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剑影侠魂-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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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沉声道:“住手!”
朱文华一收敛,不解地道:“兄台有话说吗?”
“我说放了她!”
“什么?”
“放了她!”
朱文华圆睁双目,厉声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区区只觉得良心不安!”
“‘不死书生’,你知道画舫上死了多少武士?”
“总不及‘宏道会’十分之一。”
“说话小心些,我是看在你救命的份上……”
“不必!”
“放人办不到!”
“朱文华,你不死该已满足!”
“‘不死书生’,现在你请便吧!”
吴维道离座而起,坚决地道: “朱文华,区区救你一命,现在请你放一个人,双方扯直,互不相欠!”
“那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放人办不到!”
“非办到不可!”
“‘不死书生’,你未免太不自量了?”
“怎样?”
“别迫我恩将仇报!”
“区区倒不在乎!”
朱文华冷哼一声,手中剑又指向那卖唱女子,不屑地朝吴维道道:“‘不死书生’,是她的美色使你改变主意吗?”
吴维道怒声道:“你在放屁!”
“别出言无状!”
“你先说的不像人话!”
“滚,在本少帮主还没下决心杀你之前!”
“哈哈哈哈,你配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随你怎么说吧!”
朱文华向后退了两步,大声道:“廖巡察,人暂且带下!”
“不行!”
随着这声断喝,吴维道以闪电手法,疾袭廖江,廖江惊呼一声,松手踉跄撞向屋门方向,卖唱的女子随被吴维道拉到身后。
“找死!”
朱文华手中剑如闪电奔雷般劈到。
“锵!”
朱文华退了一个大步,剑被荡开。吴维道的“公孙铁剑”
已执在乎中,拔剑,还击,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七八名武士闻声奔至,骇然朝屋里张望。
巡察廖江惊得怔在当场。
吴维道回身把女的安顿在椅上坐下,然后转过身来,沉声道: “少帮主,如要避免流血,我们来比划一下,区区胜了,带人走,败了,抖手离开,随你把她如何处置!”
朱文华略一思索,道;“不死书生,看在援手份上,答应你这条件!”
“承情了!”
“如何比划法?”
“一招分高下吧!”
“什么,一招?”
“不错!”
“你比我还要狂?”
“好说!”
“一招就一招,请!”
双方立即摆开门户,蓄势待攻。
巡察廖江,退至屋门之外。
吴维道沉哼一声,发出一剑,这一剑,就是他用以击败“黑衣蒙面剑客:
“的那一式“倒转乾坤”,无疑的,朱文华的功力,决比不上‘蒙面剑客’。
朱文华手中剑一划,但对方剑势太过玄奥霸道,招式受阻,心方一惊,黑黝黝的铁剑,已指上心窝,剑尖距身仅及半寸。他的面色变了,身躯在发抖,目中尽是骇光。
门外众武士,惊呼出了声。
吴维道冷冷地道:“承让了!”
“何不刺下去?”
“无此必要,我们不必流血!”
“记住,不死书生,我会找你……”
“当然,现在你履行诺言吗?”
朱文华怪叫一声:“去吧!”
巡察廖江低唤了一声:“少帮主……”
朱文华恨恨地挥挥手,怒声道:“让他离开!”
“遵令!”
众武士朝两侧闪开。
吴维道转身解了卖唱女子的穴道,道;“我们走吧!”
卖唱女子横了吴维道一眼,不知是怒还是感擞,总之那眼神很奇怪。
“姑娘先走!”
卖唱女子片语不发,整理了一下扯裂的衣衫,举步先行,吴维道手持“公孙铁剑”,紧随在后,众武士怒目两人离开。
出了围墙门,便是树林。
林中的哨卡,已奉命令,没人现身阻拦,这一点可以看出“金龙帮”号令森严。出了树林,来到河边,双双不期然止步。
吴维道首先开口道:“姑娘如何称呼?”
“南宫倩,‘宏道会’会主南宫宏道义女!”
“啊,失敬了!”
“少侠当初因何要向狼子示警?”
“因为区区曾欠他一份人情!”
“为何改变初衷救我?”
“因为得知姑娘是为报大仇!”
“少侠怎知我在画舫上放置炸药?”
“姑娘可记得郑州城邪中……”
“哦!被少侠听到了?”
“是的,与姑娘对话的是谁?”
“我的朋友,也是‘宏道会’罹难者的后人。”
吴维道想起了父亲卖主偷生的憾事,不由长叹出声,一个女子,尚且不计生死要报仇,堂堂“流云剑客”成名武士,却做了这种被武林同道所不齿的卑鄙事。
“少侠因何事叹息?”
吴维道苦苦一笑道:“区区另有可叹的心事!”
“告辞了!”
“姑娘不怕‘金龙帮’高手截击吗?”
“这请放心,我另有打算的!”
“如此请便!”
“少侠援手之情,我记下了……”
“不必,区区曾扰了姑娘的计划!”
“算是那狼子命不该绝吧!”
说完,转身飞纵而去,从身法上看,南宫倩的功力并不弱。
吴维道目送南宫情身影消失,心头觉得重甸甸的颇不好受。
痴立了片刻,心想仅此一闹,再渡河恐怕很难了,毫无疑问,所有舟揖,全在“金龙帮”控制之下,因为这一带可说是诙帮的心脏地区。
自己助“野狐禅”师徒,迫走“蒙面剑客”的消息,可能还不会传回,否则不会如此平静,少帮主朱文华也不曾提起
看来要渡黄河,只有另寻地段了。
于是,他沿河向下游疾走而去。
一口气奔了十里地,到了另一个渡口,这是个人踪稀少的野渡。
只见渡船满载着人,已去了二十来丈,不禁大叹一口气,要等这唯一的渡船回头得呆上一段时间。
怎么办呢? ”
“咿呀!”一阵拨水之声,一只小舟,从芦苇丛中荡了出来。
“喂!船家!”
船上是一个头顶箬笠,身披蓑衣的渔翁,碧水、渔翁、小船,衬托出一幅动人的画面。
“买鲜鱼吗,还没发利市哩。”
“不,我要过河。”
“哦,我这渔船不过河,你等渡船吧!”
“老丈,载小可一程,小可有急事赶着过河,多给船钱……”
渔舟摇了过来,看那白发渔翁,精神矍铄,双目有神,不似个普通老人,吴雄道心中暗忖,莫非又是“金龙帮”密探?
“公子要过河?”
“是的,烦老丈方便!”
“嗯!看公子是个规矩人,就载你一趟吧!”
渔翁忙着跳上岸来,系好小舟,又道:“老夫到前村沽酒,公于能待一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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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维道从囊中摸出一些碎银,道:“那好,老丈,小可也正腹中唱空墟计,,烦老丈带些酒食,共消水程,如何?”
者渔翁持髯一笑,道:“公子做东?”
“小意思!”
“如此老丈先致谢了,公子稍候,老夫即去即回!”
说完,手执大酒葫芦,健步而去。
吴维道看了一会沿河野景,觉得无聊;心想,不如上小舟去等吧!轻轻一弹身,如飘絮般落在舟中,低头,曲身,往舱内一探……”
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匕首,结结实实扎向心窝。
“什么人?”
他心中一惊,快如闪电地一把扣住那只持匕的手,一看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正以怨恨、惊惧的目光瞪着他。
由于“天蚕衣”护体,他虽被狠扎了一下;但却丝毫无伤。
“朋友,什么意思?”
青年人咬牙切齿道:“我恨未能扎死你!”
“我们素来谋面,无怨无仇?”
“你坏了小爷的大事,却救了狼子……”
吴维道恍然大悟,这年青人正是驾乌篷船,接南宫倩被自己震落河中的那人,不用说,他便是南宫倩与之在旅店中密商,而被自己听到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韩小虎!”
“你没见到南宫倩?”
韩小虎骇然大震,厉声道:“你说什么?”
“南宫倩已经脱险!”说完松开了手。
韩小虎瞪视着吴维道,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刻,岸上一个女人声音道:“船家,有鲤鱼吗?”
吴维道退身望去,岸边站着一个青绢包头的妇人,那面貌似曾相识。
韩小虎已抢出乌篷船外,喜极大叫:“倩妹!”
这妇人竟然是南宫倩改装的。
南宫倩一跃上舟,从舟尾进入篷船。
“倩妹,你平安了……”
“是‘不死书生’救我脱离虎口!”
“‘不死书生’?谁?”
“就是他!”
“这……怎么会?”
“我在途中遇见白老丈,他说‘不死书生’在等他渡船,我怕发生误会……”
吴维道淡淡一笑道:“在下已挨了你虎哥一刀!”
韩小虎惊异至极地道:“方才那一刀已经刺中,怎么阁下丝毫无伤?”
吴维道含糊其词道:“凭朋友的身手,还伤不了在下。”
韩小虎脸一红,不再言语。
南宫倩道: “幸好未酿成意外,阁下过河不怕,金龙帮’的人……”
“区区正要到‘金龙帮’总舵!”
“什么,阁下要到:金龙帮’总舵?”
“正是!”
“为什么?”
“处理一件事!”
“谢谢你解了少林之围!”
吴维道大吃一惊,道:“姑娘怎么知道?”
“野和尚已来此间!”
“什么,姑娘也认识‘野和尚’?”
“告诉你无妨,我们是一伙!”
“哦!”
“金龙帮可能已开始找你……”
“区区反正自行杀到!”
“可否请问所办何事?”
“这点不便相告!”
“深入虎穴,不怕……”
“明知是死也得去!”
“阁下行径,令人莫测高深!”
“是吗?”
南宫倩神秘地笑道:“不死书生,我也救你一次!”
吴维道惑然道:“什么意思?”
“若非我赶上白老丈,你上船之后可能一醉不醒!”
“啊!那也未见得!”
“你很自负?”
“也谈不上,不过‘不死书生’多多少有些避死之道!”
南宫倩深深地看了吴维道一眼,期期地道:“有句话不便启齿……”
“姑娘尽管说!”
“以你绝代的身手,当可为武林放一异彩,今日弱肉强食,武道沦丧,正义尽泯,侠者无踪,可肯义伸,臂,助我等共灭强粱?”
说着,以一种迫切的期待目光,盯视着吴维道。吴维道略一思索,道:“人各有志,有所为亦有所不为,这点请姑娘原谅!”
南宫倩无可奈何地一笑道:“当然,这是不能相强的。”说完目光移向韩小虎,道:“虎哥,我们下船,‘野和尚’他们在待着。”
“好!”
两人向吴维道告了别,上岸穿芦苇而去。
吴维道进入篷船坐下,他心中已有打算,为了赎父亲之愆,决定暗中助这批“宏道会”遗士对付“金龙帮”。
又过了约莫盏茶工夫,老渔翁出现船头,手中提了不少东西。
“老丈回来了?”
“累公子久等了!”
“哪里话!”
边说,边进船舱来,把酒食摆在居中的白木桌上,从桌下拿出了碗筷,排好,然后出舱解缆,斜刺里摇向上游,将到河心,把船系牢了,让船自动顺流斜向对岸。进入舱中,拨开葫芦塞,倒了两碗后,道:“公子,来啊,这本是你做的东!”
吴维道芜尔道:“老丈,这酒喝了不会长醉不起吧?”
老翁先是一愕,即而哈哈大笑道:“那丫头全告诉你了?”
“老丈姓白?”
“不错!”
“可否请教当年在‘宏道会’中的职份?”
“这……老丈可以不答复吗?”
“当然!当然。在下只是随口问一声而已:”
一老一少各怀心事,默然吃喝。
突然姓白的老人惊呼一声道:“糟了,只顾喝酒,麻烦来了!”
“什么麻烦?”
“你看到泊在河中的大船吗?”
“怎样?’
“金龙帮的巡船,应该及早避开的!”
话声未落,大船上已传来喝叱声:“那渔船是谁的?”
姓白的老人出现船尾,弯腰道: “老大们,是我,小老弟。”
“酒葫芦吗?”
吴维道忍俊不禁,这老头竞外号‘酒葫芦’!
“正是!正是!”
“黄汤灌多了吗,怎么到北岸来?”
姓白的老人低声下气道:“老大们,小老儿到北岸来找尤胡子买帖药……”
“不行!”
大船头上,站了四个神气活现的黑衣汉子,一下子把船钩住。
“南岸的船不许到北岸来!”
“老大,请通融一下。”
“少废话,再不回头,砸碎你的破渔船……”
吴维道一股无名火直透顶门,但他不敢发作,怕坏姓白老者们的大事,如果一闹开,他便无法在此地混了!
老头一时之间感到进退维谷。
巡船上高个子的再次大喝道:“老狗,你听到了没有?”
吴维道忍住一肚子冤气,道: “老丈,回头吧,换个地方上岸!”
姓白的老者气得浑身发抖,但为了顾全大局,只有忍气吞声,道:“是!是!
是!小老儿立刻回头,请放行!”
“慢着,你船上是什么人?……”
“是……是……”
“是什么人?”
“是小老儿一个亲戚!”
“可曾登名上册?”
“老大,没有,远来的,刚到!”
“叫他出现亮相!”
“老大,乡下小孩,没见过世面,请多担待,小老儿立刻回头!”
“不行,要他出来!”
老者回头看看舱内的吴维道,咬牙道: “看来要豁出去了?”
“小可连累老丈,甚感不安……”
“碰上了,没办法!”
飞抓往回收,小船逐渐向大船靠去,转眼间,拉近到三丈之内。
吴维道横了横心,道:“老丈,由小可对付!”
老头未答话,吴维道已现身船头,一手抓起扣在船头的飞抓,一拉,一声惊呼中,那名手持飞抓的武士,倒栽葱落入水中。
大船上响起了叠声的暴喝。
“老狗,你造反了!”
“老狗……”
吴维道沉声道:“老丈,万分抱歉,累了你了,小可上大船,老丈回头吧!”
最后一个字出口,人已疾射而起,如健羽冲云,超出大船桅杆两丈之多,然后凌空一折,轻轻落在舱面上,点尘不惊。
船上武士,蜂涌围至。
姓白的老者,催舟如箭,疾驶而去。方才被拉落水的武士,已被人用飞抓拖起。
一名头目模样的中年武士,戴指吴维道怒喝道:“报上名来?”
吴维道怒目扫了船上人一眼,冷冷地道:“不死书生!”
“呀……”
惊呼方响成立片,众位“金龙武士”不期然地齐向后退了一步。
那名头目一下子惊呆了,久久才栗声道:“原来阁下便是“不死书生’?”
“嗯!现在你下令开船!”
“什么?”
“开船,本书生要上岸!”
那批武士面面相觑,出手,不敢,听他的,昼天大的笑话。
头目怪叫一声:“放红色火箭!”
吴维道冷厉地道:“开船,谁敢妄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