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6-愤怒的子弹-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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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们也不是贩运什么走私货物,也就是几十杆枪或者是百十斤的毒品,找个地方一藏只要是今天冲出了封锁过几天再找个机会挖出来就是。
所以指导员看了那地方的地形之后就说了一句——这他娘的地形真是要多操蛋有多操蛋,真他娘的就是专门给那些个混账东西准备的反突击阵地!
想要全歼、或者活捉那帮孙子只有一个法子——提前潜伏!
《愤怒的子弹》 第二部分要人命的潜伏(1)
第19颗要人命的潜伏
我也就说说而已啊!
我并不泛指其他部队,我自己都是个半吊子的水准,更加没资格评论其他部队的兄弟。
我就说那潜伏,还真就不像是某些教学电影上面那些个兵们拍出来的样子。
就那种植被条件,那种山地地形,你就别说是藏一个排一个连的,你叫我们这帮子兄弟呼啦拉上千人藏进去,你就是动用热监控系统都察觉不出来。
别以为美国佬那红外线热追踪之类的能有多邪乎。隔着个墙壁就能看见人藏在什么地方,而且那狙击手还能来个隔墙狙击。
我也不说破了,反正中国军队里面,没那么多高精尖技术装备进行普遍列装,但人的脑子能够创造出来的玩意,绝对就能憋死那些个死啃书硬比技术参数的。
简单地说说吧,人体体表的温度也就是个三十来度,可我要是弄点子什么隔热的玩意穿上,反正那玩意超市里面就有得卖,而且价钱便宜,那一般的热成像根本就是摆设。
得了,又说远了。反正当时我们就是四个小组,两个抵近潜伏,两个外围策应,提前一天就开始蹿到了那位置上开始土工作业,顺带着在河谷中安置点子稀奇古怪的玩意,给那些混帐王八羔子准备晚餐消夜,而且还是加足了猛料的。
很不客气地说,我这辈子真的是恨死喀喇昆仑山上那要人命的土质了。
我接触过的土地中,湖南的土地是红土,黏黏的就像是整块的粘胶一般,挖掘起来比较费劲,但只要掌握了下手的角度和力度,挖上一条交通壕都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
新疆的农田里面,那些粉尘一般的泥土很好挖掘,就像是个斧头造型的砍土镘,一下去就是一大块泥土起来,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干农活,而是在进行泥塑之类的艺术创作。
可喀喇昆仑山上的土地,真真的就是叫人头疼啊!
薄薄的一层酥软泥土下面,是一些风化的岩石碎块,折叠式工兵锹撞上那岩石都是一溜火星,根本就没法子用力,而且用尽全力也只能刨动一点点碎石。
再加上常年的冰冻,那种永冻层的土质就像是钢筋混凝土的材质一般,活生生的能叫人挖得满身大汗可就是看不到成效。
五个小时,别说是一个隐蔽性能极好的单兵掩体,我就连个鸡窝都没刨出来!工兵锹上的绿色油漆已经磨得一点不剩,而且双手都已经打泡了。
然后指导员过来看看,说这个不行,这个别说是藏人了就是藏个鸡巴都他娘的费劲,咱们得另外想法子。然后就看见旷明哥哥眼珠子乱转,然后就很不怀好意地看看天再看着我,说我有法子了,不过得光头出把子力气。我当时就是八个响亮到了极点的喷嚏!我就说啊,这被人暗地里算计了就打喷嚏,这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的!我看着旷明哥哥那眼神我发冷啊!我不打喷嚏我行么?这说行军打仗,不是光靠着个血气之勇就能成事的!还要动脑子!
古时候那狗头军师摇晃几下子鹅毛扇,然后就能想出个缺德主意,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那是绝对有依据的。
我就看着我们旷明旷大军师眼珠子乱转,很不怀好意地指点着几个适合进行近距离突击的位置,和指导员嘀嘀咕咕然后就不停地指点着我,然后指导员就抬眼看看天就有点子犹豫的神色。
我就上去问:“指导员咱们是怎么个意思?这是打算用三十六计里面哪一计啊?就我这个身体条件战术素质,我觉着咱们最多就是用个壮士断臂英勇就义永垂不朽之类的……”
指导员就骂说:“你个新兵蛋子,你他娘的说的都是什么鸡巴玩意。三十六计里面有永垂不朽这一计我怎么不知道?”
旷明哥哥就指着天色说:“看着这个天色今天晚上绝对是大雪,而且黄昏之前就能开始下雪。既然地面挖不动了,咱们索性就来个雪地潜伏,大家扛一天一夜,等到那帮孙子过来宿营打死都想不到这么大的雪里面,居然还能有活人!”
我就浑身猛一哆嗦!雪地潜伏,这以前就训练过。当时是全套的保暖设备加上潜伏的时间还不算是太长,兄弟们虽说冻得够戗可都熬过去,最多就是出现几个冻伤了鼻子耳朵的,也还都能在瞬间发起攻击,来个标准的一击必杀!
可今天这架势,那可就不是简单的潜伏可以解决的了。
《愤怒的子弹》 第二部分要人命的潜伏(2)
那些个偷越过境的孙子不是简单的乌合之众,都是很有点子战术素质作战经验的老油子了。要是明天天亮的时候再钻进雪堆里潜伏,就算是善后伪装做得再好,恐怕也保不准叫那帮孙子看出点子端倪。
到时候别说是全歼了,没准还能叫那帮孙子逃跑之前,顺手再绕进去我们几个兄弟。
可要是今天就趴在地上等着被雪盖住,活活地冻一天一夜不说,但是那前面几个小时不能活动,保持姿势让雪很自然地覆盖在身体上,这可就真是有点子为难了。
虽说新疆的鹅毛大雪一个小时就能覆盖地面上所有的地方,但在这种两面来风的河谷中,恐怕没四五个小时,根本就不可能指望那雪盖住身子!
旷明哥哥看着我那眼神里面那么镇定自若,是不是想出了解决这事情的法子了?可旷明哥哥你看着我干嘛啊?我又不能喷雪?
就看着指导员看看天色猛地就咬咬牙说:“行!光头你小子块头最大,你就在那几个潜伏地点趴下就是,我们先造个雪壳子到时候就免得兄弟们遭罪了,长时间不动弹还真是容易引起攻击的时候动作不谐调,还容易造成冻伤。你小子就委屈一下吧!”
我就开始有点子明白了!
若干年后,我看见电视上面有大部队在东北某地练兵,就看见有侦察兵三两下拉开个带着雪地迷彩的支架扔地上,用工兵锹铲点子雪覆盖上就是个雪地单兵潜伏掩体。
我当时心里是既羡慕又难过。羡慕是说我们当年咱们就没那么省心省事的玩意?就靠着大家群策群力开动脑筋土法上马咱们也要干成事情。
难过的就是,如果我们当年有那装备,我们那一次就不会是惨胜的局面,我的罗汉兄弟就不会死,还会挺着个大肚子哈哈嘿嘿地从我碗里抢肥肉吃。
罗汉兄弟,我学会做红烧肉了!就是你说的那种五花三层的好肉,赤酱浓淋地熬上一锅入口即化、配上两个大白馒头一碗鸡蛋汤,那就是神仙都馋。
兄弟,这么多年了!你那里,有红烧肉吃么?就说说我罗汉兄弟吧。
那是个山东汉子。个头比我稍微矮那么一点点,满脸的小肥肉,还有着点子小肚腩,当时集训营那么残酷的训练,那家伙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可就是那小肚腩下不去。
他还特爱吃肥肉,每次改善伙食,炊事班长看见罗汉都笑,就说:“你小子有口福了,今天吃红烧肉我给你留了碗最肥的,你小子赶紧来趁热吃。”
罗汉就笑说着:“谢谢班长谢谢班长”,然后就一屁股坐到了炊事班的灶台后面。两个雪白的大馒头,一碗红烧肉外带一碗鸡蛋汤,吃得满嘴流油,然后炊事班长就哈哈哈乐,罗汉也嘿嘿嘿地笑。
本来罗汉就姓罗,还笑口常开外带着小肚腩,更加增添了几分的富态,就得了个罗汉的外号。
那天就是罗汉兄弟跟在旷明哥哥后面,就爬山爬到旁边的山尖子上弄雪。六十升的突击背包装得满满地运回来,我就趴在地上,兄弟们就照着我趴着的姿势造雪模子。
雪山上面,只要是上去过的都有感觉。那就是每朝着高处走一步,那种浑身承受着重压而且还喘不过气的感觉更厚重一分。
我估计当时没人知道罗汉兄弟刚好有点子感冒了,虽说不严重可的确是感冒了。
如果有人能够察觉出来,那当时怎么说也不能叫罗汉兄弟去参加这次行动。没准指导员知道了之后,就是抓着罗汉一顿臭骂,然后一脚踹到通勤车上,直接送山下的陆军医院。
高原上,尤其是雪山上面,看着不起眼的小感冒没准几个小时就成了肺水肿,要是再不及时地治疗,那一两个小时后小命就没有了。
当年我曾经在雪山上开车狂奔了二百多公里,冰雪路面悬崖峭壁的我都没减速,就是玩命朝着山下陆军医院冲,就是为了救车上一个得了肺水肿的兄弟。
那时候,时间就是兄弟的命啊!可当时,就是没人知道罗汉感冒了。
罗汉的体能,一直是我们中间比较强悍的一个,所以罗汉一次次地蹿上旁边的雪山上弄雪,大家伙还真是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身上。
简单地说,我当时就是趴在几个比较低洼的地方,弯腰弓背撅屁股地闹得像只大狗熊的德行。然后兄弟们就开始朝着我身边堆石子,再掺和上罗汉他们弄回来的雪,不一会儿就是一个长圆形状的单兵掩体。
要说遭罪我也真是遭罪了。那么多碎石之类的朝着身上一堆,再粘合上那些雪,又重又冷还要使劲砸结实了,我等于就是被很多把小锤子使劲砸了几十个来回,浑身骨头肌肉都是酸疼酸疼的。
可能有的兄弟说,怎么不用泥土非要用雪做粘合?
是!泥土也成,可做出来的掩体就不容易积雪,而且积雪了之后因为个温差的问题,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下面有花样。那我们不就是给自己挖坟坑了啊?
其实要是能把那掩体造得高大一些,在那掩体里面铺上被子,再弄点子瓜果、点心、香烟好酒之类的,我敢说这掩体能叫兄弟们弄成个雪山野趣旅馆的小单间。起价就是二千人民币一晚,还得提前两个月预约,还不打折!
可我们造的毕竟是掩体。一个人朝着掩体里面一趴,最多就是微微地换个姿势,由仰卧变成俯卧,手里的家伙还要小心翼翼地把持住,免得一翻身枪响了那直接就能把下巴砸个巨型窟窿,脑门上开个透亮的天窗。
《愤怒的子弹》 第二部分作战前的一霎那温暖(1)
第20颗作战前的一霎那温暖
忙乎到了晚上,所有人的单兵掩体刚刚弄好了没多久,下雪了。
我就说旷明那哥哥真不止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连气象仪器都没用,就看了两眼天色这家伙就能顶个活天气预报,还能瞬间反应过来怎么利用这气候因素的利益!
这家伙真的就该是现在待着这个位置,每天左手里端着个小茶壶,右手上架着一只鹰,一群兄弟前呼后拥,要是有事找他,估计旷明哥哥就能用鼻子哼哼着说,这里不是聊事情的地方,咱们借一步军机衙门里面说话……
得,说拧了。旷明哥哥,你老现在待着的那种啥啥啥的衙门,应该是发挥你长处的地方吧?你得谢谢人家指导员谢谢人家团头,当年要不是这两位发火了,一脚踹你去了某某学院深造,你估计这辈子就没这么大出息了!
新疆的鹅毛大雪啊!飘飘洒洒地就覆盖到了我们刚刚弄好的单兵掩体上。要说这雪也奇怪,一粘到了那些被我们从山尖子上弄下来的积雪上面,立刻就是牵手挽脚地结成了一大片,比落在土地上堆积的时间短了不止几倍。
我就缩到了个单兵掩体里面。河谷中间的风开始嗷嗷叫得肆虐,可我们那掩体防风保暖的性能还是很不错的,我们一点都没觉着冷。尤其是在下了两个小时的雪之后,我们慢悠悠地掏出个呼吸的通道后,手里就攥着对讲机开始胡说八道了。
指导员也懒得管我们,就喊了一嗓子:“你们这帮子屌毛给老子注意点子,别满嘴地胡说八道,注意外面的动静,注意保存体力。”
我们就嘻嘻哈哈地说:“指导员你放心,那帮孙子至少也是明天下午才能到。我们那时候早就睡醒了,精神十足我们就砸他们个鸡巴的!”
就有人开始回忆故乡的雪。
我的印象中,湖南那地方,下雪最多就是两三天的时间就化干净了。而且在我居住的那城市里面,只要是雪刚刚覆盖了地面,马上就是一群群的红男绿女抓着照相机蹿公园里面,开始胡乱拍照片还说那是雪景。
就那么洒胡椒面似的一点子雪也叫雪景?
我说那种没见过新疆的雪,那才是天地威仪,那才是大自然的恩赐,那才是叫你从心里领略到毛总当年那首词里面写的意境是何等地贴切,何等地波澜壮阔江山如画!
心里没黎民百姓江山社稷,写不出那种气吞山河的好词的!所以我崇拜毛总,很个人崇拜的那种。恨不早生几十年,能在毛总麾下作战,那才是……真是遗憾啊!
闲着无聊,我也不避讳,反正扯着扯着话题就有点子奔了下三路了,尤其是那些当兵前有过无证驾驶经验的兄弟,就更加地是众人追杀的重点。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鸟!当兵前我真的过过几天很糜烂的生活,是那种当时要是叫我老爷子知道了,能一巴掌扇死我清理门户端正家风的糜烂生活。
我也就不怯场,狠狠地叫那些品性端正做人清白的兄弟在痛骂唾弃鄙视的同时,私下里滴答着口水羡慕了一把。
都是爷们,还都是年轻力壮、精足血旺、充满憧憬、满脑子YY的爷们啊!
就听见罗汉那兄弟嘿嘿傻乐了几声就说:“其实那什么,我当年也有个相好的父母都见过面了,咱们也都见过了,当兵回家了我就娶了她!我们就乐了。”
罗汉那兄弟我们一直认为就是个天吃星投胎的,这辈子除了红烧肉之外再没别的爱好了!
罗汉也有女人?
沂蒙老区那地方民风淳朴到了极点的,双方家长都见过面了,私下里小两口的也见过面了,那肯定是有那么点子故事的,这见面两个字里面的学问,那是很值得推敲推敲的!
就开始起哄架秧子地逼着罗汉交代。罗汉就吭哧了半天,就说:“就在咱当兵前的那个晚上她和我来到了小河旁,两行清澈的泪水那是顺着小河淌。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咱难忘怀,谢谢你给俺的温柔,伴我度过了那个年代……”
我就说打住打住,我怎么听着就是李春波那家伙唱的《小芳》啊?
你给咱来点子具体的情节,究竟是怎么个爱、怎么个温柔、怎么地度过了那个晚上?
罗汉就不吭气了。憋了半天就说:“反正这辈子她只能嫁给俺俺也只娶她!到时候俺回去了就叫她给俺生个娃,肯定是带把的那种,还肯定是结实得和个小牛犊子似的!我都吃了那么多红烧肉了,我油水都攒着了,我肯定就能有个儿子!”
大家伙安静了片刻,然后就笑得差点把掩体都掀开了!我听见通用频道里头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