从黄河打上来的,嘿嘿,我们这儿的黄河 
鲤鱼也还有点小小的名气,你老尝尝,看满意不满意?”这伙计唠唠叨叨他说了一大篇,就 
像献宝似的,生怕韩佩瑛不懂这几样名贵的食物,辜负了他们的苦心烹调,另一个伙计笑 
道:“三哥,你这不变成了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了吗?别叫客人笑甩了牙啦!” 
  韩佩瑛道:“可是这几样菜都不是我点的呀!”伙计一瞧,客人非但没有笑,反而是板 
起脸了。 
  伙计怔了一怔,抬眼向那三络长须老者望去,老者点了点头,似是有所暗示,叫他但说 
无妨,伙计得了暗示,躬腰说道:“这几式小菜是两座这位老先生吩咐小店孝敬你老的。” 
  韩佩瑛淡淡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受你们的孝敬,拿回去!”伙计吃了一惊,连忙摇手 
道:“不,不,不!这是付了钱的,我们怎好拿回去?”看他的神气,似乎不仅是为了酒店 
的规矩,而是恐怕韩佩瑛不受,那老者会责怪他。 
  那老者站了起来,说道:“兄台初到此地,恐怕不大熟悉这间酒楼的名菜,是以小老儿 
不揣冒昧,越俎代庖,替兄台点菜。 
  一点小意思,实在不成敬意,请兄台赏面。” 
  韩佩瑛道:“我与老先生素不相识,老先生因何请客?” 
  老者笑道:“萍水相蓬,尽是他乡之客。难得与兄台相遇,又何必曾相识呢?嘿,嘿, 
小老儿借花献佛,敬兄台一杯。”他偌大一把年纪,却口口声声尊韩佩瑛为“兄台”,听来 
很是有点滑稽,但也显出了他对韩佩瑛的尊敬。韩佩瑛心想:“真非他还未知道我是个女 
子?看他的神气,倒不像是对我含有恶意。” 
  心念未己,那老者已经把酒杯端了起来,韩佩瑛只道他是要“先干为敬”,正自踌躇与 
不与他干杯,不料那老者把一杯勘得满满的酒,忽地向韩佩瑾这张桌子飞来,韩佩瑛这才知 
道他是借敬酒为名,炫耀功夫。 
  韩佩瑛不动声色,看他功夫怎样,只见那杯酒缓缓飞来,刚好落在她的面前,平平稳稳 
的就像旁边的伙计端上桌子似的,满满的一杯酒,一滴也没溅出。 
  韩佩瑛暗吃一惊,心想:“这百步传杯的功夫确是不凡,我倒是不可小视他了。”当卜 
拿起酒杯,说道:“不敢当。长有为尊,应该是我先敬老先生才对。”说罢,伸出左手食指 
在洒杯上一弹,酒杯又向那老者飞了过去。 
  韩佩瑛用上了家传的“弹指神通”功夫,酒杯宛似离弦之箭,去势甚急。老者一看来 
势,就知这酒杯是向他面门飞来,不会落在桌子上的。 
  洒杯是盛满酒的,老者要接下这一杯酒下难,难的是在接杯之时,不能让怀中的酒溅 
出,否则就是输了招了。 
  老者见韩佩瑛使出这手功夫,心里又惊又喜,想道:“这一定是我们帮主所要巴结的那 
个女娃儿了。”他喜的是没认错了人,但却有点害怕不能滴洒不溅地接下这一杯酒,失了面 
子。 
  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准备接下这一杯酒,忽地有个人刚好走上来,一伸手就把这一杯酒 
接了过去,说道:“你们推来让去,都不肯喝,那就让我喝了吧。”一张口把这杯酒喝得干 
干净净,没有溅出半点。 
  这一下两张桌子上的人都是大吃一惊,韩佩瑛尤其惊诧。原来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小巷里那个背着煤篓,碰了她一下的那个小厮,也即是她渡河之时所 
见的那个少年舟子。 
  这小厮仍然是穿着那身肮脏的衣服,脸上的煤炭也没有洗擦干净。 
  和三络长须的老者同坐一桌的那个秃头汉子怔了一怔。满面怒容地站了起来,喝道: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出去,出去!”话犹未了,就使劲的向那小厮一推。 
  那小厮一个乌龟缩颈。闪开了秃头汉子一推,躲到了韩佩瑛的身边,说道:“岂有此 
理,这里是酒楼,谁都可以来喝酒的,你管得着我是什么人?” 
  酒店的伙计肉眼不识高人,见这小厮一身肮脏的衣裳,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话说 
得不错,可是也得有钱才能喝酒的。” 
  小厮叫道:“哈,原来你是看不起我,你谁知道我是没钱么?”一面说一面作出赌气掏 
钱的模样,忽地哎哟一声说道:“糟糕,糟糕,我当真是忘记带钱了。” 
  伙计冷笑道:“没钱就请你老让开。”小厮苦着脸说道,“别忙,别忙!我虽没钱,你 
怎知没人请我的客?嗯,哪位客人帮忙?”酒楼上的客人哄堂大笑。 
  韩佩瑛道:“这位小哥是我的客人,伙计,摆副座头。”伙计愕了一愕,只好应道: 
“是。”当下拿来杯筷羹碗,端端正正的给那小厮摆好,又故意拂拭了一下座位,说道: 
“你老坐好。” 
  小厮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哼了一声道:“你怕我弄脏你的椅子吗?弄脏了也不打紧, 
大不了也有这位相公替我赔你。喂,这位相公,你肯替我赔吗?”韩佩瑛道:“小哥说笑 
了,请喝酒。” 
  老者与那秃头汉子本来是要和韩佩瑛说话的,给这小厮插进来一闹,倒是不由得僵在一 
旁。秃头汉子满面怒容想要发作,老者悄悄的把他按住,示意叫他不可节外生枝,待那小厮 
坐好之后,老者走过去道:“小老儿这厢有札了。” 
  韩佩瑛还了一礼,说道:“不敢当,请教老先生高姓大名,因何赐我佳肴美酒?”那小 
厮插嘴笑道:“原来你也是别人请的客么?嘿,嘿,那么我吃了你的也不用你破钞了,哈 
哈,那还客气什么?” 
  那老者道:“这只是一点小意思,不值一提再提。小老儿楚大鹏对令尊钦仰已久,虽然 
不配高攀,但提起贱名,令尊或许还会知道。” 
  韩佩瑛心道:“原来他是要巴结爹爹的。但这楚大鹏的名字,我却从未听见爹爹说 
过。”当下说道:“晚辈这见日来,一路上都有人招待,不知可也是出于老先生所赐?” 
  楚大鹏道:“这是我们黄河南北几个帮会对贤乔样略表一点敬意,但求兄台他日在令尊 
跟前给我们问候一声,我们就感激不尽了。”这次说到“兄台”二字,却似漫不经意的对韩 
佩瑛斜睐一服,似笑非笑。韩佩瑛七窍玲琉,登时明白这个楚大鹏已经知道她是女子。 
  楚大鹏说了这段“引子”,随即把曾作东道主的那几个帮会以及首领的名字向韩佩瑛一 
一报道。那小厮似乎听得很不耐烦,说道:“你们说完了没有?我可不客气了,这翡翠羹是 
要趁热喝的才好呀?”说罢拿起匙羹就喝。韩佩瑾笑道:“小哥请先用菜,恕我失陪。”小 
厮道:“我是最不懂客气的了,你请我吃我就吃,你‘失陪’只是你自己吃亏。”当下果然 
斟酒就饮,举筷就食,一面吃喝,一面喷喷称赏。 
  韩佩瑛听楚大鹏说了那几个帮会的名字,不觉起了一点疑心,暗自想道:“爹爹的朋友 
我虽然未必全都知道,但爹爹一向崖岸自高,尤其对邪派中人不屑一顾,这几个帮会在江湖 
上的名声都似乎不大好,爹爹却是几时和他们有过来往的呢?” 
  韩佩瑛心有所疑,问道:“不知这几位舵主有何事要我代禀家父?楚老前辈和家父以前 
见过面么?” 
  楚大鹏恭恭敬敬他说道:“我们不敢惊动令尊,只是想请令尊下次重履中原之时,能赏 
我们一个面子。”韩佩瑛一听这活,不禁大感奇怪。要知韩佩瑛家在洛阳,洛阳处天下之 
中,正是中原之地,不解楚大鹏何以会用上“重履中原”这四个字?楚大鹏以为韩佩瑛听不 
懂他的话,说道:“只要兄台和令尊这么一提,令尊就会明白的了。” 
  韩佩瑛莫名其妙,只好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楚大鹏接下去说道:“前年令尊登临泰 
山,小老儿曾跟随敝帮帮主上山拜谒,兄台提起此事,令尊或许会记得。” 
  韩佩瑛听了这话,惊诧不已。要知她的父亲韩大维早已在五年之前受了朱九穆的修罗阴 
煞功之伤,行动不便,这五年来都是闭门不出与韩佩瑛朝夕相伴的,哪能在二年前登临泰 
山?小厮嘴嚼着鹿脯,摇了摇头,一面咀嚼,一面说道:“你们的话有说完的没有?翡翠羹 
都炔冷啦,你再不吃,这凤肝鹿脯也要给我吃完了。” 
  楚大鹏甚是尴尬,赔笑说道:“是小老儿罗唆了,请两位不要见怪,小老儿这就告 
退。”当下又向韩佩瑛施了一礼,这才回转自己的座位。 
  韩佩瑛心里想道:“他在泰山所会的那人,一定不是爹爹,他认错了人,我却莫名其妙 
的叨了那个人的光了。” 
  想要过去与楚大鹏解释,但转念一想:“爹爹受了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之伤,这件事爹 
爹是不想外人知道的,而且但若加以解释,首先也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一层,探听别 
人秘密,这是江湖上的一大禁忌,这些人拜托我的事情,显然内中含有秘密,我虽然不想打 
听,但我过去辩白,即使不加盘间,他们也会当我是来查根问柢的了。这样,岂非也要令他 
们为难?那时他们知道我是一个毫不相于的人,又岂能容忍我知道他们的秘密?” 
  韩佩瑛正自心里踌躇,只见楚大鹏与那秃头汉子已经离座下楼。韩佩瑛心想:“多一事 
不如少一事,好,他们既然认错了人,我乐得吃他们一顿。”韩佩瑛已知道这些人是帮会中 
人,而且是在江湖上名声不大好的帮会,她也实在是不大愿意和这些人再打交道。 
  那小厮吁了口气,笑道:“阿弥陀佛,你们说完了,快点吃菜吧!”殷勤劝菜,好像反 
而把韩佩瑛当作了他的客人。 
  韩佩瑛道:“小哥,你是从南岸来的吧?我看见你驾一叶轻舟,横渡黄河,驾船的本 
领,实是令人佩服。” 
  小厮笑道:“你的眼力不错,果然还认得我。”韩佩瑛道:“却不知小哥又何以改了这 
副装束?”小厮道:“我们穷家的子弟,总得找活做才有饭吃是不是?上午在黄河打俩,下 
午跑进城未抬煤渣,我常常都是这样的,这有什么奇怪?” 
  韩佩痪起初怀疑这小厮是那帮人中的一个,如今已知不是,但对他的好奇之心却没有消 
除。心里想道:“凭他刚才那手接下洒杯的功夫,他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看来他也好 
像是有心跟踪我的,却不知他又是什么来历?” 
  那小厮喝了口酒,举筷说道:“黄河鲤鱼的做法与寻常不同,你尝得出来吗?” 
  韩佩瑛道:“味道的确是特别鲜美,但看来也不过是清蒸鲜鱼的家常做法,却又有什么 
与别不同?” 
  小厮笑道:“这你就外行了,看似清蒸,其实并不是清蒸的。”韩佩瑛道:“哦,那又 
是怎么个做法?倒要请教。” 
  小厮道:“先烧一锅滚水,要用井水,不能用河水,待沸水起了鱼眼泡,大约过一寸香 
的时刻,把火熄掉,将鲜鱼放进滚水,盖上锅盖,再过一会,这尾鱼熟得将透未透之际,便 
拿出来,加上作料,这样角肉保持原味,就特别美了。” 
  韩佩瑛笑道:“你倒是很在行呀。” 
  小厮道:“我是常在黄河里打鱼吃的,穷人家又不能请厨子做菜,只能自己弄,不在行 
也得在行了。”又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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