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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诸葛青云弹剑江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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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他,我总是我,江湖弹剑,心地为先,恶者必谴,善者必全!” 
  末后并署了两个龙飞风舞草书,赫然正是“大智”二字I司马彦也不知道大智禅师这八句偈语,是否为自己所留? 
  但因遣寻不获,只好离却“朝云峰”,向“神女峰”下行去! 
  到了“神女峰”下,却毫不费事地,便与马空群所扮的崔明桂相遇。 
  马空群忽见司马彦在此出现,颇觉一惊,微愕问道:“贤弟,你怎会知道我在此地?” 
  司马彦含笑答道:“大哥,我是同姬绿绮姑娘,一同前来找你!” 
  马空群听得“姬绿绮姑娘”五宇,不禁愧然一笑,向司马彦说道:“贤弟知道她的本来面目了吗?” 
  司马彦点头微笑说道:“姬姑娘自行向我吐露秘密,否则小弟颇难猜出这位伊碧奇兄,竟是女扮男装!” 
  马空群皱眉说道:“姬绿绮的性情,着实奇特,她既一再叮嘱我千万不可暴露她的女儿身份,却又向贤弟自行说明一切,岂不弄虚是我欺骗贤弟了吗?” 
  司马彦摇手笑道:“大哥不必介意,这那里算得什么欺骗?但姬姑娘的行为,却嫌……” 
  马空群何等聪明,加上更深悉姬绿绮的淫荡性格,故而不等司马彦说完,便即霍然问道:‘“姬绿绮行为怎样?莫非竟对贤弟有甚荡检逾闲之处?” 
  司马彦那好意思详细描述姬绿绮对自己的百般挑逗情形,只能颇为婉转地,苦笑答道:“她对小弟,纵或行为略有失检,倒无大碍,因小弟与大哥一盟在地,决不会有负大哥!但……” 
  马空群听出司马彦话中有话,何况姬绿绮又未与他一同来此,不禁双眉深蹙地,急急问道:“姬绿绮昵?她怎的未与贤弟一同来此?” 
  司马彦感觉略有为难,故而嗫嚅答道:“她……她……” 
  马空群微含怒意说道:“贤弟不要这等吞吞吐吐,你既与我是金兰骨肉,应诚实话实讲!” 
  司马彦暗想倘若任凭姬绿绮与那庄伯乐有了苟且,自己对于盟兄,难免内疚,遂只好从实说道:“姬绿绮新近结交了一位风神秀逸无伦的白衣书生,正在一座山峰顶端对弈,少时或会赶来与大哥相见!” 
  “新近结交一位白衣书生”之讯,已使马空群愁皱双眉,再得对方“风神秀逸无伦”,遂越发妒生心底! 
  冷笑一声,向司马彦问道:“那白衣书生,叫做什么名字?难道会比贤弟的奕世风神,更为秀逸?” 
  司马彦苦笑说道:“那白衣书生名叫庄伯乐,风神秀逸程度,委实绝世罕见,小弟若与相比,真如爝火微光,难拟当空皓月!” 
  马空群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世间有如此美貌男子?” 
  “大哥怎不相信小弟,小弟生平从不虚言!” 
  马空群越听越觉心中盛气妒火,一时并作,遂强自忍耐地又向司马彦问道:“贤弟,姬绿绮与庄伯乐,是在何处弈棋?”司马彦伸手一指,含笑答道:“就在那座尖端比较平圆的高峰峰顶!” 
  马空群一阵厉声狂笑说道:“古之伯乐,善于相马,今之伯乐,应该善于相人,我倒要去会他一会,看看这庄伯乐是否认得出我的本来面目?” 
  司马彦失惊叫道:“本来面目?难道大哥之‘崔明桂’三宇,不是真实名姓?” 
  马空群知道自己在无意中把话说露漏,但已无法改口。 
  只好索性厉声笑道:“崔明桂三宇,大概只是庄伯乐的‘催命鬼’而巳!贤弟与我一同去到那座峰顶,我当着姬绿绮、庄伯乐二人,对你揭开本来面目便了!” 
  司马彦知道马空群的性格,此行必生变故,觉得自己倘随同前去,不便之处极多,遂摇头笑道:“大哥请恕小弟不便陪同,我在此等你如何?” 
  马空群目光一转,点头说道:“贤弟在此等我也好,我杀……” 
  “杀”字刚出,司马彦便摇手相劝说道:“大哥,得放手时且放手,能饶人处便饶人,姬姑娘与那庄伯乐,不过片刻新交,不会有甚过分亲密举措!” 
  马空群冷笑连连,身形飘处,业已纵出数丈,半空中取出一具圆形包裹,掷向司马彦,并厉笑说道:“贤弟,你且解开包裹看着,你大哥生平量窄,顺我者昌,逆我者死,我曾经饶得谁来?” 
  语音了处,身形已在十来丈外,再复略一转折,便自消失踪迹! 
  司马彦直等马空群形影不见,方缓缓收回目光,摇头一叹,准备解开这具圆形包裹看看其中究系何物? 
  不解这包裹还好,一解之下,司马彦不禁掩面顿足! 
  原来,包裹才解一层,刚刚现出其中的油布包时,血腥气味,已自冲鼻! 
  油布包中,是颗人头,正是在“大别山中”,为司马彦、马空群二人,摸骨论相的“瞽目追风”彭—歌的六阳魁首! 
  司马彦见彭一秋虽然不曾参与“云梦争奇大会”,竟仍丧命于盟兄手中,不禁星目闪光,剑眉微剧,立意在此静等盟兄转来,向其责讯,并看看这位结义大哥的本来面目,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他在此静等马空群,无事足表,且先叙述怀着满崖妒火,赶去寻找姬绿绮的马空群! 
  马空群赶到司马彦所说的高峰顶上,庄伯乐与姬绿绮,却棋逢对手的弈兴正浓! 
  马空群是从五六丈外一堆怪石之中,遥遥注目。但等他看清庄伯乐相貌以后,不觉大吃罕见,纵令自己摘下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百目,也将无法比拟,自惭形秽!。‘庄伯乐不仅风神绝世,耳力之强,亦属罕见,马空群才到峰顶,他便拈子不落,向姬绿绮笑道:“姬姑娘,峰顶突然有人来,大概是专为找你,我们稍停片刻如何?” 
  姬绿缔一来以为是司马彦所扮耿天心啭来,二来满心觉得庄伯乐俊逸风流,太以可爱,遂媚眼一飘,荡笑答道:“庄兄,我与你既已结识,彼此并颇投缘,不管是谁找我,也不愿理他了!” 
  马空群瞥见姬绿绮在互相对弈的沉思落子之间,向庄伯乐眉挑目语,大卖风情的淫荡神态,掌已心中狂腾炉火,再听她这样一说,越发忍耐不住,遂从石后现身走出,冷笑说道:“绮妹,我们誓海盟山,言犹在耳,天荒地老,此爱长存,你大概还不至于为了一位新交,便不理我吧?” 
  姬绿绮想不到来人竟是马空群,不禁窘得两朵红霞,飞上双颊! 
  谁知庄伯乐竟是二位天生情种,早就颇为姬绿绮的风姿所醉,如今见她窘得满百娇红,忽然含笑起立,意欲替姬绿绮解除窘状地向马空群抱拳说道:“这位仁兄尊姓大名,与姬姑娘是怎样称谓?” 
  马空群愤怒之下,忘了报用“崔明桂”假名。冲口答道,“我叫马空群,你是不是叫做庄伯乐?” 
  庄伯乐笑道:“名马一过,冀北群空,这个名儿起得颇好,只可惜有点本末倒置!” 
  马空群轩眉问道:“什么叫本末倒置?” 
  庄伯乐含笑答道:“自古以来,只有伯乐识马,那有马识伯乐之理?如今我庄伯乐不知你叫马空群,你怎会知道我叫庄伯乐呢?” 
  马空群“哼”了一声,未曾答话! 
  庄伯乐笑道:“马兄不要如此生气,你还不曾答我所问,你与姬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马空群扬眉冷笑说道:“她是我知交密友,你有什么资格动问?”庄伯乐本是和颜悦色,但却被马空群娇狂神态激怒,“哈哈”一笑,冷然答道:“你与姬姑娘是知交密友,我和她也同样关系,彼此既有同等资格,我为什么不能问你?” 
  马空群为之词穷,蹙眉说道:“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姬姑娘和我的关系,只怕和你大有不同!” 
  庄伯乐“哦”了一声,转而向姬绿绮含笑问道:“姬姑娘,请告诉我,你和这位马空群的关系,与我有甚不同?” 
  姬绿绮心头雪亮,知道马空群所谓“不同”是指曾与自己有朝云暮雨、颠鸾倒凤的肌肤之亲,但这种话儿,却怎样答得出口?’何况如今马空群厉色狞声,宛若凶神恶煞,庄伯乐则从容潇洒,一派安详,两两相形之下,人品风神的高卑自殊,使姬绿绮自然而然地,对庄伯乐爱意频添,对马空群渐觉厌鄙! 
  庄伯乐见姬绿绮迟疑未答,遂柔声含笑说道:“姬姑娘,不要为难,你若真与这位马空群兄,有甚特殊关系,庄伯乐绝对识相,告辞就是!” 
  话完,长揖,儒衫一飘,似欲别去。 
  姬绿绮对他久已心醉神迷,那里肯舍?慌忙一把拉住,含笑说道:“庄兄别走,我和他并投有什么特殊关系?” 
  这两句话儿,听得马空群钢牙一咬,心寒似水! 
  庄伯乐却高兴得扬眉叫道:“马空群兄,你听到没有?我们既与姬绿绮姑娘的身份相同,则我先来是主,你后到是客,主人倘若高兴,也许延客入座?不高兴时,便下逐客之令,亦无不可!” 
  马空群双眉一劓,目中凶芒电射地,冷然说道:“风月无今古,林泉孰主宾?你若敢下遥客之令,无非自寻死路而已!” 
  庄伯乐目注姬绿绮,摇头说道:“姬姑娘,你这位知交密友,着实度量狭隘,言语狂妄,令人难以容忍……” 
  话犹未了,马空群便神情越发狂妄地,接口说道:“难于容忍,又便如何?还能把你马大太爷,怎么样吗?” 
  庄伯乐目光冷冷一注马空群,向姬绿绮笑说道:“姬姑娘,你若怕事,便请随令友离去,彼此忘却这段风萍之聚,异日便再江湖偶遇,也如陌路之人!否则庄怕乐既蒙错爱,我要向令友手下,领教授教了!” 
  姬绿绮此时委实烦恼已极,一个是俊逸风流,风神绝世,引得自己无限爱慕的新交,一个是日久情深,互有肌肤之亲的密友,如今成了互不相容的敌对状态,真叫自己左右为难,不知偏袒那方是好? 
  万般无奈之下,只有柳眉深蹙地,向庄伯乐、马空群苦笑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各走极端,彼此均结成朋友,岂不好吗?” 
  马空群冷然一笑,摇头说道:“绮妹,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情,卧榻之旁,岂容得他人酣睡?” 
  庄伯乐也丝毫不肯相让,针锋相对地,冷笑说道:“薰莸不同器,冰炭不同炉,我拒绝与这等狂妄凶徒,结为友好!” 
  姬绿绮见无法排解,遂微一寻思,发话说道:“你们既然无法相合,只有决斗……” 
  “决斗”两宇方出,庄伯乐便应声点头笑道:“这样比较干脆,我赞成姬姑娘的办法!” 
  马空群却长叹一声,目注姬绿绮,摇头说道:“想不到,想不到,我真想不到绮妹对于新交旧友,居然一视同仁?我与你除了名分未定以外,已无殊恩爱夫妻,到如今竟为了一个陌路之人,需加决斗!” 
  姬绿绮既是天生荡妇,自然厌旧喜新,朝秦暮楚,心中本已对庄伯乐略为偏爱,再听得马空群这样一发牢骚,不禁立生反感,柳眉双剧地,冷然说道:“你老嫌我对你薄情,何不索性放弃决斗?常言说得好:‘天捱何处无芳草’?凭你马空群这等武功容貌,还怕找不到第二个姬绿绮吗?” 
  马空群性情何等凶暴狠毒?听完姬绿绮这几句话之后,心中念头早定。 
  他所决定的是庄伯乐之名不见经传,武功必然难及自己,自己不如暂时忍气,等在决斗中杀死此人以后,再把姬绿绮尽量羞辱一场,加以抛弃!心中虽然因妒成怒,已把姬绿绮恨入骨髓,但表面上却仍装得深情款款地,陪笑说道:“绮妹不要生气,我们之间曾有如山誓愿,似海恩情,马空群怎舍得放弃这场决斗?” 
  若在平时,马空群的这种甜言蜜语,原可使姬绿绮听得遍体栩栩,但如今因有庄伯乐在旁,却只是令她感觉肉麻,更生厌鄙而已。 
  姬绿绮听完马空群话后,侧顾庄伯乐,娇笑问道:“庄兄,你们之间的这场决斗,是采取什么方法?文斗抑是武斗?” 
  庄伯乐尚未答话,马空群业已接口狞笑说道:“谁耐烦作甚‘文斗’?自然是‘武斗’来得痛快了当!” 
  姬绿绮猜透马空群的凶心,故意问道:“你既选择‘武斗’,是否应该由他出题目了?’马空群见姬绿绮竟已明显偏袒庄伯乐,不禁钢牙暗挫地狞笑说道:“任凭他出甚题目,恐怕他也难逃一死!” 
  庄伯乐闻言,双眉微剔,向姬绿绮摇头笑道:“姬姑娘,为了你这样的绝代天人,我庄怕乐便在决斗之中,身遭不测,也甘心情愿的!” 
  姬绿绮听得心头一荡,目光流送真情地,向庄伯乐媚笑说道:“庄兄不要这等说法,你们之间的决斗题目,尚未拟妥,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庄伯乐点头笑道:“姬姑娘说得对,为了赢得这场决斗的胜利,我一定要好好想个题目!” 
  马空群冷笑说道:“庄伯乐放爽快些,赶紧决定题目!你既然为了女人和我决斗,怎不拿出一点英雄气概?” 
  庄伯乐负手崖边,俯眺数十丈以下,一泄千里的奔腾江水有顷,惠然回头向马空群扬眉问道:“马空群,任凭我出甚题目,你都敢接受吗?” 
  马空群傲然答道:“你便要上剑树刀山,马空群也敢陪你闯上一闯! 
  庄伯乐指着峰下江流说道:“我们从这峰顶纵身,跃入江流,谁能不伤不死?谁就赢得今后长期陪侍姬绿绮姑娘的一份荣幸!否用便顺流而逝,也可免得再劳动旁人,收敛尸骨!” 
  姬绿绮所他这样说法,忽然想起司马彦曾有瞥见峰壁间有位轻功绝世的自衣人之语,不由向庄伯乐所着的白色儒衫,看了两眼。 
  马空群则因姬不到庄伯乐竟提出这样一个惊险万分的决斗题目,遂在答话之前,先行走到底边,察看地势。 
  三峡山崖,壁立者多,他们所立足之处,更略为向外倾斜,在这种地势之下,只要向前跃出四五丈远,则坠身江流,并非难事! 
  难就难在自峰顶,至江流,足有四五十丈高下,必须提气凝神,不慌不乱,前半段中,任其顺势直坠,直到将及江流的五六丈前,及时施展绝顶轻功,借劲飘身,方能幸脱碎骨粉身,随波东逝之险。 
  庄怕乐见马空群目注蜂下,蹙眉沉岭,不禁哂然失笑说道:“马空群,你认为这题目难吗?你方才自诩的英雄气概何在?” 
  这两句话儿,逼得马空群凶性大发,目射历芒,狞笑答道:“我不是畏难,是觉得这题目出得太容易了!” 
  庄伯乐“哦”了一声问道:“这题目太容易了?你有没有什么方法,使它更难一点?” 
  马空群傲笑说道:“我认为在跃身空中,未及江流之前,双方不妨再加上一些花样,较量较量暗嚣手法!” 
  他如此提议之故,是因估量自己一身轻功,由峰顶纵身,或可侥幸不被江流卷去,庄伯乐既提出达项题目,定有所恃,岂不仍将败多胜少? 
  如今倘若互施暗器,则自已现有姬绿绮传最为霸道毒的“阎王刺”在身,纵不稳占胜面,也可与对方拚个同归于尽! 
  庄伯乐听完马空群这种提议,点头一笑,伸手在山崖之上,抓下了一块山石。 
  马空群愕搞问道:“你到底同不同意?却抓下这块山石赠甚?”‘:庄伯乐轩眉笑道:“当然同意,但我向来不带暗嚣,故而只好暂借用这块山石一用!” 
  一面说话,一面双掌凝功,往中一合,便把那块山石震成大小不一的散碎石块! 
  马空群虽然颇对庄怕乐的掌上劲力吃惊,但见他是用石块作为暗器,不由心中大喜!两人互相对看一眼,缓缓走向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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