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提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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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从小就有种坏习惯！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从来不说。。。一句”我不记得了”…我们就什么也问不出来…这样真的好吗？？＇
＇…＇徐书齐笑着，眼神淡淡的一直是这样的神情
戴上口罩，坐上徐博雅的车，往医院出发。
＇徐医师有访客…＇护士敲着门提醒，徐衷慧站了起来，原本还笑着的脸顿时冻结，来的不是徐书齐，而是他的前夫 刘少炜
＇慧慧，我们该谈谈…＇他是个很体面的男人，稳重大器。嫁给他一直是当初最佳的选择，只是…。又有谁知道，婚姻根本套他们的不住爱情。
＇跟我的律师谈吧…＇
＇不，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能这样逃避…＇
＇我逃避！！刘先生…你同意离婚吗？＇
＇我不同意…＇
＇那就请你跟我的律师谈，等你同意了我们再谈…＇她转身就想走
＇慧慧，这一切都是意外…我无心的…给我一次机会…。＇
听到他说这句话徐衷慧慢慢走近他，就在医院的长廊上，打了他一巴掌
＇这不是意外，对你或许可能是，对我跟对江蔓茹来说却不是…。我相信她是爱你的，而我…也因为你刚刚说的这句话对你彻底的死心。我无须为你的意外感到痛苦…请你，也恳求你…跟我的律师好好的谈，接受离婚的条件并且跟我离婚…＇
＇你提的离婚条件，我不能接受…＇刘少炜在此刻也火了，可能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巴掌引燃他的怒火，一把九扯住徐衷慧的手臂
＇请你放开她！马上…＇徐博雅赶来的，温文儒雅的他情绪难得严肃
徐书齐横了过来，护着自己的姐姐…把刘少炜扯开
整个身体挡在徐衷慧前面，徐衷慧看着着也不过高自己半个头的瘦小子，勇敢的挡在他前面，心想只是想着…。这些年果真没有白疼他。
＇少炜，何必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徐博雅拍拍他的肩
＇你相吗…我也不愿意，只是慧慧一直不跟我谈…如果，我有更好的办法，我不会到医院来找她…。＇
＇那就先跟她的律师谈嘛…＇
＇谈过了…＇
＇你是不能接受离婚的条件，还是不想离婚…＇
＇两个都是…＇他看着徐衷慧不再看他的脸，他明知道她的性格烈的如火一般…明知道性格严重的情感洁癖，当初就是因为爱了这个性格的她…。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 他自己也是一团乱
＇慧慧你先跟小齐下去，我跟他出去谈谈…＇
徐衷慧带着徐书齐往胸腔科走
＇你知不知道他可是空手道黑带2段喔！！这么义无反顾的当在我前面…不害怕喔…＇顾做轻松的徐衷慧
＇…。。你没事吧…。＇轻易就看出假装坚强的姐姐
＇没事…怎么会有事？？＇泪水在眼框中转呀转的就是不许自己哭
＇怎么会没事…＇徐书齐停下脚步，将自己的姐姐揽住安抚的拍拍她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什么都没看见…。＇把头转到一边
徐衷慧靠在自己弟弟肩上静静的留着泪
这么难堪的场面，在同事面前发生，自己婚姻的丑闻甚嚣尘上…。
这就是人的世界…。。
＇还是当外星人好…小齐…你是对的…。＇
他轻轻的安抚着自己的姐姐，他甚至能够明白徐衷慧最痛的不是这外在的种种，而是背最心爱的人背叛…。那种感觉，让她无法从痛苦里解脱。
＇好啦…不哭了…我的肩膀都湿了…＇徐书齐把手帕拿给她
徐衷慧接过手帕，擦干眼泪。伤心的情绪一直都在，一向大辣辣的她静的让徐书齐不习惯。
＇我觉得你还不够资格当外星人…。＇
＇为什么？＇他终于有反应了
＇因为外星人是没有眼泪的…。＇
＇无聊。。＇徐衷慧狠狠的打了他一下，这一打就打在他昨天瘀伤的手上徐书齐痛的叫了出来
＇外星人不是不怕痛的吗？…。走，去埋针…。＇
经验的累积就是…暴暴慧回来了
重新埋好针管，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全部ok了徐衷慧才放人
临走前，她交给了徐书齐一张传单
‘台北爱乐同好会’
＇怎么会有这个…＇徐书齐眼睛一亮
＇同事给我的，你应该有兴趣吧…＇
＇恩…＇
＇你是牛阿…。＇
＇不是，我是不怕痛的外星人…＇他笑着挥挥手
＇谢啦…＇
＇你会去吗？＇
＇当然…。＇
＇你们如果有演出，记得给我票…＇
＇再说吧…先走了…拜！！＇
刚回到住家外的公园，就看到已经载幼稚园小朋友回来的娃娃车停在公寓外面
突然间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冲娃娃车，不理会老师的喊叫声，小女生一路追着小男生，最后小女生技高一筹的把小男生推倒，并狠狠的咬了小男生一口。小男生痛的嚎啕大哭…。老师赶到把小女生抓了起来，很生气的对小女生说
＇韩亚，你怎么可以咬人，这样坏坏不乖…。＇
韩亚气呼呼的脸上流着汗，红扑扑的小脸，倔强的不坑气
小男生的妈妈来接他了，看到这样的种况，当下就发起火来
＇高老师，你们是怎么带小孩的…你看看，那个野孩子把我们家小明咬成这样…＇
＇王太太对不起，是因为小明在车上说亚亚没有爸爸，亚亚才会…。。＇
＇她没爸爸是事实，干麻怕人家说…。就是没爸爸教才会…。＇那种自以为家庭完整就高人一等的女人最是让人无法忍受
＇抱歉…发生什么事了吗…＇徐书齐走过来
韩亚看见他走来，挣脱了老师一把拉住徐书齐的手，狠狠的瞪着王小明
＇谁说我没爸爸…。＇
徐书齐低着头看着这个不足5岁的小女生，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韩先生…看看你女儿做的好事…。＇拉起自己儿子的手只是泛着红印，却说的仿佛断了似的那么严重
从皮夹拿出2000元交给那位王太太很礼貌的说
＇真抱歉，小朋友的医药费就算我的…小孩难免都会吵闹，希望王太太别太在意。。＇
没有拆穿韩亚亚的谎言，徐书齐将错就错。
＇把小孩子教好，年纪轻轻就当爸爸…。唉…算我们家小明倒楣…。＇拿走两千元王太太走的挺干脆。
娃娃车的老师，也误以为他是韩亚的父亲就把韩亚交给他，娃娃车开走，韩亚也就松开他的手，独自的走回公寓，徐书齐也跟着她后面走。
上了2楼，他发现韩亚亚就孤零零的蹲坐在家门口。
徐书齐蹲了下来
＇怎么了…进不去吗？＇
韩亚看见他带着口罩的脸，又慢慢的别过头去…。
＇那…叔叔先回家，如果你有事或是肚子饿…来叔叔家按门铃…。好不好…。＇
他站起来，转身要走
＇足足（叔叔）…。＇
＇恩~＇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这个…＇她指着他的口罩…
徐书齐愣了一下…。5岁大的小女孩…。跟他要一个口罩…。。
＇好…。你在这里等。叔叔进去拿…。＇
拿出一个全新的医疗口罩，小女孩把它捧在手上…。
哇哇的哭了出来…。。
徐书齐手足无措…。在这24小不到的时间，已经有三个女生在他面前掉眼泪了…
＇妈妈…呜~~~妈妈…。我想我马麻（妈妈）…。＇
徐书齐就坐在她旁边，不知道怎么安慰5岁的小女生…
突然间，从楼梯传来跑步上来的声音…
＇韩亚亚…对不起…对不起…。＇韩小玫远远的就跟他道歉…
＇角（小）阿姨，你又忘记了…。呜~~~＇韩亚冲到她的怀中委屈的哭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徐书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的说
＇嗨~＇
第 7 章
7。
眼前着个女孩，还是如昨天早上看见的一样，俏丽的短发，清澈的眼神。也跟昨天一样，面对他礼貌的招呼，视若无赌。唯一不一样的是她的唇角有着淡淡的瘀伤。
不知怎么的徐书齐觉得韩小玫似乎不愿意和他面对面，只是顾着安抚哭泣的韩亚。
＇韩亚亚，你怎么又拿你妈妈的口罩！那是妈妈上班要用的捏…你这样不乖喔…＇
＇才没有呢！这个是足足（叔叔）给我的…＇委屈的韩亚一边哭着一边指着徐书齐
＇是我给的…不过不必担心，那是新的…而且我有很多…。＇这是什么回答阿…徐书齐自己都觉得糗…
＇谢啦…他妈妈是护士，有戴口罩的习惯。可能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向你要…＇
徐书齐笑着跟韩亚点点头，很少有人会对戴口罩的人…这么没有戒心…。
＇这一个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不用…这是消耗品…。＇
＇还是拿去吧…。＇拿着50元硬币应是要给他
＇这真的不用了，真的！只是我可以跟亚亚说说悄悄话吗？＇外星人提出奇怪的要求
可能是因为徐书齐的态度吧，也极有可能是因为韩小玫不愿为了50块钱在家门口跟一个不熟的男人推来推去…。于是，她把韩亚交给徐书齐…
＇亚亚来…我们来说悄悄话…。＇徐书齐蹲了下来把刚刚交给她的口罩帮她带上
＇这样就更像妈妈罗…＇
＇真的吗？＇韩亚破涕而笑，面对这个蒙面叔叔她打从心里就喜欢…。因为他像妈妈，都戴着口罩…身上都有医院的味道…。
＇你答应叔叔一件事好不好…如果你答应了，以后想要口罩，叔叔就给你…＇骗小孩的把戏
＇好。。＇
＇刚刚亚亚骗老师说，叔叔是你的爸爸…这样是不对的…乖宝宝是不会骗人的…答应叔叔好不好…。＇
小女孩低着头，很为难…。。
＇好不好…。＇徐书齐又问了一次
小女孩点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韩小玫终于怎不住的问
＇没事，我只是告诉她，以后跟王小明打架…。＇
这时候连韩小玫都蹲下来，徐书齐满心的以为韩小玫会好好的导正韩亚的观念
告诉她不可以跟别的小朋友打架，谁知道韩小玫居然说
＇韩亚亚你打赢了吗？＇
＇恩…我还咬了他一口＇韩亚像是在邀功一样
＇好孩子…对…你做的好极了…＇
徐书齐站了起来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可以这样教小孩…你不能鼓舞她…。这是不对的，你不能混淆她的是非…这样不太好…＇仔细斟酌着每个字，可是说出来去引发了韩小玫的反驳
＇徐先生，是吧！！我姓韩，我姐姐也姓韩，韩亚也姓韩…应该没有比这个更容易明白，她是单亲吧…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方式，不是你们这种长翅膀的人可以理解的。不要用那种心理学家的态度来对待我们，她只是单亲，不是心里不正常，不需要导正，她需要的是学会保护自己…＇韩小玫越说声音越大
＇我不是长翅膀的人，我只是想帮忙…没有恶意…＇徐书齐低下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是吗？像你们这种天生的伪善家，总是把同情当作是帮忙…＇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这么生气…你知道我不是…＇他的声音和眼神都很诚恳
＇你早就认出我的不是吗？在你心里不就是这么认定吗？夜里与人斗殴的不良少女，能么教小孩…所以今天才来上演这出恶心极了的教育短片…。＇
＇你现在的样子才让我认出你…＇徐书齐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黑夜中，浓妆艳抹的金发女孩…。。流着泪，伤心的女孩…。
＇角（小）阿姨……＇韩亚有些害怕
＇不管你相不相信，昨天晚上那个金发女孩，在我心里她绝对不是一个不良少女。。她是个勇敢的人…对我来说，她才是个长翅膀的人…。＇
韩小玫静了下来，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亚亚，做一个勇敢的小女孩，不一定要打人，或咬人。。知道吗…＇
＇知道…。＇
徐书齐揉了揉韩亚乱到不行的头发笑的温柔
＇抱歉…＇韩小玫叹了口气…。
＇…。＇徐书齐笑了笑并不在意
韩小玫带着韩亚回到自己家里，一直想着刚刚徐书齐说的话…。。
好难得…遇见一个听的懂她说的话的人……
‘长翅膀的人’
这个浑身充满秘密的邻居…。
真是令人好奇…。。
回到家的徐书齐，习惯性的打开电视，着手准备今天的晚餐
电视新闻
‘亚洲第一提琴手，赵轻海偕同未婚夫也是名指挥家张靖，今日抵台。为台北交响乐音乐季拉开序幕……’
她，回来了……。
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
好久，没有因为情绪波动触发气喘…而且越演越烈，支气管扩张剂永远都摆在最明显的地方…。
＇轻轻回来了…＇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排序
第 8 章
8。
在台北两个星期可以发生很多事，然而对徐书齐而言有一件事情很重要。
那就是要去医院把TPG的针拆下来，在这两个星期中他译了两本书，阳台上的种的豆芽菜已经长了快有8公分高了，他还加入了’爱乐同好会’，除了成为韩亚不定时的保母，还不知不觉的变成韩小玫的朋友。
这两个星期变化很多。
唯一没有变化的大概是，徐衷慧还没有离婚成功，还有韩亚的母亲，韩敏儿还在医院为了较高的薪水不断的上着大夜班。
还是一样，早上七点多起来，泡咖啡梳洗吃早餐，然后就是出门运动，所谓的运动就是在那小小的公园慢慢的走两圈…。
一开始他跟韩小玫几乎每天都会碰上面，送韩亚坐娃娃车，后来就演变成，韩小玫如果早一点，韩亚就会去按口罩叔叔家的门，假如徐书齐早起了他就在家里等着韩亚来按门铃…如果还有时间，他就会帮韩亚把头发梳好绑好。
后来…就演变成，韩亚早起到口罩叔叔家吃早餐，绑头发，然后是口罩叔叔送韩亚去做娃娃车…。这个时候的韩小玫则在家里呼呼大睡，等到他从公园’运动’回来。
换他按勇敢小姐的门铃，叫她起床上学…。
而这个时候，韩小玫总是睡眼惺忪的，就像今天…。
＇我总是觉得…太阳出现的太早，而我睡的太少…＇在徐书齐面前她连哈欠都不遮掩…
＇我倒是觉得你是书读的太少，翘课翘的太早…＇这戴口罩的家伙眼睛真是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