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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剑胆琴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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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王道:“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你把他抓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把他当什么了.当你神力鹰王的客人啊?”

  接下来是一阵连珠炮似的,绷着脸,瞪着眼,很生气,模样儿却也十分动人。

  李燕月没动没说话,冷眼旁观,有点想笑。

  铁王的脸色渐沉下来了,容得刁蛮美姑娘的话声一顿,他冷然截了口:“你说完了没有?”

  “说完了。”刁蛮美姑娘大声说道:“你不办他我来办他,来人! 给我拿下!”

  四护卫没动,因为他们四个看看铁王,铁王看也没看他们。

  或许是因为羞怒,刁蛮美姑娘脸都涨红了,霍地转脸对四黑衣姑娘:“你们聋了呀,我支使不动人家神力鹰王府的人,难道也支使不动我自己的人。”

  四黑衣姑娘忙施礼:“婢子们不知道郡主是”

  “现在知道了,还不给我动手?”

  “是!”

  恭应声中,四黑衣姑娘就要动。

  铁王淡喝道:“慢着!”

  四黑衣姑娘立即停住。

  刁蛮美姑娘叫道:“谁让你们停手了,我说话了吗?他的人不听我的,我的人为什么要听他的?”

  李燕月想笑没笑。

  铁王却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老跟小孩子似的?”

  “我是小孩子,你是大人,我就是这脾气,改不了了……”

  “不管是什么脾气,总得讲理。”

  “讲理?我怎么不讲理了,我受了欺负,受了委屈,还落个不讲理,我为什么找你来了,要为讲理,还用找你!”

  铁王道:“听听你说的,分明就是理曲”

  “我怎么理曲,他动手把我扯下了马”

  “他动手拉你了?”

  “他敢,他揪着我的鞭子”。

  “那么老远,他怎么揪得着你的皮鞭?”

  “你不用套我话,是我用鞭子抽他了,怎么样?”

  “还是呀,是你先动手打人,还能叫受欺负,受委屈么?”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我为什么拿鞭子抽他?”

  铁王望李燕月,李燕月淡然道:“还是让郡主说吧,我这个江湖草民的话不可信。”

  铁王转望刁蛮美姑娘;“听见了没有?”

  刁蛮美姑娘只好说了,还好,她倒是每一句都是实话,既不少,也不多,不折不扣的一段实话。

  静静听毕,铁王摇了头:“你自己听听,别说找谁评理了就是三岁小孩儿,也听得出谁直谁曲,谁是谁非。”

  刁蛮美姑娘话说了一大段之后,气似乎也消了些,闻言道:“不管怎么说,我是个郡主,我打小就从没受过这个。”

  铁王道:“这我知道,可是你也要明白一点,皇族亲贵只是这个圈子里的皇族亲贵,在人家江湖人眼里,没有咱们这些皇族亲贵。”

  刁蛮美郡主道:“谁说的。我到哪儿还不是”

  “我也知道,皇族亲贵不管到哪儿都是皇族亲贵,可是谁叫你偏偏碰上了他。”

  刁蛮美姑娘眼望李燕月,突然扬了眉:“他怎么样?我就不信这个,今儿个他要是不跟我低头,不让我出这口气,我跟他没完,跟你也没完。”

  铁王皱了一双浓眉。

  李燕月突然道:“都主阁下不要让王爷为难,江湖草民给郡主阁下赔个罪就是。”

  话落,他抱了抱拳。

  刁蛮美姑娘道:“不行,没这么便宜”

  铁王伸手拦住;“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非让他给我磕头不可”

  铁王脸色一整道:“要是你坚持非让他磕头不可,那是你自找没趣,如今你面子都有了,还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别处或许可以,在我这儿办下到,你要是不听我的,你跟他别处了去,我下管了。”

  刁变美姑娘脸色大变:“铁海东,你、你可恶,你居然帮个江湖狂徒欺负我,我进宫见老佛爷去。”

  一跺脚,她扭身走了。

  四黑衣姑娘跟了去。

  李燕月道:“没想到倒给王爷惹了麻烦,我很不安。”

  铁王一摆手道:“别听她的,她是自找台阶儿,其实她见谁去都是一样,老佛爷就是再护着她,拿我也没办法,倒是你……”

  炯炯目光一凝,道:“你是我生平仅见的一个江湖人物,人品、武功、胆识,都是我生平仅见”

  “那是王爷夸奖,要是没有别的事”

  “不忙,我要多跟你聊聊。”

  “王爷”

  “我不敢说纡尊降贵,折节下交,你也一定不爱听,可是我话出了口,你总得要给我一个面子。”

  “不敢,那是江湖草民的荣宠,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铁王脸上有了笑容,一摆手道:“这才像话,坐!”

  “谢谢王爷!”

  分宾主落了座,铁王道:“人家是深夜客来,以茶当酒,我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以酒当茶,不过客人可以随自己的爱好,我有好茶,而且是贡品,你要酒还是要茶?”

  李燕月道:“王爷,我是客随主便。”

  “好一个客随主便。”铁王一招手道:“来酒、”

  一名猛护卫应声而去,转眼工夫之后,端来了两个茶杯似的细瓷盖碗,式样像茶杯,恐怕别处没这么大的茶杯,只比头号的大海碗小了些。

  李燕月看得一怔。

  铁王笑道:“我是这么个人,小东小西的用着不趁手,喝酒嘛,一口就没了,老得倒,多麻烦。”

  李燕月笑了。

  铁王一手端起“杯”,一手掀去盖,道:“跟那位姑娘说了半天废话口干舌燥,喉咙都要着火了,来;先喝一口解解渴。”

  铁王一掀“杯”盖,李燕月就闻得酒香扑鼻,他也端起‘杯’,掀起盖,只觉酒香直往鼻子里钻。

  四个猛汉护卫眼都瞪大了,喉头上下直动。

  铁王看见了,笑道:“看你们那付馋相,今儿个例外,去吧,适可而止。”

  四猛护卫大喜,急忙一礼,飞身而去。

  铁王笑道:“别见笑,这四个跟我一样,爱喝,能喝,来!”

  他居然真跟招待客人似的,谈谈笑笑,冲李燕月举了杯,一点也没有权势显赫的架子。

  两个人对饮一口,李燕月含笑盖上盖,放了下去。

  铁王可瞪大了一双环目:“这酒烈不烈?”

  “烈。”李燕月道:“酒性之烈,是我生平所仅见。”

  “你知道这是什么酒?”

  “王爷指教。”

  “这是我指定‘内务府’,专为我酿的,酒性之烈,遍数内城,没人敢沾唇,你居然一口下肚,面下改色”

  李燕月笑笑道:“江湖草民勉强撑得住。”

  铁王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还能”一拍座椅扶手,又说道:“你让我觉得越来越投缘了。”

  “谢谢王爷!”

  “来,再来一口。”

  “王爷是存心让我出丑。”

  话虽这么说,又一口下肚,李燕月仍然面不改色。

  铁王一双环眼都瞪圆了:“你真是我生平仅见的一个,你姓李?”

  “想必郡主已经告诉王爷了,我叫李燕月。”

  “江湖上有不少门派,你是哪门哪派的高徒?”

  “我还没那么大造化,能名列几大门派之中。”

  “你不是几个门派的人?”

  “不是。”

  铁王疑惑地望着李燕月:“几个门派的人,我都见过,他们的所学,比起你来差多了。”

  李燕月笑笑道:“那是王爷夸奖,真正的高手,深藏不露,或许三爷没碰见真正的高手,再不就是他们慑于王爷虎威,不敢显露。”

  铁王望着李燕月,摇头道:“别把我当宦海官场的庸才,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于武学一途,我也算得上个行家。”  210。29。4。4/book/club李燕月道:“何止,在朝,王爷是当世虎将;在江湖,王爷是位一流高手。”

  铁王道:“本朝这些武将,没一个比得上我,论马上,对谁我也不稍让,可是对卧虎藏龙的江湖,我可不敢说这种大话。”

  话锋一顿,接问道:“你从哪儿来?”

  “口外。”

  “你的口音,不像是口外人。”

  “本就不是,可是王爷问我从哪儿来,我确实是从口外来的。”

  “到京里来干什么?”

  李燕月笑道:“王爷这是盘查我”

  “我应该有这个权,可是对你,我没这意思,你要认为是,你可以不说。

  李燕月笑道:“如果我说,我是想凭这身还过得去的本事,到京里来混日饭吃吃,王爷信不信?’铁王摇头道:“不信,照你这身本事,哪儿都能找到饭吃,而且人家还把你捧得高高的了必受窝囊气!”

  李燕月道:“话是不错,可是那总只是一碗饭,永远是一碗。”

  铁王环目一凝,看了李燕月片刻,一摇头道:“真怪,我羡慕你们江湖生涯,无拘无束,吧不得能挣脱束缚,丢下一切,而你们居然还有人愿意往这圈子里钻。”

  李燕月道:“以王爷的声威权势,难道还会有什么拘束?”

  “你不知道。”铁王摇头道:“拘束我的不是别的,我真要挣脱,连皇上的旨意、老佛爷的懿旨都拘束不了我,是一份情谊,一份情谊绑住了我,老佛爷,还有逊皇爷,他们视我如骨肉,待我太好了,就算我把命交给如今这位,也是应该的。”

  李燕月故意地道:“呢,原来王爷是顾命大臣!”

  铁王摇头道:“我不是顾命大臣,我这个神力鹰王虽然权势不算小,可是我从来不过问朝廷上的事,不过老佛爷把我当成大内的一根梁柱,我自己也知道我不能走,不能回蒙古去,至少目前不能”

  李燕月道:“为什么目前不能?”

  铁王沉默了一下道:“阁下,说句实话,我不是有城府、工心计的人,但是缘仅两面,我跟你说太多,总是不应该,可是就冲着我觉得你投缘了,我要是现在丢下京里的一切,回到蒙古去,只怕当今这位年轻的皇上,更要受人欺负了。”

  李燕月目光一凝:“王爷,谁敢欺负皇上?”

  铁王道:“你阁下是江湖人,不明白朝廷跟宫庭间的事,皇上也不好当呀!不要以为他事事能够独断独行,照样处处受牵制,就拿逊皇爷来说吧!他要是事事能够独断独行,当年也不会为个董小宛剃度出家了。”

  李燕月道;“那应该只是受制于本朝的家法跟礼法,不是受任何人的欺负。”

  铁王道:“不错,这是实情,可是当今这位不同,他太年轻,事事受命于顾命大臣,碰上公忠体国的顾命大臣还好,要是碰上私欲太重、有野心的,那么皇上就跟逊皇帝早年一样,事事得仰察摄政工多尔衷的神色。”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王爷恕我斗胆,摄政王的下场如何?”

  铁王脸色陡然一变,可是刹时间又恢复了平静,道:“但是如今这位,太年轻了。”

  “朝廷之上,皇上身边,总有几位谋国的老臣。”

  铁王脸色又一变,环目炯炯凝视李燕月,眨也不眨。

  李燕月淡然笑道:“我说的,只是一个江湖草民在谈论国事,没有别的意思。”

  铁王缓缓说道:‘没有用,朝廷之上,已经尽入几个顾命大臣的掌握,就算有几个谋国的老臣,也是有心无力,人人自危。”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可惜像王爷这样的具虎胆、性刚直之人,太少了。”

  铁工脸色大变,霍地站起,环目放光,威态逼人:“你是骂我?”

  李燕月道:“不敢,江湖草民,何来天胆!”

  铁王威态倏敛,坐了下去道:“铁海东要是怕,早就回蒙古去了,我是有顾忌,无论如何,他们都是逊皇帝所托的顾命大臣,没有逊皇帝的旨意,谁也不敢轻易动他们,尤其,我一个人顾不过来;怕危及老佛爷跟皇上。不过,我有蒙古精锐铁骑在,他们也顾忌我三分。”

  李燕月道:“虽然逊皇帝已经剃度出家,皈依三宝,但是亲子之情,总是天性,尤其事关王位之绝续,他应该不会只埋首青灯古佛之间,而真能四大皆空,无动于衷。”

  铁王摇头道:“未必,不瞒你说,我曾经轻骑简从,暗中去过几趟五台,不知道是逊皇帝不愿见我呢,还是凑巧,每次都没见着。”

  李燕月道:“不管是为什么,以我这个江湖草民来看,我决不相信逊皇帝真能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铁王的脸色有点暗黯,道:“但愿如阁下所说了。”

  李燕月起身抱拳道:“王爷,时候下早了,我该告辞了。”

  铁王一怔道:“怎么突然要走了?”

  李燕月道:“蒙王爷恩典,赐我座,赏我酒,又跟我谈了这么多话,我这个江湖草民已经很知足了。”

  铁王站了起来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不过你那杯酒要尽饮,这是我立的规矩。”

  李燕月道:“王爷的隆情厚谊,江湖草民永远铭感。”

  端起那一杯酒来,一仰而干。

  铁王笑道:“对阁下,我算是又多认识了一层,就冲你这少见的海量,我非结交你这个朋友不可,告诉我,今后怎么找你。”

  丰燕月道:“草民暂时住在那家客栈,过些时候就不敢说了!”

  “过些时候?”铁王道:“你打算在京里待多久?”

  李燕月道:“那就要看运气了,运气好,有饭吃,也许就待下去了,运气不好,老这么待下去,江湖人的所有,是抵不过十天半月有出无进的吃喝的。”

  “江湖人就这么可怜?”

  “不是江湖人可怜,而是江湖人不懂得攒钱,了然一身,萍飘四海,也用不着攒钱,有多少用多少,花惯了。”

  铁王道:“我是很希望你能在京里待下去,越久越好,可是你要是打算凭本事找前途,我倒希望你能尽快离京,把你这一身少有的本事,用到别处去。”

  李燕月道:“这草民就不懂了,难道只要沾个官的所在,就没一个正直人能待的?”

  铁王道:“这话我本不该说月是对你,我不愿意隐瞒,小衙门,起不了什么作用,正直尽管正直,可是谁又真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大衙门,除非你能改变自己,随波逐流,否则你绝待不久。”

  “难道王公大臣都是既聋又痴?”

  铁王道:“我刚才跟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这么说,王爷要不是因为有蒙古精锐铁骑,也得跟在别人身后学样了?”

  铁王浓眉一耸,道:“你的眼光不该那么差。”

  李燕月笑笑道:“这就是了,王爷的眼光,应该远胜草民。”

  铁王微~怔。

  李燕月再度抱拳躬身:“告辞。”

  转身往外行去。

  铁王一定神,大步跟出。

  铁王亲自送客,做护卫的理应跟随。

  四个猛护卫没一个不知道,铁王亲自送客,这情形,自有这座神力鹰王府以来,绝无仅有,当然,除非是老佛爷跟皇上驾临。

  一路沉默,直到了大门口,铁王才道:“我一路上在琢磨你那句话”

  李燕月截口道:“王爷对自己的眼光,应该有十成自信,告辞。”

  抱拳躬身,转身行去。

  铁王没动,也没再说话,站在大门那高高的石阶上,一直望着李燕月那颀长的身影不见。

  口 口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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