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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陈青云剑影侠魂-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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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十全目中尽是狞色,阴侧侧地道:“白衣童面,你真是命大!”
  南宫维道嘿嘿一笑道:“杜十全,我不死你便完了!”
  “配吗?”
  “你可以看得到的!”
  “白衣童面,先前若非‘不死书生’横来一手,你一百个也死了……”
  “所以,该死的还是死!”
  “你很有自知之明,回头领死。”
  “杜十全,‘金龙帮’又将失去一个太上护法。”
  “有种的我们再来对上三掌?”
  南宫维道心中一动,看来徐郁之一定伤在对方掌下,破了心脉,这“毒瘤子”的掌上功夫,必然十分了得,正好,以同样的方法来为徐郁之报仇,当下冷哼了一声道:“好极了!”
  “三掌之内你仍不死。本座饶你一命!”
  “但本人却非要你的命不可!”
  “嘿嘿嘿嘿,白衣童面,你是在做梦!”
  “咱们走着瞧了?”
  “准备!”
  杜十全暴喝一声,矮身,弓腰,双掌半提。
  南宫维道暗运全部真力于双掌,但表面上从容不迫,双掌虚虚下垂,似乎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但眸中却是杀机可掬。
  无形的杀机,弥漫在荒芜的庙院。
  朱文华突地弹身入院,站在圈子之外,冷酷地道:“太上护法,你说三掌不死,你饶他一命?”
  “嗯!”
  “我的帐呢?”
  “你可以自己算,本座言出必践,不会下手杀死他!”
  “那好,三掌之后交给我!”
  “这么一说,本座只好手下留情,留个活口了?”
  “当然,这比较恰当!”
  双方一问一答,似乎“白衣童面”已是砧上之肉,听任宰割了。南宫维道冷眼一扫两人,道:“杜十全,你如不用全力,将没有对第三掌的机会……”
  “毒瘤子”轻轻地一笑道:“改为一掌如何?”
  南宫维道不以为然地道:“那更干脆!”说完,转向朱文华道:“少帮主,你会失望!”
  这种神情态度,使杜十全与朱文华困惑,一个重伤将死的人,复活已是奇迹,竟然回头挑战,莫非怪事?一个人即使服下天珍地宝,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骤增功力。
  “白衣童面”何所恃呢?
  杜十全突然若有所悟道:“白衣童面,你倚那白发红颜的母亲撑腰吗,何不请她现身出来!”
  南宫维道怒哼一声道:“你在放屁!”
  杜十全额上的瘤子一颤,道:“那完全是存心找死来的?”
  “是存心索命来的!”
  “那好,准备!”
  场面顿时紧张了。
  南宫维道可不敢大意,互对一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既要为徐郁之报仇,就得有所表现,以慰他在天之灵。
  双方的内力,均已提到了极限。
  这是互判生死的一击,但南宫维道自信极强。
  十几名“金龙武士”,逡巡着迫近圈子,要见识这难得一见的对掌。
  相持了约莫半刻时间,杜十全首先不耐,吐气开声,双掌猛然拍出。
  南宫维道沉哼一声,相继推掌。
  轰然一声巨响,犹如山崩地裂,劲气如怒涛般向四外卷涌,站得最近的朱文华,被卷得退了一个大步。十余武士,面目失色。
  劲风过后,场中两人仍兀立对峙。
  这一掌究竟谁胜谁负?
  所有在场的原本骇震的目光,变成了困惑。
  突然,“毒瘤子杜十全”身躯晃了两晃,“哇!”地射出一股血箭,“砰!”然后跌坐地上,口中冒出血沫。
  “呀!”
  惊呼声破空而起。
  谁也料不到,堂堂太上护法,接不了“白衣童面”的一掌,而他,本是他手下败将,重伤将死之人,短短一个时辰,竟有这么意外的变化。
  惊呼声过后,现场立趋死寂。
  朱文华面如土色,大喝一声:“撤退!”
  十几名武士,如漏网之鱼,倏然而没。
  朱文华发令之后,急急转过身去,作势……
  “朱文华,你还打算走吗?”
  语冷如冰霜,令人不寒而粟。
  朱文华脚下生了根,寸步难移。
  朱文华觳觫地转过身来,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但仍硬着头皮道:“白衣童面,你待怎样?”
  南宫维道恨恨地道:“我剁碎你!”
  朱文华全身一颤,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惊恐万状地望着“白衣童面”。
  南宫维道杀机阵阵汹涌,“唰!”地掣出铁剑。
  朱文华再退了两步,他连拔剑反抗的勇气都消失了。
  南宫维道握剑的手在发抖,义母董淑筠一再交待的话,又响在耳边:“你不能伤害他,甚至必要时你还要保护他……”
  他的心痛苦得在起痉挛,他垂下了剑,大喝一声: “你滚!”
  朱文华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白衣童面,什么原因使你不敢下手?”
  “不敢,哈哈哈哈,为了‘不死书生’的缘故,饶你不死!”
  “那……又为什么?”
  南宫维道厉声道:“朱文华,快滚,在本人未改变主意之前。”
  朱文华目光转向“毒瘤子杜十全”。
  南宫维道再次厉喝道:“滚!”
  朱文华弹身疾纵而去。
  南宫维道一回身,面对杜十全,满腔怨毒,突然爆发。
  “杜十全,本人要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你!”
  “毒瘤子杜十全”全身一颤,想挣起身来,但撑起一半,又跌坐回去。
  “白衣童面,杀吧!本座认命了,只是……”
  “只是什么?”
  “你原没这高的功力?”
  “你想知道?”
  “当然,否则死不瞑目。”
  “好,本人让你瞑目!”
  说完,脱下面具。
  “毒瘤子杜十全”绝望地怪叫一声:“不死书生!”
  “不错,我为好友报仇!”
  “啊!本座……有目如盲,早该……认出你小子的铁剑。”
  “认得出认不出都是一样,反正你死定了,你等联手残害‘白衣童面’,理应付出代价!”
  杜十全沮丧地一叹,道:“不死书生’下手吧!”
  “我会的!”
  话声中,戳出一剑。
  “哇!”
  血水似喷泉般喷了出来。
  “哇!哇……”
  一剑又一剑,杜十全顷刻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不死书生,你……你……够狠!”
  “好说,比你阁下差多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
  “杜十全,现在你才知道吗?”
  杜十全倒了下去,抽扭,喘息,惨哼,就是断不了最后一口气,充满戾气的眸子,此刻成了乞怜,他希望快些结束这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铁剑从心窝缓缓刺入,杜十全双脚一伸,结束了丑恶的生命。
  南宫维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尸身上拭净了剑上血迹,归入鞘内,然后把面具与那袭血污狼藉的白衣,抛在尸旁,仰天喃喃道:“徐兄,小弟已为你报仇了!”
  斜阳,照射在破庙的一角,凄清而惨淡。
  这一幕由血开始的惨剧,在血光中结束,只留下了令人不忍目睹的现场。
  南宫维道离庙上路,继续奔向许州。
  一路无甚事故!似乎“金龙帮”的嚣张气焰,经过多次的挫抑,已收敛了许多。
  这一天,黄昏时分,南宫维道抵达许州,他径奔五女店。
  他心头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见到了师伯义母他们,将如何措词呢?赴大别山寻“五色兰实”刻不容缓,万一延误时日,周小玉被他人赘配,岂非终身遗恨,也难以对“金钗魔女”交待,但,这总属儿女私情,报仇复会才是大事。
  目前报仇最大的阻碍当是崆峒“魔魔道人”的“行尸武士”,那是非人力所能强的,不知师伯“野和尚”他们可筹出了善策?
  起更时分,抵达五女店。
  遥望南宫庄宅,隐在夜色之中,一片谧静。
  可能, “金龙帮”方面,尚未发现在外围所撒之毒,业已被掉了包,认为可以活活困死庄内人。
  倒是那些可怖的“行尸武士”不知是否仍守伺在附近!
  到了接近护庄奇阵的外围林中,仍未发现什么异样,心头放松了不少。
  突然,一个苍劲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你回来了?”
  南宫维道一听是神秘人物“一枝梅”的声音,不由大喜,忙道:“前辈也回来了?”
  “比你早两天!”
  “这里仍然平静?”
  “表面如此,危机四伏,对方不除去这心头之瘤,岂肯干休?”
  “晚辈未曾发现敌踪。”
  “你多呆一会,便可发现!”
  “行尸武士仍在吗?”
  “在,两名,驻守未离。”
  “这倒是件麻烦事……”
  “老夫业已发现了‘行尸武士’之秘……”
  南宫维道精神大振,迫不及待地道;“是怎么回事?”
  “一枝梅”沉声地道,”行尸武士均是人,而且是不弱的高手!”
  “哦,怎成了这等形状呢?”
  “因为他已由人变为行尸!”
  南宫维道心头飘过一抹寒意,粟声道:“是真正行尸?”
  “不折不扣的行尸!”
  “什么原因呢?”
  “这是一种绝灭人性的左道旁门之术,武林高手,被施术者制住之后,立即以药物使被制的高手失去本性人性,然后在特制的药水中,浸泡百日,使其皮肉坚韧,至此,作为一个人的条件便完全丧失……”
  “太残忍了!’
  “这只是起头,随后,以特殊手法,使被制的气血逆行,一反正宗运行之道,再服以特制的增长元气的药物,这种药物,平常人服之必死,但受术者服下之后,内元顿增,再以后,授以几式特殊杀手,再练百日,大功告成……”
  南宫维道惊然道:“颇不简单?”
  “当然!”
  “前辈何以知道得这般清楚?”
  “是‘百花婆’说的!”
  “啊!那‘百花婆’也通此术?”
  “她不懂,也是听人说的。”
  “行尸武士自己不能言语?”
  “老夫说过作为一个人的条件完全丧失,全受施术者支配,对生死二字亦已无所感受,这是极可怕的杀人工具!”
  “能否再恢复为正常人?”
  “不能!”
  南宫维道沉重地吐了一口气,道:“该有制伏之法?”
  “除了施术者本人!”
  “魔魔道人?”
  “不错!”
  “那只有设法擒拿‘魔魔道人’一途?”
  “行不通!”
  “为什么?”
  “他决不肯毁坏他穷毕生之力所制造的工具!”
  “他不怕死?”
  “一枝梅”哈哈一笑道:“魔魔道人并非等闲人物,要擒他谈何容易,即使他入了你的手,死并不能威胁他去做这件事!”
  “为什么?”
  “因他自知如被擒便死定了,同时,决不会放过他,对吗?”
  “如果晚辈真的网开一面呢?”
  “他会相信吗?他被擒是死,毁了自己的杰作也是死,所以他不会做。何况擒捉他决非易事。”
  “但为了毁去‘行尸武士’,晚辈虽明知不可为也要去做!”
  “决办不到!”
  “前辈认定如此?”
  “他与‘行尸武士’心灵相通,彼此不分离,你没时间下手,还有一点,除了他,没有人能完全控制这几具行尸,设若他死了, ‘行尸武士’失去控制,试想,后果如何?那些失去人性的怪物,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其祸害之烈,你可以想象得到。”
  南宫维道倒抽了一口凉气,激声道:“那就是说根本无法可施了?”
  “或许有”
  “老前辈或许有这三个字做何解释?”
  “有一个人可以制伏,但此人难以找到!”
  “谁?”
  “杳杳真人!”
  “杳杳真人?”
  “对了!”
  “从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哈哈哈哈,小子,岂止你没听说过,连老夫也是初闻呢!”
  南宫维道困惑地道:“既有名号,必是人物,以前辈的阅历,竟然没听见过!”
  “天下奇材异能之士,所在多是,岂能全部知晓,而且这‘杳沓真人’,是先辈人物,平时不行走江湖,其号不彰……”
  “前辈现在却能提出?”
  “是‘百花婆’相告的,约三十年前,她因采集百花之精,去到桐柏山中,巧逢这怪人,这怪人当时业已白发苍苍,也极好神家之术,所以两人谈话投了机,他才说出外号‘杳杳真人’!”
  “原来如此!”
  “还有一点,时已相隔数十年,不知他是否还在人间?”
  南宫维道心头微微一凉。
  “可是‘百花婆’怎知那‘杳杳真人’能制‘行尸武士’呢?”
  “一枝梅”哈哈一笑道:“这话问得好,原因是‘百花婆’与‘沓沓真人’谈到物物相克时,偶尔提到江湖中有人能使人变成行尸,人力不可制,只有某种奇药可以毁灭之时,当时‘百花婆’也只听听便过了,没有追问是什么药物。”
  “好,晚辈去碰碰运气看,桐柏山与大别山一脉相连,正好顺道!”
  “怎么扯到大别山?”
  南宫维道把“百花婆”所说的“五色兰实”之事,说了一遍。
  “一技梅”声音中充满了惊震之情,道: “你要去‘西归谷’?”
  “是的,前辈也知道这地方?”
  “岂止知道,险些一命呜呼!”
  南宫维道大喜过望地道:“前辈肯赐告经过吗?”
  “当然可以,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老夫也是一时好奇,想一探这可怖之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地头……”
  “阿!”
  “别啊呀哇呀的,老夫怀着战兢的心情,进入‘西归谷’不到十丈,只听一个似空谷回声般的声音道: “此谷不开,入者西归’,老夫当时已生了退后之心,但一念好奇,硬起头皮再往前行,约莫又进入了十丈左右,骤觉阴气迫人,身上顿感不适,默察之下,内元不聚……”
  南宫维道禁不住又“啊”了一声,这的确是闻所未闻的怪事。
  “一枝梅”话声一顿之后,又接下去道:“老夫灵魂出窍,等到急忙回头时,已经四肢无力,举步艰难,阴寒之气,不断往穴脉里钻,走不了几步,便告不支倒地……”
  “后来呢?”
  “老夫拼着一点残存之气,一寸一寸爬出来。”
  南宫维道倒吸了一口凉气,栗声道:“够惊险,前辈可能是唯一生还的人?”
  “可能,你还想去吗?”
  南宫维道以断然的口吻道:“晚辈不轻易改变心意!”
  “有种,但你想到后果了?”
  南宫维道豪气入云地道: “想到了,但天下无论任何事,总得有人去做!”
  “小子,老夫着实佩服你……”
  “过誉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把这里事略作会商之后,立即动身!”
  “好,愿你成功,为武林史册添光辉!”
  “晚辈有个不情之请,祈前辈俯允!”
  “什么事?”
  “在晚辈离此之后,望前辈能暗中维护此庄安全!”
  “可以,老夫不离开就是!”
  “还有,晚辈与‘百花婆’前辈约定三月为期,在此晤面,为了桐柏山之行,展约二月,请前辈能予转告………
  “那就是改为四个月了?”
  “是的,万一……”
  “万一怎样?”
  “晚辈如四个月之内不返,那可能发生了意外,望前辈仍能大力协助敝会遗者们完成复仇大举……”
  “要老夫鞠躬尽瘁?”
  “不敢,谨竭诚以求,前辈可为则为!”
  “这不须你说的,老夫岂是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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