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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七杀碑-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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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虞二麻子原没知道侄女虞锦雯和杨家结合的详情,只从鹿杖翁口中得来了一点消息。鹿杖翁认定了千妥万妥,自己义女,已由杨老太太破山大师两位作主,和雪衣娘共事一夫。虞二麻子也认定了这个死扣,在沙河镇领见着杨展,常面称姑老爷,杨展又没解释内情,更是千信万信。此刻见着铁脚板,“杨姑老爷”脱口而出,铁脚板一追问,他还居然不疑的,说出“自己侄女虞锦雯,便是杨展第二房妻子,是由鹿杖翁破山大师和杨老太太作成的。”铁脚板听得暗暗好笑,自己并没听到有这档事,里面定有可笑的误会,但也难说,也许还没水到渠成,这位虞老头子,听风当雨,便认定结成亲了。一时不便说破,忙把话扯过一边,说出自己进塔儿冈,见着杨展主仆的经过。
  只说奉破山大师杨老太太之命,去迎接杨相公回川,并没细说其中原委。虞二麻子听得不住点头,接着悠悠地一声长叹,说出自己蒙杨展救了性命,逃出塔儿冈以后的情形来。
  原来虞二麻子在塔儿同得了性命,西西惶惶地变成了孤身一人,王太监身落虎口,性命难保,二十万两银子,非系非轻,自己这样回转北京,官面上要在自己身上追问下落,一样难以活命,自己多少年的威名,到老受了这样挫折,也没有面目再见京中的朋友和徒弟们,好在京中并无家眷,素来孤身一人,时局日非,这样年纪何苦再去现世?不如悄悄地回转自己家乡,去瞧瞧自己多年不见的侄女锦雯,再作打算。他打消了回京之意,便暗筹渡河四川的计划。他知道从塔儿冈奔黄河渡口,距离洛阳军营太近,无舟可渡,只好往回走,没法子,再走饷银改道失事被擒的那条小道。这条小道,得绕大名边境,奔濮阳、滑州、卫辉,一路装作商民,渡过河去。好在身边,还带着一点银两,能够捱到荆、宜一带水道上,再想法塔船进川。
  他远兜远绕的进了河南,从许昌奔南阳,想走湖北襄阳、荆门一条路上,奔进川水口。
  不料一到南阳,路上塞满了官军,奸掠凶杀,不亚于义军。而且沿途设卡,盘诘甚严,再在前走,形势严重,想从这条路上奔襄阳,己不可能。混在潮水一般的难民队中,糊里糊涂地进了伏牛山,由伏牛山穿过紫荆关。走向陨西路上,正碰着曹操罗汝才大股义军,在天河口、陨阳一带,蚁屯蜂聚,和官军左光斗部下大战。成万难民,都被义军围住,少壮的胁里入队,老弱的拉去当牛马使唤。虞二麻子仗着身上功夫,逃出兵匪交战之区。一路受尽千辛万苦,晓伏夜行,为的是躲避沿途兵匪骚扰。这天走到竹山相近的崔家寨,已是夜半时分,远远便见崔家寨内火光冲天,人声呐喊。不用说,定有大批匪徒,攻进寨内,尽情杀掠了。他不敢再往前走,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猛见前途,蹄声杂沓,火把蔟拥,已有一批匪徒,从这条道上,卷将过来。忙不及闪开正道,窜入道旁树林内躲避。刚躲入林内;偷偷地向那面张望,只见一匹马驼着一个黑衣女子,飞奔而来,后面两匹马,两个凶汉,各人手上一柄长锋斩马刀,追得首尾相连,嘴上大喝道:“野丫头!还往哪里逃,乖乖地下马受缚,有你的好处!”
  当先的凶汉嘴上吆喝着,裆劲一紧,坐下马往前一窜,恶狠狠扬刀便剁,正剁在女子身后马屁股上。这一下,等于助女子一臂之力,因为女子的马,被后面凶汉用刀一剁,皮绽血流,疼得拚命往前一窜,却把鞍上女子带出一丈多路。马上女子却也来得,柳腰一扭,一抬手,白光一闪,不知发出什暗器,后面扬刀的凶汉,竟难躲闪,猛地一声狂吼,倒撞下马来。原来前面女子撒手一飞刀,正中在的汉胸口致命处所,立时废命。等二骑的凶汉,看见同伴遭了凶手。一声怒喝,催马横刀,泼风般逼近前来,一个横刀平斩,向女子上身扫去。女子赤手空拳,无法招架。倏地一个镫里藏身,竟被她躲过刀锋,趁势弃却自己伤马,从马肚下斜纵了出去。那凶汉也甩镫下马,举刀便追。这当口一逃一追,已逼近了虞二麻子藏身的林口。
  虞二麻子在林内,催得两个马上的汉追杀马上女子,原想暗地助那女子一下,瞧不清怎么一回事,不敢造次。此刻女子弃马逃入林内,后面凶汉,也要下马穷追,虞二麻子怕被他们发现,有点藏不住身,同时瞧见道上女子的一匹伤马,已带伤惊奔,不知去向,还有两个凶汉骑来的马,仍在道上 并没走远。心里一动,想乘机夺匹马,脱离是非之地,刚一动念,那女子飞奔入林,提刀追赶的汉子,也蹑足伏腰,掩进林来,而且正向虞二麻子隐身的一株大树跟前闯来。他心里一急,伸手向怀里一掏,摸出两枚制钱,当金钱镖使。一擦身,右臂一招,一声不哼,哧!哧!那两枚制钱向凶汉迎面袭去。林深夜黑,追杀女子的凶汉,认定逃走的女子,是孤身一人,绝不防有人埋伏,瞪着眼只顾往前瞧,哪料到身边树后藏着人。距离又近,两镖齐中。只听他一声狂喊,两眼立瞎。虞二麻子一不做,二不休,一个箭步从树后窜出,提腿向凶汉后腰着力一踹,凶汉撒手弃刀,扑地便倒。虞二麻子飞风般捡起刀来,顺手一刀,立时了帐。借把刀一掷,一耸身,窜出林去,伸手拉住一匹马的缰绳,一跃上鞍,正想飞逃。忽然听得林内一声娇喊:“老英雄!谢谢你!我们一块儿走!”喊声未绝,从林内飞出一条黑影。像燕子般一起一落,已纵上另外一匹马鞍上,向身后一指说:“快走!那面追兵来了。”虞二麻子扭腰一瞧,那面火把簇拥,蹄声奔腾,火光影星,约有十几个包头缠腰,扣弓搭箭的强徒,骡马飞追过来。羽箭破空的声音,呼呼直响,嗤地一箭,正从耳旁飞过。时机紧迫,没法向女子探问别的,只喝了一声:“走!”和那女子,一先一后,风驰电掣般向来路跑下去了。
  女子在先,虞二麻子在后,没命的催着坐下的马,向前飞奔。方向不明,路径不熟,黑夜逃命,哪管路高路低,跟着前面女子那匹马,一路疾驰,拐过几座山湾,翻过一条山岭,也不知跑了多少路,只觉后面没有了追蹄之声,胸头才安定了一点,嘴上才喘了几口气。前面的女子,忽地勒缰停蹄,跳下马来,伏在地上,听了又听,跳起身来,笑道:“老英雄放心,强盗们追迷了路,没有从这条路上追来,我们可以放心走了。”女子说时,身子已跃上马背。虞二麻于说:“姑娘!我不是此地人,是远道路过此地,本想避开沿途兵马,从崔家寨绕道奔竹山、房山一路,再向兴山、秭归路上搭船进川。现在这样一阵乱跑,人地生疏,弄不清在那条道走了,姑娘如果熟悉路径,请你指示一二,感激不浅!”那女子说:“老英雄,你幸而碰着我,你单想从房、竹这条路上走,可不妥。房山、竹山是曹操罗汝才、张献忠两大股义军的老巢,刚才烧掠崔家寨的强人,便是曹操罗汝才的部下。听你口音,虽然一嘴京腔,还带点本乡川音。不瞒你说,我也不是此地人,我原籍也是川东。老英雄,你替我解了围,我们又是同乡,请你相信我,跟我到一个安稳处所,保你有办法.稳稳回乡。”
  虞二麻子对于马上女子,摸不清她是什么路道。跟着女子瞎跑了许多路,走的已非来时之路,路径不熟,进退两难。心想我是个老头儿,一身之外,没有什么贵重东西,权且同她去,弄清了方向路程再说。主意一定,便笑道:“姑娘这番好意,小老儿感激不浅,但是姑娘你自己刚从崔家寨逃出来,大约是奔就近亲戚家去,带着小老儿不方便吧?”马上女子说:
  “不!我不在崔家寨住家,说来话长,我们还得赶二三十里路才到地头,老英雄跟我走吧!”
  说罢,一拎马缰,当先跑下去了。虞二麻子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她走。
  …
  玄鹤 扫描,张丹枫 OCR, 独家连载 




第卅四章 仇儿的急报
 
  铁脚板、虞二麻子、婷婷三人,船到嘉定,泊在沿江码头上,已是日落时分。铁脚板向虞二麻子、婷婷两人说:“你们一老一少从这儿上岸,没多远便进城,进城一问杨府,便可找到,我可不能同你们一块儿进杨府,我得神不知鬼不觉地进门,如果和你们一同进杨家,明天嘉定城内茶坊酒肆。便讲开新闻了。他们绝不信杨家有个臭要饭的朋友,准会编个漫天谎,说是:‘进杨家的臭要饭,决不是人’……”虞二麻子和婷婷听得一愣。婷婷笑道:
  “不是人,是什么?”铁脚板大笑道:“是神——不然,怎么叫漫天谎呢?他们定说:‘杨家积善之家,杨相公在京高中武进士,杨少夫人又身怀六甲,进去的臭要饭,决不是人,定然神仙下凡来投股的,那臭要饭一进门,定然没了踪影,钻到雪衣娘肚里去了。’你说,我能吃这个亏么?”婷婷笑得直不起腰来。虞二麻子笑着说:“神仙什么不会变化,偏要变个臭要饭?你是不讲笑话不过日子,可是人们确是长着一对势利眼,我们先走一步也好。”
  铁脚板把船家打发了,陪着虞二麻子、婷婷上岸。岸上是高高的一带长堤,堤上正有一个小姑娘骑着一匹骏驴。蹄声得得,鸾铃锵锵,从南往北,飞快地跑了过来。看情形也是进城去的。三人从岸下走上长堤,驴上小姑娘飞快地向三人身边跑过。铁脚板眼光如电,已看出驴上小姑娘是谁。那小姑娘已跑过了一段路,忽地勒住驴缰,也扭腰回头,嘴上“啊唷!”
  一声。驴缰一带又跑了过来。到了二人面前,翻身跳下驴背,指着铁脚板娇喊道:“咦!
  你……你不是陈师傅么……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师傅回未得不巧了……你不知道,事情不得了,把我们少夫人快急死了,我此刻刚从乌戈寺外老太爷那儿回来,陈师傅!快跟我去,我们少夫人一定有话问你……这两位是?……”这位小姑娘一张小嘴,百灵鸟似地咭咭呱呱,说得没头没尾,苹果似的小脸蛋,还显出焦急之色,恨不得伸手拉着铁脚板就走。虞二麻子、婷婷两人,在一旁瞧得莫名其妙。铁脚板却从容不迫地笑道:“小苹!瞧你急得这个样子—
  —算算日子,你们少夫人十月怀胎,还没满足呀!这可不是性急的事,如果肚子里有点不安稳。我不是接生婆,你到乌尤寺请老和尚也没用……”小苹被他呕得咬牙跺脚地说:“陈师傅!你和我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什么?我家虞小姐悄没声地溜掉了—一我家相公好容易回家来了,听说从陕西旱道回来的,可没到家,不知怎么一来,仇儿和相公失散了。还有多少奇奇怪怪说不清的事,不得了,吉凶难卜,请你快跟我走吧!”铁脚板听得吃了一惊,忙说:
  “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小苹!你快领这两位先回家去,这位是虞小姐的伯父,这位婷婷姑娘,也是虞小姐的幼年同伴,你快领他们家去,我一忽儿就到,从你们后花园进去,一切事,见了你们少夫人再说,你们一块儿走吧!”
  小苹嘴上说的:“虞小姐,悄没声地溜掉了。”听着好像女飞卫虞锦雯,自己不愿在杨家留恋下去,才悄悄走掉的。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其中藏着复杂微妙的内情,这内情,杨家上上下下,除出杨老太太、雪衣娘婆媳两人以外,只有小苹略微明白一点表面,其余使莫名其妙了。而且虞锦雯离开杨家,还是最近几天的事,她走了两天以后,杨家突然得到杨展从陕西旱道返川,中途出事的意外消息,把雪衣娘急得坐立不安。一面派人追赶虞锦雯,一面请破山大师召集僧侠七宝和尚、贾侠余飞等,商量机密。这档事发生,便在铁脚板到嘉定的前一天。
  从杨展春初上京会试,直到由陕返川,已是夏末,算日子,离家己半载有余。在这半年之中,杨老太太盼望儿子,雪衣娘悬念丈夫,自不必说。便是以义女的身份,寄身杨家的女飞卫虞锦雯,暗地里也何尝不盼望着杨展早日荣归,盼到泥金捷报到门,杨展高中第三名武进土,欣赏参将职衔的喜讯,传遍嘉定城,杨老太太盼得儿子成名,当然笑口常开,喜集门楣,满城亲友,闹嚷嚷庆贺一番以后,一家上下,便只盼这位进士公荣归的家报。无奈一天一天地过去,杨展的平安家报,鱼雁杳沉,连一个便人捎来的口信仅无。这不是杨展忘记了家,他在中式以后,原派两个长随,带着亲笔详信,先行返川,向慈母娇妻报喜,哪知道这两位长随,一直没有回到嘉定,是否在途中遇险,生死难明。或者荆、襄道阻,到现在还停滞中途,都已没法考查。可是杨老太太和雪衣娘,不知杨展已派两个长随返川,当然心头焦虑,盼望弥切。过了不多日子,谣言蜂起,下江义军纵横荆、楚、潼关内外,烽火连天,张献忠窥觑川蜀等等风声,从下江传到上江,川北传到川南。杨老太大头一个急得求神拜佛,保佑儿子平安。雪衣娘更急得常常向乌龙寺进香,她不是拜佛,是借拜佛为名,去求她父亲被山大师探听丈夫消息。照她暗地想的主意,便要单枪匹马,万里寻夫,无奈低头看看自己肚皮,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一天比一天往外鼓,身体上也起了变化,实在不便长行。事实上,也没法丢下杨老太太,如果自己再一走,杨老太太非急出病来不可。幸而这当口,川南三侠,动了保卫桑梓的雄心,铁脚板赤脚长征,去接杨展回川。铁脚板这一走,杨老太太和雪衣娘两颗心,也跟着铁脚板两条泥腿走了。每天非但盼望杨展平安回家,还盼望着铁脚板一路顺风地迎着杨展,携手同归。再不然,铁脚板神通广大,也得有个消息到来。哪知道铁脚板走后不多日子,下江风声越来越紧,一忽儿谣传张献忠前锋,已攻下秭归,直如夔门,一忽儿传说汉中也有一股义军,从米仓山杀进川东,已到巴峪关。又乱传某处某处张贴着张献忠进蜀的檄文,某处某处有接应张献忠的伏兵。谣言百出,人心惶惶,非但全蜀百姓,心惊胆寒,已如大祸临头,便是蜀中几位宗室和守土的大员们,也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这样不祥消息,传到了雪衣娘、女飞卫两人耳朵内,也不由得暗暗惊心。暗地里两人窃窃私谈,还不敢使老太太知道。可是杨家是嘉定首富,产业遍地,头一个执掌五通桥忙抢着说:“雯姊!
  我的雯姊。小妹如果能够把心掏出来,早已掏出来给你瞧了。你只当可怜我这妹子吧,玉哥如果再不回来,老太太非急出病来不可。往大处说,川南三侠,还天天盼望他回来,作个领袖,保卫家乡哩。雯姊!小妹既然难以出门,雯姊情同手足,替妹子到陕、川交界上探他一探,非但妹子感激一辈子,老太太也要感激一辈子的。不过,老太太也未必让雯姊单身远走的。”
  虞锦雯叹口气说:“瑶妹!不瞒你说,我身在此地,心里老惦着我的义父,他老人家这样高年,在这兵荒马乱当口,走得不知去向,我一样地不安心呀。偏逢着这位情深义重的老太太,待自己亲生儿女,也不过如是,还有你们两位这样深情,我屡次想走,毕竟没法出口。
  现在老太太盼子心切,你又怀着身孕,我不自告奋勇,便是没良心的人了。我此去一面探寻玉弟消息,一面也探寻我义父踪迹。好在这条路上,你们有运销盐块的伙友来在,好歹我可以托人捎回信来。咱们一言为定,你千万不要乱动,我准定明天便走,老太太面前,我自有法和她说的。”雪衣娘拉着虞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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