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神魔榜-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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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激动地紧握着李色尘的手,仍不死心地规劝道:
“李兄弟,咱们一见如故,而你又是咱们兄妹的救命恩人,你若想开山立派,我可以资助你,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虹萤亲匿地挽着李色尘手臂,打岔道:
“李郎向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嫪侯爷岂能再受蒙大哥的支助?若传出江湖哪还能争一席之地!”
蒙琬面如寒霜,对虹萤当众挽着李色尘的亲蜜行为,冷然斥责道:
“你只是嫪家一名剑娘,哪有资格替李公子决定要事?这里哪有你插嘴说话的余地?李公子可能一时为你所惑,才会误判局势!”
虹萤受辱脸色异常难看,然而蒙琬说的也是实话,因为一名卑微的舞娘,在这种关键时刻插嘴议事,确实逾越了身分,虹萤虽感委屈却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颜北辰看着虹萤受辱,感同身受地替她打抱不平,反讥道:
“虹姑娘,你是个舞娘,我是个奴隶兵,咱们高攀不起这个豪门世家,咱们走吧!免得在此碍眼!”
话毕,颜北辰和虹萤掉头就走。
怎料蒙琬一个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瞬间伸手点住了颜北辰的穴道,令其瘫跌地面。
蒙琬妒火中烧,对着虹萤杀气腾腾道:
“可恶的妖类!别以为你能瞒过李公子及颜北辰,就能逃过本姑娘的‘灵眼’湛照?嫪毐与‘妖门’暗中勾结,派你色诱李公子,成为李公子的侍妾,居心叵测,死不足惜!”
虹萤气极冷笑道:
“蒙琬!你除了‘清心神韵’外,本姑娘就不信你有任何通天本领,能与我一较高下!”
蒙琬双眸杀气燃炽,不发一语,骤伸手掌快如闪电拍其面门,虹萤怒目敌视岂肯示弱?立时翻掌迎上!
“轰!”
劲气四溢,迫体生痛,刮得四壁兽皮纷纷掉落,虹萤技差一筹,被震得弹出楼外,蒙琬冷哼一声欲除之而后快,掠身追杀而去。
忽来的莫名冲突,令蒙恬及李色尘看傻了眼,李色尘虽然知道蒙琬误会虹萤是个妖精,却苦无解释的机会,她们一个是妹妹,一个是侍妾,双方若有个万一,都是遗憾;两人慌忙追赶而出。
虹萤飞身落于甲板微一踉跄之间,蒙琬以迅若雷霆的极速身法,掠至虹萤右侧,手刀一劈,横斩她的右颈侧,动作既快又狠,如视仇寇。
虹萤猛扭娇躯,从下体钻出萤头妖魂,损伸左掌爆起一团烁动萤芒,居然是一张灵动气网,似幻实真地网上蒙琬的劈掌右臂。
蒙琬斥喝一声,化掌为指,变化出玄奥无伦的漫天指影,指指戳在气网的空隙,以神乎其技的手法将网收起,同时弹出一根中指,色泽呈异常的鲜红色,直朝虹萤的妖魂眉心点去。
虹萤见这招能夺天地造化的一指,连变九种身法,指尖却都不离眉心方寸之处,吓得亡魂丧胆,惊叫道:
“这是‘阴阳门’之‘锁魔神指’!李郎快救我!”
语音方落。
惊见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瞬间从红萤腋下穿出,食指精准无比地点在蒙琬‘锁魔神指’之指端!
两指交集,点在蒙琬指端上的食指劲道忽地由刚转柔,吸纳着蒙琬的浑厚内力,再由柔变刚,融汇双方的劲道激喷而出。
“当!”居然发出了铁器交鸣的脆响。
蒙琬若遭受电殛般浑身一震,整个人弹飞丈余,翻身跌落甲板,再颠退了几个踉跄才止步。
她已然花容玉惨,娇喘不歇,却气呼呼道:
“李公子……好厉害的道门‘寸劲玄指’……今晚总算教我见识到了……”
李色尘连忙作揖陪罪道:
“蒙姑娘,虹萤虽然对你出言顶撞,也不须将她置于死地,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莫与她斤斤计较!”
蒙琬玉靥冷峻道:
“李公子知道她是妖类出身吗?本姑娘是替你的安危着想,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色尘淡然自若道:
“蒙姑娘!是人、是妖、是魔全取于一片纯正的道心;神魔本为一体,若能弃邪归正,在下都一视同仁!”
蒙琬先是诧愕一下,脸色忽转煞白厉声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虹萤是虫类成精、寄生人体的妖怪!居然和她上床……不!是包庇这种每个男人都可以上的妖怪,它会盗摄你的内元令你脱阳而死!”
这话中确有语病,又出自一位待字闺中的处子之口,实在有失少女的矜持,更何况蒙琬还是一派之尊……
蒙恬太了解其妹蒙琬的倔傲个性,也知晓她有柔情的一面,她对李色尘情有所钟,所以将一股怨气全部出在侍妾虹萤的身上。
蒙恬脸色肃然,忙打圆场道:
“妹子!李兄弟乃嵩高惟岳,峻极于天;惟岳降神之辈,收妖怪为侍妾,自有其定见和道理。你可别忘了,李兄弟刚才救了咱们一命!不可如此放肆无礼!”
蒙琬为方才情急失言,双颊绯红朝着蒙恬裣衽,掩遮羞态,又转向李色尘凝视,故作挑衅道:
“李公子!你的道门‘寸劲玄指’,我阴阳门的‘锁魔神指’,及小说家的‘五形幻指’,同列当今武林的三大绝学,不分轩轾;如今有幸让我遇上了,就请李公子赐教,分个高下!”
李色尘闻言啼笑皆非,挽拒道:
“蒙姑娘是一门之尊,李某怎会是你的对手?方才我只是趁你不备,偷袭得逞,就像对付‘银发鬼君’陈瑞泉一样,伺机营救让你们脱困;倘若你我面对面动手,在下必然落败无疑!”
蒙琬不齿道:
“李公子若想开山创派,立足武林,莫不成都用偷袭的方法就可以得逞吗?你若不敢和本掌门当面交锋,一旦传出江湖,岂不贻笑大方?”
蒙恬闻言色变,脱口斥责道:
“小妹,对李兄弟别抬出你的掌门架子!战场上只论成败不论手段,你若坚持动武,会把‘好事’闹僵了!若让爷爷知道你对咱们的救命恩人如此无礼胡闹,定不饶你!”
这句“好事”暗语,教蒙琬脸色为之羞红,双眸盈泪,显得十分委屈,瞬间跺足掠身,快如疾风飘逸,离船而去就在离去之际——
李色尘的身法就如驱风逐电,闪至船沿栏干之上,采个金鸡独立雄姿,阻挡蒙琬的去路,令蒙琬含羞转嗔,伸出右掌弹出中指,迸出一股流转红芒;尖锐疾啸的指劲,直点李色尘的胸膛。
蒙琬背对着蒙恬、虹萤、颜北辰三个人,他们当然看不见蒙琬骤然出手对李色尘有生命威胁。
李色尘立即感受四周的空气灼热炙人,方知蒙琬正提聚炎阳真气贯注于中指上,若让她的“锁魔神指”积至巅峰全力出手,再加上其冲撞猛势,必成无可抗御的攻势。
李色尘也不愿施展全灵全力的“寸劲玄指”来对付蒙琬的“锁魔神指”,以免挫她的尊严,造成无法收拾的尴尬局面。
李色尘灵机一动,本采金鸡独立的悬空左脚,陡然踢出,脚上的布鞋瞬间弹飞而出,准确无误地撞上蒙琬的指尖,“噗!”地一声乍响,立刻化为灰烬。
蒙琬的炎阳指劲,刹那间虽然泄掉了大半,仍然去势凌厉直前,再一尺距离,即将点在李色尘的心脏处;若被点上,保证会炸开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蒙琬的心中其实也不愿骤然下此重手要李色尘的命,但认为李色尘虽用急智泄去了最凌厉的指端炎阳真气,却一定躲不过余劲的威力。
蒙琬中指硬生生地往下速移,将炎阳余劲点在李色尘单足下的栏干。
“蓬!”地一声三尺栏干应声爆碎。
李色尘左足顿然悬空,方才踢出鞋子的右足也是悬空,但右足飞踢的余劲仍在,令他整个躯体往前而仆。
李色尘忙伸出双掌,欲按住蒙琬的双肩,止住本身的坠势,再扭腰使个倒栽葱掠飞避开,这也是自然的临敌反应,免得敌方再次偷袭得逞。
怎料蒙琬也是自然地临敌反应,不让李色尘的双掌拍在肩上,以防他再度使诈,或者想重击肩膀教自己当场落败出丑。
蒙琬双肩斜侧往后挪移一尺,脚采前弓后箭之步,整个娇躯形成仰天之姿,而其右手翘起的中指收回化掌反阳,迅速置于右腿之上,蓄势以待,以防李色尘暗算。
李色尘根本不愿再动武交锋,双掌并未凝劲,只想按住蒙琬肩膀以防坠势,岂料——
李色尘双掌竟然按在蒙琬的弹性双峰上,令其尖锐地惊叫一声!
蒙恬、虹萤、颜北辰三个人望着蒙琬背影,只不过是肩膀往后挪移了一下而已,她也恰好挡住了李色尘下坠之姿,根本让人看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蒙琬又怎么会突然地尖叫起来?
本来置于右腿上蓄势防御的朝天右掌,反射性地向前一个拍抓!
“噗!”地一声。
蒙琬右掌已攫住了李色尘裤裆里头的巨大实物,双眸羞涩地狠瞪着丰胸上李色尘的一双色爪,刹那间双方僵持住了。
“啪!”
蒙琬再挥左掌,狠狠地赏了李色尘一个耳光,打得十分脆响,连二丈外的所有人都听得见。
李色尘不过是双手轻按在蒙琬的丰胸上,但下体却被她凝劲给攫住,痛得一脸惨白,没想到右颊又挨了一巴掌,立时显出五道清晰的指掌印。
一巴掌过后,李色尘忙垂下双手安分地站立着。
“你……也该放手了吧……再捏下去就会‘完蛋’了……”
语音未落。
“啪!”地又是一声。
李色尘自觉失态,只能任由蒙琬消气,所以他的左颊又添个清晰的手掌印。
蒙琬也自觉失礼,本是一脸的寒霜,忽尔消融,绽出娇羞的笑容,细声地道:
“讨厌……”
她一说完,头也不回地腾身飞掠而去,若蜻蜓点水般几个起落飘忽上岸,隐于夜色之中而杳。
李色尘闻言虽然心中一荡,但胯间余痛未褪,夹着双腿,当场傻伫。
蒙恬、虹萤、颜北辰快速趋前,颜北辰见了李色尘双颊的清晰掌印,慌然问道:
“李老弟!你又怎么了……没事吧?”
虹萤看着李色尘夹着双腿的怪姿态,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急切地关心道:
“李郎,您可有伤到了命根……”
李色尘摇头一脸苦笑,好像哑巴吃黄莲,有哭说不出。
蒙恬旁敲侧击,方才明白李色尘和妹妹之间的事,一脸诡笑地揶揄道:
“李兄弟,我那个妹子可不好惹吧?但说起来却十分奇怪,她居然甩了你二个巴掌,但嘴里却轻声细语的说‘讨厌’二个字?唉!女人心真是海底针,怎么也摸不着!”
李色尘脸色转为红润,舐了一下干唇,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道:
“蒙大哥!船楼中还有酒吗?酒可以用来压压惊!”
蒙恬大笑道:
“我妹子既然走了,当然有佳酿待客!咱们今晚就喝个痛快,颜老弟和虹萤就当成自家人,千万别拘束喽!”
蒙恬说罢,拥着李色尘肩膀,迈步踱向船楼,颜北辰和虹萤皆展露微笑,快步随行而去。
第二十七章凶案谜团
高馆张灯酒复清,夜钟残月雁归声。
只言啼鸟堪求侣,无那春风欲送行。
黄河曲里沙为岸,白马津边柳向城。
莫怨他乡暂离别,知君到处有逢迎。
“咸阳”城东十里,风景优美。
李色尘和颜北辰约中午时分,来到“聚贤馆”,望着朱门围墙内的楼阁层层叠起,气派非凡。
两人暗叹嫪毐确实野心勃勃、雄心万丈,肯花费钜资在依山傍水的绝佳风景处,兴建此楼招待各方的食客。
颜北辰见日正当头,而朱门大开,却无人看守,喟然叹道:
“唉,掌门人,虹姑娘提着白深的人头赶进城去,听说‘咸阳城’戒备森严,可不比这地方大门敞开,任何人可以进去的!”
李色尘笑道:
“颜大哥,虹萤有蒙恬大哥掩护,他可是一位将军,出入城门十分方便,别说是一颗人头,就是一具尸体也没有任何风险。”
颜北辰好奇问道:
“虹姑娘为何要将白深的人头献给嫪毐?这有何好处?岂不是得罪了白氏豪门吗?”
李色尘冷笑道:
“颜大哥,白深的祖父白起,当年坑杀赵卒四十万,如今白深之死可以推给赵国,也算是一种因果恶报,白家从此在秦国豪门中除名了。嫪毐少了一个劲敌当然乐在心中,猫哭耗子送回白家,是制造他们之间的仇恨。”
颜北辰叹然道:
“列国之间,世代仇恨都是如此挑起的,都是因为护短,而不反省己身……当年我齐国哀公,荒淫而好田猎,纪侯谮于周夷王,夷王烹杀哀公,哀公九传至襄公,灭纪,复了‘九世之仇’。因此教列国群起效法,争战不休,真是首开恶例呀!”
李色尘轻拍其肩,微笑道:
“颜大哥,有时候我却觉得人心阴险,诡谲难测,远比妖魔鬼怪可怕!既然门口无人看守,咱们就先溜进去吃喝一顿再说!”
颜北辰面有难色,指着门口一对练武用的石墩道:
“这不好吧!听虹萤说过,想进馆的游侠儿必须举起石墩才能过关,对咱们来说是轻而易举,又何必溜进去呢?”
李色尘拉着颜北辰走到一个石墩前,用脚运劲轻轻一踩,就直接进了大门,边走边说道:
“颜大哥,我是开玩笑的!这么大的‘聚贤馆’,居然没有守卫看门,一定是发生了重大事故,若不进来瞧瞧,可能会错过了热闹!”
李色尘和颜北辰见大厅内居然空无一人,却摆满了丰盛酒席,后院传出喧闹吵杂声,然而两人已然饥肠辘辘,毫不客气地席地大快朵颐。
大厅偏门忽然跑进来一位劲装大汉,看见李、颜两人吃得不亦乐乎,又皆穿一袭寒酸布衣,误为刚入门的穷食客,脸色一沉气呼呼地怒吼道:
“混帐东西!馆主嫪兴及几名高手都被杀了,你们还有心情吃饭?快跟老子去收尸吧!”
李色尘和颜北辰相对窃笑,忙一抹嘴离座,跟随那名大汉快步而去;大约走了一里路程,绕过一栋栋的楼阁,见三五成群的游侠儿个个脸色凝重,逐楼搜寻,好像是总动员在缉凶的样子,难怪大门口无人把守。
过了楼阁区,眼前为之一亮。
一个数亩宽广的人工湖泊赫然在目,柳岸翠绿,平野辽阔,微风轻拂莲花映日,遍生春色。
然而湖中却有几条扁舟正在捞取一具具的尸体,实在大煞风景。
劲装大汉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脸,道:
“你们快下水帮忙抬尸,别光吃饭不做事,我还有要事去办,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现在人人都有嫌疑,你们可别乱跑被当成凶手,被误杀了算活该倒榍!”
话一讲完,劲装大汉立即掉头离去。
颜北辰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却为李色尘笑吟吟地轻扯其袖给制止,道:
“颜大哥!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凑上这种凶杀的热闹,帮忙收拾尸体就当作一件功德,顺便从死者身上的伤口,可以了解凶手武学的来龙去脉,何乐而不为?”
颜北辰一拍额头,揶揄道:
“偷吃了人家一顿饭,就得抬尸体回报,咱们可是亏大了!”
平野上,处处人影正做地毯式的搜索,可见馆内人员已倾巢而出,想找出蛛丝马迹,以助破案。
李色尘及颜北辰下水至膝盖而止,从扁舟中抬出尸体上岸,一具具尸体平行放置,居然有十二具之多。
一名中年儒生带着一位满头白发的瘦黑老者,一同前来验尸,而儒生对老者十分恭敬。
李色尘及颜北辰从他们的言谈中,了解儒生名叫俞企,是副馆主;老者名叫凌耸,是一位“蜡氐”,退休后迎奉于馆内。“蜡氐”是官名,专门负责清理道路上的白骨。
“蜡氐”虽然官位低贱,却对尸体的研究十分在行;儒生俞企虽是副馆主之尊,却对验尸的老者凌耸表现得十分恭敬,让李色尘观微知著,对“长信侯”嫪毐略为改观,认为嫪毐并非只靠男性雄风取宠于赵太后而已,确有其一套处事方法。
凌耸叫李色尘及颜北辰将尸体上所有的衣物脱光,现出致命的伤口,引来了一些好奇的食客围观。
副馆主俞企脸色一沉,斥喝道:
“尔等不准好奇围观!这可会妨碍凌老的工作!”
十来个食客闻言一哄而散,李色尘及颜北辰也想趁机离开,却被俞企喊住,作揖“两位小兄弟方才落湖捞尸辛苦了!请再待一会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