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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神史-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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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平原,西面是一直南北绵延的太行山。下午车出河北,行经安阳、汤阴、新乡。天主想进入中原,夏商故地了。下午过黄河,到郑州,调头向西,已见山了。天主一夜伸头望外面的山,想这就是养育了中华民族的国土。自己的祖先也一定在这些地方战斗、生活过。车经洛阳、三门峡。凌晨,进入潼关。山河夹带,气象万千。天主又伸头直看外面的华山,北面的黄河出神。车入渭南,八百里秦川一一展现开来。不久车到西安,天主才明,就是八百里秦川,也比京津平原狭小,闭塞多了。南面秦岭,高峻万分。北面高原,辽阔雄厚。十二点车到宝鸡,立即向南,进入秦岭山地。一时穿隧步桥,盘旋而上。天主就感渭关为一重封闭,秦岭又为一重。就想起历史上评刘备诸葛“入川易,出川难”,不得时势,仅能偏居一隅了。刘、葛二人又有何办法!若说中华历史上最堪怜的,天主就怜这二人了!刘备胸怀大志而无立足之地,东奔西投,先依公孙瓒,再归陶谦,又为吕布斫袭,败于袁术,归乎曹操,或谓操曰:“备有英雄之志,今不早图,后必为患。”操问郭嘉,为郭嘉谏止。至操谓备:“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数也!”备方食,失匕箸,值天雷震,因曰:“圣人云:‘迅雷风烈必变,良有以也。’”会操遗备与邀袁术。乃杀车胄而走。操击破备,获其妻子,备奔归袁绍。绍去邺二百里迎之。绍遣刘备将兵至汝南,又为曹操所击,奔刘表。表自出郊迎,以上宾礼待之。备在荆州数年,坐起至厕,慨然流涕。答表曰:“平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消。今不复骑,髀里肉生。日月如流,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以是悲耳。”操征河北。惧备说刘表袭许。备说之,表不能用。及闻操还,表乃谓备曰:“不用君言,故为失此大会。”备曰:“今天下分裂,日寻干戈。事会之来,岂有终极乎!若能应之于后者,则此未足为恨也。”此令天主感服。而备少孤贫,与母贩履为业。有大志,少言语,喜怒不形于色。少与关羽、张飞相友善。直至后日寝则同床,恩若兄弟,而稠人广坐,侍立终日,二人随备周旋,不避艰险,也令天主称奇。而三顾茅庐,也为千古佳话。刘琮降操,或劝备攻琮,荆州可得。备曰:“刘荆州临亡托我以孤遗,背信自济,吾所不为,死何面目以见刘荆州乎!”将众过辞表墓,涕泣而去。比至襄阳,归备者众十余万人,辎重数千辆,日行十余里。或谓备曰:“宜速行保江陵,今虽拥大众,被甲者少,若曹公兵至,何以拒之!”备曰:“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习凿齿因论曰:“刘玄德虽颠沛险难而信义愈明,势逼事危而言不失道。追景升之顾,则情感三军;恋赴义之士,则甘与同败。终济大业,不亦宜乎!”而病笃托孤,谓亮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又诏敕刘禅:“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可以服人。汝父德薄,不足效也。”
  而诸葛亮呢!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遭汉末扰乱,避难荆州,躬耕于野。及备三顾草庐,案天下形势作三分之图;会操破荆州,备无立锥之地,亮发奇策,求援吴会,击破北军,乘胜克捷;西取益州,继绝兴微,宣辅重光;及备殂没,受遗托孤,连东吴,平南越;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立法施度,整理戎旅;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庶事精练,物理其本,循名责实,虚伪不齿,科都严明,至道不拾遗,强不侵弱,风化肃然。
  只有这二人,一演“三顾茅庐”,一个“七擒孟获”。千古佳之。
  越过秦岭,列车顺嘉陵江源头河谷而下。悬崖深涧,与滇东北相类。天主想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曹魏守之,蜀汉能奈其何!蜀汉守之,曹魏能奈其何!久后车到阳平关,又过大巴山,同样的艰难。过了来时,天主感觉全川剑门上断,三峡下绝,四面在封锢之中。他就是饱尝了封闭之苦的,大为不悦。车入江油,天已黑了。
  第二日黎明,车过了大渡河,进入凉山州境。但见高山摩天,江河入地,一片荒凉。火车钻入隧道,出来时太阳或在前,或在后,或在左,或在右,忽忽不定。刚这样一感觉,又进入隧道了。行了半日,车到凉山州西昌,天主下了车。
  到汽车站一问,第二日才有车到米粮坝县。这一下午,天主就在城里的书店里看了一些有关凉山州地理、历史、民俗社会状态的书度过。第二日上车。那车又破又烂,额头都碰没了的。满车的米粮坝人。车内又臭又挤。向西南行不久,爬山了。上得山来,天主估计那有三千多米了。已和法喇村一样的荒凉。天主想脚下的土地,已比北京、上海上空的云高许多了。而落后的程度,更无法想像!到这里只觉苍天最亲,日月最近。别的联系便都断绝。以后车下了河谷,两边高岩万丈。真是杳杳山中,漠漠峡里,一点感觉没了。
  全车的人看样子都是县城里的生意人,或是城里的教师。因米粮坝县到地区、省城交通不便。米粮坝县人做生意或游逛,只好到这西昌来。一时天主听听尽谈这家碗大,那家碗小。无人谈外面广大的天地,纷繁的社会。天主也感觉视线被夹紧了,如今再也想不起他的国际战略来了,同时深感悲哀,要从这里闯出去太难了!
  到下午,金沙江在望,大药山、拖鸡梁子直入云天,入了眼帘。米粮坝县城,小小的放在山下。一点声息也没有。山是那样的高大雄伟,令天主害怕。不久车到了江边。但见两边都是车。一江限开了两省。江边忽忽混着许多人。
  等一个钟头,第一组车渡了过来。这边的车争先恐后下去,阻起了。过了两个钟头,才渡过了江,到了米粮坝县城。
  天主到招待所住了。才忙洗了澡。刚出来,就遇上华彬等了。华彬说:“回来了?”天主说:“回来调工作。”华彬说:“好,好!全县早传得沸沸扬扬了。前一个多月就听说中央机关调查你在这里工作的情况。想不到今真调了。”他们十几人,一一见了,华彬又对县委组织部长说:“这是孙天主;这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因说:“走,一同吃饭。这是县委领导请我们下来吃顿饭,我们马上就回地区去了。”
  天主才知他们的村建工作已完了。因一同吃了饭。华彬知天主要去人事局长家,就叫了两名村建人员,“你们也去一下。要是不让调,大家加点压力。我与组织部长谈完也就来。”于是天主和二人找到那人事局长家。一家人在家里,就问:“你们来干什么?”三人见其气势汹汹的,吓了一跳。汪洋说:“我们两人是地委村建队的。这是孙天主,他来调工作。”那人事局长脸色才不汹汹了。坐下来。天主就将人事部的调动通知的信封递过去。话极僵,讲明了。那人事局长一见人事部的,就不自在。打开看,是调中央机关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说:“正式的调令呢?要他那里发商调函来,我们这里复函!哪里有这样调的!”就把信和那通知推在一边,不理了。汪洋就去拿那通知来看,天主也趁机见了一番,天主说:“这就是等同调令了。”人事局长说:“从来没有这样调的。”
  天主大急。想只有去请华彬了。刚好华彬来了。人事局长与他说了几句。华彬说:“孙天主这调动,能不能尽快帮他办一下?”人事局长说:“也得问问老刘呀!”就拿电话,挂了去,那边接了。这局长说:“老刘!这里有米粮坝县荞麦山中学教师孙天主,人事部来个调动通知,调中央机关。你的看法呢?”就听刘朝文在电话里咆哮:“调天上都不行!他这一年多哪里去了?他人在哪里?”人事局长说:“在我这里坐着呢!还有三位地委村建队的也跟他来了。”那边的电话声音就小了。这边局长的也小了。天主等在旁边也听不见。只能见这局长“嗯”“嗯”的点头。半日,电话放下,说:“他说明天我与他商量一下再说。”又握华彬手说:“对不起了。”华彬、天主四人辞出,华彬说:“望你们努力帮忙办一下。”局长说:“放心,你领导讲了的。我们都会办。”
  出来,汪洋惊叹说:“一个县人事局长,这么大架子,胆小的马上就被吓昏了。这伙杂种太可恶了。”华彬也自觉受了辱,因他是副处级。没想这些科级还敢无礼。他说:“走,回去我挂电话!要走了也不管了,跟这伙杂种斗一斗。”因挂了刘朝文家,说:“刘局长,我是华彬。孙天主这调动,望你们尽快办一下。他比较忙的。”刘朝文答应。华彬又挂了组织部长家,请组织部长帮忙催一下。又挂县委副书记、副县长。后干脆连县长、县委书记全挂了。天主说:“亏得你帮这一把。否则我就陷在这里了。”
  当晚就在华彬他们那一间吹了一夜。那一群人是年轻人。华彬也才三十三岁。回首这一年的村建,真是感慨万分。第二日晨,天主又由汪洋等跟去。刘朝文极不情愿地说:“好!好!这是我们县的光荣嘛!地方穷了!我们建国几十年,连省委、省政府机关都没有过一个人,莫说中央机关了。这下好了,实现零的突破了!”因握手,谈了几句。大家谢了他。说天主档案已拿过人事局去了。三人忙来人事局,局办公室主任说:“已整好了!小伙子不错嘛!干到那地方去了。”天主领了那密封好的档案袋来。大家谢了出来。又打电话谢了那人事局长。于是一同到荞麦山。县委组织部提供的两辆车。到荞麦山派出所开了户口迁移,又到粮管所办了粮食关系。又到荞麦山中学还了房子,清点财产,开了工会介绍信。一时华彬又提醒:“你的工资介绍信,履职考核等等,都要整好。怕他们使你的冤枉!再跑一趟太难跑了。”于是华彬也来学校,张一行哪有不惧他的,都开了。于是到法喇村,拉了几位同志的行李。天主也到黑梁子,全家正在煮洋芋吃,黑灯瞎火的。天主问怎么不拉电灯。说外面的电线都被贼偷了。没有电筒,打了火把,就送天主他们下来。当晚回到荞麦山。
  按华彬的建议,说:“还要个在荞麦山四年的工作评价的。”于是过来开了。张一行说:“我们敢说没才能吗!就是性格倔强点,这是好事!但某些场合也会成坏事!天主你以后要注意啊,凡事要灵活一点,当然你是爬到天上去了,我们望尘莫及!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总体我俩第一年的关系,是好得很的。你弟弟落选那事,我也有我的难处,反正一说就知,也不用说了。反正生在这种环境,也无办法。不跟着领导滚,就只有等死了!反正天主的性格我认得,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心胸也宽阔,不是尽往窄处想那种人,我也就这样胡说一通吧!”因华彬来,张一行非要倒几杯酒来喝喝,只好喝。又有些人上来。许世虎、刘英军、明子发等来了,也就喝,始知梁榕、吴明道等调下县城去了,吴明道调县米粮坝中学,梁榕调县镇中。
  后华彬说还要过去组织大家写总结,与乡党委、乡政府也还有事相商,先过去。张一行硬留下天主,大家喝了一夜。老师们都来,祝贺天主远走高飞去了。何运德劝天主:“堂堂中央的人,西装要买一套,领带要有一条。再不能这样穿得还不如我们贫下中教了。”明子发说:“这下该学学修面、搽脸、擦皮鞋了。跟领导就是要学会抱公文包,点头哈腰。要像县委办公室那几个秘书一样。也不要这样不修边幅、衣着随便了。”范传云说:“孙老师,你怕该申请了调回地委来算了,还可以拉扯我们一下。你爬高很了,我们想请你拉扯也请不着了。”宋家坤说:“书你也不要看了!这下是要学伸手指挥,张口命令了。你读些书!对我们还没作用,莫说对你了!”陈兴洪说:“我们把你住的宿舍辟成‘孙天主故居’,让学生来参观!我们这些老师当讲解员,把你那小板凳摆好,说当年孙老师就是如何在这小凳上读《资治通鉴》,读《红楼梦》的。把你那张烂桌子、烂椅子摆好,讲你怎样写《〈红楼梦〉评》。再把你那小炉子支好,讲你怎样每顿煮小锑锅洋芋,皮都忙不及剥就边吃边看书,有时火烧不燃怎样急得要哭这些事情讲讲。”张一行说:“这样一提起来,天主在这里那几年,生活是清贫、艰苦得很的!这下倒好了!还愁没山珍吃,没飞机坐吗!”许世虎说:“你以后派几架直升飞机来,把我们这一帮人全调到北京去算了!我们也不敢去当好大的官,还是在那里办一所荞麦山中学,张老师还是当校长,我还是教初中数学,当班主任就行了!”赵玄晔说:“还教什么书!天主要派我们干个县长,哼一声就行了,我们当了县长,一个月拉一车核桃、板栗来给你们吃就行了。”许世虎说:“那我们就赶紧作准备。明天就全校老师都写入党申请书。张老师这个支部书记放我们一码,就大家都是党员,天主更好提拔了。”
  晚上天主就与张一行一床睡了。张说:“你家境也困难。这是瞒不过人的!我听说还欠了一万多元的债!你这一年多的工资,有四千多了。反正我们卡着,退还财政局去,我也不会得一分,这几千元钱你也不会没有见过的,丢得起的!但你父母可怜。有一天,你爸爸来学校里,裤子烂了一大个洞,看得见小腿上的肉。大家都说可怜。我也当过农民,认得那生活的艰辛。苦一天苦得着几文钱?四千元,要够你爸爸、你妈整整苦两三年了。你回去挂个电话给刘局长,刘局长一说,我这里就发了。叫你爸爸来领去。不然不这样,我不好发的。怕老师们有意见。”天主同意了。
  张又说:“不容易啊!你创造这种奇迹!谁做梦也都想不到的!要好好地干。”
  次日,华彬等离了荞麦山乡,到了县城。天主也又跟着下去。等粮食局换粮食关系。华彬又打电话,刘朝文同意为天主的拟职考核帮忙。后天主又到李劢高老师家。则见荒凉多矣。门大开着。不见人,但见屋内凌乱不堪。半日,才有一个低矮的老人出来。整个身子比前几年矮了,小了一半。天主大惊,怎么成了这样子!忙叫:“李老师。”李老师认了半日,才认出来了。淡淡地说:“坐吧!”屋里板凳上全是灰,他就拿起来吹。天主忙接过就坐了。李老师说:“你在荞麦山中学也不常下来?好几年没有见你了!”天主说:“我没在荞麦山中学了。”因说了情况。李老师说:“要得,这下在首长身边去,要好好地干。以后就有出头之日了。你还来看我,谢庆成这些人,见了我头一扬就过去了,令我伤心。我再过两个月就退休了。教书也就教截这点止。真是早知如此,我那时何苦要教好呢?”天主听之,大为震撼,没料他是如此想如此说了。心下凉了半截。又问:“老师有什么病不?”李老师说:“重风湿呀!严重得很,你看我这手脚都是蹿的了,牙齿也落光了。”天主问:“老五呢?”李老师说:“姑娘也嫁光了。老五高中毕业。考不起,去贵州当兵去了。你既在中央去了。以后要望你帮帮他了。家里就是我和你师母在了。”天主也坐不住,刚好李老师要到学校去,李老师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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