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的星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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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有些抱歉地,“真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你。”
“有什么对不起的?正当防卫嘛!”他幽默地,“放心好了,就算在阎王面前我也会为你作无罪辩护的……”
“别乱说话!什么阎王不阎王的,不吉利!”她忙打断他,心里不禁很有几分后怕,若是真的一刀下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他的眼中掠过一抹感动,“原来你这么———迷信啊!”
她的脸有点发热,生怕被他发现什么秘密地转过头去。
因为她的沉默,他也跟着沉默了下来。他们并肩向前走着,但中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加之都不说话,这情形看上去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似的。可宁可却觉得此时的心里是暖暖的,迎面吹打过来的风雨也似乎没那么的寒冷了。
走了一段路,她这才忽然想起项毅怎么会出现的问题来。“你应该不是走这条路的吧?”
“哦!是这样的,我先去”菊花香“找你,他们说你到一家叫”宜风“的茶楼赶场子去了。我又到了那里,可你又已经走了,是去了什么”夜玫瑰“的娱乐城,等赶过去时,你又刚刚离开不久。幸好,有个认识你的服务员告诉我你走的是临江南路,我就沿着这条路追了过来,终于把你给追上了。”他笑了,“你好像是练过凌波微步、神行百变之类的功夫似的,闪得可真够快的呢!”
宁可惊讶了,这三个地方可都是东西南北的,几乎是要跑个通城。他这样大费周折的找她,莫非是有什么大事情?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没关系,我等你
第三十二章没关系,我等你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回答得很快:“没什么事情。”
她怀疑地看了看他,没事情还深更半夜的满城找?除非是他有神经病!可他神态正常,并不像是有毛病的模样啊!
“真的没有什么事。”他强调着。“真的!”
“没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我们有好几天没见面了,再说,你一个人这么晚了回去,我也……”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住了口,但她从他的眼神里分明看见了“担心”这个词语。
宁可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暖流。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两方面一时之间都没有什么话可说,又由于各自都有些难为情,只好径直走自己的路了。
寒风吹来,宁可不由得就打了一个寒战,“啊乞”一声打破了静寂。项毅好像是猛然间醒了过来,急忙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她披在肩上。
“不用了,不用了。”她推拒着,他穿得也并不是很多,再把大衣给了她就只剩下一件薄毛衣了,岂不是更冷?
他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她递还大衣的手。“你就披上吧。”
这是他们自真正相识以来的第一次身体上的接触,从他那大大的手上传过来的热情和温暖,使她那样强烈地感受到了一股男人的气息,她整个人开始有些软化而眩晕起来了。她再也没有力气拒绝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不然,那颤抖的声音是要泄露她此刻的心情的。
这之后的一路上,他们又聊了聊关于音乐与社会新闻之类的闲话。还是他说得要多一些,她照例是静静的听着,偶尔附和一下,而且答得是非常的心不在焉。因为她的心思已经被某种甜蜜的、玄妙的情感所主宰着,现实的一切反而都变得恍惚而遥远了。
终于,他们走到了宁可住家的那个巷口。
“我到了。”宁可停了下来。“要不要……”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住了口。按理说,项毅都走到自己的家门口了,又是专程送她而来的,如果不请他进去坐坐的话,那实在是不太礼貌。但这么晚了,带他一个大男人回去也是不怎么妥当的。
项毅显然明白了她的为难,“真对不起!我不能再送你了,明天还要早一点去上班,就先走了。”
说罢,他并没有立即走开。他凝视了她好一阵子,目光中满是关怀之情。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他看了看漆黑的巷子,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可以吗?”
在得到宁可肯定的答复之后,他这才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渐渐消逝在苍茫的夜色中,宁可的心里有几分感动,又有几分酸涩。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转身朝巷子里面走去。
胡奶奶家的门里还有烛光透出来,她正在犹豫着敲不敲门时,门开了。
“是宁可吗?”胡奶奶走了出来。
“是。”她忙轻声答应着,“胡奶奶,真是很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把您吵醒了。”
“没有打扰,没有。我还没有睡呢!”胡奶奶感慨地,“这人一老啊,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宁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倒是累得直想睡了。
“九点半我就已经把她们姐儿俩都送上去了,睡着了我才回来的。你放心好啦!”
她是给胡奶奶留得有房门钥匙的,总不好意思让孩子睡在别人家里吧。
“谢谢您了!”
可胡奶奶像是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只顾打量着她,目光有些闪闪烁烁的。
“宁可,你是不是……是不是……”她吞吞吐吐地。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的。你快回去睡吧!”
对胡奶奶又是一番道谢后,宁可在黑暗中摸索着上了楼,心里还在思量着胡奶奶那奇怪的目光,她脸上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回到家,宁可先是轻手轻脚地点上了一支蜡烛,放在比较背的地方,以免光线照着女儿们。然后,她转过头来检查她们的被子盖得好不好,又收拾了一下她们换下来的衣物,才开始准备休息。在脱衣服时,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披着项毅的那件大衣,随即,她也就明白了胡奶奶的欲言又止,这可是一件男式的大衣呀!
摸着这件还留有项毅气味的大衣,她的睡意全消了。吹熄了蜡烛,她躺在黑暗中发着呆。虽然她一再告戒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但那些混杂的念头却像潮水般地在心里不停涌动着。这些不安和躁动,都是因为了项毅这个人!项毅的关心不能不令她感动,也让她欣慰,这些年来她还没有遇到这样好的男人呢!如果错过了他,真的是很可惜的事情,亦是她不愿意的。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无比的烦恼,他可是何姗姗的男朋友啊!他,是不属于她的。可他并没有结婚,是不是?她应该是可以……
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好了,不仅是一双眼睛,就连整个人都迷失在黑夜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由于太疲倦的缘故她竟然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但就是在睡梦中,她还是不能完全安宁的,忽尔是何姗姗在谴责着她;忽尔是她在“茶庐”弹着没有弦的古筝;忽尔又是她和项毅漫步在街头的情景……乱糟糟的,但项毅的脸却出现得最多,而且是那样的清晰。
当宁可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金星和水星也已经睁开了眼睛。
“妈!”金星惊喜地,“你在啊!?”
水星似乎还在生着气,没有叫她,却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伸过手来拉住了她的睡衣。
看着女儿们依恋的目光,宁可突然就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她把她们抱在怀里,她又恢复了那种理智的、平静的心态。
那天晚上,宁可刚从“菊花香”出来就看见项毅正气喘吁吁地向她跑过来。她想躲开,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唉,总算是赶上了。”他一脸的庆幸。
她冷淡地瞟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表演已经结束了。”
“我不是来看表演的。”
“那又何必来呢?”
他被她明显的不客气弄得很有些难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她有了几分不忍,口气缓和了一点:“我还要赶个场子,你就先走吧!”
“没关系,我等你。”
“会很晚的。”她一面说着,一面快步向前走。
他紧跟在后面。“没关系,我等你。”
连着两次相同的答话,虽然言辞简单,但关心之意却流露无遗。她不禁一阵感动,过份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可又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决定,'奇·书·网…整。理'提。供'就只好默不作声地走路了。两人全都沉默了下来,他随着她的脚步调整着自己的步子,时快时慢的,但始终离她只有一尺远的距离。
到了“夜玫瑰”五光十色的门口,他们停了下来。
宁可见他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你———”
“我就不进去了。”他笑了笑。“这地方的消费怕是不轻的。”
“那———”她咬了咬嘴唇,“就再见了。”
她回头再看时,他已经不见了人影。那两句“没关系,我等你”还言犹在耳,原来也不过是说得好听罢,她心里失望了。但于失望中,她也不禁替项毅分辨,是她自己先对人家冷冷的,甚至是相当的不礼貌,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为什么还得留下来受气呢?而且,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结果么?
情绪低落的,她终于完成了工作。
时间不过才十点多一点儿,又没有其他的场子要赶,她就是慢慢的散步回去也是要比平日早许多的,可她却没半点走路的劲头了,只想尽快地离开这里,回到家里去什么人也不用见,什么人也不用想的好。于是,她破天荒的伸手拦住了一辆计程车。
一上车,宁可就疲乏地靠在椅背上,眼睛无意识地看着车窗外,汽车刚驶出了一小截路,她突然瞥见项毅就在街边的报亭里站着!不用猜,他是在这里等着她下班。
她心中又惊又喜,急忙叫司机停车。
因为并没有多少的路程,表上还没来得及显示出价钱来,收费用吧,也不大合适;不收费吧,司机又有些想不过,就不满地抱怨道:“你不坐早想好啊!这样算什么?”
宁可一点都不争辩,递给他五元钱,说了声谢谢就下车向报亭跑去。
“神经病!”那司机大嗓门的嘀咕了一句。
宁可笑了,自己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从不坐计程车的她不仅坐了,还为这几分钟阔绰地付了钱,真是前所未有的大方!
项毅并没有发现她的走近,正在专注地看着表。
“嗨!”她轻轻地叫。
“你?!”他不相信地。“这么早?”
“没几支曲子,所以就早点收工了。”
“我以为总要十一点过去了,还在想着怎么打发时间呢!”
“那你还等什么?去忙自己的事情嘛!”
“我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
宁可不相信地摇头,一个成年人会没有一点事情要做?
他的脸有些微红了。“我是说,自己的那些事情没什么要紧的。”
那———潜台词岂不是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来接送你了。”?宁可这样一联想,心头涌上一股温馨。为什么他总能够给她这些久违的感受?
“我们走吧!”她温柔地说,以此来报偿他。
大概是她很少用“我们”一词,竟然听得他一怔,好半天才受宠若惊地回答:“好,好……我们……这就走。”
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能不让她心生感激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游乐园
第三十三章游乐园
“今天的风真大!”她掩饰地说。
“你冷吗?”他一听便欲脱下大衣。
她忙做了个“不”的手势。同时,这动作倒提醒了她一件事。“你的那件大衣还在我家里呢!”
“放在那里好了,我还有衣服穿。”
“我知道。”她不禁被逗笑了。“你还有衣服。”
被她这一说,项毅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就在他们这笑声中,这冬天的夜晚似乎也变得温暖而可爱了。
从此,项毅便如同上班那样每天晚上准时的去“菊花香”门口等宁可,然后又陪她去要赶场子的地方,如果时间不太长的话他就在外面等着,如果拖得晚,他就去做自己的事情,算准了时刻再过来。但是,他并没有不来的,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宁可呢,也习惯了他的这种接接送送,甚至觉得是一种享受。怎么不是呢?以前,总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黑暗里茕然独行,恐惧虽然还不至于,寂寞却是难免的;现在,这长长的夜路因为有了他的相伴而变得短了起来,在谈谈笑笑中不仅感觉不到劳累,而且,她还惊奇地发现与这样一个男人在这寒冷而又空旷的街头散步竟然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像是有无穷无尽的热流在心底涌动着。因此,她也就不再一味地想着要去刻意疏远项毅了,而是怀着一种类似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享受着这暂时能够与项毅在一起的时光。是的,这一切不过是暂时的,他们怎么可能有什么故事呢?那既然都是暂时的,她又何必硬要去冷若冰霜的破坏气氛呢?
因为宁可持着这样的态度,就无疑是有某种纵容的味道了。渐渐地,项毅就不止是出现在她晚上的生活中了,在白天也会偶有介入了,但因为她没有手机和电话,又有许多事情要忙,他找她的机会反而就少了,而是与金星、水星接触的时候更多了些,他不仅是一有空就去接她们放学,并且常在周末带她们到公园、水族馆等地方去玩上一整天,再请她们饱餐一顿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的,三个人倒是很能够玩在一块儿。
在这之前,姐妹俩是从来就没有体会到过这种属于男性长辈的关爱的,对这个项叔叔自然是喜欢得不行、依赖得不得了的了,整天都是项叔叔长、项叔叔短地将他挂在嘴上,还能够把他那长长的手机号背得滚瓜烂熟的,时不时地直接和他联系一下,要求他带她们出去玩耍了。
“真是不好意思,她们俩老是这么缠着你。”宁可歉然地。“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吧?”
项毅望着正在荡秋千的金星和水星,笑着摇头。“没有的事,她们很可爱的。”
“可爱什么呀?调皮得不得了。”她叹气道:“特别是水星,没哪一天不出状况的,总不让我省心。”
他指着水星。“她就是那样子,像是有儿童多动症似的,但真的是很活泼,很可爱。”
她有些好奇地问:“你好像很少把她们两个认错过,怎么办到的?”
“才开始,我还真分不清楚她们谁是谁呢,现在我总算知道个中的奥妙了。”他得意地,“气质是关键所在,安安静静的准是姐姐,那个动来动去的不用问就是妹妹了。”
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她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了。
“你是怎么分辨她们的?”
“我可没有什么窍门,时间长了也就自然而然地认得出来了。”
他感慨了,“你一个人把她们带这么大必定是很辛苦的了。”
她知道他说这话纯是一番善意,并不会像其他的人那样含着些含沙射影的意味在里面的,但她一想到了他定是听何姗姗说起过关于自己的什么闲话,还是觉得有一点别扭,不禁沉默了。
他显然明白了她沉默的原因,也有了一点尴尬,忙把话题扯到别的方面去了。其实,宁可倒有些希望他能继续问下去,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是很愿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的了。本来她是觉得即使是全世界的人都讥讽自己也是无所谓的,但现在,她却越来越不喜欢他对她有什么不良的看法了,想着他也会认为她是那种不检点的女人,她心里就有了某种苦闷,第一次有了要申明一切的迫切意愿。可是,他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地回避着那些有可能令她难堪的话题,生怕会引起她的不悦来,她当然也就不好主动去表白什么的了,那岂不是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了吗?
故而,他们的交往虽然已经是相当的频繁了,却仍有几分点到即止的味道。项毅连宁可的家里一次都没有去过,就更不可能清楚她的过去了。但对于他自己的那些事情,除了何姗姗还有所忌讳以外他几乎都是知而言、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