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弹剑江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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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覆完毕,除了深知细底的自己以外,别人无论自上下左右,任何方向均不会看出藤蔓之中,藏有一柄珍贵古剑。
司马彦把剑藏妥,心头忽又一阵凄然,仲指在壁间铸了一首小诗,写的是:“石中留古剑,世上逝知音。
挥泪从兹别,长歌扛梅深!“最后一个”探“字写完,司马彦果然不再停留,展足绝顶轻功,在悬崖峭壁之间,衣袂飘飘。长歌而去!
他这引吭长歌,唱的是青莲居士的‘庐山谣“:”我本楚狂人,狂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五丘寻山不辞远,一生好人名山游……“歌声袅袅,人影飘飘,刹那间,歌歇人杳,”天姥山削成崖“前,便巳梢失了这位三度重来的”寓垢书生“踪迹。
司马彦披星戴月,旦夕飞驰,几乎是展尽了生平劲力。
他这样急赶之故,一来是生平极重然诺,不愿有违五月十五的“无量山”中之约!二来怀疑马空群是否会冒用自己名头,代作此行。面与“大头仙子”纪西屏等,作出无耻勾结?
端阳之夜,司马彦业已赶到遣州、云南接界的“乌蒙山”
内。
乌蒙山景色灵奇,距离五月十五的约会之期,也还有十日宽裕,司马彦遵暂作小游,登IS览胜。
碧空若洗,万里无云,天气虽然十分晴朗,但因时属端阳,皓魄如钩,只像是广寒仙子的一痕指爪。
司马彦负手小立一条挂壁飞泉之下,遥眺四外的堆螺列嶂,臆约层峦。口中低吟自语说道:“三春边地风光少,五月滤州瘴疠多!看来古人诗句也未必尽对,这乌蒙景色,颇称灵奇,月朗风清,涤人尘念,如今若在江南,却到是恼闷煞人的黄梅时节朝朝雨呢!?
司马彦自语未了,一阵狂风,空中立布乌云,骤雨倾盆而落。
但这雨势来得虽骤,收得也快,不过顿饭光阴,却又云开天霁,只添了纵横石上的无数流泉,并使斜悬在苍松翠竹之间的一钩新月,仿佛分外清明而已。
司马彦暗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之话,委实玉差,自己这次在“天姥山削成崖”所遇所经,远不是忽而骤风狂雨,忽面云开月朗。
他一面寻思,一面眺览松间明月,石上清泉,忽然心头又兴感触。
因为自己第一次前往“天姥山削成崖”,赴那“无为仙子”
欧阳絮的“销魂之约”之际,也是这样一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风光,只不过一个是中秋之夜,一个是端阳之夜,一处是“浙东天姥”,一处是“黔西乌蒙”,在空间上,相距万里关山,在时间上。相差二百余日。
但这一段空间,及这一段时间以内,自己却认识了多少人,经历了多少事,尝受了多少祸福灾危,悲欢寓合?
司马彦正被这眼中景,心中事,梦中人,引得心情惆怅,深蹙双眉,忽然自那远远的苍松翠竹之内。传来铮铮琮琮,丁丁冬冬的几声美妙乐韵。
他对于乐律一道,既是知音,自然人耳便知铮铮琼琼是古琴,丁丁冬冬是琵琶,正在互相定弦,可能要来上一套琵琶古琴合奏。
这种猜法,略有不对。
对方是先弹了一曲琵琶,又抚了一曲古琴,然后才以琵琶古琴,合奏了一曲“小钧天乐”。
琵琶弹得已是极好,但古琴指法却更高更妙,在司马彦这等知音雅士的耳内听来,连弹奏人心中的不同情思,也可听出!
琵琶弹得似“裂帛惊回鹘,哀弦断戍楼”,又似“四弦红月冷,一曲夜潮生”,在旷达高妙之中,总含有一丝幽怨。
古琴则像“梅浪停三折,松风静一林,白云归远帕,明月涤尘襟”,那么冲穆,那么高远,那么超妙,那么自然,使司马彦万分钦折!
至于最后一曲两人合奏的“小钧天乐”,则庄籁虞韵,各尽其妙,并充满了一片活泼禅机,盎然遭气。
司马彦听得呆了,对方已停手不奏,他仍然闭目凝神,似是被妙音所醉!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司马彦忽然睁开双眼,满面惊讶神情失声叫道:“难道是她?”
一面失声惊叫,一面立即纵起身形,循着适才音韵来处,向苍松罩竹之中,穿林面而入。
原来,司马彦对于琴声,只是由衷钦折,对于琵琶音韵,却感觉似曾相识,颇为耳熟!
他既感耳熟,遂闭目思索。
思索结果,恍然顿悟,这琵琶声韵,分明绝似武昌“不羡仙小筑”所闻,是那位获有旷世奇缘,得服“万妙驻颜丹”,业已下嫁“妙手郎君”游天乐的名妓盂香掸的指法。
盂香禅不在“武昌”与“妙手郎君”游天乐作鸳鸯不羡仙,却跑到“黔西乌蒙”则甚?故而司马彦惊疑不解,失声自语地叫了一句“难道是她”,便即匆匆赶去,一看究竟。
穿过这丛松竹小林,便见一片青翠山壁,壁下飞泉右侧。
形胜绝佳之处,建有一座小小尼庵,门上横题“见性庵”三个大宇。
司马彦见是尼庵,不由略觉逡巡,但终于缓步登阶,伸手在那紧闭鹰门之上,轻轻叩击。
庵门“呀”然而启,开门之人,是位身材曼妙的绢衣女尼,但脸上却垂了一层玄色面纱,使人看不出她的年龄貌相。
女尼见了司马彦,微退半步,合掌当胸,吐出银铃似的脆朗语音说道:“时已深夜,地属尼庵,施主叩门何意?”
司马彦听这女尼的语音,亦与孟香禅极为相像,心头不禁越发深幂疑云,一抱双拳,含笑答遭:“在下踵过‘乌蒙’,偶闻宝庵之内,传出钧天妙乐,聆听钦佩之下,才冒昧蹑环,尚祈庵主见谅,并请教庵主法号,怎样称谓?”
女尼指着庵门横匾,缓缓答道:“贫尼见性,适才与一友人,偶以古琴琵琶遣兴,却不知有污旌主尊耳。”
司马彦笑道:“魔主不必过谦,白雪阳春,高山流水,尘世间那有如此妙音,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了!”
见性大师又向司马彦看了几眼,笑声说道:“施主既是知音,便非俗士,请进庵内待茶。”
若换平时,司马彦绝不肯冒犯这种瓜田辛下之嫌,夤夜进入尼庵,但如今因觉这位见性大师,除了容貌被面纱所掩之外,无论是身材、话音,及琵琶指法。
均绝似武昌名妓盂香禅,故在闻盲之下,含笑说道:“在下正因急行口渴,庵主肯赐一杯香茶最好。”
人庵落座。见性大师为司马彦献上香茗,魁然问道:“施主尊姓?是司马,还是姓马?”
这两句话儿,问得司马彦愕然失惊,应声答道:“在下复姓司马,庵主怎会知道?并怀疑我姓马呢?”
见性大师长叹一声说道:“据贫尼知道,当世中有两人形貌极为相似,一人姓马,一人复姓司马,复姓司马的是大英雄,大豪杰,姓马的却是万恶魔头。”
司马彦听到此处,目注见性大师,庄容问道:“大师这样说法,你俗家莫非姓孟?”
见性大师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司马彦继续说道:“大师恕在下冒昧,请问你俗家芳名,是否‘香禅’?”
见性大师悲声一叹,幽幽说道:“司马施主猜得不错,我就是孟香禅,但在,武昌不羡仙小筑,为你以琵琶侑酒的孟香禅,已成昨日黄花,如今的孟香禅,却成了鸠盘茶了!”
说到“却成了鸩盘茶了‘的最后一语之时,见性大师突然把脸上面纱,伸手除去。
面纱一除,司马彦几乎惊得连退两步。
原来见性大师,也就是盂香掸的双颊以上,足有十来道伤疤,往日羡煞荆襄子弟的绝代容光,已归乌有!
见性大师见司马彦如此惊愕神情,不禁摇手笑道:“司马施主,你不必过分惊奇,须知一慎一啄,无非前定,一寓一豪,总是因缘!请想武林中有多少磊奇女侠,绝代娇娃,梦想那粒‘万妙驻颜丹’,费尽心机,而不可得,却被游天乐偷来,送了一位风尘妓女!但这服食:万妙驻颜丹‘的风尘妓女,不仅未能玄鬃长寿,红颜不老,反倒在极短期间,变成鸠盘茶、罗刹女一般,岂非万事难常,人生若梦!孟香禅由此悟禅,跳出红尘,涤清绪念,遂作了如今的见性雇主,司马施主是否应该以茶代酒,贺我一杯?”
司马彦举杯笑道:“孟姑……庵主说得好,我贺你一杯!司马彦一双眸子,尚称识人,我记得我在武昌,初见你时,就说过雇主风姿绝俗,一身盎然道气。”
说完,举起手中香茗,与见性大师,互相钦尽。
见性大师再度替司马彦斟上香茗,司马彦含笑说道:“鹿主,我想问你一件事儿,但不知……‘见性大师接口笑道:”司马施主是否要问我昔日容光,为何被毁?“
司马彦探恐引起她的伤心恨事。故而不便串直动向,如今既见对方一口道出,自然也就点丁点头。
见性大师爽朗异常地,含笑说道:“孟香禅虽棍迹风尘,尚知自爱,任凭一干权贵豪富,千金买笑,乱掷缠头,均无动于衷,葳蕤自守,最多也不过在桃花扇底,燕子灯前,侍以一曲清歌,几回妙舞而巳!边等作法虽清于己,却怒于人。
难免对有求不遂之徒,裸裸结怨!“
司马彦听得点头笑道:“这般走马章台的权贵豪富,无非酒色之徒,只知恃势欺人,挥金买笑,根本不懂什么眼皮供养?心坎温存!一且遇上雇主这等不为金钱权势所动的脱俗佳人,自会由欲成仇,由羞变怒!”
见性大师笑遭:“尤其当我与游天乐定情之讯传出,更引褥他们妒火狂烧,亟谋报复,遂由九名对我夙具邪念之人,联合下手,先行设法调开游天乐,然后把我携到他们九人欢宴之处,每人在我脸上亲手划了一刀,故而我双颊之间总共留下九条伤口。”司马彦不忍对见性大师脸上的伤疤注目,只是双拳紧握,摇头长叹说道:“这些衣冠禽兽,着实恢死!其心当诛,其行……”
见性大师微笑说道:“司马蓖主不要生气。使我更难堪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司马彦瞿然问道:“难道他们以如此狠辣手段,加诸鹿主之后,竟仍不心满意足?”
见性大师神色安详地,淡然笑道:“这算是什么狠辣?他们每人在我脸上划了一刀以后,竟又每人派出一名豪奴,要把我当筵轮流凌辱,供他们消恨下酒!”
司马彦剑眉猛挑,按奈不住地厉声叫道:“这……这筒直是禽兽不如,无法无天,神人共愤!”
见性大师叹遭:“我因盈盈弱质,无法抗拒,正在即将被解衣受辱的千钧一发关头,游天乐魁然识破奸谋,及时赶到!”
司马彦透出一口长气,慰然笑道:。来得好!来得好!。
见性大师蓦地合掌当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佛号,然后才继续说道:“游天乐是豪情汉子,血性男儿,他见了我满面刀疤,一身血渍惨状,真所谓怒从心上起,恨自胆边生,剑光掣处,遭地横尸,竟把九名恶主,九名豪奴。杀了个干干净净!”
司马抚掌大笑说遭:“杀得好!杀得好!我又当以茶代酒,为之浮一大白!”
说完又把手中香茗一倾而尽!
见性大师一面提壶再为司马彦斟茶,一面含笑说道:“杀虽然杀得痛快淋漓,但一十八条人命。岂同儿戏?何况死的又全是荆襄武汉一带的豪富缙绅,游天乐遂为我敷药止直,双双立即远走高飞,来到这‘乌蒙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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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冰女离垢同弹剑
司马彦道:“早点脱离那种环境也好,但庵主又是怎样归入佛门的呢?”
见性大师笑道:“我们进入‘乌蒙山’时,是十月明良夜,两人正在一潭清泉附近,计议今后如何安身立命之际,我因临流照影,自惭形秽,难与游天乐匹配,不禁起了投潭绝命,以求解脱之念广司马彦摇头说道:”庵主珊珊仙骨,娄质超风,但这种念头却又落俗了呢!‘见性大师点头笑道:“我那种幼稚想法,确是俗念,也是魔念,但魔念才生,佛缘便至!”
司马彦心中灵光一现,摇手笑遭:“庵主莫说下去,让我猜一猪看。”
见性大师微笑说道:“司马施主能够猜得着吗?”
司马彦满面神光,微笑说道:“我猜就在庵主心头魔念初生之际,可能会传来三记木鱼声响,敲得你和游天乐兄,俗念尽祛,遭体清凉。对着水中之影,天中之月,悟澈人生,同归三宝厂见性大师深深看了司马彦两眼,摇头叹道:
“天下诸缘如愿想,人生万事总先知,司马施主怎会对此宛如目睹?可见得你的夙慧之深,又比我和游天乐高得多了。”
“我既然猜得不错。则这三响木鱼。定是对游天乐兄青眼独垂,屡欲加以度化的大智禅师所发!”
见性大师点头笑道:“司马施主猜得都对,我与游天乐尘梦既醒,欲双双顶礼于大智样师的佛驾之前,而选择此处,搭建一座‘见性庵’,虔参黄卷,静札空王,葆我真如,明心见性!”
司马彦听到此处,起身长揖笑道:“一出淤泥,便归正觉,三生慧业,九品青莲,司马彦掬诚为鹰主贺!”
见性大师合十当胸,欠身还礼,微笑说道:“司马施主请坐,我们算得是道义之交,不必过于客套!”
司马彦笑道:“雇主已有归宿,游乐天兄何在?他落发出家了吗。是否侍同大智禅师,云游四海,广结菩缘。”
见性大师摇笑道:“大智祥师虽已收他为徒,却暂未命他落发,如今不知交代了他什么重要任务?派他前往‘北海’!。
司马彦得知游天乐、盂香禅双双归入佛门,一个成丁大智禅师弟子,一个成了“见性庵主”的这段经过,徽兴感触,略作沉思,然复含笑问道:“雇主的琵琶妙技,业已冠绝当时,但适才所闻古琴操,似亦高明绝顶!此人是谁?庵主怎未为司马彦引见引见?”
见性大师笑道:“这人是我新交至友,也可说是我的老师,不仅古琴指法绝,文武各技,更复无一不精!”
司马彦插眉笑道:“如此高人,岂可失之交臂?庵主快……”
见性大师描了摇头。微笑接口说道:“佛家所谓的‘因缘’二字,委实妙极!因缘未到,咫间亦难相逢,因缘若到,九泉下或可相见!”
司马彦听懂见性大师话意,剑眉徽蹙说道:“听雇主如此说法。莫非你那新交至友。业已寓去了吗?。
见性大师点头笑道:“我刚刚把他送走,便听得司马施主叩门。”
司马彦暗想琴音才住片刻,自己便赶到“见性庵”前,怎的未曾见着对方的丝毫踪影?
心头略觉起疑,口中却不便驳询,只想一问见性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