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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玄兵破魔-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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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二次,第三次……于是‘血孔雀’就与沈红尘商定来个诈死,沈红尘之母又精通易容术,她按那毒物之中的症状将沈红尘一化妆,然后大办丧事,又派人四处追杀凶手,最后竟瞒过天绝耳目。半个月后,沈红尘与其母秘密离开他的家乡彭城,南下临安,一番易容后,他们成了云飞山庄庄主和庄主母亲古老太太,沈红尘甚至不惜抛弃原有的超凡入圣的剑术,改练云飞山庄原庄主古异的武学销魂扇,也亏得他天资禀异,竟很快练成。从此,世上便多了古老太太和销魂扇古令木,少了‘血孔雀’与‘沈红尘’。”

古错心道:“这就是了,我说幼时父亲怎么传授武学时,总有漫不经心的感觉,原来如此,那论起来,我得改叫沈错了。也真难为爹,竟连我母亲和我们兄妹也都瞒了过去。”

墨白接着道:“自此我便极少来见沈红尘——哎,还是称古令木吧,以免引来天绝之祸。古令木也安安份份地做他的庄主,交些新朋友,做些小生意。直到去年冬天,古令木的小儿子突然失足落入一个潭中丧生之后,古令木便变得沉不住气了,他见我要告辞,却死留住不放,他说我倒要看看那天绝老贼能把我如何?我推辞不过,便留了下来,一住就是三个月,竟也无事。”

古错不由暗暗担心家人,一时也猜不透天绝是真的没有发觉爹爹未死,还是忌惮他与墨白以及奶奶联手不好对付。

也许,惟一可以确保家人安全的方法,就是自己引火烧身,转移天绝的注意力。于是,他问道:“墨前辈以为这附近一带有什么人是该死而未死的呢?”

墨白明白他的用意,道:“我也知道阁下武功高深,但还是请阁下三思而后行,一旦让天绝动了杀机,天下几乎无人能脱逃,甚至包括哭神农这样的一代奇才,你又何必卷入这场纷争?”

古错大笑道:“我已死过一次,又岂会惧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又岂会言而无信?何况天绝如此赶尽杀绝,残杀无辜,若仍任其飞扬跋扈,岂不是天道倒逆了?你但说不妨!”

墨白见古错昂首大笑,豪气万丈,竟大有当年哭神农之风范,不由暗喜道:“也许,是扭转乾坤的时候了。”于是便说道:“苏州有一钱庄,掌柜的人称朱大善人,平日经常做些善事,但我已探知称朱大善人的财产来历不明,似与当年黄河洪灾赈灾银两被劫案有关,那次银两被劫后,所有押镖车的镖师,趟子手全被杀死,这显然与一般匪人劫物不劫命的习惯大不相同。”

古错道了一声:“好,很好。”转身就走。

墨白起身,站立良久,竟也朝同一方向走去。

△△△ △△△ △△△

苏州,江南名城。苏州的园林与苏州的美女一样的典雅、秀丽、细腻多情。

苏州有丝绸,人称“东北半城,万声机声。”所以苏州富庶一方。富了,便会多出许多闲人来,他们吟诗聚会,把酒临风,赋诗应和,于是便有了一幢挨一幢的酒楼。

“迷楼”就是这样的一座酒楼。

“迷楼”名气不大不小,所以“迷楼”的生意不好不差,客人不多不少,古错很满意。他现在是一身文士打扮,所以也坐在窗边,把酒一盏,就着几碟小菜摇头晃脑,晃了一阵,他一击掌,吟出一句诗来:“摘花不插花,采柏动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吟罢,美美地饮上了一口酒,侧目斜视。

果然,一个瘦若竹竿的绿衫男子站了起来,远远地一揖手道:“好诗,好诗。我看兄台气宇非凡,必是文采四溢,有幸一闻,果然如此。不知能否让小弟敬你一杯?”

古错心中暗自好笑,刚才他只是将杜甫的一首五言绝句背了一遍而已,这酸迂文士竟连叹好诗,口中却谦让道:“恐怕兄台错爱了,在下不习声律,倒让兄台见笑了,说到敬我,又岂敢当?不如你我把酒共叙,可好?”

那人连道:“然也,然也。”赶紧让小二把酒菜并作一处,古错又让小二添了几个菜,便与那酸文士扯着“子曰诗云”之类的话题,渐渐地那人已不胜酒力,舌头也大了,古错见时机已到,便问道:“兄台可知在下为何有兴致来此消遣?”

那人睁着一双小眼道:“我却不知。”

古错道:“因为我中了秀才,这全都得仰仗朱大善人他老人家,若非他,我只怕已成饿鬼矣!”

那人忙问道:“此话怎讲?”

古错道:“说来惭愧,在下一向只知孔孟,不知柴米,先父留下几亩薄地,没多少时日,便慢慢变成几卷经书与一些口粮,待到后来,竟无米成炊,眼看着就得揭不开锅,却不知朱大善人如何得知,遣人送来银两,还说若是不够,再去取也无妨,全赖朱大善人大发慈悲,在下才有今日……”

周围有人开始插进话来:“这又有什么稀罕,谁不知朱大善人乐善好施。”接着有人道:“那也得他造化大,我咋就没听多少人受朱大善人馈赠。”

又有一人道:“怎的没有,每月十五,朱大善人就会在广济桥施粥,不知多少人受过他的救济。”开始那个说话人反驳道:“几碗薄粥,有甚稀罕?”

随后便有人总结道:“总之,朱大善人是个大善人,要不怎么就称朱大善人?”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逻辑,却引得众人点头称是。

古错突然提高声音道:“不过在下倒发现一件怪事。”众人忙都看向他,古错慢慢地道:“前几天我把朱大善人的银两施给前来化缘的和尚,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这银两,你道为何?”

众人皆摇头不语。

古错一字一顿地道:“那和尚说这银两上有血腥之气,佛门弟子,岂敢收纳?”说罢,古错掷下一纹银两,不理这伙目瞪口呆的人,扬长而去。

离开“迷楼”,古错将苏州出名的园林游了个遍,见天色已晚,就找了个小店进去,问道:“小二,可有空房?”小二忙道:“有,有二间上房。”古错道:“打点热水,我要洗洗脸。”那小二把古错引进房去,又腾腾地下楼去端水。一会儿功夫,小二将水端了进来。道:“客官,请趁热洗吧。”说罢就反手带门出去。古错一天下来,也真累了,撸起袖子,就要往脸上泼水,突然门外人影一闪,古错心中一动:“这么快朱大善人就找上门了?”当下决定不露声色,低头就要先脸,只见一小团黑物从窗外疾射而进,古错猛一闪身,才知那东西并非射向自己,而是落入脸盆中,古错一看,竟是一只小耗子,正要发作,却见那耗子在脸盆中先是发黑,然后肿胀,最后“啪”的一声暴裂开来!这脸盆中显然有剧毒!看来门外人影是友非敌,若非他暗中提醒,恐怕自己的脑袋早已如这小耗子一样暴裂开了。

古错一转念,闪身藏在门后,然后发出一声惨叫:“啊……”,声音似有无限痛苦,然后将旁边一张方桌推倒,又一掌震翻脸盆,水“哗”地泼了一地。

很快门外有了脚步声,两个青衣汉子一闪而进,却未见人中毒倒地,正惊愕间,其中一人忽地觉得脖子一凉,未及哼出声来,便翻倒在地,另一人回头一看,却见一利器已架于脖子上,一位白衣少年冷冷地看着他笑,不由大惊,一股尿热热地流了一裤子。古错喝问道:“谁让你来的?”那人战战兢兢地说声:“朱大……”古错未等他说完,手一用力,便见一股热血喷洒而出。

看来,朱大善人真的有点来头了。

古错收拾东西,下得楼去,对掌柜说道:“退房。”掌柜笑道:“退房可以,先留下一样东西。”

古错道:“什么东西?”

“你的命!”话音未落,手中算盘已疾飞过来,离古错身子二尺远处,突然“啪”的一声,有九只盘珠飞射出来,声势凌厉,直击古错上中下三路,同时店小二手中的一条长凳亦横扫过来,用的竟是“罗门断魂枪”中的“拔云见日”,但见古错一拧腰身,天钺在手,一招“大漠落日”施出,天钺自下而上划出一道虹光,竟将九粒珠子全部削成两半!同时身子又腾空跃起,左手骈指如枪反戮那小二‘曲池’穴,小二将身一挫 ,堪堪避过,不料古错右腿扫到,击中前胸,那小二的身子被击得直飞窗外,眼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掌柜见一击不中,自己这方反送了一条命,心下恐慌,双掌一按柜台,借力飘向门外,只见人影一闪,掌柜竟与门口一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竟是古错!扭头又想逃走,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竟被点了‘环跳穴’,古错扣住掌柜的双腕,只一拧,便听得“咔嚓”一声,显然是双臂已断,然后一拍环跳穴,说道:“麻烦你回去跟朱大善人说一声,就说笑天钺问他能否慈悲为怀,将命借我,不用送来,今晚子时我自会去取。”

掌柜大汗淋漓,撒腿飞奔而去。

子时,朱家豪宅竟无一点灯光,似乎整个庄子里的人全都凭空消失。

古错悠闲地走来,轻轻叩了叩门,倒像是来串门的朋友,里面没有声音,古错举掌一推,厚厚的门“吱”的一声开了。古错气沉丹田,汇全身之精气,舌绽春雷:“笑……天……钺”,那声音刚落,便见一只飞在空中的蝙蝠挣扎了几下,便一头栽下!

古错一步步迈向庭院深处,他已听出有五处传来轻微的喘气声,这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才会这么喘得像牛。一步,又一步,古错的脚刚要抬起,踏向通往大厅的台阶,却忽然侧身飞出一脚,一根直捅过来的铜棍恰被踢中,铜棍给踢得如灵蛇飞出,插入另一个正挥刀砍来的青衣汉子的胸口。这时,一柄朴刀,一杆长枪,一把长剑从三个方位同时向古错递来,古错怒喝一声,天钺抖出一片白茫,三人同时无声无息地倒下,古错却未闲着,人如大鸟凌空,遥扑台阶上的那个手持软鞭的少妇!

第四章 正义之举

第四章 正义之举

他已看出此少妇武功要高出方才那几人。果然,她一见古错扑来,软鞭一抖,带着尖锐啸声电射而致,古错不闪不避,伸手便抓,那软鞭竟让他一抓而中,一抖,那少妇顿被带得飞起,古错一钺划下,少妇竟被划作两半!

突然,整个院子里全部都亮起了灯,大厅的门大开,里面坐满了人,几个丫环来回穿梭递着盘子碟子,似乎里面在举行什么喜宴,一片欢声笑语。

古错踏步上前,静静地走进厅中,背手而立。一个瘦瘦的中年汉子站了起来,刚要喝问,居中面坐的胖胖中年人拦住他道:“钱大先生莫急,这位也是我的客人,是向我借命的。”

古错看着他:“朱大善人?”

那人点点头,道:“笑天钺?”古错没有回答,慢慢亮出手中的天钺。

那人的瞳孔在收缩,如针一般,片刻,他又笑道:“既然你是哭神农的人,我这命不借你也不行了,可我答应了,却有许多人不答应。”

“谁?”古错沉声问道。钱大先生站了起来,道:“我!”,接着又有一位慈眉善目,长髯拂胸的秃顶老者和一位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站起。

古错淡淡一笑道:“柏佛、水双燕?”

朱大善人道:“知道就好。其实,我们大伙不必这么紧张。不瞒你说,十年前我是劫过一次赈灾之银,可那又有什么?既便我不劫了,到了下面官府手中,不是一样羊入虎口?我让钱大先生替我查过帐,他说我现在有九十万两银的家产,我现在准备给你一半。”

古错笑了,道:“不错,我很喜欢钱,但正因为喜欢,我才不要你的一半,而是你的命,那样岂不是所有的钱全归我了吗?”

朱大善人不怒反笑道:“很好,很好。”眼中却有杀机在涌动,古错含笑而立。秃顶老者柏佛道:“我用的是刀。”说罢,慢慢拔出刀来,古错忽觉一股杀气弥满开来,令人有难以喘息之感,不由得握紧了天钺,那水双燕却不言语,腰间长剑一闪而出,如灵蛇般狂卷而来,道道剑气划破长空。柏佛手中黑黝黝的刀也缓缓斜砍过来,那刀慢得不可思议,让人分不清会折向什么方位,如此一张一弛,一快一慢,配合得天衣无缝,古错处境不妙。

天钺乍现!却不是劈向柏、水二人,而是一阵风似的扫向钱大先生,他已看出钱大先生才是最危险的敌人,因为钱大先生站得很直,直的就像一杆标枪。

标枪岂非都很锐利?

钱大先生卓立不动,眼看天钺将沾其身,才劲风暴起,竟是一把长仅半尺的短剑。

但古错竟在空中身形一晃,直坠而下,整个身子即将贴近地面时,天钺反扫,正是一招“反弹琵琶”。柏佛、水双燕刀剑刚刚走空,正要变招,竟双双被天钺削断双足,身子一矮,头刚碰到斜翻过来的钺刃上,一命归天。古错身子一着地,一运真气,身子立即弹起,贴地而猛飞出去,恰恰避开钱大先生的短剑!

朱大善人汗如雨下,想跑,却又未跑。

古错转身望着钱大先生,道:“朱大善人?”

“钱大先生”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开口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古错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他道:“因为那个朱大善人太胖了,你以为找个胖子来我就会信了,但你别忘 你的钱庄是用不义之财办起来的,花着这不义之财,整天提心吊胆,你又怎么胖得起来。如果有下次的话,我劝你别再找这么胖的人了。不过,你是没有下次了。”

“我看未必!”话音未落,真正的朱大善人手中短剑飞射而出,同时人也不敢怠慢,全力一纵,欲夺门而出。

太迟了,那短剑被天钺“锵”一碰,急如鬼灵附身,反射回来,速度更快,从朱大善人后背贯入直透前胸,朱大善人惊愕地望着胸前的剑刃,慢慢倒下。

古错收回天钺,幽幽地道:“天钺神功第四招:峰回路转的威力果然很强很强。”然后找来一支笔,蘸着朱大善人的血在墙上挥笔写下:“朱大善人劫走赈灾之款,罪该万死。”然后在下面题上三个字:“笑天钺”。看了看在角落里发抖的人,飘然而去。

△△△ △△△ △△△

五月,扬州“九佛门”掌门人被杀,墙上有字:石心佛刘林弑兄而篡位,该杀!下面题字“笑天钺”。

六月上旬,彭城五虎暴死西郊,树上钉有一张纸条,上写:彭城五虎鱼肉乡邻,仗势欺人,且不思悔改,罪已至死。笑天钺。

六月底,宣州玉面秀士死于一个胡同里,墙上题有血字:玉面秀士,奸淫良家民女十余人,大恶不赦,天诛地灭。笑天钺!

……

最让人吃惊的是金陵公认的大侠梅寒星竟也让笑天钺砍断右臂,废去武功!知情人透露说出发事那天,梅寒星正在其父的香案上香,突然背后有人冷冷地道:“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你以为这样你父亲就会原谅你吗?”梅寒星一回头,只见一白衣人立于身后,蒙着脸,梅寒星脸色煞白,缓声道:“你就是笑天钺?”那白衣人点点头。梅寒星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也好,这事我也折磨五年了,整整五年,倒不如早日了断。”那人道:“看你真心悔过,就饶你不死,不过要砍了你的右臂,废去你的武功。”梅寒星点头应允。

听的人就插问道:“这怎么可能?谁不知梅寒星是位大侠?死于他剑下的盗贼恶人不知多少,他又岂会甘心受制?”

说的人就不乐意了,道:“那梅寒星还自断其臂,自废武功不成?至于那笑天钺为何找上梅寒星而梅寒星又为何不反抗,那我就说不清了,这次笑天钺没在那墙上题字。”

听的人问道:“竟没题字吗?可就奇怪了。”

一时间,江湖中人谈得最多就是笑天钺。有人说笑天钺是个虬须大汉,凶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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