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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怎见浮生不若梦 by:水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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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辑拿的人……如果他当真是那个人,他的身价……唉,基迪。伊波顿。克劳尔家族在亚洲的 
所有生意代理权……无可估量啊。” 

细碎冰块在晶莹杯中轻撞,更衬出那只手的悠闲沉稳,有如它的主人。 

阳光寂寂,司徒飞离去,室内又只余我和他两人。江上天不动声色,只把玩着掌中的酒, 
这份奇异的平静,让我莫名有些不安。 

这男人竟象是有些变了。望着他深沉莫测的眸光,我知道我再无法一语将他激怒。这就是 
精英总裁的本来面目?抑或,是他已知已知彼,找到了对付我的法子?这般的自信稳稳,从容 
不迫,竟令我的笑容越来越难展开。 

他的心理气势,已渐渐压过我。 

我不喜欢。 

正如,我不喜欢,有人侵入我心底的平静。 

“浮生,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发话,面上带着笑,却只让人觉出危 
险。 

看着他的眼神,我决定实话实说。 

“是。我背叛了我的家族。现在,我是个被追杀的逃亡者。” 

“哦?”仅这句话显然不能满足江上天,他继续给我一个猫对老鼠的笑容。 

我想着三年前。 

风云乍起,天地变色,曾那样惊心动魄的往事,原来,也会被淡忘在岁月里,今日想来, 
竟已心平气和,云淡风清。 

“基迪。伊波顿。克劳尔。一个古老的意大利家族。我是长子,却不是嫡子。我的顺位继 
承权,是第二。” 

“所以……你发动夺权?不过,在你身上看不出外国血统。”江上天注视着我,眼光未免 
仔细过份。 

我简洁地点了点头,既要说,便大方说个干净。 

“本来就没有。我是母亲带过去的前夫之子。给我第二继承权,是酬谢我流血流汗,空手 
为家族打出更多江山。在他们看来,给一个无血缘的外人继承权名份,那已是了不得,前无先 
例的光荣,可是,对我来说,却远远不够。” 

“然后,你怎么做?”江上天颇有兴味地瞧着我,“买凶杀掉第一继承人?” 

“就算我想,也没人敢下手。”我淡淡一笑,“我那位弟弟,和黑手党很有些渊源,如果 
我不是在台面上赢了他,只怕接下来死的人就是我。” 

江上天瞪了我半晌:“可惜,你输了。” 

我耸耸肩,不欲多谈:“是。自古成王败寇,输便输了,那也没什么好说。” 

日光静静在室内流转。眸光相对,他的探究,我的自若。 

我说的都是事实。却远不是全部事实。这点,我知他也知。接下来,我以为江上天要问到 
我奇异性癖的由来,至少是旁敲侧击,谁知他只是瞧着我,突然道:“一个月了。” 

我一愕:“什么?” 

“做我的贴身保镖。我说过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的。今天正是第三十天。” 

我本能地便想拒绝,一转念话又咽入喉中。我的伪装已去,行囊又是空空,除了托庇于江 
上天的保护,否则,天下之大,当真无我可去之地。 

至于他这样做是何动机,我原以为我很清楚,无非是对我有兴趣,想要我这个人,但经昨 
夜那盆冷水之后——显然不是。 

或许他另有所图?这世上人心的欲望千千万万,我怎猜得出他的隐秘心事。 

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论应变,我王浮生前半世还未曾怕过谁。 

抬起头,我故意不看江上天面上的可恶笑容:“先试用我一个月。还有,有话在前,我的 
工作范畴,可不包括帮你挡子弹。” 

再出现在蓝夜时,我已焕然一新。 

羊毛织物柔软地贴合出我修长的身线,外衣长裤均如为我量身订做,洒脱又舒适,长发仍 
是四散,却已打理得黑亮笔直。穿衣镜中自照,这时装杂志上走下来的英气男人,可就是原先 
那平凡畏缩的小保安? 

我本无意,命运却又将我推了一步,这步是好是坏,今日你我,又有谁人能知。 

跟在江上天身后,走出大厅。鲁文当值,殷勤抢前为我们引路。习惯性地一句多谢,却是 
浮生原有嗓音。眼见鲁文的面色倾刻变成震惊,同事们下巴个个掉落,我只有匆匆低头前行。 

知道蓝夜自此又多一则五花十色的饭后谈资。抑或是麻雀高枝变凤凰的传奇。 

人间的故事,岂非便是这样被制造出无数。 

第一部第十一章 

我不知别的保镖工作有否我这般轻松。 

江大公子的总裁室高在三十八层,保全设备无论光控声线均是一流,以我这不算专家的眼 
光瞧下来,除非不巧赶上有人驾机撞楼,否则实是看不出桌前的男人有何需要保护。 

或是前来向他报告事宜的那位胖经理,会突然从怀里拔出一柄枪,指住江上天要求提高退 
休金?当然也不排除屋外一窗之隔的那位娇美女秘书,会因苦恋帅气上司不成,浇一身汽油扑 
进来以死殉情——上帝他老人家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是么? 

我懒懒散散倒在一侧的长沙发中,双腿搁在案几上,不是我没学过基本礼仪,实是大半日 
就这样冷眼瞧着忙碌中的江上天,睡又不许睡,走又不准走,已快无聊得发霉。 

目送走第四位高级主管,我在心中计算下一位踏进来的间隔。 

长身玉立,潇洒可爱的柳五在第四十八分钟三十二秒末敲门进入。 

我眼睛一亮,差点便要欢呼出声,终于忍住,静静地看着柳总管柳特助递上文件,指指划 
划,讨论,点头,转身,似要离去。 

一张纸团抛过去,砸在他头上。柳五愕然抬头,向盆景后,快要沉进沙发中的我看来,怔 
了一怔。 

我笑得不怀好意,伸出食指向他勾了勾,示意过来。 

柳五的目光渐渐由疑惑转为惊讶,最后是好笑,当真顺从地走近我身边。 

“你是浮生?怎么会变成这般鬼样子?” 

这是一个未为我惊艳,反而笑骂我象鬼的人。我大笑,心中极是畅快,一跃而起,伸手抱 
住了他:“柳五,我加了薪,晚上有事么?还你酒帐去。” 

柳五笑着回拍我肩:“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不把你一个月薪水喝光,岂非对不起你。” 

再次看到柳五的感觉实在很好。商战无情,我知道高位如他,必定也有酷寒的一面,可是, 
他从来只将温和如暖阳的笑容对我。 

我痴痴看着这男子含笑的眉目,叹道:“柳五……” 

“嗯?怎么?” 

“如果你是女子,我一定要骗你嫁给我。” 

柳五失笑:“可惜我……” 

“可惜他不是。”江上天不知何时已来到我们身后,微笑搭住柳五右肩,“柳五,我来给 
你介绍,这位是我新雇用的贴身保镖,24小时工作的那种。” 

“24小时么?”柳五看着我悲悯摇头:“可怜的浮生……” 

偶尔被人同情一下的感觉也很好,我大力点头,自觉如期待宠爱的小狗。 

“如果我一个人能喝掉你一个月的薪水,不知再加一个人能喝掉多少?” 

我一愣。柳五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看到我不懂的神情,柳五瞟了一眼江上天,后者的面色已有些发青,见状柳五笑意更深: 
“咳,浮生,如果你不连江总一起请的话,我猜,你今晚多半要跟他回公寓啃冷饭了。” 

…… 

我终于有了身为别人贴身保镖的觉悟。 

一个人是喝,两个人也是喝,横竖要千金散尽,我也不介意多请一个。 

仍是常去的那家PUB。夜色稍深,灯红酒绿,华彩依旧,人来人往中似乎只有我已不同。 

物是人非,岂非最是令人惆怅。我默不作声,坐在吧台前,仰头又灌下一口酒。 

“心情不好?”柳五就在我身旁,我们喝酒的时候都不喜欢说话,他这时开口已是难得之 
极。 

“当然。”我闷闷不乐,“他为什么要这样能喝?” 

柳五看向不远处独坐的江上天,不由莞尔:“他不是能喝,他是在帮你用钱。” 

我当然知道。 

江上天分明是故意。他面前桌上,只有两杯酒。但这两杯的价钱,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已 
抵得上我和柳五的全部。 

偏偏他又不象要喝的样子,只是放在手中转动,一双眸子在暗影中亮光闪闪,不知在想些 
什么。 

“他对你很好。”柳五突然道。 

“是很好,”我想起他阴晴不定的古怪行径,懒懒道,“好到我承受不了。柳五,没人喜 
欢被人象一件器物,或一只宠物那样对待。” 

“因为他不知道对待喜欢的人还有别的方式吧。”柳五看着我,柔声道,“他并不是个慈 
善家,却愿意将你24小时纳入羽翼保护下,你这么聪明,不觉得奇怪么?” 

“也许我还有别的利用价值吧。”侍者无声送来杯暗红色的烈酒,我端起,却不喝,只是 
定定凝视着杯中醇厚如血的液体,“柳五,你为甚么要替他说话?我很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么?” 

有很多话,平时我也许永不会说,但此刻,在深夜,在人群喧嚣的落寞里,在燃烧的酒精 
取代了脉管内冰凉的血液时,我随意道来。 

“当然喜欢。”柳五瞧向我的眼光温柔之极,“你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将我推向他?他只会伤害我,而你不会。”语音未落我便后悔。说出这 
样的话来,我定是疯了。 

柳五深深地凝视着我,眸子里有一丝奇异的亮光:“浮生,想一想再告诉我,你当真象情 
人那样喜欢我么?” 

我瞪着他,沉寂半晌,突然跳起:“你跟我来。” 

很多繁华之地都会有一个冷清的后门,这里也不例外。我三两下将柳五扯到门外的深巷中, 
灯光黯淡,勉强才能看得出人影,正是做非法之事的好地方。 

“和我做。”我简洁地道。 

柳五有些发呆:“什么?” 

我不耐烦地扑入他的怀中:“是不是情人那种喜欢,做一做不就知道了。” 

柳五的手臂围紧了我,温柔而有力,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的语声从我头顶上方传来, 
有种让人安定的错觉:“浮生,你在害怕些什么?有事,为甚么不说出来?” 

爱怜的手掌轻抚过我的肩背,“身体这般冷硬,分明是不想要,你却宁愿躲在性爱之中, 
也不肯对人直说。唉,浮生,需要帮助,就真的这么困难吗?” 

我的身躯蓦然僵住。 

我不喜欢别人的窥探,何况已如此之深。 

有些事,我连自已都不愿再想起。 

“那杯酒,是不是?” 

柳五的声音仍是那般温和,听在我耳中却有如雷殛,我仓惶抬头,望进他的眼中:“你… 
…你怎么知道?” 

柳五看着我,摇头叹息:“浮生,你的心当真是乱了,这么简单的推理都想不出么?我从 
来没见过这里有那种酒,就算有,我们三人谁也没要过,你却自然而然地端了起来,杯里的酒, 
还抖了一下,然后就是心神不宁……你当我们都是傻的么?” 

“你们?”我下意识地重复。 

“江去查那杯酒的来历了。他做事总比我快一步。”柳五的声音中象是有些感慨。 

“可是,可是他怎会看见……”我心乱初定,却仍有疑惑。 

“他的眼光何曾离开过你,”柳五叹了口气,“也只有你才不知道——” 

“柳五,你何时变得这么罗嗦?”一道声音突然冷冷地插进来,循声望去,江上天出现在 
不远处的巷口,眼光有意无意,象是盯在我和柳五拥抱的肢体上,面色不善,“上车吧。王浮 
生,你好似还欠我一个交代。” 

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欠谁交代。我和江上天,不过萍水相逢,暧味纠缠三分,他肯问,是 
他好意,愿不愿说,却在我自已。 

夜已深,柳五临走时只柔声对我说了一句:“浮生,你不记得了么,不管你想逃避的是什 
么,最好的防御是攻击。” 

我正惘然,已有人强硬拖住我手臂,将我塞进车里。揉着被抓疼的肘臂,我苦笑:“江总, 
你可以先下命令,我自会听。” 

江上天没有说话,点火,发动,车平稳疾速地在黑夜里驶了出去,这才淡淡地在后视镜里 
看了我一眼:“我命令过你不要叫我江总。” 

他一定忘了,他还曾命令过我不要在他面前出现。不过这话现在说来,未免象小孩拌嘴。 
我叹了口气,不欲和他在这上面纠缠:“是,我知道了,老板。” 

沉寂了片刻。 

开车的男人啪地一声,点着了根烟,又扔了包给我:“浮生,你是披着羊皮的刺猬,温顺 
下面,总藏着锋锐。” 

“如果我是女人,这种情况通常可比作玫瑰。”我也点起根烟,深吸了口,又吐出,听见 
空气过滤器开始工作,“其实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你若还想发现别的什么, 
只怕是要大失所望。” 

江上天不置可否,转了个弯,将车驶入向上行的山道。这不是往蓝夜的路,倒象是通往某 
个高级住宅区。想必是江上天的住处。 

“那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江上天平静的声音下似是压抑住某种怒气。 

“谁?”我明知故问。 

江上天深深在镜内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车内异常的安静。安静到我能清楚地听见汽车各大部件运转的嗡嗡声。我心中突然有些愧 
疚。别人只是想帮你,你却做得象他要来杀你。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深夜的寂静里格外清晰,江上天看我一眼:“你的。” 

我一怔,手机我虽有,却极少用,莫怪连铃声也不熟悉。匆匆掏出手机,果然是我的,来 
电号码却不认识,自忖我认识的朋友五个手指可数完,这三更半夜的,谁又来找我有事。 

还是按下键,我“喂”了一声,对方却不再有任何回音,话机中只剩下电流的丝丝声。 

“打错电话。”我关机。主动向江上天报备。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巨响,自车下发出,随即车身一震,停了下来。 

我愣愣看向江上天,江上天皱了皱眉:“我下去看看,你别动。” 

见江上天的手就要触及车门,我突然拉住他。江上天回过头,眼神中写着询问。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 

江上天笑了起来,神情里有一丝欣然:“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我了?” 

这自作多情的混蛋。我什么也没说,一脚将他从正缓缓打开的车门里踢了出去,动作之果 
断利落,相信就算他这空手道高手也要叫一声好。 

耳听这男人在车外不住抱怨什么过河拆桥,落井下石,我的唇边微微漾出一丝笑意,待看 
到手机时,却又笑不出来。 

但愿只是个巧合。 

深秋的夜里,月色清寒,树木苍郁,寒蛩幽幽在石缝里发出鸣响。 

能在这样优美的山居夜景里漫步,实在应是赏心悦目,人生一大快事。 

如果路不要那么远,手不要被人强握得这么紧,那就更是完美之极。我叹了口气,看向身 
边的男子:“还有多久才能到?” 

事实上,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双腿又酸又重,就算我想装出神行侠的威风模样来都不 
可得。身侧这男子明明和我一般的走,却仍是精神奕奕,眼睛闪亮,真不知同为人类,倒底相 
差在哪里。 

“就快到了。怎么,你走不动了?”江上天的唇边弯起一缕戏谑,“要不要我背你?” 

我差点没吐,懒得看他:“先生,这里并非高老庄,要找高小姐请到前面。还有,你既这 
么有力气,何不大喊几声救命,或许能引来好心人。” 

江上天只是笑,神情颇为愉悦,我讽了他也不生气。他当真是变了,我暗忖着初见他时的 
模样,换作以前那个高傲冷漠的江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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