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四总统合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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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病床上接到这一消息的赵炳玉,气愤难平,称这是自由党“从背后给我的一枪”。没几天,赵炳玉因气愤引起心脏病发作,2月15日死在美国陆军医院,与上届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申翼熙之死如出一辄。由于赵炳玉和申翼熙都“突然”死在选举前夕,这就使李承晚打击反对派的猜疑似乎确凿无疑,进一步激起了韩国人民对李承晚一贯操纵选举的不满。 1960年3月,第四届总统大选开始了。李承晚政府出动警察,动员政府官员,采取了以暴力威胁投票人、伪造选票、操纵选票统计等各种手段,以及政府向各选区下达了“调整减数报告”票数的指示等等不法行为。 为确保自由党80%的得票率,内务部长官崔仁圭指令各行政机关,首先在事前投票确保40%,然后在正式投票时,在组长监视下进行三人组、九人组投票,再确保40%。如果该计划失败,就对投票人进行恐怖威胁,以迫使投票人投自由党候选人的票。政府则运用威胁利诱的手段,胁迫各大工商企业向自由党的不法选举活动提供大量资金。在军队里,几乎所有的军人都被迫参与“鸽子行动计划”,这是一项专为保证自由党候选人在军队获得90%的选票而制定的秘密计划。 政府还发布各种禁令,诸如禁止使用公园、体育场等公共场所进行竞选活动。这样,就把民主党的竞选活动限制住了。警方还以各种借口逮捕了大批参加选举活动的民主党支持者。 3月15日投票这一天,自由党当局的舞弊行为就像大坝决口一样泛滥开来。支持民主党的投票者,受到秘密警察的恐吓,只好呆在家里,不敢出来投票。秘密警察虎视眈眈地监视着选民投票,而反对派观察员则被拒于投票处之外。自由党人伪造了大量假选票,在光天化日之下塞进票箱。在釜山、马山等地,甚至大量的已投完票的票箱被调换。被调换过的票箱,里头自然全部是投自由党候选人的假选票了。 在举行选举的3月15日,虽然李承晚集团派出军警在各地威逼选民投票,但是马山市的人民首先举行了抗议“不正当选举”的集会和示威游行,要求“李承晚下台”。 如此明目张胆的舞弊行为,自然只有一个选举结果:自由党总统候选人李承晚获得92%的选票,当选为第四届总统。他的竞选伙伴李起鹏,获得72%的选票,当选为副总统。1960年3月18日韩国选举管理委员会“公布”李承晚当选为韩国第四任“总统”后,民主党立即发表了“选举无效宣言”,号召全体国民反对李承晚政权恣意践踏法律和强奸民意。 3月18日,马山市四百多名学生冲上街头,挥舞着旗帜,强烈抗议自由党的舞弊行为和李承晚的独裁统治。几千名市民也走上街头加入学生的示威行列,当局下令警方镇压,警察向游行人群开枪,当场打死16人,打伤七十多人。4月11日,马山市附近的海边发现一名高中男生的尸体,经鉴定,这名男生是被警察的催泪弹击中头部致死,被警察丢弃在海里的。军警为了灭迹,以“解剖”为借口把尸体运到庆尚南道道立医院。当天,马山的市民、学生一千多人拥至医院,要求军警交出尸体却被拒绝,于是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下午6时马山市市民、工人、学生两万多人举行游行,要求“逮捕杀人的警察”,到12日晚,参加示威游行的群众先后捣毁了马山市政府、马山警察署、马山自由党党部、自由党机关报《汉城新闻》马山支社。 马山市民反对美李集团的斗争点燃了抗议烽火,汉城、釜山、大邱、仁川、光州、东莱等地的人民群众和青年学生纷纷响应,并迅速波及韩国各地,4月19日达到了新的高潮。 4月19日,汉城爆发了大规模的反独裁示威游行,这天,汉城的高丽大学、东国大学、汉城大学、成均馆大学、中央大学、梨花女子大学等十几万青年学生举行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由学生、市民和教授组成的几十万人的示威游行队伍,愤怒地高喊“打倒独裁统治”、“三·一五选举无效”、“李承晚下台”等口号,分两路向国会大厦和总统府青瓦台挺进。政府宣布汉城实行军事管制,大批警察和宪兵进入各路口要冲,围堵游行队伍,整个汉城笼罩着紧张恐怖的气氛。 示威群众突破反动军警的封锁线,包围了韩国国会的议事堂和电台,冲进了内阁办公厅和美国驻韩国的“经济合作署”,烧毁了李承晚的自由党党部。 向青瓦台挺进的示威队伍,由五千多名学生前导队在前面开路,后面紧跟着几十万人,形成一股浩浩荡荡的洪流。警察开始向学生前导队施放催泪弹,以图阻止前进的队伍。但学生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并突破了中央门。这时警察和宪兵见催泪弹阻止不了冲过来的队伍,就开始向学生们开枪射击。 尖厉的枪声响起来了,前面倒下一批学生。但枪声没能阻止示威队伍前进的步伐,相反地,就像是一瓢凉水倒进了煮沸了的油锅一样,几十万人的队伍,一听前面响起枪声,一下子激愤了,沸腾了,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涌去,各种呼喊声铺天盖响起来: “为了民主,我们在所不惜!” “我们愿意去死!” “让独裁者的子弹打过来吧!” “同学们,没有退路了,冲啊!” 警察和宪兵见人群像潮水般地压过来,又举枪一阵乱射,前头的学生哭喊着越过同学的尸体,迎着警察的子弹冲过去与警察和宪兵展开肉博战,后面的人潮紧跟着压过来,把青瓦台团团围住。 这就是韩国现代史上著名的“四·一九”学生运动,美李集团派出第15师等军队和警察,在汉城等地进行血腥的镇压,仅在汉城一地,4月19日一天就有187名学生当场牺牲,六千二百余人被打伤,七百余人被捕入狱。但是,从20日至26日,汉城和其他各地仍继续进行斗争,要求“美国撤出韩国”、“李承晚下台”和“惩办镇压群众的凶手”。釜山、光州、大邱等地,示威的群众也捣毁了市内的警察署等机构。学生的呼喊声和国民的声讨声,如同燎原之火席卷全国。
第二部分:标准的大独裁者—军人总统朴正熙44岁孕妇生下的“ 灾星”
44岁孕妇生下的“ 灾星” 1917年11月14日,晴空万里,寒风刺骨。在朴成彬家的小泥屋里,人人都显得焦虑不安,女人们忙前忙后,窄小的厨房里已准备好一个个盛满清水的锅子。 凌晨时分,在经历了数小时阵痛的煎熬之后,女主人生下了第七个孩子,是个男孩。当大家看到这个新生的婴儿躺在母亲的身边,发出阵阵啼声时,房间里立刻溢满了难以形容的欢乐气氛。他的父亲为他取名为正熙,意思是“正义之光”。 朴正熙出生于韩国庆尚北道善山郡龟尾的上毛里。善山郡的龟尾,自古以来被称为“名胜之地”。这里有一座苍松林立、山势奇险的金乌山。这座朝鲜名山,是由文笔峰、烈女峰和孝子峰三座山峰所组成的。它们由北向南,巍然矗立,宛如猛鹰振翅,凌空欲飞。在金乌山下,朝鲜半岛五大河流之一的洛东江,水曲弯弯,南流而下。朴正熙的出生地上毛里,位于金乌山孝子峰山脚下,当时是一个只有九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山村的后面有一个小山岗。登岗远眺,既可看到蜿蜒而下的洛东江水,又能鸟瞰金乌山的全景。人们爱说这是“左有青龙、右有白虎”的“风水圣地”,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其实都是些穿凿附会的说法。 上毛里与庆尚北道的其他贫穷的村落一样,有着许多低檐的茅顶农舍,就像矮蘑菇那样伏在地上。农民们在田里忙碌地收割稻子,这是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收割后留在地里的残梗,就如同男人一星期未刮过的胡须。这块贫瘠的土地以其特有的严峻冷酷,教导着人们,启示着大家:在这块土地上,谁也别指望生活会轻松起来,懒惰将一无所获。 朴正熙的父亲朴成彬原是武举出身,年轻时通过了科举考试。这是当时朝鲜每年举行一次的、为“王朝”选拔杰出的军政人才的考试,随后当上了一名出色的军官,李王朝高宗时曾经担任过平安道宁边郡县监(县长)。1894年,饱受欺压之苦的农民举行了反抗皇家政权的起义,即所谓“东学之乱”,朴成彬也参加了这次起义。在起义中,他与国民一道致力于驱逐腐败和不称职的政府官员,抵抗外国干涉朝鲜内政的阴谋。 虽然在人数和武器数量方面都远远少于对手,起义者仍然进行了顽强无畏的战斗。直到大批的中国军队入朝支援政府军后,由于寡不敌众,起义部队被迫投降。这次起义的领导人,其中包括朴成彬,均被捕入狱并被判处死刑。由于政府担心对他们的处决会激起另一场暴动,最后将他们释放。 因朴成彬被定有罪,他失去了来之不易的军官资格,第二年,被赦回乡务农。由于失去了他所继承的良田,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离开了自己的老家铁山,1916年举家迁至其妻白南仪的娘家———龟尾上毛里居住。几年以后,全家又迁到在上毛里的他岳父所有的一个农场那里,他作为租户过着颇为惨淡的生活。 朴正熙的母亲原是个颇有名气的地方乡绅的千金,她的先辈中有人做过李王朝的高官,有的还是非常著名的学者。在她的丈夫一夜间失去了官职和世袭财产之后,她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但她并没有悲叹自己的命运,而是在此后的日子里,仍然不辞劳苦地服侍丈夫,照料三个儿子(朴东熙、朴武熙、朴相熙)和三个女儿。 那时候,一年的收获仅够一个男人养家糊口,多生一个孩子就相当困难了。怀上孩子几乎没有丝毫欢欣可言。因为多一个孩子就意味着多一张吃饭的嘴,多背上一个经济重负。 白南仪怀最后一个孩子———即后来的朴正熙时已经44岁,朴成彬也已54岁高龄。这时,老大、老二两个哥哥早已结婚成家,大姐也已出嫁。白南仪已经当了祖母,所以朴正熙这个老来子显然来得不是时候。白南仪左思右想深感不安,觉得自己年近半百,要在两个儿媳妇面前生孩子,实在难堪,也会惹起街坊邻居的议论和嘲笑。而且因为孩子多,生活本来就不富裕,因此,她决心背着家人悄悄地打掉这个“多余的孩子”。 这时,已是六个孩子母亲的白南仪突然想起了多喝酱油可以流产的传说。于是每天打开酱油缸,捧起碗来闭着眼睛大碗大碗地喝下那些咸得发苦的酱油。虽然肚子绞痛,腹泻不止,却还是无法动弹肚子里的这块肉。白南仪只好又去买一些劲头大的药来吃,把垂柳煮了汤来喝,然而,不管是药,还是祖传秘方,都无济于事。最后,她“铤而走险”,竟不顾一切地爬到柴禾堆上,一次又一次地往下跳,跳得她筋疲力尽,眼冒金星。她的种种努力都失败了,朴正熙像一颗瘤子一样地依附着她,怎么折腾也没有把他折腾下来。几个月后的初冬,“瓜熟蒂落”,韩国人民的“灾星”朴正熙出世了。
第二部分:标准的大独裁者—军人总统朴正熙以希特勒为崇拜对象
瘦弱矮小的农家子弟以希特勒为崇拜对象 岁月荏苒,转眼间,朴正熙已是一个少年。朴正熙六岁的时候,便穿着草鞋,到六公里以外的龟尾小学去读书。在孩童时期,他的执拗便在学校里出了名,连老师也常常对他感到棘手,真不知是把他带到班主任面前挨训,还是亲自用桦木条来教训他。在老师训斥他的时候,朴正熙总是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从不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回答责问。这种性格在他后来的生活中占了相当大的成分:忍受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也正是这种顽强的个性,使他在学习上出人头地。毕业时,他除了体育,其他各门功课的分数都高于同学们。 由于他在娘胎中的遭遇,他长得又矮又小,骨瘦如柴,尽管已经十三四岁了,但看起来还像十岁左右的小儿。人们只是从他那高颧骨和凶狠的目光中,看到了他已经不是天真无邪的儿童了。 他的童年是艰辛苦涩的,当时的家庭毫无奢华可言。然而他的家庭却向他灌注了一种无论多少钱也不能买来的东西:任何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任何挑战都是可以战胜的。他那斯巴达式的刚强坚忍的意志,深深地植根于他的童年时代。朴正熙在他的整个政治生涯中,都毫不掩饰地向外界、向自己的孩子、向他的同事以一种挑战式的自豪表明:他是一个穷苦农民的儿子。 1932年朴正熙小学毕业,他经过了竞争激烈的考试,幸运地为大邱师范学校录取。这是一所日本人主办的学校,80%以上的学生是日本人,所有课程都用日语讲授。入学考试之所以激烈,是因为在日本人统治朝鲜时期,在大邱、汉城和平壤的师范学校,学费是全免的。在小学,他孤癖成性,极少与别的同学一起玩耍,而在大邱,他则改变了这种习性,逐渐乐于社交了,尽管他内心还是感到不大自然。为了增强体质,弥补先天不足,他特意选修了田径和击剑这两个项目的课程。尽管在这些项目上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但每逢考试,他的成绩仍是刚刚及格。 在大邱师范学校就读期间,由于日本人禁止在学校里使用朝鲜语,他的老师金龙基不顾日本统治的恐怖,秘密收集并油印了100首充满爱国激情的诗歌,在朝鲜学生中传播,激发他们对祖国的永恒热爱,在金老师的启蒙和带动下,许多同学开始迷上了颇为流行的朝鲜传统诗歌形式的诗调,还与这位老师建立了终生的师生之谊。但朴正熙一直看到深夜的书却是他特别喜欢和崇拜的拿破仑,欣赏他从“弹丸之地”的一个小岛开始自我奋斗,后来成为法国的帝王。他憧憬着自己也能成为像拿破仑那样的人。 1937年,朴正熙从师范毕业,回到了他的家乡,担任了闻庆私立小学的老师,每月薪水是35韩元。这在当时,对一个青年人来说已算得上一个收入颇丰的职业了。除交付必需的食宿费外,他把其余的工资都用于接济在上毛里艰苦度日的父母。在这期间,他熟读了希特勒的传记,又成了希特勒的崇拜者,他从《希特勒传》中吸取了不少法西斯毒汁,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希特勒那样出人头地。但是,环顾现实,平凡普通的教员生活苦恼着他:自己身处穷乡僻壤,整天陪伴着他的是一些不懂事的小学生和那呛人的粉笔灰,这有多大出息呢? 他一天也不愿意与小学生和粉笔末为伴,绝对无法以教书为乐事,憧憬着踏入仕途的契机,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在长春伪满军官学校毕业后任伪军上尉的过去的同学回乡探亲,劝他不要在这小镇上虚度年华,怂恿他去报考军校。于是,朴正熙写了辞职书,在1940年春天考入伪满“新京(即我国长春)陆军士官学校”。 后来朴正熙集团的一些政客睁着眼睛说瞎话,担任最高执行法官的李承九回忆道:“朴总统是我们最爱戴的老师。不瞒你说,他有时非常严厉,同时又非常富有同情心,当他知道哪个学生因付不起每月的学费而无法续学时,朴老师会暗自替他交上。”另一个闻庆小学的学生,后任首席港务官员的柳浩文说:“他对工作尽心尽责,他教导我们要热爱自己的祖国,要努力学习文化知识。他常向我们讲述李舜臣元帅的英雄壮举———这位伟大的李朝时代的元帅怎么发明了龟形包铁战船,又怎么率众击败了日本侵略军的强大舰队。但由于他的反日情绪和战斗性格,他与深恶痛绝的日本校长