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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师兄个个都是狼 作者_淼淼(7-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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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她奋力地扯掉身上的珠玉佩饰,折腾了好一会,才无力地坐到床沿上,望着错金雕花的窗扇发呆。
  半晌,窗外响起平缓沉稳的步调。那步子力度深厚,只有武功高强之人才能达到。
  谭香不用想,也猜到了来人是谁。
  “香儿,听说你不让丫鬟伺候梳妆,也不愿穿我赐给你的衣裳?”
  他说话的声音,温柔清冷,和往昔那十来个岁月里,一模一样。
  但谭香再也没法想过去那样欣喜地扑到他怀里,肆意撒娇。
  她痴痴地坐在床畔,看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但他没有直接面对谭香,而是扫了眼伺候在她左右的两个侍女,然后袖袍一挥:“连伺候个梳妆都做不好,还留着你们作甚?拖下去,杖毙!”
  谭香猛地抬头,眸子不解地凝着他。祁澈的脸上从容冷静,没有丝毫暴君的狠戾,却也没有半点做戏的样子。
  待那两个侍女哭喊着被拖到寝殿门口时,谭香终于耐不住站了起来:“住手--”
  祁澈微微抬手,示意侍卫停手。
  谭香垂着头,缓缓走到祁澈面前,双膝跪地,请求道:“是我不习惯,才叫她走开的。求爹爹饶她一命。”
  祁澈眼波欲流,居然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两个丫头。给她们点教训,也让这宫里的其他人长长记性。香儿,从现在起,你是这宫里的公主了,要开始学着习惯被别人服侍。”
  说完,头也不回地吩咐:“拖下去。”
  “爹爹--”谭香膝行两步,扯住他衣摆。
  祁澈大手垂下,抚摸着她的额头:“香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改为杖责三十。”
  谭香倒吸了口冷气,杖责三十,也足以要了这两个丫鬟的命了。但她没有再求,知道爹爹这番举动,不过是给自己在后宫立威。
  一场处罚侍女的闹剧就此收场。祁澈屏退了丫鬟侍卫,只留他与谭香二人单独谈话。
  待房里静了下来,祁澈拉过谭香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柔声问:“香儿,你心里一定很恨爹爹吧。”
  谭香仰起脖子,正对着他,摇头:“不。我知道爹爹也是有苦衷。皇室秘辛,自古以来几人能懂,香儿不想费神去干涉。”
  祁澈仔细地审视她,却见她的眸子里一片澄澈,看不出任何的伪装。
  许久,他叹息:“至于中原镖局那件案子……我当初的确是逼不得已。血浓于水,你要为你亲生父亲报仇,我也不会怪你。”
  谭香却笑了,虽然那笑单薄,带着几许凄凉的味道:“如果没有爹爹,恐怕我也活不到今天。我该找谁报仇呢?如果我亲手杀了养育我十年的恩人,那岂不是恩将仇报?”
  祁御不置可否,用手拍拍她后背:“你能这样想,我很宽慰。其实我收养你也有私心。但如今天下都是我的,我欠你的,以后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补偿。”
  补偿?能偿还她什么呢?谭香在心里发笑。
  难道死去的爹爹可以复活,难道中原镖局可以重现江湖,难道祁御还能做回无忧无虑的景小王爷,难道慕亦寒还能重生皇家吗?
  大错已铸成,要如何补偿?
  但她脸上只是无欲无求的淡笑:“爹爹给我这个公主的位子,香儿就已经受宠若惊了。何须什么补偿?香儿只求能服侍在爹爹膝下,孝顺您一辈子。”
  “哈哈……”祁澈忽然发出爽朗的笑声,“傻香儿,现在有全天下的人伺候爹爹,用不着你做什么。你只要陪在爹爹身边,一天,十年,一辈子……就够了。”
  “是。”谭香点头,顺从地伏在祁澈身边,把头枕在他膝盖上,问:“祁御现在还好吗?我……看他身世也挺可怜的,想去看看他,劝他宽心礼佛。”
  祁澈笑:“御儿……?你不用担心,他现在高床暖枕,舒服得很,只除了不能出门。你要想见他,随时可以让侍卫领你过去,只不过见见就好,别说太多了。”
  谭香顿时松了口气:“谢谢爹爹。”
  *
  祁澈走后,谭香立刻就命人带路,来到软禁祁御的幽阁。
  果然如祁澈所说,他并没有性命之忧,住得也还算舒服。但前后左右都有重兵把守,他被圈禁在一间房中不能出入,想必已经快发疯了。
  祁御果然急得六神无主,他不过还是个孩子,抓了谭香的手。他的手太凉了,谭香不禁眯起眼睛:“小王爷,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且住在这里,照顾好自己。”
  谭香扫了眼房间,大概祁御发小孩脾气,推倒了桌子,扯掉了纱帐,把花瓶摆设什么全摔了粉碎。屋子里一片狼藉,谭香出去叫人来收拾,又拉着祁御坐到靠窗的位子上。
  窗户外有人严密监视着。但她不怕被发现什么。
  祁御声音有点乱:“你……是那反贼的女儿。本王居然相信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只怪我太小了……我……”
  他说到最后,由自称“本王”变成了“我”。想来也明白成王败寇,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似要抗拒谭香,但唯今又只能抓住谭香一人。
  谭香“嘘”了一声,扫过庭院里侍者们的影子,字字有力:“我如果真贪念那什么公主的,今天也不会来看你了。你要记住,你只能相信我,这是你唯一的办法了。”
  少年倔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了半晌,终于卸下伪装,失魂落魄地扑进谭香怀里。
  “可是我好怕……他们杀了母妃……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皇兄……现在就算他自己不登位,也可以杀了我扶持皇兄……我真的好怕!”
  谭香拍着他后背安抚。这样一个孩子却被置身于权力的中心,身不由己。
  侍者收拾干净房间,又重新端上一盘糕点。谭香看了眼,拉着祁御的手问:“这些天你都吃了些什么呢?千万别想不开学人绝食。”
  祁御含着眼泪点头:“他们会定时送饭。每天还有点心和水果。”
  谭香这才放心,他们倒没有变相虐待祁御。伸手欲从盘子里拿糕点来给祁御吃,却被侍者拦住了。
  “公主,这糕点是做给小王爷吃的。”
  谭香竖起眉毛:“我知道,我就是要拿给他吃的。”这倒怪了,她难道还和一个小孩抢食?
  捡了块做工精细的绿豆糕,亲自递到祁御面前。
  祁御含到口中,入口即化,可能心情疏朗一些,胃口也好了许多。
  祁御吃饱以后,犯了困意,就上床睡了。毕竟是个孩子,太累了,总会撑不住。
  谭香安顿好他才离去。仰头望着日薄西山,心里一片荒凉。
  如今,她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如何去承诺祁御?她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在飒痕身上了。只盼他照顾好寒哥哥,有朝一日入宫来带她走。

  第六十六章 结了

  傍晚,谭香独坐在寝殿内,感觉今晚格外安静,连一丝风都没有。
  自从祁澈罚了那两个丫鬟三十杖刑,后面再派来伺候谭香的丫鬟都格外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们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谭香挥挥手,却发现背后静得出奇,有些不寻常。
  她飞快地转头,只见那两个丫鬟眼珠暴突,都像被下了咒一样一动不动。
  这是逍遥宫的独门点穴手法。谭香欣喜地向四处张望,只见屋顶上轻飘飘落下一个白影,是飒痕!
  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澈,里面漫着孩童一般清浅的水雾。谭香激动地冲上去,顾不上少女的矜持,双手伸到他脖子后面,紧紧地搂住了他。
  “丫头……”男人玉濯肤色上染了一丝可疑的暗红。
  谭香从他颈子里伸出头,连连抽着鼻子,好像一晃眼泪就要从眼眶漫出来了。
  “我以为你生我气了,不会来救我了。”
  “你那点小把戏,哪次骗的过我?”他刮她的鼻子,惹得她连连闪避,眼角挂着泪珠儿,嘴上却是笑。
  “你一个人来的吗?寒哥哥的伤怎么样了?”
  他的脸色暗了暗,不太好看,嘴里平淡地回道:“他哪那么容易死掉?我跟他分头行动,他去找小王爷了。”
  “噢……”谭香点头,扯着他袖子,“我知道祁御在哪,跟我来。”
  飒痕揽着她走出寝殿,月光下,他的背后银光一闪,是画影。
  “你把他们都制服了?”谭香瞪大眼睛数着一路上遇到的侍卫,他们全都是眼珠暴突一动不动的样子,显然都被飒痕点了穴。
  飒痕不以为意:“这些都是小喽罗,但隐藏在暗处有多少暗哨,有几人看见了我们,又有几人已经回报,我也不清楚了。”
  谭香捏着他的手心紧了紧,一场恶仗似乎不可避免。
  “快点吧,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
  到祁御被软禁的地方时,外面的守卫也全倒下了。看来慕亦寒已经找到这里,提前解决了。
  小轩窗里一点淡光,房间里静得出奇,仿佛有什么正呼之欲出。谭香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抬头看了眼飒痕。
  飒痕抓紧她的手,对她点了点头,两人携手缓缓走进屋内。
  和昨日她来时一样的布置,只是不见人影。疑惑地转过屏风,只见床榻边上跪着一人,是慕亦寒。
  “寒哥哥,怎么了……”她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了。
  透过慕亦寒的身躯,她看见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锦衣的小男孩。
  男孩七八岁的年龄,手脚僵直,脸色发青,嘴唇边溢着一丝血迹。
  “祁御……”谭香声音颤抖着,不敢置信地扑在他床边。
  怎么会这样?昨天他还好好的,爹爹明明答应过不会伤害祁御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香靠近看他,他是中毒死的……是谁?
  她敏锐地回头,扫视房中一切,眼光忽然落到桌子上一碟没吃完的点心。
  昨天她要拿点心时,侍者惊恐的样子重现脑海。
  谭香猛地起身,走到那点心碟子跟前。吃了一半的绿豆糕,边缘散落了些残渣……她用手指捻起些碎屑,放到鼻端去嗅……果然!
  爹爹啊,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伤害吗?你怕我怀疑你,所以用这种暗渡陈仓的办法杀害祁御?
  一瞬间,谭香觉得心底某种东西在崩塌坠毁。望着祁御逐渐冰冷的尸体,她前所未有的懊悔!
  是她亲手拿那绿豆糕喂给他!是她亲手毒害了他!
  这样的她,昨天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救他出去。真可笑……
  身后,一双有力地臂膀撑住了她。谭香闭了闭眼,咬住牙关,靠在那怀抱中,轻声啜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床前,一直跪着的慕亦寒忽然站起来。谭香许久没见他,他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俊秀的脸庞生出些沧桑,温润的眸子里如今全是嫉恶如仇的凌厉,下巴生出些不羁的胡渣,脸型越发的瘦削了,现出些成年男子的历练和锋利。
  他手里捏着剑柄,作势要冲出去,口中还忿忿念叨着:“我非杀了他……”
  谭香和飒痕忙伸手去拉。今晚潜入的目的是救人,况且联他们三人之力,也未必打得过那人……
  就在这时,房间外响起清冷的笑声,男人沉重缓慢的步伐靠近。
  “既然来了,怎么不去看望为师?个个的都长大了,反而跟为师越来越生分了?”
  祁澈不露声色地笑着,颀长的身材投下一抹巨大的阴影,将三人笼罩其中。
  飒痕率先拱手行礼:“师傅,近来可好?”
  祁澈抚着下巴摇头:“怎么能好呢?调教了个鲁莽的徒弟,整天喊打喊杀。”
  慕亦寒脸色一青,剑锋霍霍,就挑了出去。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祁澈轻声叹息,身子飘逸,轻巧巧地就避开了这剑。顺带袖袍鼓起,携着凌厉的风势往慕亦寒背心大穴击去。
  眼看慕亦寒避无可避,将被击中要害,斜刺里忽然寒光一闪,画影发出嘤嘤剑鸣,旋转着刺来!
  祁澈手一松,原地手腕急转。锦衣袖摆绞着画影剑身,连续翻转数十圈,待衣料将整个剑身牢牢包裹住,两人都僵持着比拼内力。
  忽然,唰唰唰一阵锐鸣,祁澈的袖子被绞成了碎片,四面飞溅。而飒痕手中的画影也脱手而出,飞上了半空。
  一击不中的慕亦寒瞥见,将手中长剑反手收起,一跃而起就要抓那画影。
  祁澈看到,也同时跃起了身形。飒痕急忙出手,霍霍双掌,欲逼退他。
  谁知祁澈根本不遑不让,一手连接飒痕双掌,面不改色,另一手在半空撞上慕亦寒手肘,将他整个人撞飞了出去。
  画影在半空旋了个圈,牢牢落入祁澈手中。
  慕亦寒和飒痕双双败下阵来,暗运内力,筹谋再次发难。
  祁澈抚着手里的画影,目光闪过一丝寒色。他反手,把画影抛向身后的谭香。
  “香儿,这是爹爹给你的礼物,你可要好好收好了。”
  谭香漠然地伸手,借住飞来的画影,眼神有一丝茫然。
  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既是养育她十年的师傅,也是她的杀父仇人。既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爱,也毫不留情地杀害了祁御,毁了慕亦寒的一生。
  眼看着慕亦寒与飒痕再次陷入苦战,她的心里何尝不是天人交战?帮,还是不帮?
  她没法把剑指向他,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飒痕和慕亦寒出事。况且,祁御的尸骨未寒……
  她双手握着剑柄,颤抖着抬起画影。剑尖缓缓移动,顺着她的视线,一点点挪向祁澈。
  三人看起来打得难解难分,但飒痕和慕亦寒已经倾尽全力,祁澈却还游刃有余。
  再次被震飞到几步开外,飒痕与慕亦寒忽然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两人同时飞身跃出。慕亦寒剑花舞得滴水不漏,骤见漫天全是剑光闪烁。这是搏命的剑招,一旦被对方看出破绽,直取要害,便会一命呜呼。但对方如果在一念之间找不出破绽,就只能闪避。
  而与此同时,飒痕挥舞双掌,连向祁澈下盘五处大穴袭去,确保他无法抽身袭击慕亦寒!
  如此两相逼迫,他就只能收身回撤。
  两人本来只想借此转换先机,赢得一些喘气的机会。
  祁澈果然身形一飘,直直地向后飞去。飒痕灵机一动,化掌为拳,一把银针唰唰洒了出去!
  祁澈眼中掠过一丝异色,这一变招连他也没料到。不愧是他调教的好徒弟!
  于是调整身形,在后退的半途中侧身疾闪,这一瞬的身形改变,使那一把银针全贴着胸前衣襟擦过,落到了地上,然而祁澈脸上的表情却急剧地扭曲--
  锐物穿破皮肉的声音,锦帛破裂,祁澈的胸口,一把明晃晃的长剑贯穿而出!
  他的眸子里似乎有千百种情绪在流转,但他始终不敢相信,当身子缓缓转过时,是谭香同样惨白的脸孔。
  她全身抖得厉害,双手附在剑柄上,鲜血喷了她满脸满身。
  “我……我没有……”她的喉咙哽咽着,连发出声音都那么困难。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亲手把剑送进爹爹的身体里。她还在犹豫,还在挣扎,手里的剑完全没有准备,就那样撞上了疾闪而来的身体。
  是宿命……还是巧合?祁澈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悠然褪去,剩下的全是斑驳的凄凉。
  他没有说一句话,身体轰然倒下,就像一座九尺高楼,在瞬间倾塌。他的人生,站得高,望得远,因此摔下时,也是那么得惨烈。
  谭香手里的剑随着祁澈的倒下,一起滑落,竖立着贯穿他胸口,朔朔抖动。
  他已经不能动弹了,然而谭香觉得他的眼睛始终在看着自己,就算她闭上眼,那目光依然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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