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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假如明天来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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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防止这一类犯罪活动。他认识洛伊斯·贝拉米,知道她收藏了许多值钱的名画和珠宝。
由于她不在家,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专门到她家巡视一遍,因为这幢房子是盗贼们垂涎三
尺的目标。看来,德尔警官想,我终于要逮着一个了。当无线电的呼叫声从保安公司传
来时,他正好离这儿不远。这回我可要露一手了,他吗的,好好地露一手。
    德尔警官又按了一下门铃。他希望能在他的报告里写上,他是按了三次门铃才破门
而入的。他的伙伴已埋伏在屋后,盗贼绝无逃脱的可能,谁也逃不出梅尔文·德尔金的
手心。
    正当警官要第三次按门铃时,门突然打开了。他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出
现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那睡衣完全透明,里面的一切暴露无遗。她脸下涂满了面部
按摩膏,头发塞在卷发帽里。
    她问:“到底出什么事啦?”
    德尔警官咽了一下口水:“我……您是谁?”
    “我叫爱伦·布兰其,是洛伊斯·贝拉米的客人,她到欧洲去了。”
    “我知道。”警察被弄糊涂了,“她可没告诉我们她有客人住在这里。”
    门口的那个女人会意地点点头:“洛伊斯办事不就是这样吗?请原谅,我可忍受不
了这声音。”
    德尔金警官看着洛伊斯·贝拉米的客人把手伸到警报器的按钮上,按照密码的顺序
依次按了按钮,铃声止住了。
    “好了,”她长出了一口气,“我真说不出见到您有多高兴。”她的笑声有点发颤,
“我刚要上床,警报器就响了。一定是有贼进来了,但这儿只有我一个人,仆人们中午
就走了。”
    “如果我们进去查看一下,您不会介意吧?”
    “求求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
    仅用了几分钟,那警官和他的伙伴就查清没有人藏在屋里。
    “一切都清楚了,”德尔金警官说,“完全是一场虚惊。警报器一定是出了什么毛
病,这些电子装置有时就是靠不住。我会通知保安公司,让他们来检查一下整个系统。”
    “那太好了。”
    “好了,我们该走了。”那警官说。
    “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我现在放心了。”
    她的体型真美,德尔金警官想。他真想知道摘下面部按摩膏和卷发帽之后,她是什
么样。“布兰其小姐,您要在这儿住很久吗?”
    “再住一两个星期,我要等洛伊斯回来。”
    “如果您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一声。”
    “谢谢,我会的。”
    警车刚一消失在夜幕中,特蕾西顿觉浑身无力。她急忙走到楼上,洗去她在浴室里
找到的面部按摩膏,除去洛伊斯·贝拉米的卷发帽和睡衣,换上自己的黑罩衫。从前门
离开时,她又重新将警报器恢复了原状。
    只是在回曼哈顿的路上,她才为自己的冒险行动大吃一惊。她格格地笑了起来,接
着又转为无法控制的、浑身颤抖的大笑,终于不得不把车子停在路旁。她一直笑到眼泪
顺着脸颊流下来。这是她一年来头一次开怀大笑,她感到痛快极了。

  艾衣人植字



  

 


                                     17

    直到全国铁路旅运公司的火车驶出宾夕法尼亚火车站之后,特蕾西才开始松弛下来。
在此之前的每一秒钟,她都在等着一只沉重的手抓住她的肩膀,等着一个声音:“你被
逮捕了。”
    她留心观察着其他乘客上火车,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但特蕾西仍然提心吊胆。
她一再说服自己相信,这次盗窃不可能那么快就被人发现,而且即使发现了,也没有任
何线索能把此事与她联系起来。唐拉德·摩根会带着二万五千美元在圣路易斯等候。那
是她可以尽情享用的二万五千美元啊!她得在银行干上一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我要去
欧洲,特蕾西想,去巴黎。不,不去巴黎。我和查尔斯曾打算去那里度蜜月。我要去伦
敦。在那儿,我就不是罪犯了。不知怎地,刚才的经历使特蕾西感到象是换了一个人,
她仿佛获得了新生。
    她锁上厢房的门,取出鹿皮包,将它打开。一道光彩夺目的小瀑布泻到她的手上:
三颗很大的钻石,一枚祖母绿饰针、一只蓝宝石手镯、三对耳环和两条项链——一条是
红宝石的、一条是珍珠的。
    这些珠宝绝对不止一百万美元,特蕾西惊奇地想。当火车隆隆地驶过田野时,她靠
在座位上,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经历。租汽车……驱车驶往海崖……宁静的夜晚……关掉
警报器……进入房间……打开保险箱……震耳欲聋的警铃声以及警察的出现。他们没有
想到,那个身穿睡衣、脸上涂着面部按摩膏、头上戴着卷发帽的女人正是他们要找的盗
贼。
    现在坐在驶往圣路易斯的车厢里,特蕾西得意地笑了。她体味着瞒过警察的快乐。
处在危险的边缘,会使人产生一种奇妙的兴奋感。她觉得自己勇敢、机智、不可战胜,
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有人敲了一下门。特蕾西赶紧把珠宝放回鹿皮包里,然后又把那皮包放进她的手提
箱。她拿出车票,给列车员打开门。
    两名身穿灰色套装的男人站在过道上。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另一个显得比他大十
岁左右。那年轻一点的男人长得很帅,有一幅运动员的体格,下巴坚挺,小胡子修剪得
非常整齐。他戴着一副角质边框的眼镜,眼镜下是一双聪慧的蓝眼睛。年长的那一位有
一头浓密的黑发,身材又矮又胖,长着一双冷冰冰的棕色眼睛。
    “有事儿吗?”特蕾西问。
    “是的,小姐。”那年长一点的男人说。他掏出皮夹,接着举起一个身份证:

                      联邦调查局
                    合众国司法部

    “我是侦探丹尼斯·特雷富。这位是侦探汤姆·鲍沃斯。”
    特蕾西突然感到嘴里发干。她强笑了一下。“我——我不明白。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小姐,”那年轻一点的侦探说。他带有柔和的南部口音,“几分钟前,这
列客车已驶进了新泽西州。把赃物运过州界是触犯联邦刑法的行为。”
    特蕾西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出现了一层红色的薄雾,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丹尼斯·特雷富——那年纪大一点的男人说:“请你把行李打开好吗?”这不是问
话,而是命令。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设法把他们镇住。“那不行!你们怎么敢这样闯进我的厢房!”
她气愤地说,“难道你们就会——就会打扰无辜的公民吗?我可要叫列车员了。”
    “我们已经跟列车员谈过了。”特雷富说。
    她的威胁没起作用。“你——你们有搜查证吗?”
    那年轻一点的男人文雅地说:“我们不需要搜查证,惠特里小姐。我们很清楚您的
做案经过。”他们甚至知道她的名字。她已落入陷阱,无路可逃了。
    特雷富站在她的手提箱前,把它打开,阻止是毫无作用的。特蕾西看着他把手伸进
去,掏出了那个鹿皮包。他打开皮包,看着他的伙伴,点了点头。特蕾西突然感到浑身
无力,瘫倒在座位上。
    
 


    特雷富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照着单子核对了皮包里的东西,然后把皮包放进他
的衣袋。“汤姆,都在这儿了。”
    “你——你们怎么发现的?”特蕾西痛苦地问。
    “无可奉告,”特雷富回答说,“你被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有权在律师来之
前什么也不说。你现在说的任何话都可能被用作对你进行指控的证据。懂了吗?”
    她的回答是一声低沉的“是”。
    汤姆·鲍沃斯说:“我对此感到抱歉。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您的背景,我实在感到
抱歉。”
    “天哪,”那年纪大的男人说,“这可不是社交。”
    “我知道,但我还是——”
    那年纪大的男人掏出一副手铐,对特蕾西说:“请把手腕伸出来。”
    特蕾西感到她的心痛苦地揪在一起。她记得在新奥尔良机场,当他们把她铐上手铐
时,那一张张盯着她看的面孔。“求求您了!您——您一定要这样做吗?”
    “是的,小姐。”
    那年轻一点的男人说:“丹尼斯,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丹尼斯·特雷富耸了耸肩。“好吧。”
    那两个人走到外面的过道上。特蕾西坐在那里,头昏目眩,充满了绝望。她可以听
到他们谈话的只言片语。
    “丹尼斯,看在上帝的份上,就不要把她铐上了吧,她不会逃走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象童子军那么嫩?你参加调查局的时间不比我短……”
    “算啦,就给她破个例吧。她已经够窘的了,再说……”
    “这对她可没有……”
    下面的话她听不见了,她也不想再听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回到厢房。大一点的男人面露愠色。“好吧,”他说,“我们就
不铐你了。下一站,我们就带你走。我们会先用无线电通知调查局派车来。你不许离开
这个厢房,清楚了吗?”
    特蕾西点点头,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那个叫汤姆·鲍沃斯的年轻人朝她同情地耸耸肩,仿佛在说:“但愿我能多给您点
帮助。”
    事已至此,谁也帮不了忙,太晚了。她是被当场捕获的。警察一定以某种方式跟踪
她,并且通知了联邦调查局。
    那两个侦探正在门外的过道里跟列车员说话。鲍沃斯指了一下特蕾西,并说了些什
么,但她一句也听不见。那列车员点了点头。鲍沃斯关上厢房的门,这对特蕾西来说,
就象牢房的门被咣的一声关上一样。
    一幅幅乡村画面在窗外一闪而过,但特蕾西却全然不知。她坐在那里,已经吓呆了。
她两耳轰鸣,但却不是火车的隆隆声。她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她犯有证据确凿的重
罪,他们会给她最重的判决。这一次不会再有监狱长的女儿让她去抢救了。摆在她面前
的唯有那无穷无尽的地狱般的监牢岁月。当然,还有大个子伯莎。他们是怎么抓住她的?
唯一知道这次盗窃行动的是康拉德·摩根,但他决不会把她和那些珠宝交给联邦调查局。
也许是店中哪个雇员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向警察告密了。但不管什么原因,反正都是一
样。她已被捉住了。下一站,她又要踏上监狱之路了。先是预审,然后是正式审判,再
往下是……
    特蕾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极力不去再想。她感到两行热泪顺着她的双颊流了下来。

    列车开始减速。特蕾西呼吸加快,感到喘不过气来。那两个联邦调查局的侦探随时
会进来把她带走。可以看到车站了,几分钟后,列车震动了一下,停住了。该走了。特
蕾西合上手提箱,穿上外衣,又坐了下来。她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等着有人把它打开。
几分钟过去了,那两个男人仍然没有出现。他们能在干什么呢?她想起他们的话:“下
一站,我们就带你走。我们会先用无线电通知调查局派车来,你不许离开这个厢房。”
    她听到列车员在喊:“请大家都上车啦……”
    特蕾西心里一阵慌乱。也许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在月台上等她。一定是这样。如果
她留在火车上,他们会指控她企图逃跑,这样一来,事情将会变得更糟。特蕾西抓起手
提箱,打开厢房的门,匆匆走上过道。
    列车员朝她走来。“小姐,您要在这儿下车吗?”他问,“您最好快点。让我来帮
您。处在您这种情况下的女人是不应该提重东西的。”
    她盯着那列车员。“处在我这种情况下?”
    “您不必难为情。您的两个哥哥告诉我,说您怀孕了,让我多关照一下。”
    “我的哥哥?”
    “他们真不错,对您太关心了!”
    特蕾西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那列车员把箱子提到车厢的尽头,搀着特蕾西走下扶梯。列车开动了。
    “您知道我哥哥去哪儿了吗?”特蕾西喊道。
    “不知道,太太。列车一停,他们就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啊!他们带着那偷来的价值一百万美元的珠宝远走高飞了。

    特蕾西朝机场赶去。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去处。既然他们乘的是出租车,那就是说
他们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而且他们一定是想尽快离开这个城镇。她靠在出租车的椅背
上,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愤怒之极,同时也为自己轻而易举上当受骗感到懊恼。噢,他们
干得太出色了,两个人都一样,真是太出色了。他们装得那么令人信服。一想到自己落
入这个一个装红脸,一个装白脸的陈旧的圈套,她就感到脸上发烧。
    丹尼斯,看在上帝的份上,就不要把她铐上了吧。她不会逃走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象童子军那么嫩?你参加调查局的时间也不比我短……
    调查局?他们俩说不定都是逃犯呢。是的,我要把那些珠宝追回来。那两个骗子使
我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我一定要及时赶到机场。
    她在座位上朝前一倾,对司机说:“请您再开快点。”

    他们正站在出口那些等着上飞机的人们的行列里。她没有马上认出他们。那个自称
是汤姆·鲍沃斯的年青男人没有再戴眼镜,眼睛已从蓝色变为灰色,他的小胡子也不见
了。另外那个名叫丹尼斯·特雷富的男人原来有一头浓密的黑发,现在也变成了一个秃
子了。但特蕾西最终还是认出了他们,因为他们的衣服没顾得上换。当特蕾西走到他们
跟前时,他们快要到上机的出口了。
    “你们忘了一件事。”特蕾西说。
    他们转过身,惊奇地望着她。那个年轻一点的皱了皱眉。“您来这儿干什么?调查
局的汽车已经说好在车站接您。”他的南部口音消失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回去找那辆车?”特蕾西说。
    “不行。我们正在办另一个案子,”特雷富解释说,“我们得赶这班飞机。”
    “先把珠宝还给我!”特蕾西命令道。
    “恐怕我们不能给您,”汤姆·鲍沃斯对她说,“这是物证。我们会寄一张收条给
您。”
    “不,我不要收条,我要珠宝。”
    “很遗憾,”特雷富说,“我们不能给你。”
    他们已经到了出口。特雷富把他的上机通行证递给检票员。特蕾西环顾了一下四周,
准备孤注一掷,突然看到附近站着一个机场警察。她高声叫道:“长官!长官!”
    那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惊呆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特雷富压低声音说,“你想让我们全被捕吗?”
    那警察朝他们走来。“小姐,有事吗?”
    “噢,没事,”特蕾西高兴地说,“这两个好心肠的先生拾到了我丢失的一些贵重
珠宝,他们正准备还给我。原来我还打算去联邦调查局呢。”
    那两个男人慌乱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他们建议也许您能陪我去找一辆出租汽车。”
    “当然可以,非常乐意效劳。”
    特蕾西转向那两个男人。“现在可以放心把珠宝交给我了。这位好心的长官会照顾
我的。”
    “不,真的,”汤姆·鲍沃斯反对说,“最好还是让我们——”
    “噢,不,用不着,”特蕾西催促道,“我知道你们有急事,不能误了这班飞机。”
    那两个男人瞥了一眼警察,然后又无可奈何地互相瞧瞧。没有别的办法,汤姆·鲍
沃斯无可奈何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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