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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一世木已成舟 by 纯白阴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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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我就没能做到。无论如何,我这是触犯了法律的啊。”

              “你只是方式偏激了些,不是吗?既然这么做了,你只能向前看。”

              “我以为你会劝我自首。”

              琥珀笑:“那样有什么用处呢?不如致力于事业,比如你开公司,就是件很好的事情,解决了不少人的饭碗问题嘛。这比你去自首,更能造福社会,你觉得呢?”

              漓江知道琥珀是爱着他的。女子一旦陷入爱情,就容易变得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丧失原则。他只能就这样坐着,无话可说。

              他曾熟读金庸的小说,在网上看过有人写的帖子,说是同情《神雕侠侣》中的杀人魔头李莫愁。事实上,我们不能因为她为了一段得不到的爱情,就可以对她那杀人如切菜的残暴兽行视而不见。

              爱情再怎么伟大,那是你个人的事,李莫愁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表达自己的伟大爱情,比如每天看着陆郎卧室的灯熄掉然后回去独自垂泪到天亮,几十年如一日。她还可以把仇恨化成力量,去沙漠植树造林,然后把那一望无际的绿地命名为“陆李林”。让后人记住她伟大的爱情。可是把无辜的人命当作你那其实是变态心理的陪葬品,这不能证明你是情圣,只表明你是恶魔。好在还有天理,人收拾不了你,天都会收你。

              说到底,无论是刀耕火种的农业时代,还是比特漫天飞的信息时代,我们活在规范中。这种规范在正常情况下对每个成员都要产生各种各样的约束力,谁挣脱这种约束力并产生一种破坏,那么等待着他的只有规范的制裁。

              这道理,被爱蒙蔽的琥珀不能明白,可漂泊多年的漓江懂得。

              一套漂亮的房子,和上升期的公司,丝毫不能给他带来快乐。曾经以为这些东西会很吸引自己,结果不是。漓江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竟是情种,这种感觉鄙视却无奈。

              他自觉有很多死法,却没有任何活法。对于他来说,许颜是夏天,他是树。她来了他就绿着,她走后,他就枯了。琥珀则是水,能够润泽枯树,却没有办法令朽木重生。


            正文 26

              这天白天公司的事情很多,琥珀很累,晚上睡得很早。她梦见一场大火。那火真大,烧掉了两间房。她冷汗淋漓地醒来,顺手抓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才十点。往常这时,如果不加班的话,她通常是和漓江边聊天边收听辛夷的节目。

              她起身倒了一杯咖啡喝下去,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仍能清晰地记得梦境中的情景,如此真实,和辛夷有关。她梦见辛夷自火光中逃出。想到这儿,她在枕头下摸了半天,找着收音机,就着床边小灯微弱的光调台。

              不是辛夷在主持节目,换了一个陌生的女声,琥珀以为自己调错了台,仔细瞅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弄错。她只好狐疑地接着听下去。

              半分钟不到就有听众打进电话了,问这位新主持人:“九凤呢?”想必这也是个没有从开头听起的人,因为通常DJ都会在节目开始说明情况的。

              果然,新主持说:“九凤摔了一跤,左腿骨折,脸部擦伤,这段时间的节目就由我来主持了。”

              等节目结束,琥珀给电台打电话询问辛夷住在哪间医院。她们以前要好的时候,辛夷给过她办公室的电话。

              次日,琥珀请了一上午的假。她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厉的人,虽然位居总经理,按说有些规矩可以马虎一点,还是向人事部告假。

              随后,她打的去了徐家汇美罗城。这里有家西餐厅的餐后芝士蛋糕味道特别好,有次她和辛夷来此就餐,都异常中意它。遗憾的是,这款蛋糕不接受单点,只作餐后的惯例甜品。

              接待琥珀的是餐厅的值班经理,听琥珀说明来意,很为难:“本店的规定是不接受单点甜品的。想必您也知道。”

              琥珀与他磨了半天,妥协道:“好吧,那就给我拿些牛排过来,打包带走。”

              辛夷住在静安区一家医院。琥珀曾经带漓江来过,这附近的常德公寓,张爱玲曾经住过。那是 1942年到1948年。

              琥珀很喜欢静安这个名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她和漓江在寺院里许过愿,当时她还笑着说:“我从来不跟神灵作对。我相信我日后会有幸福。”

              漓江说:“顺从者未必幸福,比如岳飞。”

              琥珀不服气道:“逆天行者也未必幸福,比如夸父。”

              漓江说:“有没有幸福,我已经不介意。我信命的。”

              琥珀则说:“信命也是给命逼的。”

              她带了莲子猪蹄汤过去了。辛夷躺在病床上看书,脚上缠着绷带。

              她见到琥珀楞住了,冷笑道:“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我没有必要花三个小时炖汤,就是来看笑话。”琥珀笑答。

              辛夷没有作声。

              琥珀给她盛汤:“刚问过医生了,你的腿很快会复原的,脸也不是问题,别担心。”

              “你知不知道是我暗算了你?”辛夷问。

              “嗯?”琥珀不解。

              辛夷微笑:“你一定不知道,我和陈燃根本就没有结婚。”

              琥珀道:“那张喜帖是怎么回事?”

              “我伪造他的笔迹写的。我和他交往几年,模仿几个字还不是问题。你当时只顾伤心去了,根本就不疑有诈,是吗?”

              琥珀笑了:“那么既然我走了,为什么你们没有……”

              辛夷说:“原来你都知道。后来我觉得没意思了。我很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愿意为了我开心而哄我。在他面前,我可以像孩子般地为所欲为。他使我很放松,知道吗?你的介入使得他总是对我赔小心,让我太紧张了。渐渐地我也知道,他在我身边,想着你。”

              琥珀点点头,喂她一口汤,她乖乖地喝了下去。

              “是啊,正如如果我嫁给他,他想的人会是你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你看,我们竟然爱上了这样优柔寡断的男人。”

              琥珀突然想起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两人为了无崖子争了一生,到最后也是这般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是,她爱过,她也爱过,也都争过,他却和不相干的人走到了一起。

              辛夷说:“你走了之后,陈燃找过你。你还真狠,辞了职,换了手机号,闷声不响地消失了,可怜那男人天天到你家门口去守侯啊,次次扑空。”

              琥珀笑。陈燃也没坚持多久的时间嘛,不过是一个多月。他们的缘分这么浅。他的耐心也只有这么多。

              “不过我倒是满自私的,竟然弄了个假的结婚消息来骗你。那时我的脑筋转不过弯来,才想了这么个点子来阻挠。”

              “当然,你很成功啊,我很配合,立刻就从你们眼前蒸发了。”琥珀白她一眼,“把这么大好河山留给你收拾,机会却被你白白糟蹋了。”

              “没办法,陈燃始终不忘故土,我也实在懒得和这亡国奴凑合着过下去了。”辛夷笑道。

              “这些日子,你好吗?”琥珀轻声问。

              辛夷声音软弱:“我最看你不顺眼的就是这样子,总是光明磊落。”

              “我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你的身材,怎么可以长成这么魔鬼?”

              辛夷大笑:“跳舞跳出来的呗。”又轻轻拍腿,“可惜近三个月不能蹦了。”

              “没关系,到时候咱再结伴同行,去酒吧颠倒众生,好不好?”琥珀很喜欢看辛夷跳舞,她会跳很多种劲舞,热烈妖冶。

              “你走了之后,我很想你的。都怪我自私阴险,想了个损招来拆散你们。”

              琥珀按住她的手:“不要这么说,好吗,当初是我介入你们的。”

              “你一定不知道,两个月之后,他就有了新欢。那个在佛前发誓要生生世世保护我的人……呵呵。他曾经日夜祈祷让我爱上他。嗯,也许祈祷真的会灵验。”辛夷说着,示意琥珀将她放在床头边的坤包拿过来,掏出钱包给她看:“夹的是你的照片呢。”再看到芝士蛋糕,眼睛都亮了,高兴得直拍手。

              琥珀拿过来一看,真的是自己,照片中的她,穿粉红外套,白色裤子,干净清爽,眯着眼睛站在阳光下,表情很淡。她喉咙一哽,问:“你怎么有我的照片?”

              辛夷做个鬼脸:“从陈燃那里偷的。你看,我多想你。”

              “嗯。收到。接受表白。”琥珀打趣。

              辛夷作惊慌状:“哎呀,你可是有前科的人啊,我还是做标准的异性恋好了。”

              琥珀明白她所说的是指和睿诚之间的事情,笑道:“其实现在我愈发感到,我更在乎的朋友是你。”

              辛夷也正色:“我也是。”

              琥珀道:“阿燃曾经评价你,说,不可爱,但是叫人念念难忘。他只说对了一半,你可爱,并且叫人念念难忘。”

              “哎呀,算我聪明,当机立断离开他,不然跟不认为我可爱的人结婚,人生简直会丧失乐趣,令人发指。”

              她们笑着,终于不再互相介怀。

              琥珀回到家中,跟漓江讲了这件事情。漓江说:“真好,这样你在这么大的城市里,不会再感觉寂寞了。起码烦闷时,还有她可以陪你说说话。你一个人太孤单。”

              琥珀捶他一拳:“还有你呢。光听你讲自己,也该听我发发关于公司的牢骚了。你只负责财务那一块,不了解管理层的苦处。”

              漓江微笑:“办公司是非多,见好就收吧。你也不是贪婪的人,如果累,就把公司转让了吧。我希望你能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写字,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这是你的公司呀。”琥珀不解。

              漓江拍拍她:“你知道我当初想要开这家公司的原因吗?我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人生的浊流中上下漂浮而已。我想要你能最大限度地控制某些局面,至少不为金钱所扰。”

              他用了心爱这个词。琥珀的心一阵狂跳。这比第一次听到初恋情人周智杰说我爱你,或者是陈燃说我要我们在一起,更叫她震撼。

              漓江就是这样的男人,一个常常让琥珀愿意与他肝胆相照,愿意为他生,也愿意为他去死的男人。他若随时,要她做事,她都必然出力一试。换言之,她渴望能和他生死与共。

              漓江说:“我的故事,对我来说,很残忍,况且还在你面前一再讲述对别人的深情,我觉得更残忍。”

              琥珀笑中带泪地摇头:“不,你讲许颜,我没有丝毫的不舒服。不过太平倒让我难受了一回。”

              漓江抚着琥珀清香的头发,将整个面孔埋进去,深深地嗅,含糊不清地说:“我这一生很失败,好象活着只是为了谈情说爱,来到这个人世就是为了做个为情受难的情圣。”

              琥珀深深叹息。像他这样的男人,许颜居然也舍得放手。

              漓江说:“我知道,许颜在放弃这个世界没有想过要带走任何人。但我曾经想,我在放弃整个世界时会想着带她离开。这样我又可以天天看到她了。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她宁可一个人上路的苦心了。”

              琥珀捂住他的嘴:“你怎么老说这样的话呢?不要这么悲观,好吗?我们都已经过了某个年纪,该记住的,该忘却的,应该都能分辨。”

              “但我是个罪犯。别人也缺钱,肯定不会采取我这样的手段。我很卑劣,打着爱情至上说着命运无常,其实大家谁也不比谁更无辜。”漓江把她的手拿开,固执地说。

              琥珀徉怒,“新生活正开始呢,不是吗?你为什么逃不开内心的枷锁呢?”

              漓江抬起头来,问:“换作你,这么多年,你就能放开这些吗?”

              琥珀凝神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答:“恐怕也会和你一样。我们本质上都是好人。”

              漓江苦苦一笑。他心里还有那么多未曾开口说明白的话。你相信吗琥珀,很长时间内,我记不起来许颜的样子了。如果不是借助那些照片,我闭上眼,面前浮现不出她的眉目。我很恐惧。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倘若在一个有阳光的残酷日子里,我记起了她的脸庞,她的五官轮廓,我在人间的一切便可结束。我确实是老了,所以有了牵挂。我曾经以为总有些什么是永远存在的,叫人甘愿在人世恋恋。到后来才知道,俗世何恋呢。只是不方便主动去死。也不想牢底坐穿。生命就此变得了无生趣。本来认为,我可以了无牵挂地走,赎回我所有的罪孽。可我认识了你。

              你相信吗,只要我记起了她的容颜,就可以真正放下了她了。听起来,多么矛盾。可这是真的。

              你知道吗琥珀,就在这几天,我终于记起了她。闭上眼,她的一颦一笑,都清清楚楚。十年了,快要到她十年的祭日了。我在逃已经十年了,我的时间到了。

              夜里,琥珀梦见了漓江。他朝她笑,说着话,面朝着她,一步步后退,猛一转身,大踏步地走远。她怔怔地,在梦里都知道这很难得。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宽大的桃红色披肩,知道自己醒了,很惆怅。怎么就醒了呢,怎么可以醒了呢。她摸到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一十七分。她已经睡了近三十个小时。

              在某个电光石火的刹那,琥珀一下子觉得,他是来向她告别。这感觉令她恐惧。

              她清楚地记得,睡前喝了一杯蜂蜜牛奶,是漓江给她泡的,他还削了一个苹果给她。她喝下了牛奶之后,很快昏昏沉沉。她想起睡去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漓江说的,对不起,我注定只能让你失望。

              她跳起来,披了件衣裳往漓江的房间里冲。门虚掩着,他不在。床上一片空落的齐整。她打开他的衣橱,里面也是空的,有一张字条,写着捐赠之类的字样。

              原来他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字条在琥珀手中无力地滑落。她坐在漓江的床上,有种骤然坠入深水般地无力,无法呼救,无法挣扎,只能一味地沉,沉。

              她知道漓江是走了。

              就这样呆呆地坐了很长时间,琥珀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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