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风骚进行到底-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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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神情严肃的点头。若真是子骞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他绝不轻饶!
在大丫的带领下,老爷子走了好长一道山路,最后来到一座山脚下的竹屋前。大丫将屋前屋前寻了一遍,竟然没有发现小魔身影,慌的六神无主,“妹……妹妹,会不会又……”
又寻短见了?老爷子的心咯噔了一下,揪了起来。
该不会一尸两命吧?
大丫顾不得其它,慌神的奔出屋子,发疯地四处寻着小魔。
老爷子紧跟在他身后帮着寻找,只是内心越来越不安。见这等模样,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大丫将整个山脚翻了过来,最终在河边寻着了小魔的踪迹。
“老人家。”大丫忐忑不安的转身对着老爷子道:“我妹妹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便见不得陌生人了。一见到陌生人她会特别紧张、恐惧,严重时声嘶力竭的尖叫,直至完全崩溃。烦请您先回避,待她心情稍微平复后我再让她跟您谈谈?”
老爷子顺着大丫的目光望去,只见河边站着一位身影单薄的少女,形影消瘦的能被风吹跑,且她一步步的往河里走去,似要投河自尽。
没有多想,老爷子点头,手指发抖的指着河边,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子骞,我的亲孙子,你真的是只禽兽吗?
心,生生的捅进一把刀子,鲜血淋淋。
大丫顺着老爷子的手势一看,只见小魔将鞋子脱在岸边,孤单的身影往河中心走去。
那一刻,他也慌了。小魔啊小魔,楚莫彰真有那么好?离开他,你生不如死?
顾不得急湍的河水,大丫奔过去,跳进河里抓住小魔的手大声道:“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一切都会过去的,别在想着那事了。”
小魔推开他的手,笑的有些苍白,“对岸的花开的好漂亮,我想过去看看。”
“彼岸花有什么好看的?”鲜血的颜色,诡奇的红艳,总让人想到炼狱,如此不吉祥的花并不适合小魔。
大丫强行将小魔拉上岸,往屋里拖。
小魔怔怔的被他拖着走,“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等你的病好了再说。一路奔波,车劳马顿的对胎儿不好。”
“只不过是染了风寒而已,用的着大惊小怪?”小魔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劲,头重脚轻的任由大丫拉着走。
大丫停下脚步,认真的望着小魔,“你不想再见见成子骞?”
小魔摇头。相见,不如不见。
大丫不经意的憋了眼成老爷子的藏身之处,“可这孩子毕竟是他的。”
“大丫。”小魔挣开他的手,“我现在只想回家。累了,想休息。”见成子骞,以何种面目见他?跟他说,我两个月前强/奸你了,现在怀孕了,你负责吧!
大丫两眼泛泪的点头,“既然你不想见他,也不想让他负责,那我们回家吧。”
望着搀扶着远去的身影,老爷子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气的脸色发青。成子骞那个混蛋,居然真的沾污了姑娘家的清白。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不要自家的种,任由孩子跟母亲流露在外。
他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气的青筋暴起的老爷子疾步返身回城,刚进城门,满头大汗的成辅松了口气的迎了上来,“老爷子,终于可找着你了。吓死小人了,您若是有个三长二短,可让小的如何交待……”
“子骞那兔崽子?”老爷子咬牙切齿道。
“少爷……有事进宫去了。”见老爷子的脸色非常难看,想必少爷又在哪惹到他了,还是小心为妙。
“马上将他叫回家。”老爷子怒瞪了他一眼,“怎么做事的?让你紧盯着,怎的又让他不见了。”
成辅小心道:“老爷子,少爷进宫了,一会就回来了。”
“马上!”老爷子气的火冒三丈,“派人去叫溯庭回来,今天我要扒了他的皮!混蛋,居然敢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简直是找死!你,若是找不到他,不用再回来了。”
老爷子暴躁如雷的往家赶,去找他那几年不用的执法棍。
真的出事了。
成辅的心悬了起来,如果连将军都出动了,岂不是……
别无它法的成辅,只有硬着头皮去找成子骞。忐忑不安的心不断地祈祷着:少爷啊,千万不要被我找到,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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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至,华灯上,不起眼的小酒馆,不期而遇的两人,闷声不吭的喝着,一碗碗的烈酒下肚,只剩满桌的狼籍。
舌头已发麻,意识开始涣散,楚莫彰手中的酒碗“咣”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人紧跟着一头栽在桌上,迷糊而痛苦的道:“……你说,她爱我,追我追到京城,费尽苦心想得到我的心,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爱我,却怀着别人的孩子?”
酒从喉咙里涌了出来,多日积攒的痛若,一并涌了出来,将楚莫彰的心生生扯烂。
“额……”成子骞两眼发直,头脑一片发白,僵硬的手将最后一杯酒倒进喉咙,扯着嘴皮道:“……你很委屈?”
“对……”楚莫彰试图站起来;可凳子一歪;他跌坐在地;“我……好不容易对她动了心,还想着要娶她,连喜贴都发……发出去了。她居然背叛我……跟别的男人上床。女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不该再相信女人的……呵呵……”
“嗯。”成子骞非常赞同的点头,“女人真不是东西。”
“不要相信女人。”
楚莫彰推了成子骞一把,害的没坐稳的成子骞跌趴在地,烂泥般滩在地上。
抬头望了重叠不一的身影,成子骞顺着意识道:“我绝对……不会再相信女人的。没错,你很委屈,可我有多委屈你知道吗?你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最起码你还是清白的,我呢?”
成子骞重重地捶胸,“我,堂堂吏部侍郎,居然被她下药迷/奸了。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啊,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还得藏着掖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他们会说,看,吏部侍郎被人迷/奸了,叫他贪污受贿,现在遭报应了,老天开眼了。”
抱了个酒坛子,酒碎的成子骞在地上打滚,“我不想活了,没脸见人。”
楚莫彰点头,“确实……很惨。我们都……”
“不,你没我惨,我最惨的不是被人迷/奸了,最惨的是,迷/奸我的人怀孕了,来找我负责。你说可笑不,她拿孩子来要挟我,要我娶她,你说我怎么可能……喂……”
正想一斥满腔苦水的成子骞见楚莫彰没了动静,非常不悦的踢了他一脚,“说话!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烂醉如泥的楚莫彰早已晕死过去,不省人事。
成子骞打着酒嗝爬了起来,跌撞着往外走,“想我娶你,做梦!我……成子骞……绝不会娶一个迷/奸我的女人!”
积压的怨恨得到发泄,成子骞松了心头的大石,双膝一软,倒在黑暗的大街了睡了过去。
含冤待雪
成子骞是在自家天井里醒来的,是被惊雷吵醒、大雨泼醒的。
被人丢弃在天井,茫然挣扎的坐了起来,扑头盖脸的雨打的人生疼。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偶尔有闪电划过,头痛欲裂的成子骞发现一道黑影躲闪在厅边的石柱后面。畏首畏尾的身影小心探出半个脑袋,眼神中满是担忧着急。
成子骞根本没有心情去考虑为何成辅会闪躲在柱子后面以这种眼神望他,明知自己醒来也不下来扶一把。
他只是想弄明白,为何自己会被丢弃在天井中?
试图站起来,却又“呯”的一声摔了下去,倒在大雨中。剧烈的疼痛贯穿全身,传达四肢百骇,让成子骞眦牙裂嘴。
见成辅仍躲在柱子后面张望,恼火的成子骞咬牙站了起来,带着满身的雨水踉跄回屋。
成辅一路小心谨慎的跟在身后,不敢上前扶住好几次都差点摔倒的成子骞。
雨水加上汗水,骨头散架的成子骞费尽全身的力气回到寝室,一照铜镜,吓了一跳。镜中之人鼻青脸肿的完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不听使换的手哆嗦着脱去上衣,更是吓的成子骞目瞪口呆。
整个上身青紫一片,尤其是胸口,印了个明显的脚印。这得要多大的劲,才上印上去啊。
堂堂吏部侍郎,竟被打成这等惨不忍睹的模样。
“少爷?”缩着身后的成辅悄悄打开房门,快速闪了进来随即关上房门,直往成子骞快步奔来。
一个包袱塞到了成子骞手上,哀求的声音响起,“趁着老爷子的人不在,少爷还是先外出避段时间吧,保命要紧。待老爷子气消之后再回来吧。”
“发生了什么事?”发音有些不准,成子骞抚了下被打肿的嘴角,疼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扔掉包袱打开衣橱取了件衣赏想换上,谁知只是稍微一个牵扯,疼的似被针扎,只得让成辅帮忙更衣。
“少爷有所不知,老爷子偷偷跟踪了在茶楼跟少爷相见的人。回来之后大发雷庭,发动全府的人去找少爷,最后在深夜的街上找到了少爷。将少爷抬回来后,老爷子二话不说,亲自将少爷打了一顿,之后还不解气的将少爷丢在天井中,不准任何人靠近,让少爷自生自灭,违命者否则一律逐出府。”
成子骞失神的跌坐在床上。爷爷跟踪了大丫,回来后将自己痛打一顿?
可受伤害的人是他,为什么被惨打的还是他?
到底,大丫跟爷爷瞎说了什么,以至于让年迈的爷爷下此狠心将自己打成这样。要知道,平时自己就算掉跟头发,爷爷都会心疼的。他知道了自己失/身,不但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反而……
信口雌黄是……小魔跟小魔的本性,他们肯定歪曲了事实。
“少爷还是先避避风头吧。”大丫重新将包袱塞到成子骞手上,“老爷子一怒之下通知了将军,要是将军回来了,少爷怕是有更悲惨的下场。再说要是让老爷子发现你醒了,定会命人将你吊起来打的。”不是开玩笑的,老爷子连绳子鞭子都准备好了。若不是因为少爷酒醉迷不醒;打起来不够舒坦;老爷子早动手了。
他听到了,老爷子拿脚踹晕迷不醒的少爷时,口里不断的骂着:让你奸/□子,让你不认骨肉,让你贪污受贿,让你不守家规……”
老爷子的话吓傻了成辅,但是他绝不会相信少爷会是那种人。
“我不走。”固执的成子骞丢掉包袱。
凭什么?
明明失身的人是他,怎么反成了强/奸犯了?
谁说他不要骨肉了?是小魔坚持要娶一送一,他拒绝了而已。
能一走了之吗?
真要是走了,倒真成了强/奸犯了。
他不能任她信口雌黄,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少爷!”心急如焚的成辅有些恼成子骞在某些事上过于坚持原则。大丈夫能屈能伸,在退一步能海阔天高时就不该迎头而上,不明智的举动会引发不可收拾的下场。
“此事我自有分寸。”成子骞瘸着脚上床休息。
但愿天佑少爷躲过此劫。成辅只得转身找些跌打擦伤药给成子骞敷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天刚矇矇亮;披星戴夜的成溯庭已回到成家;刚合上眼的成子骞随即被请到了成家祠堂。
老爷子坐在主位;左边是神色严峻的成溯庭;右边是温婉平静的成夫人;浑身是伤的成子骞跪在祠堂正中;跪对列祖列宗。
“可知你犯下何罪?”怒目圆睁的老爷子死死瞪着成子骞;只恨昨晚自己下手太轻;没将他打趴。
“孙儿不知。”成子骞据实回答。
“混帐!”一直沉默不语的成溯庭猛的一声大喝;掌拍在茶几上;茶几应声而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敢做不敢当?”
成子骞镇定道:“父亲的教悔,孩儿一直谨记在心。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承认。”
“难不成是那位姑娘牺牲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你?”
“没错!”
“为什么?”
“她想嫁入成家。”她跟他,竟然变成这种关系了。当初,她了得到楚莫彰的心,不择手段。现在,她也开始对他不择手段了吗?
可是,牛小墨啊,她对楚莫彰的不择手段跟对他的,完全是两码事啊。
你怎的就有脸做出这种事呢?
“那孩子不是你的?”成溯庭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儿子。
成子骞跪在地上,良然后咬牙道:“……应该……是的。”
“逆畜!”成溯庭“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操起仆人眼中举着的执法棍,一脚踹倒成子骞,执棍子的手高高扬起,连眼都未曾眨,啪啪作响的落在成子骞的臀部。
一位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统领千军万马的名将,生怒时使出的手劲是何其的大,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的起的。
一旁的成夫人先是面无表神,最后侧脸望向窗外,忽视掉成子骞隐忍的痛呼。
成子骞的裤子很快便血色一片,老爷子愕然的有些缓不过神来,完全没有想到儿子会如此生怒。
唯一的孙子,毕竟是心头肉,自己打不觉得的疼,看着儿子打孙子,疼到心坎上去了。
老爷子再也顾不得面子、家法之类的,站起来拿拐杖去隔阻,身体挡在成子骞面前,怒道:“够了!做错事是该受罚,但不是用你这种杀畜生的方法。”这种打法,会死人的。
污辱了一个姑娘的清白而已,罪不至死。
“他连畜生都不如!”成溯庭见亲爹挡在眼前,怕伤着他,只得硬生生的收了手。
这话老爷子不爱听。
护犊的他立即嚷道:“他畜生不如,还不是养不教,父之过。”
老爷子已是悔不当初,不该一怒之下让人请儿子回来。现在好了,儿子回来了,孙子被打的快断气了,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孩儿自问在教导方面没有错。”成溯庭拿斥责的眼神盯着成子骞,只差没在他身上射穿两个洞。
“你的教导若是没错,他怎的就成了‘成贪’,成了奸/□人的禽兽?”老爷子骂着儿子,却嫌不够,生怒的转身指着成夫人,“你!就是你!不想养就别生!”
“还有你,不想传宗接代为何要娶妻,为何养子?”骂完儿媳,老爷子又将茅头指向儿子。
老爷子越说越来气,对着儿子、儿媳指手画脚,“现在儿子出事了,一个事不关已,一个教导有方,那他为何有变成今日这模样?”
“论年纪,他已二十而立……不是三岁的小孩;论官衔,他当今朝庭举足轻重的官吏,应该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成溯庭一字一句说着,铿锵有力。
老爷子一把抢过儿子手上带血的棍子,扔的老远,“大道理我不想听,总之你没问清楚情况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见孙子被打的屁股开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有气出没气进的,真是心如刀割,丝毫没有记想起先不问青红皂白就将烂醉如泥的成子骞痛打一顿的人是谁。
“爹,我刚才已经问的一清二楚,是他沾/污了姑娘的清白却不承认。”
“那是你问的不清楚。”老爷子死撑着面子,弯身蹲在成子骞身边,“我问你,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成子骞费尽所有的精力才集中起最后的意志,“……牛……小墨……”一个至死都能记得的人。
老爷子示威的瞪了儿子一眼,审问就得该像自己这样。
“你当真在路过村子的时候侵犯了牛姑娘?”
成子骞强忍住剧痛,为自己申冤道:“我没非礼她。”
心里有些荒凉,欲哭无泪的成子骞终于知道何所谓报应。这便是街头巷角的人背地里诅咒的灵验了,他遭报应了,被人非礼不说还被倒打一耙,三司会审,屈打成招。
“这么说你们是情投意合,是你定力不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