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飘香-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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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孝道:“这么说,那东西如今并不在前辈的身上?”
张远亭道:“是的,大少,我把它交给小女了。”
李存孝眉锋微皱,没说话。
张远亭道:“大少只管放心,武林中认识小女的人不多,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小女武学心智两不弱,历练也够,就是碰上什么事,她也能轻易应付,再说我那表记至今未断,也足证小女到现在为止一直很顺利……”
李存孝道:“前辈,那个紫檀木盒里装的是……”
张远亭迟疑了一下,才道:“这个我不便明说,还是等大少找到府上那位老管家,或者是是追上小女时自己看吧。”
李存孝眉锋又为之一皱,没说话。
温飞卿突然说道:“前辈,可容我插一句嘴?”
张远亭道:“二姑娘有话请只管说。”
温飞卿道:“我请教,‘寒星门’找前辈要一个紫檀木盒,这个紫檀木盒是不是就是前辈刚才所说的那一个,抑或是前辈另外还有一个紫檀木盒?”
张远亭道:“以我看,令尊大半是误以为那个紫檀木盒里,装的是韩庄主的传家宝,那对‘血结玉鸳鸯’了。”
温飞卿道:“前辈,我再请教,那对血结玉鸳鸯’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
张远亭道:“那对‘血结玉鸳鸯’固然价值连城,但据我所知这对‘血给玉鸳鸯’里藏的一样东西,其价值远超过那对‘血给玉鸳鸯’本身,当初我所以冒杀身之险夜上‘君山’潜入‘听涛山庄’为的就是‘血给玉鸳鸯’里藏这件东西,并不是‘血给玉鸳鸯’的本身价值,以我看,令尊为的也该是那件东西。”
温飞卿道:“前辈,那对血结玉鸳鸯’里藏的究竟是件什么东西?”
张远亭说道:“是一幅‘藏宝图’!这幅‘藏宝图’分为两半,各藏在一只‘血结玉鸳鸯’之中。”
谷冷突然插了一嘴,道:“‘藏宝阁’?那所谓‘藏宝图’必然是富可敌国的……”
张远亭摇头说道:“那所谓‘藏宝图’上标示的只是藏宝的地点,至于那藏宝所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恐怕当世之中也没一个知道的,连那物主韩庄主都算上。”
谷冷含笑摇头,说道:“以我看,就是前辈已把那对‘血结玉鸳鸯’拿到手中,只怕也要落个空。”
张远亭道:一老弟台这话……”
谷冷道:“‘血结玉鸳鸯’里有这么一张‘藏宝图’,连前辈这位外人都知道,那位物主韩庄主绝不会不知道,他既然知道,东西又是他的,他焉有不按图取宝之理,难道会放着让别人捷足先登么!那对“血结玉鸳鸯”既称传家宝,说不定那宝早在多少年前就被韩家人取去了。”
张远亭呆了一呆,道:“老弟台高见,这倒不无可能。”
谷冷微微一笑道:“说句话前辈跟兄姐三位别在意,这种东西也只有武林人才会你争我夺,像我这读书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种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何必他求?”
温飞卿笑了。
张远亭跟李存孝也没在意,不但没有在意,而且张远亭还由衷地说了一句:“老弟台这话发人深省。”
温飞卿突然问道:“前辈,那侯玉昆掠劫前辈,且穷追不舍,其目的又何在?莫非也在那对‘血给玉鸳鸯’,上么?”
张远亭点了点头道:“大概是吧,我跟这位候公子一无仇,二无怨,除了这对‘血结玉鸳鸯’,他没有别的理由找我。”
温飞卿道:“看来这对‘血结玉鸳鸯’已然轰动整个武林了。”
张远亭缓缓说道:“差不多了,看来武林中人,任谁都难戒绝一个‘贪’字”
谷冷突然说道:“这对‘血给玉鸳鸯’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张远亭摇头说道:“当年‘听涛山庄’一场大火烧得片瓦无存,谁也不知道这对‘血结工鸳鸯’在什么地方,也许它现在仍埋在‘君山’之上‘听涛山庄’那堆灰烬之中!”
谷冷道:“这说法如若传扬出去,只怕那‘君山’之上要平添一片血风腥雨了。”
张远亭点头说道:“谷老弟说得是,只要有人相信那对‘血结玉鸳鸯’是被埋在‘君山’之上‘听涛山庄’那片灰烬之下,武林中人必然群起往掘,你争我夺之余,那自然是一片难以避免的血风腥雨。”
谷冷轻轻叹了一声道:“你争我夺,血风腥雨,这是何苦!万物皆有价,唯生命无价,奈何为争宝而舍命,这些人何一愚若此。”
张远亭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存孝也有所感触,默默地。
温飞卿突然开口说道:“天色不早了……”
谷冷道:“姐姐倦了么?”
温飞卿道:“在座皆雅人高士,面对雅人高士,我能三夜不倦,只是他急着要找张姑娘……”
谷冷微一点头道:“这种事不宜迟,不管张前辈要还给存孝兄的这件东西多么重要,那位张姑娘独自一人在这险恶的江湖之中也确实让人担心,以小弟看咱们不如就此动身,连夜赶路……”
温飞卿点头说道:“我的意思也是这样……”
目光一凝,望着李存孝道:“你如今还要往‘金华’去么?”
李存孝急着要找到张远亭要还他的那样东西,心里也惦着张筱兰独自一人的安危,可是他又不放心让温飞卿一个人去对付那险诈阴狠的柳玉麟,正感难以作答。
只听温飞卿又道:“这样好了,张姑娘不是沿途留有表记么,咱们不妨先同船溯江而上,万一在什么地方发现张姑娘留的表记指往别处,咱们再分手……”
李存孝摇头说道:“我不放心让姑娘一人对付柳玉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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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伊人多情乔装扮
温飞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激动之情流露,道:“你放心,一个柳玉麟我还应付得了。”
李存孝道:“姑娘知道,柳玉麟此人险狠诡诈……”
温飞卿笑笑说道:“这个我知道,只是我的心智也不弱。”
李存孝摇了摇头,还待再说。
温飞卿已然说道:“你要是不放心我,找寻张姑娘的事怎么办,万事莫如这件事重要,令堂大人含冤负屈而死,你身为人子,不能不赶快为令堂大人洗刷冤屈,尤其张姑娘为你独自一人在险恶的江湖中奔波,你更不能不赶快找到她。”
李存孝作难就作难在这一点,闻言他肩锋微皱,默默未语。
张远亭突然说道:“大少不必作难了,我看这样吧,咱们暂时先同舟溯江而上,万一在什么地方发现小女所留的表记指往别处,大少尽管陪着二姑娘往‘金华’去找柳玉麟,我去找小女去,大少可以在‘金华’等我,我找到了小女之后立即赶到‘金华’见大少去。”
谷冷点头说道:“张前辈这办法好。”
温飞卿问道:“你认为怎么样?”
李存孝道:“找寻张姑娘本该是我的事,让前辈奔波……”
张远亭道:“那倒没什么,我到江南来原也是来找小女的。”
李存孝沉吟吟了一下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只有偏劳前辈了。”
温飞卿站了起来道:“就这么说定,咱们走吧。”
一行四人步下子陵钓台,登上了那艘小船。
小船在夜色中溯江而上,温飞卿跟谷冷对坐在船舱前,低低交谈,谈得十分投机。
李存孝跟张远亭并立船头,张远亭凭他那上好的目力不住地临江找寻爱女留下的表记,李存孝一个人背着手却呆呆地望着滚滚江流东逝之水出神。
突然,张远亭自两岸收回目光,低低问道:“大少在想什么?”
李存孝道:“我在想我这身功力,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
张远亭迟疑了一下道:“我也想不通,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少另一件事,大少在这件事上推敲推敲也许能有所得。”
李存孝道:“什么事,前辈?”
张远亭道:“在我没告诉大少这件事之前,我先请大少答应我一件事。”
李存孝道:“前辈清说,我无不从命。”
张远亭道:“不管我对大少说什么,务请大少做到四字:不动声色。”
李存孝微微一怔,诧疑地看了张远亭一眼道:“我做得到。”
张远亭道:“大少跟这位谷冷谷老弟是在子陵钓台上邂逅的么?”
李存孝道:“是的,前辈问这……”
张远亭道:“以前见过么?”
李存孝摇头说道:“没有。”
张远亭道:“大少对这位谷老弟,可有似曾相识之感?”
李存孝神情一震,点头说道:“不错,我对他确有似曾相识之感,前辈怎么知道?”
张远亭微微一笑道:“他也只能瞒瞒大少,却无法瞒这我这号称‘千面空空’的一双眼,任何乔装易容,我一看便知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话,这位谷冷谷老弟,该是位易权而弃的红粉女儿身。”
李存孝猛然一怔,就要扭头。
张远事及时说道:“大少,别动声色。”
李存孝连忙停住,诧异地道:“他,他完全是位红粉女儿,前辈没有看错么?”
张远亭道:“应该不会错,不过我得承认,这位姑娘易容之术相当高明,已然到了不落痕迹的地步。”
李存孝道:“这是谁?当今的那一位?”
张远亭笑笑说道:“大少不久曾碰见‘翡翠谷’的冷凝香,而且她对大少你颇为照顾,如今这位老弟姓谷名冷……”
李存孝两眼猛睁,脱口说道:“‘翡翠谷’的冷凝香!”
张远亭道:“应该是了,大少。”
李存孝心头一阵跳动,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张远亭看了李存孝一眼道:“这只有问她了,连大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李存孝面泛异色,没有说话,半晌之后他突然说道:“前辈让我在这件事上推敲,莫非认为我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这身功力,跟她有关?”
张远亭道:“以大少看呢?”
李存孝没说话。
张远亭道:“大少,能解大少体内之毒的,除了柳玉磷自己的解药之外,就只有‘翡翠谷’这种密制的“万应解毒丹”了,而今柳玉麟远在‘金华’,冷凝香却近在身边……”
李存孝摇头说道:“不会的.前辈,她把一瓶‘万应解毒丹’给了我,之后却又被温姑娘要了去,我没有服用一颗‘万应解毒丹’,甚至连碰都没碰过。”
张远亭道:“怎么说,那瓶‘万应解毒丹’被温二姑娘要了去?”
李存孝道:“是的。”
张远亭道:“温二姑娘知道冷凝香邀约大少见面之事么?〃李存孝道:“我没瞒她。”
张远亭道:“温二姑娘曾作何表示?”
李存孝道:“我告诉她我不愿随便欠人之情,她也不赞成我服用‘万应解毒丹’,所以她把那瓶‘万应解毒丹’要了去。”
张远亭皱了眉,沉吟了一阵之后,说道:“我不知道温二姑娘是在何时何地用的什么方法,不过我敢说那瓶‘万应解毒丹’已然少了一颗。”
李存孝神情一震道:“前辈是说温姑娘暗中……”
张远亭:“大少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机会问问温姑娘。”
李存孝皱眉说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张远亭道:“这大少还用问么?”
李存孝道:“只是她也曾表示不赞成我服用‘万应解毒丹’。”
张远亭笑道:“这样的话,大少就不会对她有所提防了,温二姑娘颇工心智。”
李存孝皱了眉.道:“以前辈看,温姑娘知道这件事么?”
张远亭道:“大少是指……”
李存孝道:“谷冷就是‘翡翠谷’的冷凝香。”
张远争道:“看情形温姑娘大半是知道。”
李存孝眉锋皱深了三分。
张远亭道:“这件事颇让我困惑……”
李存孝道:“什么事?前辈。”
张远亭道:“温二姑娘暗中给大少服了一颗‘万应解毒丹’,毫无疑问他,那是为了要大少这一身绝世功力早日恢复,只是,她明明知道谷冷就是冷凝香,却怎么会容她同行,且跟她谈得这么投机?”
这话李存孝懂,他脸上热了一热,没说话。
忽听身后响起温飞卿话声:“你跟张前辈在谈些什么呀?”
李存孝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道:“没什么.随便聊聊。”
温飞卿近在眼前,谷冷就在温飞卿身边。
张远亭跟没事人儿一般,含笑说道:“二姑娘,谷老弟。”
谷冷哈哈地道:“昔人有云:“风烟惧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里许,奇山异水,天下独绝,如今看来,着人诚不我欺。”
“诚然,”张远亭点头笑道:“水皆绿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湍似箭,猛浪若奔,使古今多少骚客流涟,大有窥谷忘返之意,千载悠悠,世途多变,独富春江色兴时俱增,天生人景,供人观赏。”
谷冷点头说道:“前辈说得不差,富春江色的确使人迷恋陶醉,的确使人流涟不忍言去,将来有一天我非到庐子陵钓台之上长伴富春不可。”
张远亭道:“只有老弟台这等雅人高士才能配此名江,也只有这等名江才能配老弟台这等雅人高士,但愿老弟台如愿以偿,他回我经过富春,也可以叨扰老弟台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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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铁石人儿也泪垂
谷冷哈哈大笑,声似珠落玉磐:“欢迎,欢迎,若得前辈为座上客,茅庐平添万丈光辉,我定当修竹扫径置酒以待。
话落,相对大笑,欢愉、豪迈。
容得两人兴尽笑毕,温飞卿一旁问道:“前辈,表记所指如何?”
张远亭摇头道:“仍在两岸上,没什么改变。”
温飞卿点头道:“以我看张姑娘既然走的也是水路,表记若另有所指,应该在‘连德’、‘兰豁’一带,要是在这两个地方仍然沿江前指,那恐怕就要到‘金华’了。”
张远亭道:“但愿如此,这样咱们就可以不必分手了。”
谷冷接道:“跟前辈在一起,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实在不愿碎而言离,但愿张姑娘所留表记直指‘金华’。”
张远亭道:“谢谢老弟台,跟老弟台这种俊彦高士在一起,不但使我获益良多,而且使我有猝而年轻二十年之感。”
谷冷笑了,温飞卿也笑了。
唯独李存孝没有笑。
天下巧事不少,可都不及这件事巧得令人高兴。小船溯江而上,经“连德”.过“兰豁”,张波兰所留的表记居然一直没离开“富春江”。
船抵“金华”之际,这件巧事更让人兴奋,张筱兰所留表记竟斜斜指向“金华城”。
下得船来站在江岸上,张远亭摇头说道:“看来天意不让我跟诸位言别。”
此刻已值上灯时分,温飞卿远望‘金华’那上腾的满城灯光,道:“天色已然不早了,咱们还是赶快进城找张姑娘吧,但愿张姑娘所留的表记到此为止,人现在也在‘金华城’里。”
张远亭点头说道:“但愿如此。”
一行四人进T‘金华城’,没顾得歇息,没顾得吃喝,顺着张波兰所留表记在‘金华城’里左弯右拐一阵找寻,最后四个人停身在两扇残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