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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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小雅怎么就会在一夜之间神奇地爱上了我,我说过自己不是那种能让女孩一眼看上去就喜欢的人,多数的时候是让人觉得憨。我那样的举动不仅没让她离开我反而觉得我成了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时时刻刻地在意我。人就是怪物,怪物!
傍晚,我和小雅在外面吃了饭就回来了。小雅靠在床上,说:“雁哥,今晚你不许跑了!”
我点头。我为什么要跑?我没结婚,我是在谈恋爱,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即使公司的领导也只能批评我不能开除我我还怕什么?
电视是在放恶心的《情深深,雨濛濛》,陆依萍爬上了大桥要投河,小雅流出了眼泪。琼瑶阿姨真他妈的会煽情,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居然把一个都市的女孩哄成这样。
“雁哥,抱抱我!”
我抱了她,抱到陆依萍那个旧上海的舞女被从水中打捞上来。小雅笑了,说:“雁哥,你陪我喝酒吧!”
“不会吧?还想去医院?”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去?今晚不会了,少喝一点。”
酒还没喝她的脸已经潮红,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铺垫,我和小雅发生任何的事情都顺理成章。酒后的小雅象一朵正在盛开的花铺展在我的床上,脸色晶莹而且红润,你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吗?
我不能。
她和我作爱的时候紧紧地抱着我,象是怕我跑了,嘴里还不停地说:“归雁,你不会再跑了?对吗?”
我在那样的时候忘乎所以,根本就顾不上回答。她就会把身体停下来,用身体的语言拒绝着我的快乐。我没办法,只好含糊不清地说:“不跑了,不跑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她在我身下的时候我也会想起“夜色温柔”。这样很卑鄙,我不想这样,可是真的不怪我!
卢小雅已经睡了,暧昧的灯光下她安祥而平静,象个睡熟了的婴儿。我凝视着她,她真的很美,一个如此动人的女孩怎么就会对我这样了?
除了她问的那句“归雁,你不会再跑了?对吗?”让我有点扫兴外,我和她是和谐的。她的手在熟睡中依然紧紧地箍着我的脖子,我一动她的手就会紧一下。
我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状态下入睡,只好躺在夜里想着谁也不知道的心思。
我会爱上卢小雅吗?这本来不是个问题,是那辆法拉利让我都已经开始熄灭的火焰就再次这么蓬勃地燃烧起来。我真的有点卑鄙,我知道假如有一天我有看见了法拉利我还会毫不犹豫地去追,可是现在却如此心安理得地抱着卢小雅的裸体。
我就这样想着“夜色温柔”而手却在小雅的身上滑动,滑过她的乳房的时候我想的是“夜色温柔”的乳房;滑过她大腿的时候我想的是“夜色温柔”的大腿;滑过她的私处的时候我想的是“夜色温柔”的私处……卢小雅在我的抚摸下潮湿了起来,我自己也潮湿了,象是酒后的那种兴奋和狂躁。
卢小雅依然象是在睡觉,但已经把我抱得更紧了。我也闭着眼睛,我满脑子的“夜色温柔”,这样的想象让我亢奋,我找到久违的感觉。
“归雁,你不会再跑了?对吗?”
我有些沮丧,但依然进行着自己的动作。“不跑了!”
卢小雅又一次在满足中睡去,我依然无法入睡,我把自己在烟雾中变成一片空白。
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飞快地抓起了浴巾裹在小雅的身上也裹在自己的身上,灯光比太阳还要耀眼。
“起来!”
三个联防队员和小王站在我的面前。
卢小雅惊惶地抱着我,身子在发抖。
我靠在床上,“你们为什么进来?”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让他们对我有行使权力的把柄,我不怕他们。
“叫你起来!”
“没看过男人和女人睡觉咯?你们站在这里我咋个起来?”看样子不起来是不行了,我不能让他们一直站在这里,但这样的状况对我很不公平,人不可能裸体的时候说话还那么理直气壮,除非大家都裸体。
四个人都退到了门外,一个联防和小王都在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小雅。小雅的身体很漂亮,对他们两个都有绝对的冲击力,不过冲击的效果不一样罢了。
“她们来整哪样?”小雅还在颤抖。
我抱了抱她,穿着衣服。“晓不得。”我晓得的是这件事情肯定和小王有关。
“别怕,没事!”我不是给她壮胆,我能有什么事情?
“你们想干什么?”我问等在门外的人。
“不要说话,有你说话的地方。”
“不说出理由来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攥紧了拳头,我知道这样举动的后果,但是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手屈辱。比起那些管我工资的单位领导来说,他们偏软了。
“嫖娼算理由吗?有人举报你嫖娼!”
我鄙视地看着小王,我说:“我跟你们走!”
经过小王面前的时候我的拳头准确地让小王的脸上五颜六色,去他妈的好男不和女斗,我为什么好做好男?我为什么不早点让她体会意想不到的我的坚强?
你让我好看我就让你更灿烂。
第九章
老枪又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打电话回来,还是要我出去喝酒。
“兄弟,我改牙归正了,今夜你一个人醉吧。”
我说话的声音很小。小雅还是醒了,看着我的目光有一种可以让你的心柔软的东西。只要她不带团的时候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但是夜里她就是这么紧张,这种紧张让我有种沉重或者是欠她什么的感觉,我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改你个头,你要能改我把‘王’字倒过来写。”估计这小子又在那里喝过酒了。
“哄老憨也不是仿这份哄,先问问我LP同意不同意吧。”我把电话给了小雅,她的眼睛在夜色里有一种让人不忍多看的恐慌。我真的不想为这么点小事伤害我们目前看上去很平稳的生活。
“你?LP?让她和我说话。”
小雅迟疑着电话该不该接,我忽然觉得良心有些发现,我为什么要这样?万一“夜色温柔”真的又出现了我该怎么办?我还会把电话给她吗?她不是小王,我能那么轻松地离去?“做好人难,做我这种不好不坏的人就更难”,这话俗不可耐,但适合我。
“你和他说吧,不然这人会砸玻璃的。”
“你找归雁?他睡觉了。”
“我是他女朋友,真的是他女朋友。”
“他是逗我玩?他有很多女朋友?”
小雅说每一句话都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她想从我的眼睛里找到对她语言的默许或者反对的气息,但我表情木然。
我知道老枪这狗东西和她说了什么,我看到了小雅的眼泪在飞。
我抢过电话,骂了起来:“狗东西,你玩笑开大了,要出人命的。”
“你早说啊!”
“你他妈的我没给你说啊?”他知道我是发火了,收了线,把一个泪人不负责任地放在了我的面前。等他结婚的时候我非得也这么坏他一回才行。
“雁哥,他说的是真的?”她的眼睛里是一种林黛玉知道了贾宝玉说“林妹妹,我逗你玩呢,我要和宝钗结婚了”时才有的表情。
“真的我还和你睡在一起?”我忽然想发火,一个随便听几句别人的话就对你质疑的人以后还怎么办?结婚都可以离婚我要对你负责?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这样我就不难过?我没做贼你就当我是贼我会不难过?
我又想起了“夜色温柔”,我和她也睡了,可是她就这么消失了,把她可以从我身上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这女人真高明,高明得能够卷走你的灵魂。她温柔了我,还一笑而过。
小雅抱住了我,象是我不被抱住就会飞了,“雁哥,答应我,永远不丢下我,我会死的!”
我沉默,我本来想也许时间真的可以让“夜色温柔”消失的,但现在小雅不让她消失。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会答应她什么的,答应了也没用,呆在上海的那个女人也和我有过现在让我觉得可笑的海誓山盟,但是她要走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征求意见你的意见。
两个人掉在一个陷阱里,陷得深的那个肯定要死的,另外那个会踩在你的头上爬出去。爱情或者婚姻其实不是围城,是陷阱,总有人要陷进去也总有人要爬出来。不是我踩在你的头上就是你踩在我的头上。我好象什么都明白,但要陷的时候还是那么奋不顾身,我也是一贱人。
虽然和她在了快一个月了,但是我依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爱上我也不知道她个性中的忧郁从何而来。我不喜欢这样沉重的生活,但是现在又不想拒绝,不想拒绝她的肉体也不想拒绝她的温存,更不想回到流浪狗那样的状态。“夜色温柔”
也许还会出现,可是她现在没出现,放弃了卢小雅我就又是一条流浪狗,那样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在西坝这样的地方会很不好受。
可是,我能拒绝得了卢小雅吗?
老枪第二天早早的就打来了电话,约我吃饭。
我在电话里告诉了小雅。她问我谁请我吃饭?
“就是昨晚打电话的那个。”
“你别和他去?”
“WHY ?”
“反正和谁都可以去就是别和她去?”
“小雅,是同学哎,而且说了是有事情!”可以想象她在电话的那头的憨态,我本来喜欢那种憨态,但与她的要求合在一起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有事情也不许去,这么晚打电话叫人喝酒的肯定不是好人。”
“好好好,不去不去。”
“你发誓!”
“我发誓。”
下班的时候我依然去了牛街庄赴老枪的约会。在我发誓的时候我几乎看到了我与小雅毁灭时候的景象:我就是要走,小雅拉着我的手说:“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吗?”我表情冷漠地走出了某个六围的空间然后象“夜色温柔”一样地消失在昆明的某个角落。女人一旦占据了男人全部的空间那么离二人世界的毁灭就不远了,无论之前是多么美好的爱情。况且我和小雅之间是爱情吗?于她是。于我即使是也早就不那么干净了,我很卑鄙!
老枪在那里的辣子鸡店等我了,没外人的时候我和老枪吃饭很少吃那种寡淡得能淡出个李逵的生猛海鲜,都是找这种能让你上面的嘴难受到明天下面的嘴也难受的东西吃。或者天生就是贱骨头,难受才会觉得过瘾。
老枪身边坐着个女孩,似曾相识。我已经习惯了老枪的这种作派,不知道这个和我一样受了良好教育的人居然每次吃饭都要弄个女人在身边,和那些穿着解放鞋套西装的暴发户一个德性。
老枪说:“你应该记得她吧?”
“我?好象吧。”与他有关的美女我见了很多,似乎大同小异。
“我准备把自己处理了。”
“处理给谁?”
“就是她啊!陈丹妮。”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晚上在“锦华”让我接受考验的女大学生。
靠,老枪太他妈的超前了,他一直都以为那天晚上我是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了她的,结果现在居然要处理给她了,我就是再有丰富的想象力也想不明白。
我坏笑起来,“老枪,你就真相信那天晚上她是全身而退的?”
“我们哥们还说这个?就你真的和她咋个了兄弟我也没意见。”
陈丹妮在品位着一瓶水,仿佛我们说的不是她。我在开始说话的时候都觉得在她的面前说那样的事情未眠……,结果人家根本不在乎。归雁啊归雁,你真的是菜鸟,杞鸟忧妮。
奶奶的,我以为自己就够卑鄙了,居然还有比我更卑鄙的人,就是老枪。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而他的话居然就这么把我放到了一个卑鄙的位置上。
陈丹妮瞪着我,现在眼里有点要冒火的样子,她要没这个样子我会觉得女人很恐怖的了。当然女人不会不知道当着一个男人说那些可能会有的后果,虽然表面上老枪真的让我意外,但是他真的就相信了吗?你们烦着我,我愉快起来,有一种报复了快感。
“老枪,今晚就为了这个吃饭?”
“还不够吗?”
红通通的辣子鸡抬了上来,看着嘴巴里就有液体流动,这东西就是过瘾。老枪要了一杯老白干上来,放在我面前,他自己没有要喝的意思。
“你不喝?”
“我要退出江湖了,为了下一代,戒了。”
我没强迫老枪,一个整天泡在女人堆里的人现在可以这样真的是一个奇迹,而奇迹居然是出现在一个亲眼目睹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睡觉的女人身上。这算是一种幸福吗?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那个朋友的肉体接触?
“好吧,我就仿这种买醉了吧。”喝下那辛辣的液体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悲凉,不管怎么样老枪好歹是找到了可以进去的城,我的城在哪里?小雅是我的城吗?我最想进的城在哪里?
小雅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里。
我说吃饭。
“在那点儿吃饭?”
“牛街庄的辣子鸡店,你去过的。”
“和谁?”
“朋友。”
“不是昨晚的那个吧?”
“不是。”
电话结束没半个小时小雅就出现在了那里,而我发誓不出来吃饭的时候她还带着一个团在大理。
她瞪着我,象我是出卖了耶苏的十三点。
老枪用一种疑惑的神情看着我,那眼光让我很难受,一种男人丢失了一样很重要也经常很没用的东西的难受。那东西叫面子。
我说:“这是老枪,这是陈丹妮,老枪的GF。 这是我的GF卢小雅。”我也要这么葬送了?她要用这样的方式把我带到某个地方?
我知道和她彻底的完了,我不能成为一个囚徒,尤其不能成为她的囚徒。
还好她给我面子,没有吃饭但也没有拂袖而去。
后面的饭就开始尴尬,我想把自己放倒,用酒放倒。那种液体很好,可以让你燃烧也可以让你毁灭。我觉得自己很窝囊,既然可以对小王那样的女人横眉冷对为什么就在关键的时候对小雅委曲求全?就因为我抚摸了她后来又睡了她?就为这个我要拿自己的自由作代价?
我是自作自受的,既然知道总有一天都会离她而去但是还是和她睡在一起了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说来说去其实是自己就是一条狗,想有个主人而不流落街头但又对旧主耿耿于怀。狗永远忠实于一个主子,但是我忠实了谁?身体忠实了小雅而感情忠实了“夜色温柔”?我忠实的只是自己,感情与身体都忠实了自己的需要。
一餐饭就这么一波三折地吃完了,很没意思,辣子鸡也没能刺激我。我没能让自己醉。我真的失败,失败到想醉都不能、,还有比我这么失败的人吗?
老枪开车把我和小雅送到办事处,说:“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吧,以后事情真的很多,我也忙不过来,你那里要实在没什么名堂就过来帮我。”
“我想想吧。”
我的那句耳光彻底让小王粉面桃花,几个联防队员一起按住了我。
那个时候我想我就应该离开办事处了。
联防们没能把我怎么样,我说:“为打人我跟你们走;为嫖娼我也跟你们走,但是我进去之后我不会自己走着出来的。”
小王尖锐的哭声把小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