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长达半天的欢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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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忍不住把kks请求我帮李小枪的那个忙对李小枪说了出来,那是在我们回我家的电梯口,我不屑地说:“欺骗不是我的风格,他要是真心帮你,他可以欺骗安慰你,为什么找我?”
李小枪好像要说点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我收到了kks的最后一封信。此后他就和我中断了联系。他提到了关于三个人的死掉。海子、兰波和尼采。他说:“你不要再猜我是谁了,你不会猜出来的。这是浪费时间,你应该做更有意义的事。当然,你要是把这当作一消遣,那另当别论。你上次聊天时说你不会活很久,那你想怎么死?”“我看到了你在‘花瓶’上的帖子,很好,请继续前行。”
关于“诗人圣战”,说的是一段时间“花瓶音乐网”的“音乐讨论区”中的一股反诗、反诗人、骂诗人的潮流,而我们是想对于那些提起诗言必称“海子、食指”的人,拿出专门时间给他们讲讲什么是真正的诗歌及中国现阶段的诗歌发展状况,给他们做做诗歌普及工作。此事在“花瓶”的一些闲杂人等的掺乎下几乎将此挑成“诗歌与摇滚”的对立斗争。想起来当时我也是被对诗歌的热情冲晕了头脑,而kks则很清醒的评论此举动“无意义”。
我对李小枪说kks不配做我们的朋友,虽然他一直都说他是,虽然他的敏感及文采令我动容。但我经过长时间的思索之后得出的结论有以下几点理由:
他一直没有告诉过我他的真名。他没有直接也就是不通过第三者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在不知道对方姓名的情况下我们有理由不相信他。我有些激动了:“朋友贵在交心,如果你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或对方不想对你说的话,那一切的沟通都可以化作zero,也就是0。用刑天的话更进一层说也就是‘O负’。”
说是我的朋友,但一直停留在口头上。在“花瓶”的“诗人圣战”事件中,kks知道此事的全过程,他表示“此事无意义”,但又说“如果为了你,我可以发个帖子”。我当时听了心里发热,因为我觉得朋友就是应该站在同一战线,并肩战斗,而不是泼你冷水的人。而kks并没有发那个帖子,他解释说是“不想参加赌徒的游戏”。出尔反尔,kks,正如你所言,你早知道这是一场“赌徒的游戏”,而我也开始就表明“这也许是一场无聊的斗争”,那你为什么还要说:“为了你,发一个帖子?”为了我? kks出现的开始就说过想帮助我,但是我好奇怪,他帮到哪去了?风雨大作时他在哪?孤立无援时他在哪?我提醒李小枪注意kks也许是个很危险的人。我不明白他的目的。但他没听我的,李小枪和kks越来越亲密。他常常和我讲他和kks的聊天内容。我很少再见到kks了,只从李小枪的嘴里经常听到他。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后来,李小枪对我说,他和kks也掰了。就在这时,我还看到了李小枪的一个帖子——
第四章无聊的斗争(上) (2)
二
不是上帝的人们都想扮演上帝。
我用不着韬光养晦,更不必以退为进,或者伺机而动什么什么的,让萨特去做萨特吧,我是李小枪,晚上好。
1、尊重自身选择的同时也必须尊重他人选择的地位。
2、可以与任何人合作,但不给任何人干活。
3、决不参加两个人以上的团体。
4、与其被人剥削,不如做个穷人。
5、我只讨好一个人,就是我自己。
请注意第6条,觉得我像麦当劳的汉堡就来吃我,否则还是算了吧。没必要把我家后院的小狗领出来参加什么选狗大赛,除非你给点钱或者别的什么好处。今天睡过头了,没参加排练。可怜的穷人要杀死富人,请注意是富人而不是妇人。在通向牛逼的路上一路狂奔,存在主义者最舒服的时候就是介入之前,但迟早的事,别他妈再催了,叛逆的一代,你催吧,我就这样压着,呵呵,气死你,气得你们吐血,然后我做血豆腐,然后一齐喝酒,我请客,你掏钱。我要这样,我就这样,我喜欢这样。够哥们儿的话就掏2000块钱出来,我帮另一个哥们儿考托福,然后那个哥们儿就会消失在地球上,然后我来还钱。还钱的方式有两个:一个是还钱,另一个是直接拿刀捅了你。又一块血豆腐。我在写呐,我还在写,先干后说或者干了也不说,管他妈多少钱呐,干了再说。有学生证可以打8折吗?我没学生证,所以你还是帮我买包烟吧,我妈在叫我吃饭,所以都闭嘴。我没打算控制你的18岁,谈谈Rancid,别老盯着我家的小狗。杜撰一个李小枪,狗血可以做血豆腐,你的李小枪不行,我可以。没什么人能做我的靶子,李小枪要靶子干嘛,萨特拿着一支枪能干什么,干嘛这么紧张?不愿意我牛逼,还是怕我牛逼,我对你并不重要,你的方式对我并不重要,你是上帝,我是李小枪,别这么神经兮兮的,宝贝,来剥削我吧。
别他妈和我提24小时之后的事情,在我的世界里尚未存在,我没必要对尚未存在的人们说什么,或者留什么,我是我的上帝。为躲在网络后面的kks干杯,不是上帝的人们都想扮演上帝。
第四章无聊的斗争(下) (1)
三
是的,我早就该想到。
李小枪说是。
重要的不是他是kks,重要的是我不怪他。或者说,我理解他。你能明白那种理解的感觉吗?如果我是男人,也许我和李小枪会是战友,可惜我不是男的,所以我们爱恨纠缠,无休无止。我更希望他能尽快写他的东西,玩他的乐队,自得其乐。那时,李小枪的脸上有一种回光返照的幸福。他说那时候,你夸kks的文笔好,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啊,因为你就是在夸我啊。你从来没说过我写东西好,而你说kks文笔好,反应快,有悟性。而且你还说你很想他。可是到了现实中,就全变了。我对你根本不重要。kks对你来说更重要。可悲的是,我就是kks。我之所以说一年后再去找你,是想做出点东西让你看,让你瞧得起我。我很想让kks更可信,但我没钱,我无法用kks的名义借你2000块钱,因此只能在你面前消失。
他说现在已经不相信我。已经想像不到和我一起去抢银行时我会不会把他出卖给警察。他说你太聪明太不坚定了,你什么都想要。你既想战死街头,又想去国贸买衣服,谁也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其实我想的很简单,我觉得衣服是美丽的,我也是美丽的。战死街头是有勇气的,穿一条美丽的内裤也不防碍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也许我的心中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互相抵触的思想,它们平等地存在在我的思想中,互相斗争,相安无事。那时李小枪已经和一个一直追求他的女孩好了,可他还是常常来找我。我并不在乎。他说他并不喜欢那个女孩,但他同情她。我们常常沉默,我们都更加孤独。李小枪会指着正在放着Rancid的收音机反问:“What can we do?——说的正是咱们,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李小枪的病更加厉害。我已经无法控制。他的书包里总是放着一瓶啤酒,他总是在说,总有一天,我们将老死不相往来。
我明白。但我希望那一天越晚越好。
我希望那一天越快越好。李小枪咬牙切齿地说,好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逐渐开始在网上和天津的诗人潭漪亲密起来,这个人是双鱼星座,有一种宽容性的敏感。潭漪一见到我就说:“今天你湿了吗?”我就会反问他:“今天你做了吗?”后来我一见他上QQ,就劈头一句:“小逼!你来啦?”他就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我不是女的,没那东西。”我发现一跟他吵架,我总是吵不过他。
我基本只有周末才去见巴拨。先去他公司找他,再一起回九江口。星期一我们在一起“进城”,他去上班我回家。幸好只是周末,否则我肯定受不了一星期接连两天在亲友面前“失踪”。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没有一切可以和外界联系的方式,身边只有一个大活人。我看着这个大活人也觉得挺幸福的。巴拨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房东放在那里的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嵌着一面镜子,我常常站在镜子旁,向里面打量我的脸。我们写东西都是趴在床上写。我看了一些巴拨以前写的小说,对他说他和李旗的风格有些接近。巴拨说没有看过李旗的小说。我们有一次在三联书店看到了李旗发表在《芙蓉》上的小说,巴拨站在书店里把那篇小说看完了,然后说:“写得很好。”“你们风格相似,你有些地方写得比他好。”我说。巴拨在书店外面说有人给他算过命,他以后的老婆比他大三岁,长得也比他高。感觉像是他没有和别人结婚只是那些女人出现的时间问题。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听着,但心里渐渐恼怒起来。那是下着细细的小雨的晚上,巴拨对我说,他以后会和一个比他大三岁,长得也比他高的女人结婚。
后来巴拨也见过李旗。他和李旗聊得很好。我也同时见到了李旗,我一脸幸福的笑容。
巴拨也为我的诗歌论坛做了一个全新的主页,纯黑的底色,上面有一行小字“让诗歌给我的生命划上一道痕迹”。我们经常在聊天室里见面。有时候我打一句“你有波涛汹涌的自由”,巴拨就跟一句“你有一望无际的自由”。我们盛赞崔恕的那首《失恋》:“把你的东西还给你/我只要一道痕迹”。我拿着刀片,让巴拨在我身上划下一道痕迹。我已经戴上了刘葛给我的红色的小锁,那把锁在我脖子上挂了整个冬天。巴拨拿着刀片,他的手有些不稳定,我真希望能一刀见血,我渴望那种单纯的疼痛。他给我划了一刀,不怎么疼,一会才流出血来,现在结了一个小伤疤。我很坚决地在巴拨的背上划上一道伤痕。巴拨突然用他一贯有些悲观的口吻说:一刀划不出两道痕迹。我没说话,慢慢地用刀片划着他的后背。他的后背光滑干净,比我的后背还好看。巴拨给我讲他正在上学的弟弟,他说他弟弟比较神,在性交时定下两个小时,然后一边做一边看着表倒计时。我对这种行为大加赞赏,说这真是挑战人体极限云云,巴拨说不如在他弟弟来北京时让他和他弟弟一起和我做爱,你一定会很爽的。我说好好,真是太好了。我也想尝试一下。我不知道在另外两个身体撞击下我会不会像一滩泥一样软在床上,会不会彻底放纵自己,除了身体不想别的。我一直想找到这种感觉,但愿巴拨和他的弟弟会带给我。
那时我迷恋上了刀片,一块钱一片的纯钢刀片。我常常在去商店买烟、百事可乐和面包时顺便买上一片,拿回家把玩。有时候会在手腕上、大腿上和腹部轻轻地划一刀,见到血流出来就停止,血会慢慢地渗出来。我才不会像李小枪那么傻,我不想自杀。更不想用这种方式自杀。第二天起来时满屋满床的血水,淋漓尽致,滴答一路,淌到客厅,淌到楼下的住户家。
如果选择自杀,我想用更简洁实用的办法:比如说,跳楼。我希望找到一座干净美丽的高楼,必须符合两个条件,周围环境开阔和附近没有什么人,这样我才能死得安详。我更希望找到这样的一座大楼,爬到楼顶,看看风景,唱唱歌,然后再爬下来。我家周围的一条开阔的大街上就有这么样的一些楼,它们集中在一个小区内,离河边很近。楼的颜色是淡黄色。我还曾经进去过。当时好像我上初三,心情郁闷,我随便走到一座楼的楼梯口,和这座楼的居民一起等电梯坐电梯。开电梯的大妈问了我一句:你找谁啊?你是几楼的?电梯里的人就都看着我,吓得我随口报了一层,就仓皇下了电梯。我站在楼梯口,窗户是钉死的,也许他们预料到会有人跳楼?
第四章无聊的斗争(下) (2)
四
今天我收到但影的信。信封是蓝色的,他的字有些乱。除此之外还说什么呢?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了。但影,我的好人,我们就是两个无聊的人,两个傻冒。他们骂我们骂对了,存在存在虚无虚无,还说什么呢?我们活一天是一天,写一天是一天吧。
我的眼睛有点疼。网吧的网络又出问题了。我抽了挺多烟。有点烦。无聊,最近没什么意思,其实以前也没有什么意思。我记得,我刚上网时,刚上诗江湖时的兴奋感。没上学,也没工作,瞎混。你用了这个词:混。整宿整宿不睡觉。是啊是啊我们都痛苦。就是这个原因了。我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我明白你的感觉。真的明白。理解万岁。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的人,死一个少一个。以后也会有,但是不会太多了,所以我们要珍惜。珍惜自己的敏感。我们这样的人不会太多了。是的,一定要珍惜。是啊,不过我有预感。我们也许是非正常死亡。就像我吧。当然是非正常死亡。我觉得我不可能活太长。我也一样。现在的每一天就是过一天少一天了。我梦想着自杀。正如我在小说里写的一样。不是一首诗。我想。真的会是这样了。
我自杀的时候,会选择跳楼或悬崖。临死的时候体验一下飞翔的感觉。一个最没有力量的人,却在让大家有力量;一个最悲观的人,却在让大家前行。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个朋友。
一个虚幻的人,我想很快就留不住他了。这个人对我说:我最佩服你的一点是,你在绝望中前行。你喜欢电影吗?喜欢书,其次就是电影和音乐了。你走过50公里吗?走过。在没有钱的情况下。你没有看过我的那首诗吗?比我还疯狂,走路在其次。最痛苦的应该是精神和心灵。是的,我也走过,没你的长,都是有原因的。我们现在经历着的,就已经像电影里的了。看过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吗?还有格斗俱乐部。听过,没看过。去看。找盘看。一定一定看。而且要一个人安静地看。会的。嗯。这是重要的。我们都没办法。今天很快就会过去。
总有一天我们会选择死亡。找到一座美丽的大楼,然后跳下去。我早就想好了我希望那座大楼,是座干净的大楼,这样我才能死得安详。嗯。我也是。死,并不需要勇气。我给你背一句歌词。我站在高处的时候,有很强烈的往下跳的冲动,非常非常强的。我听着。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我们的。是疯狂还是死亡就看你的了。就是这句。后面的很对。是疯狂还是死亡就看我们的了。我不抽烟,我倒是挺想吸毒的,只可惜没有,我觉得我已经颓废得不需要烟来麻醉我了。是吗?烟也麻醉不了我。你有很深的仇恨吗?我现在还需要。因为我想要握住点东西。我们心中永远的恨,是那黑暗中的每一个可能。只要有黑暗就有恨。我知道,什么也握不住的时候,我们就该不在场了。是的。我以前也想过。我不习惯和别人谈自己的生活,除了一些能信任的人。与不理解你的人说了跟没说一样。我知道。不。和他们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