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奎琳风格-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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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珀夫人走了出去，对欧文说道：“欧文先生，请一起用餐吧。”于是，欧文就被安坐在杰奎琳和尼赫鲁妹妹潘蒂特夫人之间。欧文曾挖苦这次用餐“这大概是一次乔治城典型的、重量级的聚餐吧”。 午餐结束后，杰奎琳邀请帕丽旭前往自己的房子看看，但是遭到婉言拒绝。按照基思的说法则是：“帕丽旭自认为已经觅到了一位开价更高的客户，于是就迫不及待地和她前往弗吉尼亚，并对杰奎琳说：‘我让欧文留下来帮你吧。'” “于是我就来到Ｎ街，和杰奎琳讨论如何装修。有意思的是，杰奎琳对什么都有疑问，而且即使不列清单，她仍然很有条理地问道：‘你觉得这儿摆放张漆桌如何？但是如果桌面不平整，客人会不会很恼火呢？'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杰奎琳对细节、对一切都力求完美。”当然，欧文和杰奎琳合作得很愉快，他们彼此礼貌地称呼对方为基思先生和肯尼迪夫人。时间过得飞快，基思得返回纽约了。 “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该回纽约了，而且帕丽旭夫人既没给我留下钱，也没留下机票！于是，我只好向杰奎琳借钱买车票。当时的往返票价是１４美元，但是我还是得借钱才能回纽约。” 欧文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杰奎琳的反应：“她觉得很有趣。但她也完全明白我的处境。初来乍到美国还不到１０天，还没有赚够往返车票。” 一周后，杰奎琳打电话给基思，说：“我要来纽约。你有空吗？我们在斯考乐福餐厅碰头好吗？我想和你谈谈我的装修计划。”于是，欧文和杰奎琳就在这家爱尔兰餐馆（肯尼迪家一般到这儿雇佣女仆）会面，然后谈论了杰奎琳整个的装修计划。 通过讨论，欧文感到“那时的杰奎琳非常年轻，对于自己的知识和相关背景不够自信，但是她总是很坚定。头几次见到她，她总是很坚定地、明确地知道自己的目标，然后就看着这些目标一步步实现”。杰奎琳希望将房间布置得像水彩画一般。为了帮助杰奎琳实现这个想法，欧文从巴黎苏珊娜·枫丹尼采购了非常新鲜、漂亮、质量很好的白色棉布，上面零星点缀着花草。杰奎琳非常喜欢。此外，蒂迪和莱斯利还制作各种特别的、精致的印花布，有帆布质地的，也有丝绸质地的。那时，这些印花布还非常少见、新鲜，杰奎琳很是喜欢，往往是爱不释手。 最初，欧文发现杰奎琳是个很容易相处的客户，后来，杰奎琳经常提出些有挑战性的问题一起商讨，于是他们又成为了好朋友。无论欧文提出怎样一个建议，杰奎琳总是刨根问底地问“为什么”，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案，她总是很谦虚好学。杰奎琳经常请求他讲讲以前的事情，譬如如何跟着约翰·福勒（负责装修英格兰的几项大工程）做事的，他的客户是怎样的，以及客户的风格如何。 制定完整个装修方案之后，杰奎琳就匆匆前往欧洲。在她回来之前，欧文就来到乔治城，负责监督工程开展。“工程进展飞速。那时，一两周之内就可以做很多事，现在就不行了。回到原话题，在杰奎琳回来前一天，我前往她家负责布置三个房间，争取当天完工。但是，等我到了杰奎琳家之后，才发现布置的材料还没到货，于是我就坐在客厅里一边等，一边喝着佣人端上来的咖啡。这时，参议员肯尼迪从楼上下来，路过客厅。他突然停住，回过头来问我道：‘见鬼，你是谁啊？'我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于是肯尼迪有些尴尬，然后说道：‘嗯，房子布置得不错，太好了！'但事实上，房间还是一团糟，什么都还没搞。于是我告诉他争取今晚之前完工，他很高兴地说了句：‘杰奎琳知道了会非常高兴的。'” 哈莱奇发现，在杰奎琳到来之前，杰克的生活方式很简单，而且始终保留着简单的生活方式。他可以日复一日、一天到晚餐餐都吃蛤杂脍，然后晚上来杯喜力啤酒。但是杰奎琳的到来改变了一切。突然之间，家里来了很多的装修工人，而客厅主题布置则成为重要的议题。肯尼迪的好奇心很强，但是他们在一起最初的几年里，肯尼迪还是不能体会装修布置的意义所在。对他而言，一张椅子就是一张椅子嘛。 哈莱奇回忆道：“他很容易满足。一块牛排、一份冰激淋也能令他非常高兴。当然，他不会在意什么样的家具。记得有一次，杰奎琳从欧洲买回来法国１８世纪的椅子，杰克忍不住说道：‘我就是不明白，花这许多钱买一张椅子有何意义。我是说，椅子就是椅子，我现在坐的这张就很好啊，有必要买这些奇特的家伙吗﹖！'”
讨厌的瓦萨大学讨厌的瓦萨大学（6）
但是自从生活中出现了杰奎琳之后，肯尼迪开始慢慢地体会这些变化的作用。帕丽旭的助手理查德·尼尔森回忆起，一次他们从保罗·琼斯（纽约第一家制作精美玻璃和钢桌的商家）那儿买了张桌子回来，送到肯尼迪家中。“我记得参议员肯尼迪听了价格后很沮丧，他觉得太贵了，有些物非所值。于是他叫来了保险员估价，他们一致认为价格太高了。于是帕丽旭夫人说道：‘好吧。他们就付这些钱，差价我们补上，因为这儿需要这样的桌子。'”尼尔森笑道：“桌子放在客厅内。这张桌子很精致，而且也是第一次嘛。” １９５８年，肯尼迪轻而易举地再次当选参议员，为下一步竞选总统做准备。虽然从小成长于传统的共和党家庭，杰奎琳还是毫不犹豫地转变了自己的政治立场，热情地投入到丈夫的竞选活动。她走遍了俄亥俄州；在路易斯安那州法国人社区的丰收庆典上发表热情洋溢的法文贺词；参加内布拉斯加州和爱荷华州当地的民族党聚餐；在威斯康星州，杰奎琳甚至借用了超市的公众地址簿，然后一边让妇女们继续购物，一边告诉她们选举肯尼迪的理由。 或许，无论杰奎琳走到哪儿，即使她无意于吸引众人的目光，人们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关注她。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领导人约瑟夫·席洛尔这么说道：“我记得肯尼迪夫人曾在这儿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因为这儿很少看到膝盖以上的短裙装束。杰奎琳的魅力，以及超凡的美貌引来了人们关注的目光，也引来了整个媒体的兴趣。” 杰奎琳的小姑琼斯·肯尼迪认为只要谈到竞选运动，那么杰奎琳就是他们的“救世主”。１９６０年春，由于杰奎琳怀孕在身，不得不取消某些竞选宣传，而当时肯尼迪必须前往西弗吉尼亚州争取选票（竞选中关键的一站），似乎没有人可以陪同肯尼迪。琼斯这么回忆道：“杰奎琳怀孕了，埃塞尔怀孕了，尤妮斯也怀孕了，好像当时每个人都怀孕了。” 于是最后，肯尼迪不得不在妹妹琼斯的陪同下，前往西弗吉尼亚拉选票。对于琼斯而言，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公开竞选，显得很紧张。更糟糕的是，琼斯２月份才生了女儿卡拉，都没什么合适的衣服可穿。她记得杰奎琳对她说：“你看，我马上就不需要这些衣服了，它们都属于你的啦。”“幸运的是，杰奎琳和我身材差不多。于是，在整个竞选过程中，我穿的全是她的衣服，所有的纪凡希，所有当下巴黎流行的款式。”杰奎琳非常细心，还建议琼斯穿什么样的鞋子：“即使看上去效果很好，也千万不要穿高跟鞋，会很辛苦的。” 之后，杰奎琳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她告诉琼斯：“或许，你应该将这些衣服拿去改改，剪短些。你知道吗？你的腿形很好。” 随着肯尼迪和尼克松竞选的不断白热化，媒体对于肯尼迪所有的一切也更加感兴趣。杰克·肯尼迪，尤其是他父亲，非常清楚形象的威力。父亲约瑟夫·肯尼迪曾从事好莱坞工作，深谙形象的巨大魅力，可以像推销“肥皂剧”一样向美国人民推销儿子；而媳妇杰奎琳和孙女卡罗琳则是儿子重要的资产，可以帮助杰克树立起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的成功男士形象。 一旦意识到全家照刊登在全国性杂志《生活》和《时代》是在所难免的，杰奎琳就运用自己的摄影记者的才华、艺术家的眼光，以及对细节的灵敏捕捉，来协助丈夫成就一番事业。当《生活》杂志提出拍摄要求时，杰奎琳就沉着地浏览了摄影师的名录，并从中挑选出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最后，杰奎琳选择了马克·肖，一位“二战”期间的空军飞行员，如今是位一流的摄影师，曾就职于《哈珀》杂志和《小姐》等时尚杂志。从１９５２年开始，肖开始向《生活》杂志供稿。在１６年摄影生涯中，共有２７幅作品见诸于杂志封面，此外还有１００多幅其他作品。 早在２０世纪五六十年代，杰奎琳就已经听说过肖拍摄的巴黎服装秀作品。肖是第一位用彩色手法拍摄时装表演的大师，而妻子帕特·铃木认为这样的话，丈夫的作品会更有特色。 摄影师肖曾给肯尼迪一家拍摄过全家照，这张黑白照片很经典。铃木十分欣赏这幅作品：“这幅照片表达了很多内容。我觉得这是最成功的一幅。在你积攒了很多被摄经验后，突然间你就知道了如何应对镜头，如何做表情，这是一种自卫能力。”１９６０年大选前几周，即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杰奎琳还对媒体和摄影师没有防备心理。肖这幅作品或许给了我们一个最近的平台，让我们有机会发现杰奎琳放松在家的神态：一天下来，杰奎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只需要一杯酒和一枝烟，然后悠悠地欣赏弗兰克·西纳特拉的表演。 在大选之前，杰奎琳还和另外一名摄影师合作得比较多，他就是雅克·洛厄尔。之后，洛厄尔又成为肯尼迪总统一家的私人摄影师。事实上，他于１９６０年夏帮杰奎琳拍摄了张照片，是肯尼迪最喜欢的一张。这张照片摄于海恩尼斯，当时杰奎琳身着黄白条纹背心裙，没有化妆（只是微微搽了口红，是最喜欢的粉红色），自信地朝着镜头看过去。 然而，肯尼迪对洛厄尔的感激出于这个事实：洛厄尔出于历史追溯目的，为肯尼迪一家保存着这些相片。然而，杰奎琳的看法却不同，她完全是按照艺术家的眼光来看待这些照片，而不是简单的资料收藏。“杰奎琳观赏照片时，会关注采光和阴影的质量和组成。相比而言，杰奎琳更具有创造力，而且懂得用艺术的眼光来评价我的作品，发现它的艺术价值。”洛厄尔回忆说。 无论是和洛厄尔合作，还是和白宫任何一位摄影师一起工作，杰奎琳总是按照杂志编辑的思维思考问题。仔细研究了１９６０年圣诞贺卡，即拍摄于海恩尼斯的那一张，杰奎琳写了张便条给洛厄尔，问他能否更换卡罗琳的头像，换上杰奎琳喜欢的那张。为了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杰奎琳在头像上标注了“”把确切的页码以及胶卷号告诉了洛厄尔。然而，当时由于技术的局限，杰奎琳的要求得不到满足。于是杰奎琳不得不采用原来那张。 １９６０年１２月，杰克竞选成功正忙着组阁。同年１１月２５日，儿子约翰出世，而杰奎琳在棕榈海滨休息，更重要的是，她正在考虑自己应该穿什么衣服参加就职宣誓晚宴。 杰奎琳有两个选择，而且问题源自杰奎琳自己。 由于杰奎琳大量投入，博格道夫·古德曼的皮毛服饰设计师埃默里克·帕特斯为她设计了件礼服。礼服的式样简洁，但是却包括好多部分。礼服质地是丝绸绉纱，一直垂到地面；紧身胸衣上绣上了银线；罩在无袖紧身胸衣外面的是无袖白色薄纱长罩衫；披肩也垂到了地面，质地和礼服一样，也是丝绸绉纱，在颈部高高竖起。 博格道夫的试样裁缝弗兰克和助手来了之后，玛丽·盖勒夫发现杰奎琳似乎抵不住诱惑了。尽管博格道夫·古德曼克服重重困难，将最初的创意变成现实，并将之精美地制作出来并送到杰奎琳的住处（棕榈海滨）试衣，但是杰奎琳还是悄悄地让他意识到：杰奎琳对欧莱德·卡西尼的设计更感兴趣。 卡西尼为杰奎琳设计的礼服可以算得上惊世之作。如果任何人怀疑卡西尼的能力，对其能否出色履行第一设计师的角色质疑的话，那么这件礼服就是最好的证明，足以平息任何人的不信任。晚礼服恰到好处地遮住脚后跟，图案简单，惟一的修饰是在腰处有个玫瑰形饰物。整个晚礼服面料是奢华的瑞士缎子。正如卡西尼自己的评价所说的：“整件礼服最耀眼的就是面料，其纹路非常不同寻常，更显出礼服的简洁；华贵的缎子和优质的面料组合在一起，更加衬出了礼服的雍容华贵气质。”对于这一点，卡西尼一定请教过米尼·雷亚，或是他体会到了杰奎琳的风格。卡西尼和杰奎琳的想法不谋而合，他设计出了杰奎琳所梦想的礼服。 另一方面，与博格道夫的设计相比，卡西尼设计的这款礼服更加厚实，而这点与杰奎琳即将担任的角色——第一夫人，以及这一身份所代表的权力是相称的。 然而，至于穿哪件礼服参加总统就职宣誓晚宴，还存在个小问题：杰奎琳事先答应博格道夫，准备穿他设计的那款出席晚宴。然而，杰奎琳又改变了主意，觉得自己更喜欢卡西尼设计的礼服。“就好像杰克告诉三个人，他们将成为国务卿，事后他感到非常难过一样。现在我完全能够体会杰克当时的心情。”杰奎琳写信告诉卡西尼。最终妥协的结果是，杰奎琳身着卡西尼设计的晚礼服参加宣誓庆典，之后换上博格道夫设计的晚礼服参加宣誓晚宴。 尽管后来博格道夫的设计很出色，但是卡西尼设计的这款晚礼服一直是杰奎琳的最爱。正因为如此，她一直珍藏着一张照片：自己身着雪白礼服，在宣誓庆典当晚离开乔治城的家，前往白宫的梳妆间。多年以后，杰奎琳试图一反传统，将原来总统就职宣誓照替换成史密森拍摄的晚礼服照，作为第一夫人照片的珍藏。但是，尽管她和玛丽·盖勒夫竭尽全力争取，博物馆还是坚持原则，没有答应她们的请求。 之后，对于杰奎琳参加总统宣誓的礼服，人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猜测纷纷。尽管不是杰奎琳的最爱，史密森还是不得不在礼服标本前铺上厚厚的地毯，以满足络绎不绝的观众。 就职宣誓的前夜，华盛顿如同神话里的城堡，白雪皑皑；人们的心情也有些异样，期盼着崭新的开始。离开Ｎ街的小家，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是杰奎琳兴奋而自信地提起晚礼服的褶，在司机雨伞的庇护下，略低着头，羞涩地微笑着前往参加宣誓庆典。 在前往军械库的途中，肯尼迪让司机打开车灯，这样人们就可以一睹杰奎琳的风采，他还让杰奎琳稍稍往前倾坐，以展示她那华贵的礼服。 当时，“幸运儿”罗斯福正和丈夫居住在伦敦。当她看到杰奎琳走出前门、来到室外那张照片时，情不自禁地回忆起１８岁那年，她们在大学相遇的情形。“我想，对杰奎琳而言，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她注定要成为众人瞩目的明星人物。说实在的，使我产生这种感觉的人寥寥无几，而杰奎琳是一个。你或许会说：‘哦，你不过是事后诸葛亮。'不，我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杰奎琳是我见过的最富有魅力、最善良的女性，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巴黎的普里克斯大赛 杰奎琳是“仿制室”的一员。 ——卡罗尔·菲利普，《时尚》杂志编辑 １９５１年，杰奎琳力压群芳，从１２００名优秀女大学生中脱颖而出，荣获《时尚》杂志主办的“巴黎普里克斯大赛”竞赛一等奖。这个竞赛通过给获奖选手提供康狄·纳斯特杂志的工作机会，旨在发掘优秀的女大学生，帮助她们顺利地从校园的象牙塔进入真实的世界。但是，更具戏剧色彩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