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倾国倾城 >

第5章

倾国倾城-第5章

小说: 倾国倾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展开后叠平了给顺治。顺治看后喜形于色,笑问:“你没偷看吧?”吴良辅忙必恭必敬道:“奴才不敢,再说奴才也不认识几个字。”
  顺治看着揉皱的笺上宛如的字,渐渐收起笑容,反有几分惆怅在心头。他自言自语道:“元好问的《摸鱼儿》自是荡气回肠,为何你只写下半阙,却反而忘记了上半阙呢。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吴良辅,她气色可好?”吴良辅听顺治忽然问起,有些猝不及防,愣了愣神儿才道:“福晋气色还好,只是——”他顿了顿,思考着如何措辞才能不让顺治太担心,“比前些日子瞧着清减了些。奴才去她府上时,她正在习字。”顺治没有再说什么,把素花笺放到一旁,拿起几本奏折来看。吴良辅知趣的退到养心殿外。
  数日后,博果尔奉诏回京。刚一回京,顺治就封他为襄亲王,同时受封为亲王的还有安郡王岳乐和简郡王济度。博果尔进宫谢恩,道听途说了宛如和顺治的传闻,但是他并不相信妻子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来。他满腹心事的回府要找宛如问个明白。宛如在书房的长案边对着刚写好的一首词出神,博果尔突然闯进来,把她吓了一跳,手中的诗稿也落到地上。博果尔见她惊慌不安,心中疑窦顿生,走上前拾起诗稿一看,顿时怒不可遏。他虽不怎么通文墨,但有些浅显句子诸如“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地难为情”之类,他还是一目了然。“你做的好事!”他猛将诗稿摔在宛如脸上,宛如向后踉跄了一步。

  水深火热

  转眼间已是初秋,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围猎之时。顺治和皇后、众妃在大批随从和亲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去往木兰围场。已封了亲王的博果尔自然要带着福晋随御驾一同去猎场。这些日子以来,博果尔对宛如始终不理不睬,再不像从前那般体贴关怀。取而代之的是丫鬟仆妇寸步不离的跟随着宛如,明为随侍实为监禁。博果尔心中有恨,敢怒又不敢言,每每散朝回来,见到宛如便郁闷难受,时常恶语相向。直到随行去围猎,宛如才得以踏出襄亲王府。安王福晋去帐篷中探望,见宛如瘦削可怜,叹息道:“妹妹,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瘦了这么多?”宛如眼中含泪,摇了摇头。安王福晋见帐中几名丫鬟仆妇举止有异,心知她们是有心监视,便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福晋有话要说。”见那几个丫鬟仆妇不肯下去,似乎面有难色,她又道:“叫你们出去便出去。难不成青天白日的,我堂堂安亲王福晋会拐带了你们福晋不成。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丫鬟们这才退到帐外。安王福晋道:“怎么会如此呢,博果尔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谣言?”宛如道:“王爷前几日散朝回来,看到了我胡乱写的一首诗便大发雷霆。原本……也怪他不得……”她低下头以帕拭泪。安王福晋道:“博果尔是小孩心性,但也不该把你当犯人似的囚禁。”宛如泣而不语。安王福晋见她雪白的手臂上似有瘀痕,忙拉过她的手去看,惊道:“怎么还动了手!这个混帐小子。”宛如缩回手去,含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与王爷无干。姐姐万不可告诉旁人,否则我可……”她哽咽着。安王福晋又是气恼又是担心,半晌才道:“妹妹,你这样忍气吞声终不是办法。哪一日我去和太妃说说,我素日与她相厚,但愿她能明理。” 安王福晋走的时候,远远望见博果尔策马回营,便悄悄从另一侧离去,以免横生枝节。
  安王福晋回到自己帐篷中,安亲王已备好两匹马,向她道:“我挑了两匹最好的马,待会儿咱们一同随皇上猎鹿去。” 安王福晋没有言语,安亲王问:“怎么样,襄亲王福晋她没事吧?” 安王福晋道:“整个京师都传的风风雨雨,博果尔回来能对她好么。弄了一大堆丫头婆子监视她,平时不得出府一步,现在连帐篷也不许出。还——”她叹口气忍住了,怕万一把博果尔打福晋的事传了出去,传到皇帝耳朵里会天下大乱。安亲王摇摇头,若有所思道:“也是意料中的事。只不过此乃家事,旁人爱莫能助,无法插手。”“谁说不是呢!”安亲王夫妇俩心里都替宛如担心。
  另一方面,皇后出人意料的没有随顺治出猎,代替她的是地位不高的谨贵人。众人见顺治面色不豫,也不敢多问。号角声起,数百匹马一同飞奔,一时间尘土飞扬,漫漫无际。博果尔也随猎,同简亲王济度、巽亲王常阿岱等人在一处。安王福晋和谨贵人因是女眷,便落在后边。谨贵人道:“怎么这几日都见不着襄亲王福晋?”安王福晋道:“贵人岂不是明知故问。襄亲王在,怎么能放她出来。”谨贵人对襄王府中的事也有耳闻,喃喃低语道:“她在襄王府中被监禁,殊不知宫里那一位更是度日如年,茶饭不思,叫人看着好生心酸。”安王福晋听她话中有话,追问道:“贵人说的可是皇上?”谨贵人叹口气,向四处看看,见四下无人,才放心道:“正是呢。我问过了,皇上对襄亲王福晋眷恋有加。本以为围猎时能见上一面,谁知一直也没有机会。”安王福晋揣度着她的话语,试探道:“这事原不该我多管,可眼见襄王福晋受苦,皇上也郁郁寡欢,我心中十分想帮他们,可又不知怎么帮才不是大逆不道。”谨贵人道:“王妃是想安排他们见一面?这恐怕不易。”安王福晋顺水推舟道:“贵人心地善良,既有心成全何愁无法相帮。”谨贵人不解的望着她,道:“我是个愚人,有什么话王妃请示下,我照您的话去做。您也不必担心我居心不良,我是事事向着皇上的,只要他高兴,叫我做什么都行。”安王福晋听她说的至诚,便交代了她几句。
  不一会儿,安王福晋策马追上顺治和安亲王一行人,行至顺治坐骑一侧,道:“皇上,臣妾有要事禀报。”顺治转过身,牵住马道:“堂嫂不愧是女中豪杰,马术竟不在堂兄之下。” 安王福晋顾不上谦虚两句,悄声道:“皇上,谨贵人不慎坠马,请您回营去看看吧。”顺治皱皱眉道:“坠马?唉,早知道她不是这块料,偏要赶鸭子上架。她没什么大碍吧?” 安王福晋道:“您回去便知。”她语带笑意,顺治不禁有些纳闷。他吩咐了随猎的众人几句,便带着几个侍卫策马回营,行至谨贵人帐篷外下马,见帐外既无宫女太监侍候着也无侍卫保护,很是意外。他让随行的侍卫在帐外等候,掀开帐帘一看更是意外,帐中床榻上无人。然而最令他吃惊的是,帐中站立着一个身着素色衣衫的女子,看身形不似谨贵人,倒似宛如。宛如奉谨贵人之邀前来送刺绣花样,进帐却不见人,刚要退下见一身铠甲的顺治进帐来,顿时明白这是有人刻意巧作安排。顺治多日不见她,乍见之下不禁又惊又喜,只见她身着雪青色夹衫,外面罩了件长长的、镶了雪白毛边的淡紫色绸缎马甲,领口和衫子的下摆都滚着银丝点缀的绣花边。她浑身几乎没有什么金银珍宝之类的华丽饰物,却绰约多姿、淡雅飘逸如仙,和宫中平日见到的雍容华贵的妃嫔们大不相同,此时虽然脸色苍白,秀眉若蹙,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
  顺治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道:“你……你怎么不去骑马?”宛如道:“臣妾不精于骑射之道。”沉默了一会儿,两人都找不着真正想说的话。“这些天,你过的好不好?”顺治打破沉默。宛如道:“托陛下洪福,府中上下都好。”“博果尔呢?他有没有为难你?”“没有。”宛如淡定的回答。“没有?没有的话他怎么整日不让你出来,把你囚禁在帐篷里?宛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顺治走到她面前凝望着她。宛如往后一退,跪下求道:“皇上,请您别再说这样的话。臣妾何德何能,您如此费心。臣妾一人荣辱事小,您的名誉受损事大。”顺治倒抽一口气,道:“名誉是什么,我才不在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之所以这样日复一日的饱受煎熬,全是因为考虑到你的心情。”宛如忙叩首,道:“您这样说,臣妾惟有一死。”顺治俯下身去,蹲在她面前,沉痛道:“你既然感知了我的情意,为何又要说这么说?你在怪我逼你吗?”他从怀中掏出宛如亲手所书的诗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宛如心痛不能言语,眼泪纷纷下落,痛苦不堪。顺治伸手轻抚她雪白柔嫩的脸颊,点点泪光让他既心碎又如痴如醉。霎时间,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帝王,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苦恋着她的再平凡不过的少年,和所有陷入热恋的情人一样,只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什么身份地位名誉威望统统都可以忘却。宛如幽怨的看着他,眼神中包含着种种复杂的情绪。“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她终于痛极生怨。顺治不解道:“当初如何,今日又如何?”宛如放下矜持,凄然道:“当初我也是备选的秀女,几次筛选均名列前茅。原本以为有福进宫伴君,谁知,您的一道圣旨就把我许给了您的弟弟博果尔。如今我再不是未嫁之身,您和我咫尺天涯、失之交臂,如何能为一己之私连累您背上不义的骂名,也使我自己陷入不忠的境地。”顺治听她之言大有怨意,忙道:“那不是我下的旨,是皇额娘和叔王。宛如,你我相逢不和时宜,然而此时再说这样的话,你叫我情何以堪。我说过,我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我不管旁人怎么议论。”说到动情处,他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宛如因为哭泣而发抖的身躯,激动道:“我不在乎那些人说我失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必要时,甚至包括皇位。宛如,你答应我,给我一句话,我可以为了你得罪全天下的人。”宛如猛然退开他,道:“您不该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不该由一国之君口中说出来。您的话不仅愧对您的祖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社稷,更愧对饱受征战之苦的黎民百姓。您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意志消沉,不仅仅宗亲们会耻笑您,就连我也会轻视您。”顺治没想到一向柔弱她会发这么大的火,愣了愣神,随即站起来。宛如也跟着站起来,委婉道:“请恕臣妾言语不敬,而臣妾之言句句发自肺腑。您的痛苦臣妾感同身受,臣妾何尝不知两情相悦而不能相守是何等折磨。”她望着顺治,两人四目交望,眼中均泫然有泪。“您和我今生注定无缘,何苦自欺而又欺人。唯求来生——”宛如愁苦不堪,哽咽着。顺治正待发话,忽然有人掀帘进帐。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皇后娜依。皇后本怒冲冲而来,见此情景,不怒反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好戏。”宛如脸色更加苍白,向皇后行了个礼,边拭泪边匆匆退出帐篷外。谨贵人也进帐来,脸色惶恐不安。皇后见顺治闷然不乐,神情黯然失落,眼角似有泪痕,心中妒意顿生,指桑骂槐道:“花束子,你的胆子够大的,居然敢骑我的马。我看你是要反了天,如今连这种下三滥的勾当都敢做,你还要脸不要!”谨贵人吓的面色如土,不敢言语。顺治知道皇后借题发挥,明为骂谨贵人实则是骂宛如,心中恼火但仍沉住气道:“你少在那里大呼小叫的,难道你不骑马,别人便也骑不得?花束子的马是我赏给她骑的,好马也得有好主子来骑。”说完,他掀开帐帘回自己的帐殿。
  襄亲王福晋和顺治私下见面的事,虽知道的人不多,但难免有人走漏风声。博果尔略有耳闻,虽不能确定,还是带着宛如提前离开围场回京。顺治不好多问,只得隐忍。是夜,顺治在帐殿中辗转反侧,便叫小太监耷拉吴去传谨贵人。谨贵人进帐殿后,见皇帝眉头不展,心里一怯。顺治坐在御案旁,手拿书卷,心不在焉的看着。“皇上,唤臣妾来有什么事?”谨贵人怯生生的问。顺治打量了她一下,温和道:“你坐吧,朕有事问你。”谨贵人四顾一遍,并无坐椅,只得坐在御案边的羊毛毯上。顺治挑了挑灯心,周围静悄悄无声,夜深之后颇有些凉意。“今日之事是谁的主意?”顺治开门见山的问。“您指的是……”谨贵人一见到顺治锐利的目光心里就发怵,吞吞吐吐道:“是……是安亲王福晋。”顺治心中早有七分底,听她这么一说,更加确信。“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又夹在里面干什么?”顺治叹息着说。谨贵人道:“安王福晋说不忍心看您和襄亲王福晋一同受苦。她想帮你们,所以安排您和襄亲王福晋见一面。怕别人起疑心,便选在臣妾帐中,只是没想到皇后会去。”顺治起身踱了两步,道:“可如今事情变成这样,违背了堂嫂和你的本意。我更担心博果尔回去会——”他烦恼的来回走着。谨贵人站起来道:“安王福晋和臣妾本无恶意,却是好心办了坏事。襄亲王福晋回去只怕又要受苦。她也真够可怜的,鄂硕将军最疼这个女儿,要是知道女儿挨了鞭子,不知会怎样心疼法。”她眼圈一红,声音也含糊起来。
  然而,她更没料到的是顺治此时的表情,他的脸色铁青,不知是愤怒还是痛心。只见他伸手捂着胸口,双目紧闭,复又睁开,瞪着谨贵人道:“你刚才说什么,博果尔对她动了鞭子?”谨贵人含泪点点头道:“是翡翠听襄王福晋的侍女说的。大概在十多天之前, 襄亲王下朝回府,不知为了什么事大发雷霆,打了福晋,要不是太妃及时劝阻,福晋只怕更要遭殃。就连鄂硕将军去襄王府,也没看到女儿。侍女说襄亲王把福晋陪嫁过去的书全烧了,还派人整日整夜的看着福晋,不许她出府。福晋身上的伤痕到现在还没有全好。”顺治听到心上人居然受到如此虐待,心疼的整颗心都要碎了。他随手抓起马鞭,狠狠的摔下去,劈着案几,怒吼道:“他怎么下得去手!博果尔,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怎么下得了手……”谨贵人见顺治像疯了似的甩着鞭子,心知他心痛过甚,不敢去劝,又怕他气愤过度伤及身体。“皇上,您息怒,夜深了——”谨贵人有些惶恐的说。顺治发泄完之后,坐到地上,悲愤不能自已,抱着头哭泣起来。谨贵人跪到他身边,不知该如何是好。顺治心力交瘁,困顿不堪,无助的抬起头仰望着帐顶,缓缓道:“我该怎么办呀!花束子,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谨贵人道:“您没有办法,即使您是天子,您也管不了这件事。”顺治像个孩子似的抽泣着,喃喃道:“我该怎么办,宛如,是我害了你。”一提到宛如这个名字,顺治觉得心头剧痛不能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躺到床榻上,仰面朝天。
  自从他亲政以来,遇到朝野内外种种复杂的情势,总能一一化解,像这般令他为难的局面还是头一次。其实他心中最大的顾虑还是来自于母亲孝庄皇太后。从登基的那天起就是母亲辅佐他,偌大的深宫里母子俩相依为命,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和难关,可就是在婚姻这件事上,母子俩始终不是一条心。顺治知道也能理解母亲亲善蒙古的良苦用心,可为什么非要用他的婚姻和幸福作赌注,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他虽然贵为天子,但也和寻常百姓一样渴望在婚姻中遇到真正的知己,而皇后显然不能令他感到满意。即便是曾经宠爱过的三阿哥的生母佟妃,也没有让他有知己之感。
  只有宛如,遇到她之后,他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兰心慧质的女子。她是那么与众不同,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能让周围的人如沐春风,眉眼间的温柔令人难以忘怀。单论美貌,皇后和佟妃都不在她之下,可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