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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铁血柔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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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爱你们与亲生殊无二致。你们个性偏激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唉,一步错,满盘皆输。”
  段水懿面孔一扳,泪眼盈眶,双拳紧握道:“你骗我,你不过是在做临死前的挣扎而已,我不会上当的。”
  段武看着儿子几近疯狂的眼神,似乎有些心灰意冷,这时他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头一抬,眼光在众人面前一扫,道:“我段武就算死,也要找几个人来垫背。”
  段水懿目光和段武一接触,大声道:“是你害了我,我先杀了你。”段水懿大吼一声,蓦地凌空跃起,锵的一声有如龙吟虎啸,势若雷霆的一剑刺向闻如名。
  这一下犹如平地旱雷,杀的闻如名措手不及,瞬间一剑刺穿他的胸口。
  其余众人愣了一下,等到回过神来时,只见闻如名已经倒卧在血泊之中。
  诸葛无双猛然大喝一声,金龙鞭迅捷如电,灵动有如手臂,啪的一声正中段水懿腰间,鞭上力道余劲未止,段水懿整个人侧飞出去撞上大梁,轰隆一声,整个屋顶被震的喀喀作响,灰尘丝丝的□落下来。
  段武一惊之下,飞身接住段水懿。段水懿嘴角流下鲜血,腰间无力,显然脊椎已断,已难存活。
  段水懿勉强睁开眼睛,只感觉全身力气已经渐渐失去,气息出多入少。
  段水懿断断续续的道:“请爹爹。代我。向姑姑道歉,我。当时失了理智。大错已经铸成。孩儿现在要。去。向。赔。”话未说完,段水懿头一偏,已经去找他心爱之人。
  转瞬之间,天地人三才子和曲幽,萧平,单中立斗得异常猛烈。掌风虎虎,剑若流星。
  人影穿插之间,斥喝之声不断。
  这头尚文野独斗司徒难。尚文野身法诡异,掌出无影,飘飘渺渺。司徒难掌力有如怒潮狂涌,锐不可当。尚文野一沾即走,以巧却劲,的确是巧妙无比。
  段武一心想为儿子报仇,手上的斩鬼刀轻薄如翼,转折自如。绵绵不绝的刀光将诸葛无双罩住,诸葛无双舞动金龙鞭护在周身,丝毫不敢大意。
  诸葛无双和段武斗的难分难解,其余众人插不上手,纷纷上前围攻三才子和司徒难。
  虽然两方优劣已分,但是困兽尤其凶猛,这场生死相博斗打的昏天暗地,耗时甚久,直到皓月当空,才以满地血腥收场。
  虽然牢狱里暗无天日,但是荆天云和了悟日吵夜斗,却也吵出一番道理。他从只字片语间,渐渐了解了悟的想法。
  人生最难生离死别。在这大牢里,却是每天都必须经历。今天不管来的是江洋大盗,还是遭人诬陷的忠臣良将,他们的心里都是一样的悲观。而了悟会从对话中去开导他们不满的情绪。对于荆天云而言,今天畅所欲言的知心好友,明天可能绑赴刑场,面对这样的事情他是难以忍受的。他口头上虽然还是与了悟针锋相对,可是心中却已经对了悟佩服的五体投地。
  “又是一些无辜的人赶赴枉死城。哪一天会轮到我呢?”荆天云看着靠在墙角上,看着被绑赴刑场的囚犯,心有所感,口里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
  了悟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道:“该死的时候跑不了,不该死的时候,喝了砒霜也死不了。”
  荆天云伸手摸了摸鼻子,道:“哼,我又不是你。不过说真的,这种地方可以住的上二十年,你也真足以自豪了。”
  了悟哈哈一笑道:“那也没什么。等你也住上个二十年,就会知道这儿其实挺舒坦的。”
  荆天云苦笑道:“我恐怕活不了那么久。”
  了悟摇头道:“错错错,你不是个短命相,别担心,好好的在这儿住下,一切有我扛着。”
  荆天云无奈的耸耸肩,道:“多谢你的金口。”
  忽然一人揶揄道:“再来一人住上个二十年,恐怕这监牢就被你们俩人吃垮了。荆天云听见声音,笑道:“吉丙大叔,你又来看我师叔祖了。”
  吉丙是廷尉监,负责看守牢房。他和了悟是老朋友,常常来监牢里和了悟说古论今,谈天说地。因此荆天云也认识他。吉丙是个老好人,荆天云都称呼他大叔。
  吉丙远远就听到俩人抬□,走近后忍不住插上一话。
  了悟看了看吉丙,兴趣十足的道:“看你脸上的表情,今天一定又有新鲜事儿。”
  荆天云这时也站起身来,只见吉丙面有愁容,好像听到了很不好的消息一般。
  吉丙拣了个乾净的地方坐下,语重心长的道:“现在皇上不在宫里,那江充乘机在后宫大肆淫乐,朝里的大臣敢怒不敢言。太子殿下忍不住前去斥责他,竟然被江充赶了出来。这真是应了一句话”乱世必有妖孽“。这灾祸不知何时方休啊!”
  了悟道:“这不是很好吗。这样一来牢里可热闹多了。”
  吉丙摇头道:“道长您别开玩笑了。听说太子殿下正在招兵买马,恐怕将有祸事发生。”
  了悟语气冷漠的道:“这是命,由不得人。太子殿下少了股霸气,穿了龙袍也不像皇帝。”
  荆天云心下颇不以为然,道:“太子殿下温仁敦厚,登基后一定是个好皇帝。”
  了悟闻言斩钉截铁道:“他没当皇帝的命,强求只是徒然丧命而已。”
  荆天云问道:“他是当今太子殿下,皇位不该是由他继承吗?你这句话有欠考虑吧!”
  了悟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随口答道:“过几天就知道了。”
  荆天云和吉丙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了悟说的是什么意思。
  武翔风带着诸葛修来到诸葛无双前面,双脚跪地磕头道:“属下无能,未能洞着机先,防范未然,请帮主责罚。”
  诸葛无双一脸肃然,问道:“你先起来。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武翔风面有惭色,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当日武翔风拒绝江充的请求,反而当面刮削他一顿。江充心有不甘,于是恶向胆边生。
  他谎称宫中有蛊气,请皇帝移驾别馆。汉武帝不疑有他,于是前往甘泉宫暂住。江充此举真正的用意,是从宫中挖一条秘密通道直通太子府,然后将一些大逆不道的东西偷偷藏在太子床下。
  江充故意整天花天酒地,为的是吸引武翔风和太子的目光,好让自己的诡计能够得逞。
  江充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五日之后总算栽赃完成。江充于第六日带领大批人马冲进太子府,将暗藏的东西挖了出来。
  刘据对江充早已怀恨在心,这时被江充陷害,一时之间怒不可抑。少傅石德眼见江充公然挑战太子,于是对刘据道:“现在不是忍耐的时候。先斩后奏吧!”
  刘据听从石德的建言,伪造圣旨入皇宫抓江充。江充的属下发现圣旨是假的,当然起身反抗。
  诸葛无双听到此处,问道:“江充呢?”
  武翔风低头道:“属下擅自作主,已经将他杀了。”
  诸葛无双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江充自以为羽翼已丰,杀他是早晚的事。不过霍光尚未除去,这倒是挺麻烦的。算了,等事情平静一些再说吧!”
  长安城内充满不安的气氛,人人耳语之间,盛传着太子殿下起兵造反的谣言。
  汉武帝躺在病□上听了下属的回报,摇头道:“据儿不可能会造反的。一定是他和江充有嫌隙,所以将他杀了。苏文,你传朕的旨意,要太子来见我。”
  苏文领命走到半途,心想:“我平日和江充总是藉故羞辱太子,太子对我自然怀恨在心,我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不行,这事儿我可不干。”
  苏文挨到黄昏,将身上的衣物扯破,还挥拳打的自己鼻青脸肿。他照了照铜镜,觉得很满意后,举步往甘泉宫跑去。
  汉武帝看到苏文狼狈的模样,心中感觉很奇怪,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太子呢?”
  苏文跪在地上哭道:“皇上,太子殿下真的起兵造反了。他要臣告诉皇上,这时该是皇上退位让贤的时候。”
  汉武帝一听,心头一把火熊熊燃烧起来,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他是太子,皇位迟早是他的。没理由他会这么做?你再去问个清楚。”
  苏文一听冷汗直冒,他知道皇上对自己的话起了疑心,心想:“万一太子殿下和皇上对质,那我不就死路一条。不过我还有法宝。”
  苏文在路上早已经想好对策。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太子张贴的告示。上头写到:“皇上卧病甘泉宫,闻命在旦夕,今有奸臣欲趁机叛乱,特予以镇压。”虽然这是安抚百姓的布告,可是遣词不当,成了太子刘据的致命伤。
  汉武帝久病虽然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告示如此写到,分明是诅咒皇上。
  汉武帝看这告示越看越火大,加上苏文在一旁□风点火,愤怒的汉武帝下了一道命令:
  “着即命宰相刘屈□挥兵攻打长安,捕捉太子刘据。”
  刘据在长安勉强抵挡数日,到了第四天,刘据释放所有狱中的囚犯。
  当然荆天云也藉着这机会逃脱这黑暗深渊。荆天云离开时特地看了了悟一下。了悟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灰白的头发犹如杂草丛生。多年不修边幅的结果,发须几乎遮盖了整个脸。黑暗中,荆天云只见到湛亮如星的眼睛,眼神中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荆天云没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枉然。
  许久未曾见到如此耀眼的阳光,荆天云双眼被骄阳炙的睁不开眼睛。他索性闭上眼睛,鼻中似乎闻到解放的滋味。虽然左右俱是杂乱分踏的吵杂声,不过这难得的感动时刻,荆天云打算要好好品□一下。
  约莫一盏热茶的时间,荆天云的眼睛总算可以看的分明。荆天云闪躲着往来奔驰的骑兵,漫无目标的在街上晃着。
  街道上官兵往来奔走,似乎战情紧急。一般平民百姓都躲在家中,以免被战火波及到。
  似乎民众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从何而起,他们只希望战争赶快结束,毕竟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荆天云走了一阵子,发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根本无处安身。荆天云心中想了一会儿,回忆起朱亦谋曾说在东门口北侧不远处,有他的一座旧宅子。虽然年久失修,不过当作暂时栖身之所大概没问题吧。
  荆天云加快脚步往朱亦谋旧宅子而去。长安城真的很大,他绕了半天才找着。虽然屋内灰尘满布,蜘蛛绕梁而□,三五步之间,满地黄白之物。屋子里木头发霉的味道,倾倒毁坏的桌椅。光线昏暗,这景象充满阴森诡异的气氛。不过对荆天云而言,这里和监牢相比,简直是天堂一般,他花了点时间,整里出一个小房间,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荆天云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不久便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睡了不知多久,荆天云被一阵吵杂的声音吵醒。荆天云心中感到奇怪,暗道:“在这个破屋子里,怎么会有人来。”
  荆天云轻轻的走到前面大厅,听闻争吵之声越来越大。他好奇的探头去瞧,只看到六个官兵正在拉扯一名女子。官兵的举止甚不庄重,简直就是在调戏哪女子。
  荆天云看了胸口怒火渐炽,忽然那女子猛力挣脱,砰的一声坐倒在地。那女子袖子被整个扯掉,露出雪藕也似的臂膀。那六个官兵看的欲火上身,眼中发出野兽般的目光,摩拳擦掌的想要扑向那名女子。
  那女子手脚猛力的往前撑,身子虽然往后退了一些,不过屋子内杂物太多,那女子退无可退,无耐的□首往旁一偏,脸中泪水直流。
  荆天云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心中怒火猛然爆发。双腿奋力一弹,半空中使出旋风扫叶腿,六个官兵正在兴头上,冷不防眼前排山倒海的劲道踢来,只听的霹哩啪啦的破窗之声大作,这六个官兵连荆天云的脸都没看清楚就一齐被踢到门外。
  六人在荆天云愤怒的一击之下,个个眼突鼻歪,脸部扭曲变形,吭都没吭一声就全部死在门外。
  荆天云听了一下外头声响,确定六人都没了鼻息后,转头弯腰对着那女子道:“别怕,是我啊。妍亲王还记得在下吗?”
  刘妍听见荆天云的话后,转头看了他一下,忽然哇的大哭一声扑到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哭泣不止。
  荆天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伸手握住刘妍的肩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为何你没和殿下在一起?”
  刘妍呜咽道:“长安城被攻破,我和父王失散了。一路逃到这儿,还遇到。”
  刘妍似乎受到相当大的惊吓,话未说完又紧紧抱住荆天云不放,深怕他会离自己而去。
  荆天云此时心中想的却是外头那六个官兵必须先处理掉,万一被其他官兵发现就遭了。
  荆天云不得已将刘妍抱了起来,往后头屋子走去。
  荆天云推开房门,走到床前将刘妍在床上。
  刘妍见荆天云要离去,紧张的扯住荆天云的袖子,颤声道:“别离开我。”
  荆天云握住刘妍的手,道:“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
  荆天云的话对刘妍似乎有相当大的安定作用,刘妍放开荆天云的袖子,轻声道:“你快点儿回来。”
  荆天云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刘妍不安的看着四周,虽然这里只是间破旧的房子,久未整理,导致桌椅上扑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刘妍暗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他会住在这儿?”她想起刚刚自己紧抱着荆天云的情景,不由的脸红过耳。但是一想到自己亲人生死未谱,不禁又低头啜泣不已。
  荆天云趁着四下无人之时,将六个官兵一一的搬到另一处空屋子里,并在那儿挖了的个大洞,将六具□首埋在那里,回来时经过一户人家,看见外头晾着衣服。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三个多月没替换了,衣服不仅污秽肮脏,凑近鼻头一闻,臭味简直可以熏死一只狗。荆天云自己都觉得恶心,于是跳进那户人家偷了几件男女衣裳,一不做二不休,他又跑到厨房拿了些乾粮,不过他将官兵身上取来的银两,全数放在那户人桌上。
  虽然星斗已经亮眼,月儿已上树梢。可是长安城中,刘屈□麾下的官兵,正挨家挨户搜寻所谓的叛党。
  眼前一片漆黑,屋外喧哗之声不断。躲在朱亦谋空屋中的刘妍,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寂静中只听到自己如擂鼓般心跳声怦怦作响,她双眸紧盯着房门,瞬刻不敢稍动。忽然天空中电光一闪,三到黑影出现在窗外,刘妍急忙摒住呼吸,狂跳的心似乎将要跳出胸口。
  轰隆一声巨响,地上哗啦拉的声音响起,倾盆大雨狂□而下。荆天云怀中本来乾净的衣服被雨水一阵洗礼,又变的湿淋淋的。荆天云挂念着刘妍,一路上冒着大雨飞奔急驰,到了空屋时,全身已经完全湿透。
  天顶破漏,雨水穿透屋瓦渗进屋内,滴滴答答的水声时急时缓。荆天云一脚踏进屋内,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忽然间,前方有说话之声。荆天云不加思索,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有如水上行舟一般,滑到一张大桌子底下。
  雨滴滴落在桌子上,咚咚咚的像是有人伸手敲击着。忽然之间六只脚出现在荆天云面前。本来已经蓄势待发的双掌一子紧绷起来,忽然间他听见其中一人道:“找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还以为太子殿下的军队有很多,进了城才知道没多少人。”
  另一个人接口道:“父子相残已经够凄惨的了,你还说这风凉话。小心皇上哪天省悟了,我们这些带头冲入京城的官兵,恐怕还得陪葬。”
  前一人闻言道:“我呸呸呸呸,大吉大利,一扫晦气。他妈的老吴,你什么不说,专拣这个说。”
  那吴姓士兵道:“我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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