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追杀 作者:赤川次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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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演唱会顺利地举办成功，尽管绫子很讨厌神山田高……
“怎么还不开始呀。”绫子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第十八章 文化节结束
“感觉怎么样？”
这个姿势怎么可能好受？夕里子想这么说，可是嘴里塞着布团，只好用眼神向大津和子表达自己的感觉。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嘛。”大津和子反手关上库房门，“再过一会儿，神山田高的演唱会就要开始了，如果计划进行得顺利的话，我会回来放你走的。”
真的？夕里子用眼神表示出自己的怀疑。
“你不相信？”大津和子笑了，“我很欣赏你，所以我不想杀死你。”
夕里子很吃惊。
“所以，我也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就是说，不把杀死神山田高的事情说出去。
“如果你向我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就放了你，真的。”
夕里子，把视线从大津和子身上移开，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说谎。
“好，那我走了。”大津和子做了一个深呼吸，“祝我的计划顺利实施。”
夕里子则在为她的失败而祈祷。
“你再忍耐一会儿。”说完大津和子转身走了。
夕里子再次尝试着挣脱绳子，可还是不行。看来大津和子在打绳结方面还真有一手。夕里子决定放弃了。
夕里子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微弱的音乐声以及播音员的声音，心想，现在校园里肯定到处人山人海的非常热闹。
但是，恐怕不会有无聊的人跑到礼堂后面的这个废弃仓库来。夕里子决定，如果有人走近，她就用脚使劲踢墙，发出声音引人注意。但是，始终也听不见有脚步声走近。
音乐声。而且还是从很近的地方传来的，好像是从礼堂里传出来的。神山田高的演唱会开始了。因为礼堂建造的年代比较久远，所以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的声音能传出很远。
大津和子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神山田高以一首曾经走红的老歌开场。
唱歌的时候他会在台上来回走动，这样大津和子就无法瞄准他。危险的是唱完歌后的讲话。演员在面向观众讲话的时候，一般是拿着麦克风坐在椅子上讲，或者把麦克风固定在支架上站着讲。就是说，人的位置是固定的，这也正是大津和子动手的最好时机。
歌声还在继续着，夕里子也隐约可以听到。
说实话，神山田高唱歌的水平真是不敢恭维，反正只知道他是在唱歌，而不是在干别的。
夕里子听过这首歌，是两年前的一首流行歌曲，这首结束之后……
忽然，库房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然后慢慢地开了——是大津和子回来了吗？
“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呢？”珠美站在门口吃惊地看着夕里子。
夕里子示意妹妹先把嘴里的布团取出来。
“你来得太及时的，快！帮我把绳子解开。”
“哎？等等。”
“快！来不及了！”
“不着急，解绳子我可不在行，而且又绑得那么紧。”
“快！帮我解开我给你五千日元！”
珠美再不说话了，赶快低头解绳子。
“好了！”
“还有脚上的。我手麻了，动不了。”
“再加多少钱？”
“珠美！”
“好好，我救了你，你至少得感谢我一下呀。刚才我在外面看到有一个人从这里走出来，感觉有点奇怪，就进来看看，没想到……”
脚上的绳子也解开了。
“扶我起来！我的腿……不听使唤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先不说这个。神山田高有危险！”
“哎？什么？”
夕里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库房，在黑暗的环境中呆得太久，外面的阳光让夕里子眼前一黑，她闭上眼睛然后再慢慢睁开才逐渐适应过来。
曲子结束了。
“危险！”夕里子拔腿就向礼堂跑，但是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没事吧？姐姐。”
“没事，扶我进去，快！快！”
歌曲唱完，传来一阵掌声。夕里子她们从后门进了礼堂。
“朋友们，大家好！”神山田高的说话声在礼堂里回响。
夕里子开始爬通向天花板的梯子，——看来还来得及！
“好久没见到这么多女孩子了。”神山田高开始讲话，“看来我还没有过时……”台下传来一阵哄笑声。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我还不算老，不过现在的新人，都是十四五岁，还有十三岁的……甚至初中一年级的孩子，还是毛头小子呢。”
夕里子终于爬上了天花板。一条很窄的通路通向舞台正上方。夕里子开始向神山田高的头顶上移动。
“现在我已经被当作‘老年人’来对待，叫做什么‘老歌手’……”
大津和子正专注地注视着下面的神山田高，由于神山田高讲话的声音很大，大津和子并没有注意到夕里子的接近。
“如果你们中间有想当歌手的人，我劝他趁早放弃这个想法。再好的歌最多只能红一年，然后就会被称为‘怀旧老歌’。”
观众席又爆出一阵笑声。
夕里子距离大津和子还剩最后的五米，突然大津和子回过头来。
“快住手！”夕里子喊着扑了过去。
“不要妨碍我！”大津和子又把夕里子推了回来。
这样一番骚动之后，本来已经拧松的螺丝更加松动了，探照灯摇晃了两下，螺丝飞了出去……
注意到头顶上有人扭打的声音之后，神山田高稍微退了一步抬头向上望去。沉重的探照灯竖直落了下来，正好砸在刚才神山田高站立的地板上，也就是他的脚尖前面一点点。探照灯的玻璃摔得粉碎。神山田高被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探照灯吓呆了。
台下也是一片惊呼。
“你破坏我的好事！”大津和子扑上来抓夕里子。
夕里子急忙向后退，可是腿还麻着，不怎么听使唤，于是向后倒了下去。大津和子一下扑空，身体像游泳一样漂浮在了空中。
“危险！”夕里子大叫。
话音未落，大津和子向舞台落下去。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国友出现在舞台的侧面。
“今天的演唱会真糟糕。”绫子叹息道。
“又不是姐姐你的原因。”夕里子说。
“可是……”绫子一张泄气的脸。
礼堂里面空落落的，观众早已经走光。
“与其说观众是来看演唱会的，不如说是来看笑话的。”珠美说。
“珠美！不要乱讲话！”夕里子瞪了她一眼。
舞台上横躺着两个人，等待着救护车，一个是大津和子，一个是神山田高。刚才大津和子正好落在抬头向上望的神山田高的身上，所以大津和子才保住性命，只是手臂骨折，而神山田高则被她砸得浑身是伤，看上去相当痛苦。
“畜生……”神山田高呻吟着骂道。
“你自作自受！”大津和子说。
“告诉你一个消息。”国友来到大津和子身边俯身对她说。
“什么？”
“梨山教授被逮捕了。”
过了一会，“是吗？”大津和子只说了这么一句。
“太田没事吧？”夕里子问。
“嗯。化装成医生的梨山教授正要进病房对太田下手，就被我们的便衣警察抓住了。”
大津和子稍微笑了一下，“真是失败！”
夕里子来到大津和子身旁蹲下来说：“梨山教授不是你的爸爸吗？这次的计划是你们两个人一起策划的吧？”
“不，梨山教授说是他一个人策划的。”国友说。
“爸爸所想的事情我已经猜测到了。”大津和子说，“但是，我的目的只是报复神山田高，所以爸爸没向我透露更多。”
“梨山教授已经承认太太是他杀死的。”国友说。
“但是，那天晚上你不是在大学吗？”绫子问大津和子。
“给那个警卫员喝下安眠药是爸爸给我的工作。我去找太田并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然后你们一起喝茶？”
“是的，我就把安眠药放进了他的茶杯中，然后爸爸要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本来我可以帮爸爸作伪证，证明他太太被杀的当晚，他不在现场。”大津和子说，“后来国友警官盘问我爸爸当晚在哪时，爸爸说一个人在家。如果再进一步被怀疑时，他可以说和一个学生在一起，到时我就作为那个学生出面作证。”
“但是，你翻爬大门时被绫子姐姐看到了，这样你就无法为你爸爸作不在现场的证明了。”夕里子说。
“是的，所以当我听绫子说她看到我翻爬大门之后，我就马上通知了爸爸。但是爸爸非常胆小，又被国友警官一番盘问后，搞得更加心虚了，一听到绫子看到我跳门，就不顾后果地拿出了哑铃……结果失败了，他以为这次被绫子看到了脸，于是更加不能放过绫子了，才会穷追不舍地想杀死她。”
“但是，仍没有成功。”
“是啊，你们姐妹一定有幸运女神保护。”
“因为我没做过遭人嫉恨的事情。”绫子坚定地说，“但是，那只小猫……”
“但是……”夕里子说，“梨山教授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太太，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这不是很明显吗？”大津和子说，“就是为了那边站着的那个人。”
大家都顺着大津和子手指的方向转过身去，水口恭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爸爸可没有策划这种计划的气度。”大津和子说，“而且他太太家很有钱，他也不想放弃这些。但是爸爸被水口恭子完全操纵了。”
嗯，夕里子点点头。
黑木被杀的时候，水口恭子刚好外出，她一定看到太田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样子，然后得知黑木被杀后，把太田的事告诉了梨山教授，利用太田掩人耳目是个绝好的机会。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水口恭子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
“爸爸已经被捕了，你也死心了吧。”
“我虽然承认我和梨山教授的关系，但是对于杀人事件的内幕我一无所知。”
“撒谎！”大津和子愤怒地说。
水口恭子冷漠地低头看了看大津和子，“梨山教授不是说了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策划实施的吗？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同案犯？”
接着水口恭子又说：“警官。”
“什么事？”
“这里，过一会儿表演系还要用，能不能早点收拾完？”
“好的，马上就收拾。”
“那就拜托了！”说完水口恭子道了声谢就静静地转身离去了。
“心情很沉重啊。”国友说。
“为什么？”夕里子问。——两个人坐在草坪上，黄昏临近，文化节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如果不是我把神山田高请来开演唱会，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不许胡说。”夕里子打断他的话，“要这样寻找原因的话，那就没头了。如果珠美不拜托你请演员就好了，再往前说，如果姐姐不接受干事这个差事就好了。”
“这倒是。”国友微微笑了一下。
“太田得救，疑点就解开了，神山田高住进了医院，算是扯平了。”
“还有，那只小猫也被救活了。”国友说。
“安装炸弹的应该是梨山教授吧？”
国友点点头，说：“他说炸弹是他自己制作的，我觉得有点奇怪，我认为很可能是水口恭子做的。”
“梨山教授看起来没有那个本事。”夕里子微笑着说，“那本书肯定是水口恭子放在他那让他还给图书馆的，结果他给忘记了。大津和子说到那本书时，他才仓皇地编了一堆瞎话。”
“梨山教授并不是头脑灵活的人。”
“嗯，但水口恭子很有头脑。”夕里子说。
“梨山太太对她所说的‘秘密’是指……”
“很可能是指大津和子的事。梨山太太当时一定以为大津和子是梨山教授的另一个情人。”
嗯，没错，夕里子想。在去梨山教授办公室的楼梯上，那个把绫子姐姐撞到的穿大衣的女人一定就是梨山太太。她肯定是站在办公室外偷听到了教授和大津和子的对话，结果得知他们是父女关系，因此受了刺激才冲下楼的。
当梨山教授获悉太太已经知道自己和大津和子的关系之后，就不能不杀死她了……
“水口恭子怎么办？不管吗？”
“那怎么行？看梨山教授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而且我们也会对水口恭子进行监视的。”
“啊，姐姐！”
绫子和珠美来了，手里还抱着纸袋，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点心！”珠美把纸袋摊在大家面前。
“怎么回事？哪儿来的点心。”
“休息室的点心，没吃完，放到明天就不能吃了，于是就给干事们分了。”
“嗯。”
“带回家吃吧。”绫子高兴地说，“做干事还挺不错，明年我还要做。”
国友、夕里子、珠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不行！”
“不行！”
“不行！”
绫子不解地眨着眼睛看着三个人。
（本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