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是狼 作者_淼淼(7-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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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夜无寐,五人同行,星夜赶路,不日就到达了泠雪峰。
这里虽不是西北极寒之地,但因海拔高,终年积雪不化,一年里七八个月都漫天飞雪,天晴的日子也是北风呼啸。幸亏莫伊心细,提前为五人准备了毡子和大氅。
五人中薛凝功力最弱,白皙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她反复拢紧身上的大氅,露在外面的手指早已没了知觉,只能不断地对着呵气。
飒痕单臂拢衣,大步走在最前,莫伊绿儿随侍左右,迎着猎猎风雪,眉眼俱染满了雪花,白茫茫一片要融入山色背景中。只有夜无寐时不时回过头看看薛凝,嘘寒问暖两句,但经过那夜,薛凝早见识了他的厉害,哪敢亲近?人道风流最薄情,多情即是无情,这种男人,可不能相信。
五人一路跋涉,深一脚浅一脚,终于在日落前抵达山顶。
薛凝抬起头,大为惊愕,无边无际的雪原和北风呼和好像都被抛到了脑后,这里温暖舒适,草木新鲜,与春意盎然的江南无差。
天下间竟能觅到如此奇特的地方,真是难得!
莫伊和绿儿也是第一次上泠雪峰,眼中不掩好奇和赞叹的神色。飒痕与夜无寐自小在山上长大,自然习以为常。随手解下大氅,由夜无寐领路,当先进入逍遥宫。
宫殿主体以整块的石料建成,外观朴实,泛着冷冷白光,但占地极大,一眼望不到边际。不禁令人好奇,这么浩大的工程,是如何从山下搬运到山顶的。
拾级而上,不同于宫外的自然朴实,宫内又是另一番华丽境界。光耀双眼,外一层明珠帘,内一层水晶帘,清风徐来,声如衍佩。檀木几案,一尘不染,具是上好的沉香木。地板天庭,都绘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的金漆彩画,形态考究,各据方位,可显示设计者对奇门遁甲卜算术数的深刻造诣。
主殿华丽恢弘,地毯延伸的正上方是鎏金宝座,铺垫雪白熊皮,两侧有回廊相接,蜿蜒而出。
夜无寐引着其余人从左侧回廊走出,只见前方又分出数道支岔。薛凝看得眼花缭乱,殊不知这些道路都以一定的五行八卦方位铺造。紧跟着夜无寐来到一处弧形拱门前,两边草木丛生,颇为隐秘,门楣上方书“百草门”三字。
这里正是逍遥宫内专门管理珍奇药材和研究医术的部署。逍遥宫下养着奇人异士无数,其中“百草门”和“天星门”独立于杀手组织之外。“百草门”如上所说专攻草药医术,“天星门”则研究卜算布阵等玄学。
薛凝自幼研究药材,早就看出百草门前看似杂草丛生的泥土地上,生着不少珍稀草药,刚要蹲下研究,忽然空气里白光一闪,细密的银针流星般接踵而至--
夜无寐眼疾手快,折扇一张,挡在了薛凝面前,只听“噗噗”几声细响,银针都扎进了扇面。薛凝吓得脸色发白,惊魂甫定,仔细看露在扇子外半截的暗器,竟然全是三根绣花针!针眼里居然还穿着绣线!
又是“嗖嗖嗖”三声,那绣花针脱离扇面,又全部飞了回去。树荫之后,缓缓走出一名黑衣少年,他长发披肩,柳眉连绢,丹凤眼细长,樱唇嫣红,雌雄莫辩。
那飞回的三根绣花针此刻正夹在他的指缝间,他口齿间,隐隐有光泽闪动,仔细看才发现,那控制银针的绣线正被他咬在口中。
夜无寐摇着纸扇,呵呵笑着上前:“夜莺,久别重缝,你就这么迎接我啊?”说完,还像个好奇宝宝去拨弄夜莺指间的绣花针,啧啧称奇:“看不出你绣了这么多年衣裳,还真绣出明堂了!这手暗器打的,真是绝世无双。”
夜莺斜着眼睛瞥他,冷冷回答:“女人家的玩意,怎么入的了你夜大公子的眼。”
“哎呦呦,”夜无寐大惊小怪地叫唤,“你还在记恨我小时候取笑你像女娃的事啊。看看我们的小夜莺,现在长得多标致,准能迷倒一大票女人了,还怕有人怀疑你性别?”
一旁的薛凝吞了口口水,夜无寐若不说,她还真以为这夜莺是女人了。人长得美,名字也美。
夜莺不屑地撇头:“废话少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求我医谁?”
夜无寐吃了憋,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飒痕:“你还记得他吧?四师弟血狼。他的那个……嗯,胳膊不小心弄断了,你帮他接接回来吧。”
夜莺闻言,顺着向飒痕看去。雪白的袍子包裹住身上散发的肃杀,冰冷的气质,绝美的容颜,这人倒是越发的独当一面了。夜莺暗暗感叹,目光触及他空荡荡的袖子,白了夜无寐一眼道:“你当接个断手是接着玩的吗?说什么不小心?你不要告诉我他是走路不小心摔断的!”
夜无寐吐了吐舌头,他一生风流不羁,来去自如,从不受人威胁,偏偏被这不男不女的夜莺给治得死死的。求救般看向飒痕,只见飒痕上前一步,恭敬一揖道:“我的手臂,是被绝世宝剑所斩断。”
夜莺点头:“这还差不多。那断掉的那截手臂还在吗?没乱扔叫狗给啃了吧?”
此话一出,夜无寐俊逸的脸立刻煞白,抹着额头出汗。莫伊绿儿脸上具是一阵红一阵白,薛凝憋笑几乎憋出内伤,唯独飒痕还能八风不动。
莫伊从包袱里掏出一只长方形桃木盒,里面垫着厚厚的素白锦缎,上面搁着的正是飒痕断掉的半截手臂。
夜莺接过来扫了一眼,又撩开飒痕空荡的袖子,看了看,道:“保存得还不错,断面接口都能完美无缺地缝和,”话锋一转,“可惜于事无补。你们拖延的时间太久,他断臂里的神经已经坏死,就算接回去,也是毫无知觉地废手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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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接臂
夜莺话锋一转:“可惜于事无补。你们拖延的时间太久,他断臂里的神经已经坏死,就算接回去,也是毫无知觉地废手一只。”
众人哗然,飒痕的眼皮颤动了一下,没有作声,幽深眸子淡淡地凝着夜莺。
夜莺耸耸肩:“你别这样看我,看穿了也没用。我医术再高也只能帮你缝和,那坏死的神经,我可救不活。”
莫伊首先沉不住气问:“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夜莺不屑地摇头:“你上哪去找活生生的神经给他接上?人死了神经很快也就死了,难不成从活人身上砍一截手臂给他?”
闻言,夜无寐只是叹息,没想到竟然有夜莺也束手无策的伤。
谁知,一片叹息中,莫伊却清冷地笑了起来。飒痕疑惑地回头,莫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很少在人前这样失礼地笑出声来,只听她冷冷出声:“谁说不行?”
话落,白光乍起,剑出鞘,银虹断帛,喷涌的鲜血撒上长空--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莫伊的脸上急剧地失去血色。她捧着血如泉涌的断臂,呵呵笑着:“我的手臂还用得上吧?”
那笑,被痛苦扭曲,在风中单薄地摇曳,却让人觉得异常凄美。
薛凝倒抽着冷气,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刚烈的女子!
夜莺没有表情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波动:“你……”
夜无寐当先跳出来解局:“别楞着,先止血啊。”边扶莫伊边摇头,“这女人,怎么一开始没看出她没大脑呢?万一砍下来不能用,不是白白流了这么多血?”
自始自终,飒痕不曾开口,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莫伊。他的眸子明莹,里面光波流转,像是深潭幽井,吸引着人甘心沉沦。
莫伊心满意足地看着飒痕将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笑靥绽放。
足够了,用自己的血换他一次回眸,此生无憾。跟在庄主身边这么多年,她始终淡泊地服从他的命令,却没有得到他的一次正眼打量。他是她的主人,而她是下人,不可改变的事实,她从不奢望。
现在,他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她身上。什么都够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莫伊脸上的笑越来越浓,直到闭上眼睛,笑容定格。
几人手忙脚乱地把她抬到屋内,绿儿甚至吓出了眼泪。
烧水,止血,一阵忙活后,夜无寐悄悄把夜莺拉到了角落,问:“你看这能行吗?你给人换过神经么?”
夜莺很慎重地看了夜无寐一眼,然后,摇头。
“你……”夜无寐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下去,“那你乱说话,现在人家膀子都砍下来了,你不换也得给我换上去!”
夜莺拧着眉,沉思片刻道:“我试试,应该不难。但我从没用医过这类伤。万一接好了有排斥现象,受苦的还是血狼自己。”
“行了,就这么办。那小子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夜无寐拍着夜莺的肩催促。
床上,莫伊苍白地睡着。飒痕坐在一边……默默无语,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看。这时,夜无寐走过来,在他肩上轻拍,说出他和夜莺商议后的决定。
飒痕轻点头,只见夜莺手捻银针,编贝般的牙齿间咬着闪光的丝线,眼神示意飒痕。
飒痕会意,将断臂的袖子捋到肩头,夜莺一手捉针,一手持断臂,双眼目光敛于一处,静止不动。
绿儿、薛凝和夜无寐具是凝神屏息,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看。
忽然,夜莺的手起,以流星般的速度交错挥舞,在空气中留下无数残影,细密的丝线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
只是一个喘息的间隙,就见夜莺俯下头,在线结处轻咬,然后拈针收手,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好了。”
薛凝好像张嘴吞了颗鸡蛋,卡在那说不出话来。别说是缝和手臂,就是普通女红的活,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针法,简直叹为观止!
绿儿好奇地伸头去看,只见手臂缝和处宛如天成,针脚隐秘难辨,完全就像好端端长着的手臂,不曾断过。
飒痕用左手托住右手,略微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僵硬。
夜莺按住他:“才刚缝上,得有个愈合的时间。不过即使愈合后拆了线,也有可能会行动不便。毕竟你用的是她的神经。”
夜莺边说边指了指床上昏迷不醒的莫伊:“很有可能出现排斥现象。”
飒痕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缝和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过一个“痛”字。这时,他也只是轻轻点头。
夜无寐摸着下巴,打量飒痕完美无缺的右臂,冲着夜莺啧啧点头:“多亏我小时候常叫你帮我补衣服,瞧这手针线活做得。”
夜莺横了他一眼,扬起银针:“信不信我缝了你的嘴。”
刚要闹腾起来,有人在外敲门。一下属在门外道:“有自称喋血门的人送上拜帖一张。”
众人脸色急剧僵硬,一直没说话的飒痕当先站起来,走到门口:“那人还说什么?”
那下属不识得血狼飒痕的面目,正犹疑着要不要把拜帖交给他。飒痕左手迅如闪电,已经夺了过来,那信封染成血红,仿佛还透着淡淡的腥味,打开来,只有字条一张:
“想要丫头活命,三日内拿传国玉玺上思还崖换人。”
飒痕手一颤,握掌成拳,那字条就被团在了手心。
夜无寐上前问:“什么鸟拜帖?都说些什么?”
飒痕没有回头看他,掌心蓦然发力,张开手,纸条已经化成粉末,朔朔飘落。
“你--”夜无寐瞪他一眼,气得直跳脚,好歹这是在夜莺的地盘啊,这自负的家伙居然都不问主人,就一声不吭把纸条给毁了!
飒痕转过身,眸子里乌云密布,缓慢开口道:“丫头在思还崖。”
夜无寐折扇一张,兴致高涨:“那还等什么,去救人啊!”
话音刚落,夜莺身形一闪,站在门口,挡在了两人面前:“不行。他还是伤患,得留下养伤。”
夜无寐顺着夜莺的眼光看向飒痕,心里打起鼓来。这两人的性子可谓冰山撞冰墙,一样的冷,一样的说一不二!一样的难搞!
只见飒痕嘴唇微动,淡淡吐出两个字:“让,开。”
夜莺一动不动:“你是我的病人。我有权照看你到完全康复。”丹凤眼微眯,挑衅地开口,“除非你现在就把那接上去的胳膊再砍下来,那你就不是我的病人,我也懒得管你。”
此话一出,夜无寐可慌了神。以飒痕的性子,谁也摸不透他下一秒会不会真拔剑砍了自己的手!
这时,薛凝忽然站出来道:“让他去吧。我懂得一些医术,沿途会照料他的。留下绿儿照顾莫伊就行了。”
夜莺拿眼稍瞄了眼薛凝:“你是谁?”
“我叫薛凝。我爹是谪仙谷的薛神医。”薛凝自报家门。
夜莺的眸子转了转,指着飒痕问:“他来这逍遥宫的路上,都是你在照看他的伤?”
薛凝点头,夜莺忽然收回手臂,抱在胸前,冲着飒痕冷笑道:“既然你找死,我没理由拦着你,你们都去吧。”
飒痕眉眼掠过一丝了然,微弯腰:“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话落,当先闪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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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折磨
阴暗潮湿的地窖,草有湿气,屋有霉味。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四周的土墙已破败,圆弧形的顶上偶尔从缝隙滴下脏兮兮的水珠,在地上的坑洼里聚成小潭的积水。
水滴的声音,轻而有节奏,滴答,滴答,伴随着是同样轻而缓的脚步。那是一个女人的步伐,轻盈,无声,摇曳的黑纱拖在地上,沾上污水,脏了,以丑陋的姿态粘缩着。
地窖黑暗的尽头,是一扇宽大的铁门。整个地窖,只有这铁门光洁如新,坚不可摧,似乎看管着重要的犯人。
女人从黑纱里伸出一只手,那手纤细柔弱,却恐怖地呈现莹绿色,上面枝蔓丛生,诡异阴森。
女子轻轻招手,黑暗里现出一个身形。
那身形魁梧,脚步沉重,是个男子。待他近了,从地窖缝隙的微光里照亮了他的脸,一道骇人的长疤贯纵脸部,从额头穿过眼皮,一直延伸到下颌。
男人形容粗犷,须髯乱渣渣竖着,见到黑纱女子,笑呵呵开口,露出满嘴黄牙。
“呦,洛老二,回来啦?”
黑纱女子瞥了他一眼:“老三,少跟我嘻嘻哈哈,还不快开门。”
男人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没趣地摸出把生了铜锈的钥匙,开始在铁门里悉悉索索转动。
咔嚓--铁门打开,狭窄的空间,不透风,不见光,冰冷的泥土上,蜷缩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黑纱女子皱了皱眉:“老三,你不会把她弄死了吧?”
男人对地啐了口,扬起腰间长鞭,毫不留情地朝那团黑影甩过去。
啪--皮开肉绽,那黑影瑟缩了一下,有了点反应。
黑纱女子满意地点点头,走到那黑影面前,蹲下身,用绿幽幽的手扣住黑影的下巴,托了起来。
光线微弱地洒下来,那瘦弱的人儿,苍白无色的脸庞,正是被洛芷馨带走的谭香!
而此时捏着她下巴的人,自然就是喋血门老二洛芷馨。她口中的老三,便是喋血门众护法中排名第三的燕闯。
洛芷馨仔细打量谭香,她气息微弱,一动不动地蜷在地上,如同僵硬的木偶。身上多处鞭打的血痕,全都皮开肉烂,一些旧的伤口已经化脓,丑陋不堪,但她表情木然,眼神无光,像是完全感受不到。
洛芷馨弯起唇角笑道:“噬心蛊果然厉害,这丫头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也不会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