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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昆明,夜色温柔-第30章

小说: 昆明,夜色温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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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领的岗位工资。因为这个,小马虽然依然和我没大没小,但工作的事情比以前要拼命,只要这样的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可以更多地整点老枪的事情。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依香,我担心她某一天会不会疯了,接她的电话和安慰她已经成了我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想到昆明来。”她在电话里说。

  “那下面的事情咋个整?”想起我与夜色温柔的痛苦,我完全明白她的想法。

  “可是我真的呆不住了,上昆明来至少感觉上离他近了。”

  “你自己决定吧,我只是觉得你不能离开那里,起码要有个合适的人替你。”

  我为什么老成为这一类型的莫名其妙的脚色呢?谁的肩膀又会借给我靠一下呢?

  她终于还是没来昆明,电话还是在打,老枪这个害人的东西!

  那天我从厂里回办事处,小马递给了我一封信。说:“雁哥,写信的人是哪个啊?”笑得贼兮兮的。

  信上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只有“昆明、内详”。

  我已经N 年没收过信也没写过信了,这年头还玩手信的要么是老土要么就是对风花雪月还耿耿于怀的人,居然还内详。

  “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管。”难怪这个鬼丫头的笑容居心叵测了。

  “我只是好奇一点而已,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想偷窥啊?站一边去。”

  “唉,我只是嫉妒一下而已。这人比人真的要气死人,你说我年纪比你青,也比你美丽动人,咋个就没人写手信给我呢!”

  “如果你要明天我就写封情书寄给你。”

  “不要。争来的糖不甜,你都那么老了,再说现在写信给你的人也不答应啊。”

  “那你就一边乘凉去吧。”

  是谁有什么好的心情写了这样一封心呢?

  “夜色温柔”?其实看到内详的字样我就已经我心狂野,而信封上的邮绰也是昆明的。

 第七部分

第三十六章

  归雁老弟,你可能猜不出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吧?我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在看守所拘押,已经被公诉了,马上要开庭,你帮我请个律师,要尽快。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有机会看见你。你的公司我不能帮你什么了,你自己保重。有空的时候你也替我问候一下依香,你的公司如果效益好也请你关照依香一下,她是个不错的人,但不要告诉她我在什么地方。

  具体的我不多说了,不允许,律师会告诉你的。

  老枪这家伙果然出事了。究竟怎么回事情?莫非他真的把陈丹妮给废了?他不会这么愚蠢吧?即使真的要废以他的脑子会想不出别的办法?还有就是那个公司虽然是以我的名义注册的,但咋个就成了我的呢?或者又是和财产的纠纷有关希望因为是我的名义而得以保全?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何必在缅甸受那份洋罪?

  我猜不出他的情况,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回到昆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非常的严重,一般的事情不会让你去那地方的。我不知道大墙里面是什么情况,但他不跟我联系肯定是有他的难处。

  律师把老枪的事情告诉了我:贩毒。

  “贩毒?”

  律师没回答,但眼神已经肯定了答案。

  “到底是什么事情?”

  “就是贩毒。”

  “经过是哪样?”

  “你自己看吧。”律师把检察院的起诉递给了我,那上面记录了老枪进看守所的经过。

  老枪没能去到广州,当然也没有坐飞机,除非他是贼大胆。他从缅甸带着十公斤四号回到瑞丽。依香把他送上去芒市的车,半路他就下了,之后走路穿越了怒江和澜苍江两条凶险的河流,那两条江的桥上都有无数的毒贩没能穿越。到了昆明,他该乘了汽车,结果在另一个让毒贩落马无数的地方止步了,那地方叫罗平,有着如画的山水的美丽的地方。

  其实他从离开瑞丽的时候就已经被缉毒警察开始追缉,如果不是中途下车,在到芒市的时候就应该休息了。换句话说,他带毒品入境的时候无人察觉,但后来被察觉了,不然他走不了那么远。

  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况,老枪会去贩毒?如果真要贩毒他何必还去受那个罪?贩毒是比做木材利润要高上几百倍的生意。

  起诉书上认定他的贩毒事实有四次,第一次就是他我在缅甸而他蒸发的那次,难怪他能如此快地换掉了那些欠帐。前几次的数额都不大,每次一公斤,有一次就是卖在了昆明。我看了他被捕的时间,好象就是在小王被劳教后的一个星期。

  小王说过她立过一功的,难道二者之间还有联系?

  我愤怒毒品也愤怒出卖朋友的人,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要愤怒什么或者该不该愤怒了。或者我更应该愤怒老枪。

  “他有救吗?”

  律师笑了,尽管我在说出“他有救吗?”这句话的时候也发现了自己的可笑,他贩毒的数量够枪毙他上万回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律师现在的笑让我恶心。

  律师告诉我半个月后开庭,到时候我就可以见到老枪了。

  依香再把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告诉她我也没有老枪的消息,这样的话以前每天都要说,以后肯定也要继续说下去了。

  情人节的气息又一次弥漫了春城的大街小巷,这是个春天的节日,所有人的心情都因此而复活。

  我早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我想象着关于这个节日里发生的一切,我在节日到来的前的半个月就开始等待。

  昆明的玫瑰已经从一元一支涨到了50,我老早地就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堆回来,之后蹲在办事处的宿舍里修剪,在修剪的时候我就想着“夜色温柔”。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相信她肯定会在今晚出现,我一整天地把自己的名字挂在那个聊天室里。我把摄像机和扫描仪都挂上了,只要她上来就会看见那些玫瑰和那个我。

  “雁哥这花是送给谁的?”

  “反正不是送给你的。”

  “你送给我我还懒得要,要给本小姐送花得排队。”

  “那你快收花去吧,别来烦我。”

  “我也就是好奇,想知道哪朵鲜花插在你这堆牛粪上。”

  “牛粪怎么了?牛粪营养丰富,鲜花才能长得旺盛、美丽,你就想插我都还不愿意呢。”

  “想得美,我就是插沙漠上都不插你这牛粪上。”

  “看你这全副武装的是要干什么?不会是鲜花长在网上吧?”小马睨着我的摄像机。“呸,还叫什么寂寞杀手啊?你土不土啊?”

  “你烦不烦啊?你管她长在什么地方。杀手怎么了?小心把你也给杀了,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啊!”

  “怪物!怪物!我们办事处怎么尽出怪物,小王就够怪的了,你比她还白痴。”

  “少来吧你!别以为我就不知道你的事情,你成天泡在语音聊天室干什么?

  小心我向那些准备送花给你的人告秘。“

  “滚吧你,今天请勿打忧(扰)。”

  我捆了一束,剩下的全部放在地上,铺成了心的字样和ILOVEYOU。 之后我爬在西窗,看夕阳从睡美人后面坠落、看晚霞满天。黑夜,你快点来吧。“夜色温柔”会和夜色一起光临我的节日。我晚饭都没吃,我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作品连自己都有点吃惊自己居然还有如此浪漫的情感。

  夜色终于笼罩了昆明,我趴在电脑前面等待着“夜色温柔”的出现。

  情人节的晚上网络就是收留情感无家可归的集中营,人比往常没有一点减少。

  “你好,有空吗?”一个人问我。

  “没空,等人。”

  “可以和你聊天吗?”又有人问我。

  “不可以。”

  ……

  “夜色温柔”怎么还不出现呢?她忘记了我还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不可能忘了我的,如果忘了我就不会在去年出现。她肯定记得今天这个日子,她肯定会来的。

  “夜色温柔”没来,我把眼睛等得发红都没看见那四个汉字的出现。

  凌晨过后,聊天室里的人有出无进,到天快亮的时候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挂在了那里,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象冬天的湖水慢慢地把我浸泡、把我淹没。这一回我可能真的把她丢了。

  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太阳出来,我把花收了起来放到阳台上晾晒,我不相信她就会这样走了,有一天见面的时候我会让她看到昨天我的心情。

  我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不想睡觉也不想清醒,睡着了我怕醒来更难过,清醒的时候我难过着我的难过。我拨着那个电话,还是从前的结果。

  我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

  我裸体奔跑在一个美丽的湖边,夜色温柔也在湖边,在湖的另一端。

  她也赤裸着身体,她的身体在阳光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她朝我招手,朝我笑。

  我不停地跑,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我身体的那个地方生机勃勃地在阳光下傲然挺立,我口干了,舌也燥了,我终于跑到了她的身边。

  我伸手去抱她,她也来抱我。

  她忽然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在我迷惑的时候我感到脚上一阵钻心的疼,之后一条绿皮肤的蛇飞快地钻进了草丛。

  我醒了,脚居然真的有点疼。外面阳光明媚,和梦里的阳光一样。我下面粘粘的。

  我换了内裤,我依然头晕。

  我不相信老佛的梦的解析也不相信巫婆神汉们说的预兆之类的故事。我游荡在西坝路上,我没有目标。出门的时候小马说:“领导脸色不好,不会是情人节累的吧?”

  “别烦我,领导现在不爽。”

  我在一个摊前蹲了下来,那是一个四十多岁蓄了山羊胡子的人,他的面前写着“解梦、看相”。

  “老板要问什么?”

  “问梦。”

  “何梦?”

  “白日梦。”

  我告诉了他我梦里的故事。

  他的脸上立刻堆慢了同情和遗憾。

  “怎么了?有话直说。”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还是不说了吧,你保重吧。”

  “你要不说我打电话让警察来把你的摊砸了。”

  “我真不想说。”

  “给钱你说不说?”

  “不说。我们这行有的人看了是不要钱的。”

  “你要不说就一句别说,现在你要不说我跟你没完,我打电话了。”我掏出手机,我正郁闷着呢,他的这个摊在这条路上摆很久了,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虽然是莫名其妙地蹲在这里但是不能再莫名其妙地站起来。

  “兄弟,别,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我跟着他钻进了西坝纵横交错的出租房中间,房子与房子中间飘扬着女人的内衣和神色诡秘的进进出出的男人和女人。这些富起来的昆明农民当初盖的房子里可能再没一个昆明人住在里面。

  我和他进到了一幢三层楼的第三层,有香艳的女人暧昧地看着我笑。

  他的房子里除了床没有别的东西,我还是蹲在地上。

  “你梦里的女人是你的爱人?”

  “是的。”

  “你很爱她?”

  “是的。”

  “她也爱你?”

  “是的。”

  “但是你们现在不能在一起?”

  “是的。”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你的梦对了。”

  “说啊!”

  “真说?”

  “真说。”

  “你们现在不能在一起就是因为你们中间有条毒蛇,不仅伤害了你们的感情还可能伤害你的生命。”

  “那条蛇会是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否则可能我的生命都有危险。”

  我不能强迫他说什么出来了,既然他前面说的都对我多少还是相信他了。

  “就这些?”

  “就这些。”

  我掏钱给他,一张十元的钞票。

  “我说了不要钱的,除非我能给你治。”

  “这个还能治?”

  “当然能,就是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当然愿意。”

  “888。”

  “钱不是问题,你得让我相信。”

  他拿出了一个硬币,又拿出了一支香烟,说:“你对这这个硬币吹口气,把香烟点着。”

  我按他说的做了。

  “你现在把手伸开,把硬币放在左手上,闭上眼睛许愿,等烟烧完再睁开。”

  我伸开了左手,我许愿,那个愿我许过了无数回。时间在缓慢的流失,我焦急地等待着香烟的燃尽,我想知道结果。

  “好了。”

  我睁开眼睛,我看见手上的硬币成了立体的硬币,有国徽的表面还在往上涨。

  我可以不相信许个愿就真的能怎么样,但是我看到了我从来没有见到的景象。

  “这就好了?”

  “好了。你回去再买一公斤鲤鱼到水里放生,记住了,一定要在下个月初八的时候。”

  我给了他九百块钱,他找了12元给我,说收多了也不灵。

  我把鲤鱼放到滇池的时候老枪也开庭审判了。

  我站在滇池的边上,就是海埂那片培养了无数中国足球男足臭脚的地方。在我要把鱼放进水里的时候我想起了老枪,我倒希  望这桶里的鱼是他。鱼有再生的机会而老枪有吗?这些鱼能在这还散发着臭味的湖水里再生吗?

  老枪在在法庭上那个他应该站的位置上接受公诉人的指控,他垂着头,一直沉默。他的神情有些憔悴,脸比以前白了很多,脚上呆着戒具。

  “老枪!”

  我轻声叫了一下。他听到了,朝我看了一眼,笑了笑便把头转了过去面对法官。

  我感到自己的泪水涌动,那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不是笑容的笑容。

  公诉人指控的罪行一共四次,第一次就是他在我病卧缅甸的时候神秘消失的那一次,最后一次是依香说他来昆明的这一次。

  律师什么也没说,老枪也没说。

  公诉人问他:“你的非法所得用到什么地方或者藏到什么地方了?”

  “都在澳门输光了?”

  “能输得了那么多吗?”

  “再多我也还能输掉。”

  律师告诉过我老枪确实去了三趟澳门,每卖一次毒品就去一次。我知道了,老枪其实从开始的时候就把什么都准备了,公司是我的名字,上面进出的是货款,谁都不会从那上面想到什么的。

  “据调查和你自己交代,你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而且有了规模,为什么放弃正当的生意不做而要贩毒?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罪吗?”

  “知道。但是我生意赊了本,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的公司呢?”

  “注销了。”

  其实那些卷宗上都有了,现在不过是在例行公事。

  公诉人公诉人完,律师唯一提出了一点就是说他的认罪态度好,建议从宽处理。从宽处理能宽到哪里呢?已经接近十公斤数量的海洛因不是认罪态度好就能改变的,从宽也有从宽的限度。不是律师水平低,任何律师来都是这样的。连被告都放弃了的事情律师又能又什么作为?

  法官让他做最后陈述。

  “我为我的罪行感到后悔,也为我的罪行给社会带来的危害感到愧疚。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在执行前见见归雁,让他照料一下我的后事和家人。”

  法官当庭宣判:判处死刑,如果当事人人不上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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