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超凡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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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道:“大伯可曾告诉他了?”
师古宗摇头道:“他记下口诀后就向我追问刚才所说的‘仇人’是谁?”
妇人道:“千万不能告诉他,他的性情激烈!弄不好会离家寻仇的!”
师古宗道:“我将他点了穴道,并在他身上用特殊手法留下仇人的姓名,以及雷池之事,那皮上暗伤法,非一般功力,年龄适者所能见到的。”
妇人感激道:“
大哥用心良苦,正合弟妹心意,他现在还在房中吗?“
师古宗摇头道:“我已将他藏在后面林中,非到晚上不能回来,弟妹,你也藏起来,来敌让我来应付。”
妇人决然道:“大哥内伤未愈,还是大哥躲藏起来比较好。
正当二人急让之际,忽闻篱外响直马蹄之声。师古宗急对妇人道:“弟妹,来不及了,你先将剑藏起来!”
人影连闪,突由篱外纵进三条黄衣大汉!
妇人抢出喝道:“什么人?”
第一个大汉瞪眼看了良久,开口道:“你们可是姓花的?”
师古宗识出确是雷池高手,心中一阵比一阵紧张,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表面上仍然力持沉着地答道:“天下姓花的何处不有,阁下问的是那一家?”
那大汉沉声道:“我到了此地,当然是问你们。”
妇人叱声道:“是又怎样?”
师古宗怕她答错话,立接道:“这家只有母子两人,老夫是刚来的客人,阁下有何指教?”
大汉闻言一楞,回头向同伴道:“所报不实,那东配犯死罪。”
话声一停,翻身就去,一条大汉又是如风纵出竹篱。
蹄声立起,渐渐远去,师古宗举手拭汗,如释重负!
妇人道:“确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捣鬼,此人决非外来人物,幸好大哥已判若两人,否则这次定难脱险。”
师古宗忽然觉篱侧又有动静,立即向妇人摇手噤声!
妇人头还未转,突然感一股劲风已临头,措手不及,身如雷轰,惨叫一声,仆地不起!
师古宗一见魂飞魄散,双掌朝天一翻,大喝道:“下流东西,竟敢暗中下此毒手!“
他重伤未愈,功力无法提足,又被暗中之人打翻在地上,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忽自茅屋里发出一声嘿嘿冷笑,显然就是暗中之人!
紧接着又有一人轻声道:“庄主,他还未死!”
那冷笑之人又开口道:“庄主为何亲自动手?”
另一人冷笑一声:“雷池人不相信老夫之言,借刀之计已告落空,好在有三弟替我一死,否则老夫怎能逃脱雷池人之手!这一对男女迟早必须收拾,与其让他们养成气候,不如此刻下手容易,同时还可移祸于雷池人头上,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庄主,林中还有那个小子,一不作,二不休,干脆一并收拾掉算了。”
“那又不同,师古宗已经得到雷池派某些东西,而那小子正是承受之人,老夫留下那小子一张活口,日后便不难查出真情。”
“庄主,你老可是准备将那小子收留?”
阴声之人哈哈笑道:“老夫自有妙计使他就范!”
忽然起了一阵衣襟带风之声,屋顶自此再无人声!
师古宗的尸体也于是渐渐僵硬,以便有在茅屋后的林边,这时竟有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未几,在叹息处闪出一个形如冬烘先生的老人,只见他喃喃自语道:“我乐天翁又将看到天下大乱了。”
忽然,他如飞般奔进茅屋,手忙脚乱地立将地上两具尸体收拾,用被包起,放置竹篱之外,再回头,一把火将茅屋烧了个烈焰冲天!
他背起两具尸体,就地划下一行字迹之后,扬长而去。
时光易逝,转眼又是夕阳含山,茅屋烟消,四野寂寂!
陡然,自林中奔中一条小小的人影,只见他如飞冲进茅屋遗迹。
原来那小小人影即为花无秋,他一见家遭火焚,霎时面色苍白,呆呆的泪流不止!神情哀恸至极。
“孩子!这是你的家吗?”
忽然有人在其身后发问!
花无秋问声猛然回头,拳头高举!
但一见是个清癯老人,这才将拳放下,默默的点点头,居然未放声恸哭!
老人一见大感惊奇,指着地上道:“你可看到地上这一行字迹?”
花无秋闻声注目,只见地上划道:“孩子,你好自为之,为娘速去矣!”
花无秋忽然朝着老人道:“你老可是留字之人么?”
老人闻言大震,知无可瞒,点头道:“老朽怕你伤心,故而有此一举!”
花无秋咬牙问道:“我娘和伯伯的尸体呢?”
老人叹息道:“老朽路过此地,见尸不忍,因而代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花无秋道:“我有话要请问。”
老人道:“是不是想知道恶手是谁?”
花无秋摇头道:“那我知道,只请问你何以知道有我这个孩子在?”
老人点点头道:“老朽早就认识你了,你不是叫做花无秋吗?”
花无秋点点头,似已释疑,这才跟着老人而去。
第二天的早晨,在坦曲城里城外,传出两大惊人的消息!第一、甘家庄的三老爷甘提贵陡然暴死花园。第二、在城外官渡码头被人杀死三个黄衣大汉!对花无秋家人放火的事竟成了附近一带的传闻。
坦曲城位于黄河北岸,为水陆交通之要道,商旅支集,热闹非常,出南门即为官渡,码头上下,艨艟如蚁,近河街有两大酒楼,西为“河清楼”,东为“海晏楼”,两楼并立,生意鼎盛。
这日中秆,恰当河清楼依客拥挤之际,忽然自门口来了两个老头,一个走路歪斜,一个摇头晃脑!
未进门,先闻声!只见那歪斜的哈哈笑道:“深山无猛虎!平地出豺狼,伙计,走路要当心背后,进门就先看死角。”
那摇头晃脑的更笑得厉害,只见他满口牙齿不见一颗,瘪嘴裂开,笑得眼泪直流地道:“‘行不正”!你真是’孤陋寡闻‘,少出远门,旁的地方可以适用你那两句话,唯独这坦曲城就不相同,豺狼既非从背后伤人,也非由死角偷袭,咱们要注意的却是在屋顶上哩!“
走路歪斜的突然一转身,大骂道:“‘坐不端’你简直是胡说乱说,那有豺狼能上屋的?”
摇头晃脑的哈哈笑道:“‘行不正’我说你是‘孤陋寡闻’你不服气,不信嘛,罗!楼上有个教书匠,你去问他就知是不是真的。”
二人争争吵吵,一直朝楼上跑去。
楼上客人坐得不少,大家一见,莫不认为来了两个老糊涂,好奇的停杯不饮,一窠蜂似的纷纷上楼去看热闹。
突然,自楼上也响起一阵哈哈大笑道:“行不正、坐不端,我看你们的颈子大概发了痒!老豺狼未到,小豺狼却就在你们身旁!”
声自发自楼角,原来那儿居然独坐着一个冬烘先生!
两个老疯子一见,同时哈哈大笑,一齐扑了过去道:“教书匠,你真的一人在此凑美啊,这次该你请客啦!”
老冬烘不客气,既不招呼,也不让坐,反而大骂道:“行不正、坐不端,你们真是生双耳朵配样的,甘家庄正在作道场(作丧事,念经治丧);有吃有喝不去,竟到这儿向我求乞!”
他骂只发骂,两个疯老头却一点不理,居然同时坐了下来!抢壶争菜,捞到手就喝,抓到口就啃!
全楼食客一见,莫不又诧又奇,同时也乐得哄然大笑!
但在另一个角落里却坐两位不同的人物,一个桌上坐的是两位少女,虽说身着的是江湖打扮,但却有与众不同的感觉,上首坐的年龄不到十八岁,端地生得一副闭月羞花之貌,只见她耳虽在听,但却眼不旁视!
其对面一个美貌稍逊,然气派亦不等闲,只听她轻声道:“小姐,那三位老头是什么人物?“
原来这少女竟还是个丫环,那小姐见问,眼皮仍不稍抬,惟轻声答道:“那形似冬烘的号称‘乐天翁’,行路歪斜的就叫‘行不正’,摇头摇脑的‘坐不端’,你没听说‘中原三莫惹’吗,这就是他们了!”
丫环闻言愕然道:“他们在讽刺什么人物?竟将那人比做豺狼!”
小姐微笑一下,又轻声道:“江湖武林有几个很粗俗谣传,那是:‘东边有个帮,金银财宝一扫光,南边有只口,喝尽世间无美貌,西边有个鬼,见了女人流口水,北边有条牛,只要见了叫你愁,中原三莫愁,除了武圣都打得!”
她解释道:“今天他们是在讽刺‘西边那个鬼’!看来他们这次会有名堂耍出来。”
丫环闻言惊道:“原来武林中居然还有这些奇闻,‘武圣’?那不是指先老爷吗?”
那小姐轻轻叹气道:“是的,刚才提的那些人,除了都怕我们死去的爹爹外,恐怕谁都治不了!”
丫环哼一声道:“我不信,还有小姐你哩,你已尽得老爷真传了呀!”
那小姐突将目光四转,面上显得严肃已极,口中沉沉的道:“丹梦,你说话当心点,这楼上已有不少武林人物?”
她见四下无人注意,这才将面色放和,但又叹口气道:“我?唉,我还有什么闲心来管江湖上的事情,自己家里的事情都操心不了啦!”
丹梦可能是那丫环的名字,只见她撅嘴道:“我才不怕前宫造反!”
小姐又叹声道:“爹的死讯尚未传出,当然,他们是不敢轻起叛离之心,但是,这件事怎能瞒他们一辈子,迟早会被知道的,一旦他们得知爹已仙世的确实消息时,唉!雷池派恐怕要完全变样了!”
丹梦闻言大惊道:“是外面的武林要来攻打?”
小姐摇头道:“内部不乱,外面武林是不敢来的,怕就怕前宫和中宫那两批明服暗违的东西,他们无时不念念后宫三部秘法?一旦爹已死,只怕人人都想据为己有哩!”
沉吟一会后又道:“前宫王三的武功,可说与我刚才所提的那些人物不相上下,中宫三王却又比那人物稍胜一筹!”
丹梦道:“小姐,这样说来,你可独挡他们呀,干吗还愁眉不展呢?”
小姐叹口气道:“蚁多咬死象,你想想看,本派除了他们还有多少,他们六人是爹一手教出来的尚且野心勃勃。更何况那些人?现在那么多的人不听后宫命令,派规权柄,那一样东西不都落在前、中两宫手内,目前表面上我仍高高在上,实际上那是我爹的余威尚在呀。”
丹梦急道:“小姐,后宫只有金萍和柴公公看守,我们这次就不应该出来玩了?”
“唉!”
那小姐叹声摇头道:“我出来那是为了玩呀,你还记得爹去世的遗言吗?”
丹梦点头道:“那是说:”雷池派‘的武功心法,须要选中绝顶天才来继承,否则必将中断!“
那小姐点头道:“我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出外访寻。”
那小姐点点头道:“因此我发出令符,将本派之人全部调入江湖,目的就是要转移他们注意!”
突然,由楼上登上一个黄衣大汉,目光向全楼扫个不停!
那小姐一见,立即对丹梦道:“你快过去,不许他来见我,这楼上耳目众多!”
丹梦借故下楼!那黄衣大汉佯装无事而去。
但她主婢这种举动,却被距离不远的另几个中年汉子看在眼中,其一轻向左侧同伴道:“果然不错,快回庄去,这妞儿确是有点来头!”
左侧那人双手一按桌面,立即将身站起,点头道:“庄主等着回,还是我先回去罢,你们监视那三个老家伙。”
那汉子言罢,不等同伴开口,随即向楼门走去……
恰好,那丹梦丫头又回来了,二人正面相逢。
谁料那大汉竟有意向丹梦挤了一下!同时还发出一声奸笑!
丹梦似已不怒,不知用了一手什么绝技,竟使那大汉痛叫一声,头下脚上,翻身一个筋斗,笔直朝楼下贯去。
其同伴一见大惊,但却吓得浑身直抖,不能言语!
那小姐视如无睹,依然在慢慢吃东西。
全楼上有不少是武林人物,虽未看出真相,但人人都知不是偶然。
丹梦刚刚坐下,那小姐向她皱眉道:“你怎么任地没耐性?这下都被你露出马脚了。”
丹梦低头不语,显然气仍未平!
那小姐叹声道:“下次当心一点,你怎能被他挤上呢,假设他是敌人,这下你不是糟了,那还有你回手的机会?算了,他是甘家的,等会找他们主人陪礼。”
丹梦点点头,轻声道:“刚才是前宫弟子,据说尚未查出杀害三个弟子的凶手。”
那小姐忽然起立,向丹梦道:“我们可以走了,你到街上买份奠仪。”
丹梦随后下楼,及至街上,那小姐冷笑一声!
“小姐,怎么了?”
丹梦不知她为了什么冷笑,偏头发问,同时似感到愕然。
那小姐眼看身旁没有外人,答道:“你知道那三个弟子会是谁杀的?”
丹梦更觉惊讶道:“小姐知道?”
那小姐点点头道:“午夜四更时,我独自出了客店一会!看到那动手的是个少年,他武功虽不高,但却快到了极点,同时还不是暗袭!”
丹梦郑重道:“小姐为何不将他拿下?”
那小姐又是一声冷笑道:“他替我除患,我心中还得谢他才是!”
丹梦更加不懂,脱口道:“谢他,他是谁?”
小姐道:“他姓花,他父亲是死在我们‘雷池派’人手里,唉!他对我们的内情不明,将来必定连我们都得视为仇人!”
丹梦陡然若有所悟,啊声道:“小姐希望前、中两宫人物都被外人杀死?”
那小姐忽然回头看着她:“丹梦,你还认为前、中宫是我们‘雷池派’的人物吗?哼!只差没翻脸了,翻脸我就是他们眼中第一个要除之而后快的人!”
丹梦豁然道:“那我和小姐不能在暗中一一下手吗?”
那小姐摇头道:“在前、中两宫罪证未显之前,我下手就是违背爹爹的派规,目前只希望有人动手,可惜象那位少年的人物太少了。”
她们买了奠仪之后,一直就朝甘家庄行去。
甘家庄距城不到半里,规模宏大,仆众多,庄主是个六十开外的老人,须发未白,沉凝威严,惟身世如谜,无人知晓。二女一到,只见庄门大开,门前车水以龙,出出进进的人物多得摩肩擦臂,喧哗盈耳!
丹梦轻声道:“小姐可知庄主的出身?”
那小姐看她一眼道:“不要问,你快向门房呈贴送礼。”
丹梦不敢再问,急向门房走去。
守门的是八个大汉,充分显出无一不是武林高手,一见丹梦,左边第一人大步迎上道:“你看这个就知道了!”
那大汉啊声道:“请随我来!”
门房先生是个五十余岁的猴面人物,他接过贴子一看,只见落款上写有:“雷池步青云敬奠”
七字,不由陡然一震,急对大汉道:“快禀庄主,这是最重要的客,非庄主亲自接待不可!”
他遣走大汉之后,连连向丹梦打拱道:“姑娘,快请尊主人入庄……”
“庄”
字还未落,忽听大厅内响起一声沉喝道:“甘忠!我自己去请!”
丹梦闻声注目,眼看来的是个非常威严的老人,身着长袍大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