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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418-蝴蝶飞过苏醒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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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号康吉拉扣篮了。    
    这个扣篮令全场从刚才寂静的冰点一下子上升到沸腾的燃点。同学们的情绪被烧着了,大家大喊着,尖叫着,欢呼着。何大班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手中的背心,光着膀子跑到康吉拉面前,将这个藏族英雄抱了起来。何大班长抱着康吉拉转了几圈,然后拉着他开始绕着操场飞奔,一边跑一边喊,手中不停晃动着湿漉漉的背心。    
    王涔涔和柯艾站在另一端的篮球架下面。穿着黑色长裙的王涔涔不停地跳着,用力鼓掌,脸上一水的春光灿烂;而穿着长裤的柯艾只是笑,双手插在胸前,动也不动。    
    林枫阳出现的时候总带着一身古龙水的香味:“傻逼,不出风头会死啊。”他扶着我的肩膀,狠狠骂了一句,何大班长和康吉拉巡游过我们面前。何大班长挥舞着手中的背心,仿佛是一面旗帜。林枫阳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脸转过去,朝着柯艾站立的方向不动了。而真正的英雄康吉拉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脑袋,满脸通红地任由何大班长带他游走,一头棕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了肩膀上。“他真帅死了。”附近有穿着吊带的女生这样说。这时林枫阳又叹了口气,说:“走吧,我请你喝可乐,叫上张家义。”    
    每个时代都需要自己的英雄。我想起某个军事家说过的这句名言。    
    我是在看苏童的《刺青时代》时接到那个电话的。今天的阳光明媚无比,树梢上已有一些嫩绿的小骨朵破了出来。我看到很多柳絮在空中飘啊飘的,仿佛一片片细小的羽毛,悄悄钻过窗棂,无声地落到我的书本上。    
    那会儿我正趴在床上看《刺青时代》,电话一响我就抬头,看见窗台上停着一只蝴蝶,白色的线尾蝶,我从没在城市里见过这么大的线尾蝶,它真漂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拿起电话,还没等我开口,那边就传来一个低低的女孩声音:“白长安。”我心里立即紧了起来,甚至有些恐慌。她的声音那么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觉得自己正站在一块广阔无垠的草原上,享受着微风和阳光,还有青草的味道,亦要抵抗隐藏在草丛中的豺狼,我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扑过来,会不会将我咬死?    
    电话那边的女孩忽然抽泣了起来,她开始哭了。开始时哭声是一点一点的哽咽,带着委屈,我能感到她的舌头在口腔里打转,而她在拼命地忍,尽量不放出声音,过了几秒种,她的声音就辗转起来,开始逐渐放大音量,像一台正在播放的收音机,有人逐渐拧动调节声音大小的旋钮一样,一点点升高音调和音量,从嘴里发出的哭声也变得更加嘶哑。这并不是我所熟悉的声音,我确定。一秒钟以后我就疑惑了,一些熟识的女孩的名字和相貌开始在我脑海中逐渐闪现,从小学到初中,又到高中,她们的样子在我的眼前一一闪过。如此反复进行了两个循环,我还是没有找到可以怀疑的对象。    
    电话那端的哭声逐渐小了,哭声也从嘶哑减小到抽泣,收音机的音量旋钮又逐渐被人转动、降低。我的整个身体绷得笔直,愣愣地坐在床上,手出汗了,握着话筒就一直沉默着,我为我自己感到惊奇,既不发问也不讲话,我不敢相信自己表现出来的成熟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内心世界。    
    等她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我终于开口,你是谁?    
    过了两秒钟,我听到电话那边“啪”的响了一声,传到耳朵里的只剩下“嘟”的忙音,如同一个已经死亡的人的心电图所发出的声音,我心里无尽地惋惜起来。女孩什么也没有说,挂断了电话。    
    窗台上的蝴蝶已经飞走了。我摸着它停留过的地方,手指上沾上许多银色的粉末。


《蝴蝶飞过苏醒期》第一部分蝴蝶粉(三)

    好几天我都在琢磨,这个女孩儿到底是谁?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就像林枫阳不把他的事情告诉我们一样。他经常夜不归宿,转天早晨面色苍白的出现在宿舍里呼呼大睡。张家义也问他:“你丫每天晚上去哪儿?”林枫阳眨眨眼,说:“学校里的书卷气太浓了,在外面同美女喝喝酒挺舒服的。”他确实是过得挺舒服的,可还是有点小挫折。一天晚上,林枫阳在宿舍里抱怨:“为什么柯艾总不愿意理我呢?操,情书我也写了,玫瑰我也送了,这个丫头根本无动于衷,换了别人早到手了。”    
    “你根本不应该追她。”在床上看书的康吉拉忽然开口说,“你已经有了女人,就不应该再去找别的女孩。”宿舍里顿时寂静无声,林枫阳强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管得着吗?”    
    “我只是不赞成你的做法。”康吉拉缓缓说完,低头继续看《大学英语》。何大班长忙说:“哎呀,明天英语还考试呢,赶快看看吧!”我听见林枫阳“操”了一声,翻身下床,“你们看吧,我今儿晚上找美女去!”他昂首走出门,“咣”的一声重重关上。我跑出去,在楼梯口拉住他,鼓足勇气说:“别出去了吧,太晚了。”    
    他点上根烟,说:“那傻逼今儿还来教训我,他算哪根葱?”    
    我说:“人家说的也对,也是关心你的爱情。”    
    林枫阳极度不屑地说:“现在哪还有什么爱情啊?爱情就他妈的是一瞬间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今天爱你明天爱他的,操,世界上最没劲的事儿就是山盟海誓,就是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爱情。    
    “所以我和别的女孩交往,也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啊,万一哪天杜若把我甩了,我怎么办?你说,我跟谁说理去?这事儿就没什么对错,我不还没结婚吗?”林枫阳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我的确不了解感情上的事,可我还是劝他:“今天别出去了,明天还考试。”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又问我对柯艾有什么看法,我摇摇头,我觉得柯艾太冷了,完全像个女侠,每天独来独往的,除了王涔涔几乎没有朋友。林枫阳是大众情人,何况他还有杜若。可他就是不服,他气鼓鼓地说:“我还真不相信有我搞不定的女生。”     
    我一直相信永恒的爱情。虽然林枫阳的爱情观和我不一样,但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但我尽量减少和他在学校里一起出现的次数,我不想当他的绿叶。一次酒后,我对他说:“最应该和你一起走在学校里的应该是康吉拉,那才是针锋相对。”他哈哈大笑,说:“我还是和你这个处男走在一起有安全感。”    
    我今年十九,绝对处男。张家义说他也是处男,招来林枫阳的一阵嘲笑,他说:“知道吗?这年头处女比恐龙还难找。处男呢?处男是恐龙蛋,比恐龙更少!”他问张家义谈过恋爱没有,张家义说谈过,然后他又把矛头指向了我,说:“看看人家,连女孩儿的手还没牵过呢,整个一青葱。”    
    林枫阳有事没事就打击我:“赶快找个女朋友吧,出了学校就没爱情了。”我悄悄问他:“这是什么道理?”他笑着说:“你以后就会懂,我混了多少年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混了很多年的帅哥林枫阳,竟把我的一句醉话当了真。有天晚上,我们宿舍集体喝酒,大家都有点儿高,林枫阳借着酒劲就真拉着康吉拉在学校里走了一圈,去小卖部买东西。     
    一场游行就这样引发了。林枫阳抬着头招摇过市,非常佻达,康吉拉在他旁边走,一直低着头。你想想,两大帅哥浑身酒气,拿着卫生纸和可乐,携手走在学校的大街小路上,就成了一道比F4更具杀伤力的风景。你见过七十多个女生尾随的情景吗?你见过所有女生宿舍窗户同时打开的情景吗?这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竟在我们这个重点大学发生了。学校的保安过来挡驾,差点被女生们的口水淹死。    
    张家义从宿舍伸长脖子望着,骂道:“这哪是去买东西,这他妈的就是秀!”    
    很多女生们都说林枫阳是大号的谢霆锋,康吉拉是中国版的汤姆•;克鲁斯。可赵染说:“康吉拉我不知道,那个林枫阳就是一个白痴。”有一天,我在水房遇到赵染,她穿着裙子,穿一双带着蕾丝的长筒绿袜子,在人群中甚是夺目。她冲我招手,要了我的手机号码。“有事儿给你打电话啊。”眼睛里是潮潮的亮。    
    一个星期之内,赵染每天都打来电话。林枫阳甚是奇怪地说:“天儿越来越热了,丫的还真发春啊?”她每次都和我从捡钱包要感谢我的话说起,然后开始和我聊别的事情,她什么都对我说,学习、生活,包括兴趣爱好,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大到宇宙,小到学校食堂的包子为什么是七个褶而不是八个褶,我很少插话。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扔掉手中的小说接赵染的电话,聊了一会闲话之后,我忍不住问她:“你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干嘛?就是聊天吗?”    
    赵染在电话那边足足沉默了5秒钟,说:“没事啦,和你聊聊而已,我该洗漱了。”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有点发懵,将事情告诉了满身酒气的林枫阳,他当时就急了,大喊:“你丫傻逼啊,这话能问吗?你还想不想找女朋友了?我跟你丫说,我看你是我铁瓷儿才把这丫头让给你的!”    
    我又让林枫阳说懵了,张家义叼着牙刷从水房跑回来,满嘴牙膏沫子,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吵什么架啊?有话好好说。”“真跟他没辄。”林枫阳叹了口气,“早知道你没兴趣,我就下手了,弄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一点问题没有。”他还说:“现在的女孩子耍人利索着呢,你要是走出校门再找肯定吃亏,你又不像我这样,百毒不侵,拿女孩儿不当回事儿。”电话响了,林枫阳接到杜若的电话,裹起被子,开始慢条斯理地煲粥。    
    我关了灯,躺在床上听着林枫阳的甜言蜜语,沉沉睡去。


《蝴蝶飞过苏醒期》第一部分蝴蝶粉(四)

    第二天上午,我站在售货架前琢磨要吃哪种味道的面包,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赵染。她问:“买什么呢?”我说买面包。她揉了揉眼睛,对我笑,我看到赵染有了黑眼圈,她问我:“晚上有时间吗?出来走走?”    
    我心惊胆颤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枫阳,他说:“好啊,爱情大片开幕了,她还是对你放不下。”我摇摇头,不知所措地想,我和赵染之间的悬殊太大。人家是北京市的姑娘,怎么会看上我这江南小城来的水乡男孩?这样想着,心情就松了下来。    
    晚上8点,我站在学校后花园门口,右手插进大衣口袋,摸到一支烟。我正翻遍全身企图找到打火机的时候听到赵染喊我:“哎,白长安。”她从通往后花园的小路阴影里走出来,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毛衣和一条棉布裤,一双adidas的黑跑步鞋。“早来了吧?”赵染走到我旁边问。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短信,她掏出手机发短信的时候我看到屏幕保护是四个发着蓝光的黑体字——沈渔不哭。    
    她回完短信,见我盯着屏幕不放,就笑了:“看什么呢?看沈渔?”    
    我没说话,她也沉默了,晚上的月光水一样的洒下来,泼溅得整个后花园如镀银一般。天气微凉。我和赵染在后花园的长廊里并肩坐下。    
    赵染忽然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沈渔的故事。”    
    我睁大了眼睛看她,赵染清了清嗓子,说:“你听我讲。”    
    “沈渔是我们高中年级最漂亮的女孩,她的皮肤苍白,是纯粹的美,不加掩饰的,那种安静的美,总是在不经意间,有着无限的风景。当别的女孩已经尝试用各种化妆品的时候,沈渔依然还在用清水洗脸,我问她为什么,她反问我,用掺和化学剂的水浇花,会有什么后果?    
    “还有银首饰,从项链到耳环到戒指,她全喜欢,有不少男生尝试追沈渔,他们在背后给她起外号,叫银玫瑰。曾经有外班的男孩和她约会,她唱着高亢的情歌,在宿舍戴上纷乱的银色饰物出门了,像个年轻的女巫。我对她说,你最好换身衣服。她却满不在乎的说,这是我喜欢的,你们不懂。    
    “那天下课我和沈渔一起走,我对她说,沈渔,以后别到哪里都戴着银首饰了,你看,上课的时候它总是反光,整个教室珠光宝气的,大家都没心思听课了。她眼神里略带骄傲,我就喜欢,怎么样?”    
    我笑了,心里觉得这个沈渔,还真有意思。赵染变戏法一样掏出两个冰淇淋:“你一个,我一个。”她用小勺子一点一点舀着有些软的香草冰淇淋,对我说:“咱们接着说沈渔。”    
    “那一天中午,沈渔决定用温水给银首饰洗澡。沈渔穿着短小的黑色衣衫,露着肚脐赤着脚,一盆清水从上到下,把她和首饰淋个精湿,在五月金灿灿的阳光里,她觉得自己要快乐死了。    
    “就是在水珠乱溅的瞬间,她看到了颜加,他走在花园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一本音乐书,同样看到了沈渔,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了。沈渔的眸子开始不再转动,她用自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个脸。莫名其妙地,沈渔心里开始着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身体里恣意蔓延,她开始喜欢他了。    
    ”上音乐课的时候,沈渔套上件黑棉布裙子,光脚穿球鞋,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甚至还擦了一点点口红。我对她说,嗯,你总算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姑娘了。    
    “可她为什么穿成这样呢?我知道原因,嘿,文艺班的班长是颜加,一个得过无数奖项的天才音乐男孩。那天在上音乐课的人很多,沈渔努力找到写着颜加名字的座位,她坐在后面把书摊开,静静等待着他的到来。    
    “可是那天颜加没有来。    
    “沈渔那天晚上在学校的小饭馆里要了啤酒,她真能喝啊,一会的功夫周围就七零八落的摆满了空啤酒罐。沈渔的脸被酒精弄得绯红,喝醉的沈渔更美了,皮肤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她脱掉鞋子,疯狂摆动着长长的裙摆,用尖锐火辣的嗓音唱着英文情歌。    
    “那首歌很长很长,除了两个字,全部是英文。    
    “那两个字是:颜加。    
    “再看到颜加的时候,是整整一个月后。沈渔把脸使劲贴在教室的窗户上,哈,是他,真是他。路过声乐教室,沈渔看到颜加在里面唱歌,她高兴极了,不顾一切的推开门,指着他问,你去哪里了。    
    “沈渔银铃一样清脆的嗓音震慑了整个教室,另外几个男生都哄笑起来,颜加红着脸也笑了,你好,我刚从江西老家回来,你就是那个整天戴着银子的女孩吧。    
    “‘你去老家干什么啦?’沈渔的声音充满着兴奋,眼神里都是憧憬,‘你记得我啊。’    
    “‘我去参加歌唱比赛,’颜加揣起手来,他仔细端详着沈渔,微笑,‘顺便看我的女朋友。’    
    “沈渔盯着他,很久很久,一句话也没说,然后转身跑了。”    
    我有种失落的感觉,想站起来走走。刚直起腰,赵染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别着急,听我说完。”    
    “每个男孩都不会面对诱惑无动于衷,何况是又美又野的沈渔。每次见面,沈渔都要大声说:‘颜加,你好,我喜欢你。’沉浸在思念中的少女,是一朵正在怒放的缠草花。她才不管颜加有没有女朋友呢,在内心里,只要是自己喜欢就好。    
    “渐渐的,颜加习惯了这种问候。后来,他也开玩笑回答:‘沈渔,你好,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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