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相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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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了,说是什么底下的镇魔石破了,那些道行高深的妖魔全逃了,鬼差都派出去抓他们了‘‘‘‘‘‘”
所以才没“人”理会我们这些新来乍到的“小鬼”啊!
我点头,表示赞同。这不点还好,一点,那位鬼大哥一把握住我的手,颇有一副他乡遇知音的感觉。
“终于有人能知道我的痛苦了,我可是被那些先来的人吐了整整一天的苦水,现在我也能向后来的人说苦处了‘‘‘‘‘‘”
敢情我就是他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后辈”啊?
正述说间,那些原本一直低头在那边碎碎念的前辈们纷纷围了过来,揪住我就一直念叨。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我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我总算是明白那位老兄为何会那样夸张了。正苦于无法脱身之时,阎王殿方向传来一阵的吵闹,硬是把这里的骚动压了下去。
“快看,那家伙好猛!”
刚刚还抱着头,堵住耳朵的仁兄现在是一脸的兴奋,直点着那里面的一个人,哦,是鬼。
我向着那个方向看去,果然啊!你有看到过哪个鬼魂敢对着牛头马面出手的吗?还揪着判官的衣襟,踩着一叠的大门残骸在那边吼:
“你们把亦带哪去了?”
嗯?那个,我是不是听错了?好像是在喊我的名字啊!再瞪眼看去,嗬,不是爷是谁?
不认识,我不认识那个拆了阎王大门的家伙‘‘‘‘‘‘
我一边转动着这个念头,一边悄悄的往里面挪了两个位置。可看来不管用了,只见被他摇来摇去,只剩半条命的判官颤抖抖的用手指着我这边,一眨眼,我就被搂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呵呵,爷,你怎么也来了?”
我微微的抖着手打招呼,他那看着我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我很是发寒。
“亦,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把你送给四哥,这都是‘‘‘‘‘‘”
“这都是韩豫的圈套!”
我打断了他的话,阻止他说出更多的“真情告白”。
“你,你终于理解我的心了!”
他一把把我抱得更紧,害我想要退后一点距离,撇明关系都办不到。眼看着那一群在判官不怀好意的笑容带领下逼近的鬼差,我在心里大呼不妙,逃不掉了(地府的鬼差不是都抓那些逃犯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我和爷被带到了阎王的面前。
当我看到那个可以说是颠覆了有史以来阎王形象,以美型帅哥的形象出现的阎王大人时,就知道大事不好——任谁都能看得出他脸上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像在冒火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
我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爷一把拖了回去,还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
一旁的判官早就上前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番,这从那越来越明亮的眼神上可以看出。
“你个笨蛋!”
一声大吼,差点揭了屋顶,好在不是对着这个“身娇体弱”的我。
“你个白痴,没看到这两个人都阳寿未尽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给我添乱,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啊?”
嗯?这么说来,我压根是白死了?想到这里,我把原本一直缩着的胸膛挺了出来,哼哼,小样,这下有理的是我们了!
“我要带着亦还阳!”
爷的声音振振有词,铿锵有声,在我听来简直有如天籁。哦,你是我的偶像‘‘‘‘‘‘我终于可以摆脱头脑发热错误自杀的死因了。
阎王的眼神一转,落在我和爷身上,静静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
“可以,不过,你‘‘‘‘‘‘” 他指着我,继续说道,“你的寿命也剩不了多久了,再过半年,又要来这里报到,还不如就此投胎,把自己的阳寿给另外一个算了!”
“什么?”爷跳将起来,死死的护着我,“那我也不走了!”
“办不到,你们两个,至少一个得走,不然就坏了地府的运数!”
斩钉截铁的说话,让人想要反抗都不行。
“那么我投胎,把我的阳寿给亦!”
爷沉稳的说道,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死的,只是当我意识到你的反应不对劲追来,看到你躺在血泊中时,我就来了这里。我想,我是心痛而死的,我不要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了!”
“爷‘‘‘‘‘‘”
我反手抱住他,两人在阎王殿大演生死离别的戏码。
“好了,我特别恩准你可以保留记忆,并在他的亲友之中出世,这样可以了吗?”
当阎王忍不住打断我们的时候,边上的鬼差和判官都眼泪汪汪的在那边擦眼角了,我猜他十有八九是为了不再降低办事效益才出声的。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挥泪告别爷,他则在那边目视着我的背影缓缓消失,一边大喊着一定会去找我‘‘‘‘‘‘
据说,这一幕后来被搬上了地府十大感人事件的银幕,成功赚得大大小小鬼差的眼泪,着实让阎王小赚了一笔(我说,他怎么在我和爷生死离别时那么平和呢,八成我们之间只有一人能还阳一事也是子虚乌有的‘‘‘‘‘‘)。
转眼半年过去了,王爷过世之后,我拒绝了九王爷照顾我的要求,接受了大哥的安排,住在沈家酒楼的后院。酒楼的赵掌柜几个月前添了个大胖娃娃,乐呵得什么样子,我没有去看,只是推测九王爷妾侍腹中的孩子还要多久出世。
说来也巧,就是在我醒来后,才发现她的孩子差不多就是在我和爷出事那段时间怀上的。和九王爷说了阎王的那一番话,我们一致认为,那腹中的就是爷。只是,以后九爷和爷的关系就复杂了‘‘‘‘‘‘
胡思乱想之间,没有注意到三弟走了上来。
“二哥,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有什么事吗?”
我笑着回答他,看他一脸的兴奋,准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zybg
“二哥,我跟你说哦!慕容姐姐带着宝宝从娘家回来了,不过,好奇怪呢!那个宝宝不哭也不笑,只会瞪人!”
“咦?我去看看!”
还真是希奇事了,正好看看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四个月的孩子怎么都不哭的。
来到赵掌柜住的厢房,里面一圈人围着在那逗宝宝开心,可他硬是不张嘴。见我来了,他们让开一条路,要我来试试。zybg
我接过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娃娃,刚想开口逗他,只见那宝宝在我脸上看了几眼,张开嘴巴就放声大哭。我吓得抖了一抖,差点把他丢下去,旁人是一脸的吃惊。
难道说我的脸有那么恐怖吗?我嘴角抽动了两下,对上娃娃别有深意的眼,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熙,熙清?”
他止住了哭声,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不,不是吧!这样难道是要我做计划养成自个的情人?
我欲哭无泪,无视旁人下巴垂地的样子,向着显示屏外大吼:
“妈,你看我们这篇题目是不是要改了?叫《如何养成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怎么样?”
以后
很奇怪,我昏迷了。奇怪的不是我昏迷这件事,而是我知道自己昏迷了‘‘‘‘‘‘
正确来说,我是正在昏迷中。
忘记了我处于这样的情形有多久了,只是有一天,突然发现能够听见外面的声音,但依然无法动弹。
竹儿每天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都让我听得有点腻烦了。相比较起来,爷每次温柔的一句:天亮了该起床了,更让我觉得心酸。多数的时候,他只是搂着我,静静的听着我的呼吸和心跳。
我竟不觉得忧伤,试了几次无法睁开眼睛后也就放弃了,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只是最近外面的情况有点异样,我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竹儿更是不停的哭泣,很想起来叫她不要再吵了。
静静的等待着爷来的时刻,现在我每天最大的期盼就是两人相互偎依的时候了,是太寂寞了吗?
这次和以往不同,他没有说出一贯的那句要我起床的话,只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我的脸上拂过。
良久,他才冒出幽幽的一句:
“我终究还是太心急了吗?”
那句话里含着什么样的情绪我说不出来,只是隐隐让我鼻子发酸。
“我是太心急了,急着逼你吐露心声,急着让你给我看到你另外的一面,急着把你隐藏的傲骨给挖出来。”
他顿了一顿,有点落寞,我则讶异他竟早已看穿我的伪装。
“亦,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r p w t
他将我的左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手指在腕上轻轻抚摸。
“三刀,整整三刀,刀刀深入经脉,媚儿,你怎么忍心‘‘‘‘‘‘”
我心里一抖,那你可知道,我划下这三刀时是怎样的心灰意冷?我本就是无意多活之人,不然不会毅然服下“冰肌玉骨”,死这个字早已陪伴我多年了,再加上一时的万念俱灰,怎会不忍心。
“烟剪重眸意怜怜,其实我早该知道你这柔弱的表相下是怎样的风骨。我只是不服,为何两年了,你还不能放下心防?是我太居高临下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呢!不知道自己的皇家心态竟是你心里的一道坎,我们两个人都太倔强‘‘‘‘‘‘”
不,怨不得任何人,我们都太倔强,倔强到相互隐藏了自己的心思。你有你的皇家心态,我还不是有自己的自卑心结。
是的,我自卑,所以用傲骨来苦苦支撑。被送到兰馨坊的时候,我十四岁,原本也算是破落子弟,饱读诗书的学子,一下子落到如此境地,我怎能不怨?
然,又能如何?我不能像大哥一样一走了之,只能抛弃了姓氏,放下自尊,做那一个为世人所不齿的男倌。那时起,那一份自卑就早早埋下了。我不是看不起自己,也不认为自己何错之有,但看到那个仿若傲视天下的男子时,那若有若无的自卑就会跑出来,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被吸引。
熙清,你有我所没有的一切,有我所艳羡的一切。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你年少时是怎样的意气风发。而我,我的年少时光被匆匆的埋葬,连让人叹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我只是用假相来吸引别人,就像色彩斑斓的蝴蝶,而你,你是翱翔天际的雄鹰,能够抓住所有人的视线。如此的差异,你让我怎么坦诚,怎么明言?
蝴蝶恋上雄鹰,能期盼它的回应吗?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没有察觉呢。恋上你的温柔,恋上你的宠溺,恋上你我之间如此的不同,会让我有飞蛾扑火的感觉,才连自己都隐埋。
再次努力,试图睁开双眼,依然毫无办法。我只有暗暗心急。
“亦,你睡了两个月了。知道吗,我有多恨自己,竟没有看懂你最后离开时候的表情。现在,你先醒来好不好?有什么怨我的,我们以后可以慢慢计较,但你再不醒来,身体就支撑不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的身子终于虚弱到连每天三碗的千年人参都维持不下去了?说得对呢,有什么要怨他的,等醒了以后再说。感觉到他把我抱在了怀中,并将头埋在我胸口,我不死心的再次尝试,我知道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醒来”。
终于,在眼泪缓缓的流下后,我睁开了眼睛。
我早已经“醒来”,只是一直都不愿意面对。
“‘‘‘‘‘‘”
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已让他有所觉察。
“你‘‘‘‘‘‘”
他显是被惊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都太倔强,差一点错过彼此了呢!”
哑着声音说出口,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看见他反应过来的含笑的眼,我们以后不会再错过了,是吗,熙清?
以后的以后
该说幸还是不幸,手腕上的三刀险些要了我的命,却也消掉了“冰肌玉骨”的大部分药性‘‘‘‘‘‘
这是那个一身青衣,一脸儒雅的男子告诉我的。他说,他叫楚宁尘。
江湖盛传的儒医,果然名不虚传,只能说是清秀的五官,却自然有那一股气韵,儒雅清明。身边那一玄衣少年,却真正是艳丽至极,若是换上殷红的衣衫,不知是怎样的逼人魔魅,偏就一双澄明大眼,生生驱散了所有的遐想。
而我的左手,差点就废了,毁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中。即使有儒医的一双妙手,从此也再提不起重物,抚不了琴了。我是不觉得什么,倒是爷每每对着那快要淡得看不出来的伤痕长吁短叹,说什么那些药没效用,也不想想上千两银子的疗伤圣药都被他倒水一样的往我手腕上抹了。
他要我叫他“熙清”,我仍是不太习惯,就和他也常常叫我媚儿一样,有的习惯不是一下子能改变过来的。
竹儿在我向爷的提议下,嫁给了爷的贴身护卫——岚,但死活不肯从我的身边离开,依然是我的侍女。直到前一阵子,我和爷察觉到她已有身孕,才被我们和岚制止了任何的体力活。zybg
大哥对于我们离开京城一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我和他保持联络。对爷,他是有点怨恨的,但也知道自己无法无法介入,所以理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冷虚风则如他所言的请到了楚宁尘,解除了我的“冰肌玉骨”。
至于爷和我之间的种种,在爷放弃了王爷的地位,陪伴我来到江南,彻底的离开那个黑暗的是非圈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我没有问那刑部一案结果如何,也不想知道韩豫的情况,这些,都已离了我的关心范围,不干我和爷的事了。
当初,爷的执意离开在朝廷上下揭起了浩然大波。但最后,在四王爷的支持,和皇上的默许下,我们一行人还是顺利地走了。虽说没有了王爷的名号,该享受的权利却一样没少,只是变成了真正的“逍遥王”。
听爷说,他当年提出的就是现在这样,剥夺皇位继承权的“逍遥王”,无奈圣上不同意,只说不让他卷入皇位之争,但并没有夺去继承权。所以,“庆王”这个封号和其他的王爷封号一样,有权争夺东宫之位。现在则不然,即使他这一辈再没有皇帝人选,也断轮不上他了。
说到这里,还颇有几分得意在里面。
我悠然一笑,离开那里是个明智之举,至少,我们学会了彼此放开自己,再不用戴上面具‘‘‘‘‘‘zybg
走的时候,爷遣散了庆王府的下人,只带了十几年的老仆人和他精心训练起来的“影卫”,以及他所说的“日后吃饭的家伙”,绝了自己的退路,也绝了有心人的最后猜忌。可谁说这不是新的开始?
彻底斩尽和过去的联系,我以后只是他的“亦”,他也只是我的“熙清”。
一如既往的靠在他的怀中,彼此依偎。我仰起头,看着他刀削般的脸颊边线,然后对上他的疑问的眼。
“苍天的鹰!”
他懂得我要说的是什么,比我还要了解我所想的,所要的。
“被迷惑了的雄鹰不再属于苍天。”
我笑,往他怀里缩了缩,继续陪着他在山庄屋顶上看夕阳。
被迷惑了的鹰,属于迷惑他的蝴蝶‘‘‘‘‘‘zybg
属于,我!
恶搞二 假如变成这样
睁眼看到的是房顶上雕刻精美的梁柱,本该好好的欣赏一番的,可喉咙那传来的大力让我顾不上其他。窒息前的昏厥一阵阵涌上来,眼前是片片昏暗,双手早已无力的垂下。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自己割腕之后醒来就面临这样的情景,就在头脑空白的前一瞬间,喉间的力道消失了,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我努力的呼吸,可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我暂时不会杀你,但他有个万一,你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仿佛从坟墓中蹦出来的一样。无暇思考,我极力翻过身,咳出声,吸进了第一口空气。然后,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连续的咳嗽。
“主子,主子!”
翻倒在一旁的小厮爬过来扶起我,满脸的关切。zybg
“主子,您不能再呆下去了,逃吧!王爷真的会杀了你的!”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搀扶着坐在妆台前,看见铜镜中那张脸,才领悟过来。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