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笛金刚-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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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健双目赤红,咬牙欲碎的道:“如果老子不答应呢?”
于思明毫不思索的道:“那就别怪于某下手无情!”
突然,出乎意料的,石敢已叫道:“当家的,我们认栽!”
方健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会是石敢说出口的,不由回头怒视,石敢已接道:“今日认栽,并不表示我们一栽到底,当家的,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他要东西,我们给他。”
方健怒叱道:“石敢,你……。。”
石敢急急又道:“东西不给行吗? 姓于的咬定大鸟嘀溜转,他绝不会松口完事。
当家的,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方健一跺脚,骂道:“操他娘,倒八辈子楣,怎会碰上你这个乱刀砍的王八蛋!”
于思明淡淡的道:“遇上你方大寨主,也并非是件愉快的事情。”
方健指着放在一边的两个包裹,骂道:“免崽子,两包‘红货’你拿去,小心挨乱刀!”
于思明面无表情的道:“挨不挨乱刀,那是以后的事,各位,你们人人带伤,过了大凉河,三十里有个小市集,快去疗伤要紧!”
方健气得全身哆嗦不已,但却无法可想,只得招呼手下扶住石敢,一齐上得渡船。
岸上,于思明高声道:“送他们过河,渡船费免了!”
船头上,风大雄道:“大哥,你的伤……。”
于思明横身道:“谢船老大你关心,这点伤还不碍事。”
说着把两个包袱挽在一起,往肩上一搭,一声笑,直往树林后走去。
于思明其实还真伤的不轻。
他在绕过柳树林后,立刻闪到一处大树后,吁了一口大气,忙取出随身刀伤药,撕开冒血裤管便仔细查看伤处,不由得吃了一惊,只差半寸未伤及命根子与肚皮,所幸刀口虽长,却并不深入,立刻把伤药敷上,取出汗巾扎起来!”
于思明并未立刻上路,他垂首闭目,倚靠在树根上疲倦的伸伸双臂,便呼呼睡起来。
大凉河上,风大雄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方健七人全送过河,石敢临下船,双目怒视着风大雄,发出一声冷笑。
方健最后一个跳下船,他回头沉声道:“船老大,你好雄浑的臂力!”
风大雄翘臂撑篙,满面怒容的不说一句话。
此刻--
大凉河上,金星消失,晚风自另一个方向送来,有些冷飕飕的。
但就在方健七人走出二十几丈远,只听得方健一声嘿嘿,道:“石老二,我误会你了!”
石敢道:“当家的,我们先找地方治伤,明日一早再来。”
方健指着石敢的伤处,道:“石老二,你的伤那么重,我看……”
石敢咬咬牙,道:“对付一个船家,还是绰绰有余,当家的尽可放心!”
有个鼻子肿胀的小头目,尖声咕哝着:“二当家的话绝对错不了,那个船家一定知道姓于的底细,他们如果不认识,撑船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当家的来那么一下子。”
原来石敢粗中有细,就在船家一竹篙把方健拨入河里,他已看出风大雄必然同于思明是一伙的,再加上风大雄又口称大哥,事情就更加明白了。
于是,石敢一改狂烈脾气,劝方健放弃两包“红货”,只要能捉住船家,逼问出于思明的来路,那两包“红货”始终还会夺回来的。
这时方健也已明白石敢的意思,不由点头,道:“我还以为撑船的愣小子打抱不平呢?
经你这么一说,嗯,八成他认识姓于的。”
现在,他们一行来到一个小市集上,那已是三更天了。
这个市集没有城墙,仅有一条大街,沿着官道足有一里长。
方健领着手下,直接叫开家药铺,七个人一拥而入,把药铺伙计吓得直哆嗦……。
方健左手抓着宽刃砍刀,右手几乎把吃惊的伙计举离地面,咬牙露齿的沉声道:“把大夫快找来,马上替我兄弟们疗伤。”
伙计忙点着头,道:“我……我去……。叫大夫起来。”
方健刚松手,二门处只见一个山羊胡子老者,边扣着衣扣子,应道:“不用叫了,光是一阵敲门声,就知道有人要医病。”
方健嘿嘿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倒是把大夫吵起来了。”
伙计见大夫走出来,忙挤身到大夫身后面,道:“先生,这些人全身带血……他们……。。”
那大夫举步到石敢几人面前看了一眼,对伙计道:“拿我的药箱来!”
伙计跑进柜房,立刻便提了个小皮箱子,交在大夫手上,边又燃起一支油灯,高高的举起来。
七个人几乎全带伤,伤势重的石敢,在大夫敷药包扎后,站起身来摆动右臂,哼了一声道:“奶奶的,老子照样还能宰人。”
五个被于思明捣伤耳鼻眼睛的,也都上药包扎好,这时方健对伙计道:“快去弄些吃的,有酒最好!”
伙计指着外面,道:“附近有家饭店,各位何不……”
大家突然叱道:“到厨房去,有什么可以吃的全拿出来。”
伙计不敢多说,立刻跑到厨房,不旋踵间,便取来一盘子馒头冷菜,另外举着个铁壶,道:“就只这么一壶老黄酒了!”
七个人也真的饿了,剎时便把盘子里东西一扫而光。
方健抬头,见那大夫坐在灯下抽着烟,不由一声哈哈,道:“大夫,诊费加上这顿吃喝,你开个价吧。”
大夫抬头看了几人一眼,轻轻摇摇头,道:“免了吧!”
方健嘿嘿笑起来……
石敢道:“当家的,我们该走了!”
方健缓步走近大夫,道:“你为何这般大方? 难道你知道我是谁?”
大夫一笑,道:“我不识各位,但却知道各位处在困境,我不忍心向各位伸手要银子,各位请吧。”
方健拍拍大夫肩头,道:“好,方某承你这份情了。”
说罢,回头大手一挥,对石敢等几人,道:“走!”
望着方健等走出门,那伙计忙不迭把大门关紧,回身问大夫,道:“先生,少说也要他们十两银子,怎的白为他们治伤,还请他们白吃一顿,你……”
大夫冷冷叱道:“小子,你知道他们是谁?”
伙计一怔,道:“管他们是老几,看病就得拿银子来!”
大夫突然低声道:“这些人全是梁山上下来的强盗,强盗的! 银子烫手,你可敢要?”
那伙计哑口无言的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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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嫁祸于人
大凉河上,风大雄一早便上了渡船,正看到河对岸过来一行人,没等对岸叫,他已拔篙往对岸撑过来。
渡船刚摆靠岸边,风大雄才看清来人,不由惊怒道:“你们……
来的正是方健、石敢几人。方健一越上船,露齿一声嘿嘿笑,指着对岸,道:“过河!”
七个人站在渡船上,谁也没开口说话,风大雄忿怒地用力撑着渡船,不时的鼻一声哼。
就在渡船刚又靠到那段石堤,陡然间,风大雄全身一震,二束寒光倏闪,猝见一把宽刃砍刀已架在脖子上,只听得方健沉声厉笑道:“船老大,你不会想死在这儿吧?”
风大雄怒道:“你们分抢,也找有银子的去抢,老子可是个穷光蛋!”
仰天一声冷笑,方健砍刀下压,沉声道:“上岸,找个僻静地方,我们好生热呼热呼。”
风大雄把渡船固定在岸边,缓缓的走下渡船,顺着河滩上的一小径,过了一排柳树林,远处突见一个老太婆,手拄拐杖,另一手提了个瓦罐,颤巍巍的走过来。
风大雄立刻狂叫,道:“娘,快回屋里去,娘!”
石敢已哈哈狂笑,道:“去,把那老太婆也请到柳树下。”
话声中,早见两个小头目冲过去,立刻便把老太婆挟持到柳树下面。”
方健夺过老太婆手中的瓦罐看,只见里面装满一罐子玉米稀饭,罐上面有一碟小菜,敢情是给风大雄送早饭来了。
老太婆见一把明晃晃钢刀架在儿子脖子上,立刻猛握双手,尖声叫道:“不要杀我儿子,不……”
有个小头目见老太婆扑过来,打横一脚踢出,“咯”的一声,老太婆斜撞在树干上。
风大雄厉吼一声欲扑,方健的砍刀已见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流,他拌着双手,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方健一声冷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既不会伤你这个穷光蛋,更没打算杀你母子二人,有件事情,想在你面前请教。”
风大雄偏头怒视着方健,对架在肩头的钢刀,一时间他还真不敢稍动。
因为,他十分清楚,面前这些人可是梁山上下来的一群强盗,如果他死,老娘也必活不成。
风大雄一字一顿的道:“你……要……怎……样?”
方健嘿嘿一声枭笑,道:“告诉方大爷,于思明那个王八蛋是哪条道上的人物?”
风大雄一愣,道:“我怎么知道姓于的底细?”
石敢沉声叱道:“你娘的,明明听你叫他大哥,你还想赖?”
风大雄怒道:“叫一声大哥,并不表示我认识他的人,各位也该明白,来往过渡的人,我常称他们一声大叔或大哥的,这……”
方健已咬牙怒道:“不给你些苦头,你是不会说了。”
话声中宽刃刀猛的翻身击出,“咯”的一声,正敲在风大雄的后脑,风大雄没有倒下去,却见一股鲜血往外喷溅……
跌靠在大树下面的老太婆,尖嚎着顺地爬向风大雄,却被一个小头目捉住一足又接回来。
石敢上前,一把揪住老太婆,喝道:“王八蛋,杀你不如杀你娘,快说出姓于的来路,否则老子一斧砍掉你娘的头!”
老太婆白发披散,包头的黑布已落在地上,她伸出枯槁一手,叫道:“大雄,姓于的又是谁?”
风大雄迟疑的道:“姓于的……”
老太婆厉声吼道:“如是这些人要害姓于的,那就别说出来。”
不料老太婆话音刚落,石敢已奋起右足踹向老太婆,但闻“咯”的一声,老太婆“吭哧”半声,就地滚出三丈外……。。
风大雄宛似一头疯虎般,暴伸双臂,挡过头上一刀,就地抓起两把沙子,往方健面上撒去,就在方健闪身回旋中,他已扑向另一小头目。
那小头目见风大雄来势凶猛,举刀便杀,不料风大雄猛然挫身,右足立刻扫出,“叭”的一声,只把那小头目扫翻在地,风大雄弯腰抢过钢刀,正遇上方健与石敢二人合力杀来……。。
风大雄泣血般的叫号,踊身拼杀。
双方动作狂野如豹,呼喝叫骂中,彼此追砍,空气中剎时便浮漾着腥膻的血臭味,回荡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野性!
十个回合刚过,风大雄已身受两处刀伤,若非石敢有伤在身,只怕风大雄早已躺在地上了。
风大雄自知不是这二人的对手,但他除了拼命之外,别无他途可想,加以老母不知是死是活,他更不能撒腿走人。
便在这紧要关头,远处突然一声雷吼,一团人影,快得如流星赶月般直飞过来。
那人在半空中,一股慑人灵魂,夺人心志的笛声,已划空传来!
是的,“血笛浪子”的笛音!
风大雄粗哑着带泪的声音,叫道:“大哥,快救我娘!”
此刻--
于思明已见风大雄危在旦夕,五个小头目已狂骂着向他迎击过去。
于思明厉吼一声:“泣血音!”
剎时间,笛音高亢入云,紧接着听起来又十分有节凑的“?……”声相连。
于是,就在银浪的闪映下,五个小头目连叫声也未喊出口,便摔倒在地上。
五个人的头上,皆露出个血洞,血洞不大,但却已把里面一堆碎烂的红白脑浆,捣流出来了。
于思明一举击毙五个人,回身直往方健杀去。
方健破口大骂,道:“阴魂不散的狗东西,专同方大爷作对!”
骂声中,他抛弃风大雄,回刀怒斩于思明。
石敢右手挥板斧,直逼风大雄猛砍不断,不料风大雄也不稍退,二人硬砍硬拼,恨不得将对方砍成肉泥!
这两个人的眼全进出血来,谁也不做稍让。
但二人却在往河岸边移走,刀光斧影,飞砂走石,加上二人边砍边骂,宛似两头疯虎,令人怵目惊心!
石敢苦在胸前一道伤口,他虽猛如张飞,但也已是痛的他龇牙咧嘴,伤口处已进出鲜血!
风大雄肩背上各中一刀,伤口处白森森的露出骨头来,但他似是毫不在意,宛似伤在别人身上般,洒着鲜血狂砍猛杀!
二人便在渡船附近,倏进倏退,杀得十分惨烈!
柳树林子里,于思明缠斗方健,双方动作全快得匪夷所思,令人目不?接……。。
方健心中明白,眼前是一场生死博斗,姓于的折回大凉河,双方这次再碰上,谁也不会轻易再放过对方,于是,便立刻施展出山西青风门的“青风刀法”。
于思明原本没有斩尽杀绝的念头,否则,昨日他已经下手了。
原来于思明自已敷了药以后,便靠在大树后闭目歇着,长途跋涉,加上一场拼杀,且又受了伤,没多久便睡着了,等到醒过来,已是四更天,便立刻动身走出树林。
五更刚到,他来到路边一家野铺子打尖,饭桌上他打开一个包襄,发现里面尽是半斤重一根的老山人参,于是他想起大凉河上的风大雄,应该留下几根给大雄他娘,老太太年纪一大把,正需要这玩意儿补补身子。
于是,他便毫不犹豫的又赶来大凉河,巧的是正遇上树林中一群人在厮杀,于思明遥遥望去,不由得血脉贲张,腾身便扑杀过来。
怒叱咒骂着,方健胡发戟张的张吼道:“狗操的,你究竟是谁?”
冷叱一声,于思明道:“我会告诉你的,方大寨主,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方健一边将他的宽刃砍刀舞得密不透风的挥砍追斩,边更气极败坏的狂吼:“石老二,石老二……你给我劈了那个撑船的!”
脸上神色狞厉,于思明钢笛又在挥出嗡嗡的笛音,笛音越浓,他的招武便越发狠猛,这时他语音进自牙缝,道:“别分神为他人操心事吧,小心挨上一记,可不是好玩的!”
远处,石敢已高吭的道:“头儿,咱们拼……到底……了!”
风大雄肩背上的伤在撕裂着他,抢来的砍刀,刀刃已被敌人板斧砍得翻卷起来,宛如他身上伤口的肉在翻卷般,但有家伙在手,总比空手对敌要好,因为他绝对无法空手对付石敢。
梁山的这位二当家,愤怒填膺,但却因从左胸至左上臂,伤口见骨,全凭一条右臂,挥砍怒擘,一阵追杀下来,鲜血早湿透了包扎的布巾,功力因之大减,顶多与风大雄杀了个平手。
现在,两个满身鲜血大汉,已杀得附近飞砂走石,岸边河水飞溅,兀自各不相让,渐渐的,两个人杀上那道短石堤上。
于是风大雄在心中盘算: 且把这黑大个子诱上渡船,有机会就在这大凉河面上宰人。
于是,风大雄不再奋力抵挡,他渐渐地往渡船边退,石敢是另一种想法:
只要把这小子堵在船上,老子就有机会劈活人。
就在二人踏上渡船后,风大雄几次未冲到船头上,却几乎被石敢的板斧砍到头顶,如果不能到船头拔篙,渡船是不会漂离河岸的。
石敢似乎已看出风大雄的阴谋,嘿嘿一声冷笑,一连二十一斧,劈得风大雄暴退至舱门边。
只见晨阳照射,银光一现,一束冷芒,挟着万钧之势,从迎面头上“噗”的而来。
风大雄举刀不及,猛的一短身,但听“咚”的一声暴响向,舱顶盖被板斧劈得碎骨纷飞,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大雄“哦”的一声,挺腰猛起,双手搂紧石敢,“扑通”一声,二人已落在船边水中。
岸边河水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