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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计-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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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媛老师和伍高举并没怨她,反倒觉得他们有点“锅里不捞碗里抢”。人家吴上好不容易做成一笔业务,作为老师和同学不仅不能帮她,还差点要她忍痛割爱。 
  于是曾媛老师招呼上伍高举,一起回敬吴上。曾媛老师还一脸欣慰地说:“至少吴上不要我操心了。” 
  都听出弦外之音,一起拿吴上和孔令方取笑,竟至于欢声雷动。 
  吴上被逼得喝了不少酒,禁不住热血沸腾。她有些亢奋,就更加不拘束了。她笑嘻嘻地迎接所有敬酒,一时间都以她为中心。 
  这种中心地位正是吴上渴望得到的,她其实就是在追求这种地位。原先靠学习成绩优异和艳冠群芳的姿容,现在靠什么呢?她也迷糊了。不管怎么说她又回到中心,又被人众星捧月。 
  这时候的吴上感觉好极了,在老师和同学面前她很体面,很自豪。 
  曾媛老师也是笑得好开心,如同母亲看见自己的女儿,那么风光,那么讨人喜爱,那么多人爱护,曾媛老师一脸的浮光潋滟。 
  伍高举继续不停地吃。他同样喜笑颜开,一点不显挫折感,一点不显妒忌。他的心态相当平和,人家高兴他也高兴。他不妄想奢求,只争取他能得到的。比如去食堂打杂,比如打扫教学楼,比如摆地摊,比如接受施舍,比如现在拼命地吃……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得到了应该得到的,一样兴高采烈。 
  2 
  童老板和几个路桥人只是起哄助兴,并不多喝酒,他们起首的半杯酒喝来喝去也没干掉,而这边的人已经把一瓶路易十八喝光了。   
  第五章 一场好戏(5)   
  童老板大声招呼:“再开,再开酒。”曾媛老师有些迷惑,低声问孔令方:“怎么客人主动要酒喝?” 
  孔令方这才解释:“是童老板非要请客。” 
  “哎哟,”曾媛老师有点难堪。不知她是要表明自己很懂规矩,还是她很适应这些规矩,或者是她很愿意维护这些规矩,她很生气地责备孔令方:“你小赤佬给我吃苍蝇。以为你请客呢,我还托大坐了主人位置。” 
  童老板赶紧说:“一样的,一样的,谁请客都一样的。” 
  曾媛老师仍然很难为情,坚决地说:“那就别上酒了,已经太破费童老板。” 
  “上上上,高兴高兴。”童老板朝服务小姐使劲挥手。 
  孔令方知道,曾媛老师什么规矩都懂,但她在陌生人面前非常谨慎,如果早说是童老板请客,她可能不会参加,她是确实不想多欠陌生人的人情。于是说:“不然就上点啤酒。” 
  吴上浑然不知究竟,她轻轻戳了孔令方一指说:“还是路易十八吧,好像这种酒我还能适应。” 
  “轰”地一声,都欢笑起来。吴上被笑得莫名其妙:“这话错了吗?怎么惹得哄堂大笑?” 
  曾媛老师抬手拍打她说:“那就看你有没有这富贵命啦,如果你有这么好的命,我们都沾光啦。” 
  吴上恍然大悟,可能是这种酒太昂贵。她羞红了脸,暗暗责备自己好没眼力,猜也能猜到这酒不会便宜呀!但是,刀鱼、螃蟹都舍得,那酒还能昂贵到哪里去? 
  孔令方真是细心,马上凑近她低声说:“这酒一瓶就几千。” 
  几千?就这么一瓶酒值几千块?吴上暗暗叹息,什么琼浆玉液,竟然一瓶就几千! 
  不过她很高兴,这回是开眼界了,见过大场面了,再不怕那些明星级能人寒碜她了。包括洪姐姐,恐怕也没喝过路易十八。她吃吃笑着使劲摆手说:“那就算啦,算啦。” 
  童老板还在招呼“上上上”,显然他也觉得再上一瓶路易十八太奢侈,嗓门虽大态度并不坚决。 
  然而大家确实余兴未尽,都没散席的意思。又喝了一通啤酒,似乎还没喝到位,仍然兴致勃勃。 
  单善突然起身说:“少喝点酒吧,听我唱段戏,刚刚学会的。” 
  大家都欢呼起来,肖潇潇还随声附和,要跟单善一起唱。 
  其实吴上也想加入,可一听单善要唱《小屠孙》,她又有些犹豫,这种场合唱《小屠孙》她羞于启齿。 
  昆剧《小屠孙》是讲一个叫李琼梅的妓女,被书生孙必达赎出,还娶为正妻。 
  琼梅并未因此获得幸福,倒不是孙家嫌恶她,而是孙必达太本分,太不善于调情,甚至不恋床笫之欢。琼梅很不满足,她喜欢浪漫,喜欢月下风情。 
  单善似乎很能理解琼梅的不胜遗憾,她唱得很投入: 
  闲愁难遣, 
  冷月照无眠。 
  全家冷脸, 
  有甚意绵绵! 
  奴好似优尼身, 
  枯守在青灯佛前, 
  默念着苦海何处边…… 
  她一边唱一边牵扯肖潇潇站起来,她几乎贴面仰望着巍巍高大的肖潇潇,一副含情脉脉依依可人的样子。酒已半酣,她更加放肆,差不多旁若无人,公开眉眼传情。 
  这场面让吴上顿生几分惆怅,她忽然心头空落落的。犹如黄昏时分的校园里,三三两两的男女同学依偎在树荫下、花丛中,那分亲昵、那分浓情蜜意,让人看得难受。未必是羡慕他们,可能还嗤之以鼻:“丑样,眼馋谁呢!”但她还是被搅动了情怀,油然而生一种渴望,甚至想入非非。 
  按照剧情,这时应该是琼梅的旧时嫖客朱邦杰,假装来讨琼梅欠他的银子,径直撞进琼梅内寝。 
  肖潇潇扮唱嫖客朱邦杰。他红光满面,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吴上却一眼就看出,那满不在乎是伪装。 
  陡然想起公共汽车里的尴尬,吴上禁不住脸红。她从大哥的眼睛里看出,大哥很兴奋,这样的兴奋表明……吴上把自己羞得抬不起头来。   
  第五章 一场好戏(6)   
  果然大哥唱声孟浪,模仿剧中的嫖客朱邦杰跟琼梅调情: 
  他不知心我知心, 
  他本无情我多情…… 
  单善流波盈盈,仰望着肖潇潇,她差不多打情骂俏: 
  诚实的寡情, 
  奸刁的多情…… 
  满桌人都哈哈大笑,觉得他们的大胆放肆很有趣。 
  连曾媛老师都来怂恿:“再放开些,再投入些。”她还随口哼出《盘丝洞》唱词: 
  人醉心也醉, 
  含笑入香闱, 
  又何须请良媒…… 
  吴上乜斜了童老板一眼,童老板笑得前仰后合。吴上再瞥一眼旁边的孔令方,孔令方正好也在睃她,突然四目相对,吴上一阵“怦怦”心跳,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并不是轻易动心的人,念书期间那么多同学向她示好,她一概不为所动。 
  但现在,她确实心潮起伏。她有点害怕,毕竟还不了解孔令方。她尽力想这是在演戏,闹着玩的,可她仍是心猿意马,总是要留意旁边的孔令方。 
  正好单善忘了戏词,吴上站起来接上,是戏中书生孙必达的唱词: 
  孔孟诗书添烦恼, 
  搏什么步金阶, 
  锦衣紫袍! 
  醉乡梦也甜, 
  壶中藏奥妙, 
  优游笑傲, 
  聚宾朋人争夸杜康好…… 
  大家都没想到吴上会接上,而且她唱得确实很好,唱出了那份飘忽醉态,唱出了昆剧时断时续而又不显滞涩的独特韵味。 
  孔令方目不转睛地望着吴上,那神情明白无误地表明,他已经如痴如醉。 
  单善顺水推舟说:“早知道有专业的,我就不来丢人现眼。” 
  于是都来给吴上喝彩,再次以她为中心。她一个人客串几个角色,个个有眉有眼。她甚至唱出朱邦杰的一段: 
  解我相思慰你寂寞, 
  凭着它, 
  宿情旧债慢慢讨…… 
  一阵欢声雷动,把那些服务小姐都吸引了。这种场景最容易激发吴上的表现欲,她也不再感到羞窘,不就是演戏吗,她尽量发挥得淋漓尽致。 
  看时候不早了,曾媛老师提议散席。孔令方绕过餐桌,贴近童老板耳朵低声说:“还要实地查看一下,保险公司有这个要求。” 
  童老板惊吓出一身冷汗,本来以为大功告成了,怎么还要实地考察? 
  “哎呀我看……” 
  “必须实地查看。缺了这道程序,不就变成吴上工作不到位啦!” 
  孔令方语气十分强硬,在他看来只要是吴上的要求就必须落实。同时他也正好陪同吴上去常州,现在他有种密不可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感到无尽的甜蜜。 
  童老板暗暗想,非要阻止倒可能欲盖弥彰,反而暴露他做贼心虚。 
  他起身招呼单善出门叽咕几句,回来若无其事地说:“好的好的。那就单善陪你们先上路,我的车速度快,先送曾教授回家,跟手就追赶你们。” 
  送曾媛老师只是个借口,实际上他是要抢在前头赶去常州,跟这几个假冒的路桥人商量一出《空城计》。 
  他刚才就是吩咐单善,要单善千方百计拖延路上时间,最好天黑才到常州,到时候黑灯瞎火好蒙蔽,说不定就能敷衍了事。 
  吴上来跟曾媛老师道别,忽然想到伍高举。她环顾一圈,只见伍高举独自走向公共汽车站台,没一个人理睬他。路边没有浓枝密叶,他头顶烈日炎炎,那几乎弯曲的身子在空旷地带更显矮小。 
  孔令方来请吴上上车,一辆豪华的高靠背小客车。 
  吴上去倒数第二排,她禁不住又扭头看窗外。曾媛老师在召唤伍高举,要伍高举顺便搭乘童老板的轿车。伍高举立即跑回来,显得很快乐,他大概从没坐过轿车,而且还是童老板亲自驾驶的宝马车,他笑得孩子般天真烂漫。 
  他们的轿车一溜烟消失后,吴上别过脸,不让人看出她情绪低落。   
  第五章 一场好戏(7)   
  她的忽然难过并没有特别缘由,可能就是青春期忧郁,情绪大起大落,即如这样一场聚散也搅动她心生波澜。她曾经害怕参加这场宴请,现在则是十分不愿意散场,她希望只聚不散。     
  《心计》第三部分   
  第六章 富丽生活(1)   
  1 
  单善、大哥并排窝在前面第二排,高靠背座椅几乎遮挡住吴上的视线,只能看见那两人的头顶。从另外一个角度说,那两人也只能看见吴上的头顶。类似窝在两个包厢里,即使同在一辆车上,不是专门窥探相互都不影响,甚至听不清前面两人窃窃私语。 
  吴上反而感到紧张,她还是有些害怕,像一个人待在电梯里,同时分明知道有个男人随后就要进来。 
  孔令方最后一个上车,到处是空位,他似乎不知道该在哪里落座。吴上别过脸不看他,猜想他应该知道在哪里落座。 
  果然孔令方来到吴上身边,小心翼翼地说:“我给你当向导。”便紧挨吴上落座。一股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吴上“怦怦”心跳,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没接孔令方的话,在她看来戏已经结束,不需要假扮了,从现在起只有工作。 
  高靠背座椅很舒适,但两人之间没有扶手隔阻,不得不肩靠肩窝在一起,差不多肌肤相亲。吴上本能地侧向车窗,略微背过身子,尽量腰身笔直。 
  这么笔挺身子很累,而且有些困倦。吴上突然起身,她非要跟大哥调换座位。 
  单善抬手勾住吴上肩膀,吴上顺势歪靠过去。这会儿的她不再觉得单善浓香熏人,反而觉得那香水味特别好闻。吴上整个放松身体,柔柔软软地依靠在单善肩膀,她感觉好舒服。 
  单善却不大适应,她嗅了嗅,轻轻一拍吴上说:“头发有点味道。” 
  姑娘家最听不得人家讲她身上有怪味,何况吴上一直得到的肯定是满身喷香。她不知道是由于单善闻惯了香水,反而闻不惯人体本来的气味。加上忙乎这么半天,难免身上沾带汗味。吴上窘得一脸绯红,将信将疑地说:“怎么可能?我一天洗两次。” 
  单善凑近吴上身子,再次闻了闻说:“就嘴巴喷香,身上一点儿不香。你用的什么洗发香波?洗澡液呢,用的什么牌子?” 
  吴上哪里用得起洗发香波、洗澡液,就是香皂她也很少使用。单善的直率让她窘得无地自容,同时又勾起她满腹心酸。她轻轻摇摇头,竟然噙满一眶泪水。 
  单善马上明白了,她轻轻地叹息一声说:“我原先也是只好用香皂……” 
  吴上打断单善的话:“不说这些好吗,难为情死了!” 
  单善却仍要问:“你家的生活,很艰难吗?” 
  吴上一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家境贫寒,其实单善一眼就看出来了。尽管吴上这条裙子式样别致,但一触摸就知道面料低档。再看皮鞋太硬,再看没有坤包,再看没有任何佩饰……吴上像是被人戳穿了伪装,无地自容而又满怀酸楚。她把脸埋在单善胸口,泪水无声地涌出。 
  她同时在想,干脆不要考察了,立即把合同、保单交出去,把保费收到手,马上购置一套单善这样的华丽装束。可是,这时说不需要实地考察,岂不显得她一直在撒谎。她不想让人知道总经理并未要求她实地考察,不想让人知道都是因为她把握不定,才弄出这节外生枝。 
  单善感受到胸前热乎乎一片,倒是满心欢喜。她喜欢单纯,喜欢有泪就流、有话就说,她经历过太多的事,她厌恶深沉,在她看来所有深沉都接近滑稽。 
  她扳动吴上坐直,拍打着说:“唉呀,我这衣服给你哭湿一摊了。”说着她就招呼司机,“弯一趟,顺便回家换身衣服。” 
  吴上满怀歉疚地说:“你这么讲究呀?你这让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单善喜滋滋地说:“正好带你去认个路。回头你要愿意,多来我家玩。” 
  其实她是正好找到个借口。童老板要她设法拖延时间,她很矛盾,她一想到是在参与诈骗就害怕。而且一旦诈骗成功,首先祸害的就是吴上。她以为吴上真是肖潇潇的表妹,一旦把吴上祸害了,肖潇潇一定恨死她啦!可是,她也不能因此就背叛童老板呀!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看上去无忧无虑,实际上愁烦得很。 
  吴上肯定不知道这些,一听单善邀请她去家里玩,马上破涕为笑说:“怕姐姐烦我呢。”   
  第六章 富丽生活(2)   
  “嘻嘻,”单善欢天喜地说,“叫我姐姐?好呀好呀。今天收获可大啦,还拣个妹妹。” 
  吴上同样欢喜。她太需要依靠,尤其需要单善这样的富丽姐姐,说不定这姐姐还能给她介绍些其它保险业务。 
  于是吴上十分诚恳地讲述了她目前的处境,她想以心换心,想跟单善真诚地交往。 
  看上去单善是在耐心倾听吴上讲述做保险有多难,实际上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吴上,却是在想她自己的心事。 
  吴上心思细敏,很快觉察到单善并未听她倾诉。同时还发现单善的目光好忧郁,仿佛包藏着无穷无尽的哀伤。这一发现把吴上惊了一跳,未必她的阳光灿烂、无忧无虑都是假象?吴上赶紧煞住话头,她不肯多讲了。 
  汽车无声无息地平稳停下,单善招呼都去她家喝口茶,“反正不着急,晚上在常州请你们吃饭。” 
  晚上还要吃饭?吴上好高兴,她对常州接近一无所知,只是饭桌上听童老板提到一句:“要讲吃还得去常州。”那常州有什么好吃的,未必还能超过中午这顿? 
  她尽量不表露出满怀的喜悦,只是十分亲热地挽紧单善胳膊,惟恐这个姐姐被人抢去似的。 
  走几步吴上禁不住四顾张望,这是什么地方呀?苏州还有这种地方? 
  她十分惊讶。虽然她知道自家那种老房子属于贫民窟,但凡有点能耐的人都住进花园小区了。但她所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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